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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似沒料到她竟敢當(dāng)面對他發(fā)難,宋毅詫異了下,而后挑眉盯著面前瞋目怒視的女人。

    “出爾反爾?”他笑了聲,然后探手過去又要去摸她的臉,見她厭惡的躲過,便一把抓過她的臉頰,稍用力向上抬起。

    “爺沒放你?難道不是你自己要回來的?”

    蘇傾怒目而視。

    宋毅緩緩收了笑,盯著她:“你還真當(dāng)這世道容得你一介孤女橫沖硬闖?若不是爺庇護你兩分,你當(dāng)真覺得你此刻還能安然在此?”

    “莫天真了�!彼闪耸�,轉(zhuǎn)而輕拍了拍她的臉,又笑道:“你該慶幸爺還肯憐你幾分,還愿接納你�!�

    蘇傾的胸口劇烈起伏,手指著他,罵道:“你這個狗官!”

    宋毅瞇了瞇眼。然后撫掌大笑了兩聲。

    “這倒也新鮮。若此話出自旁人之口,爺自是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可若是面前嬌娥這般喚……”說著他猛地俯身,伸手將她從水中抱起,邊大步朝著床榻方向走去,便大笑著:“爺卻覺得骨酥筋軟,通體舒暢。今個爺就讓你瞧個真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狗官�!�

    第41章

    寶珠來

    因隔著屋門,

    里頭動靜聽得不甚清楚,只隱約聽得里頭姑娘似乎悲憤的怒叱了句,

    具體說的什么彩玉她們沒聽清,

    可‘狗官’二字卻清清楚楚的砸在她們耳中。

    她們二人不免心驚肉跳。正惶惶惴惴之際,卻冷不丁聽到里頭大人幾聲大笑,

    似又說笑了幾句什么,之后屋內(nèi)便是窸窸窣窣的一些聲音。

    聽得大人似乎并未動怒,彩玉彩霞方長長呼了口氣,

    剛才剎那間冰冷起來的手腳這才稍稍回了些溫度。

    福祿亦詫異了下。他還真沒想到,他們爺竟能容忍那荷香姑娘這般的忤逆,倒是十分稀罕了。

    沒過多時,里面床榻搖晃的吱呀聲就傳了出來。隱約傳來的還有他們大人粗喘著喚著幾聲什么嬌嬌,心肝兒,

    肉的,

    夾雜著姑娘似被沖撞的支離破碎的哭罵聲,

    聽得人臉紅心跳。

    彩玉彩霞紅著臉垂了頭。自打來督府伺候姑娘,從來見著大人都是一副沉肅威嚴(yán),不茍言笑的酷厲模樣,

    何曾料到大人這般作風(fēng)的時候?更何況以往屋內(nèi)大概是不怎么有動靜的傳來的,她們姑娘全程似乎在強忍著不出聲,

    而大人更是不必說,

    似乎嫌多說一字都嫌煩,因而往日便也只能大概聽得些床榻搖晃的聲音。

    如今乍然聽到里頭令人臉紅耳熱的動靜,著實令她們有些不自在。

    福祿拿眼掃了她們一眼,

    便揮揮手令她們?nèi)ネ馕荽箝T處候著。

    彩玉彩霞如釋重負(fù)。

    待躬身垂首輕著腳步來到屋外后,聽不到里頭動靜了,兩人臉上的熱意方慢慢消散了�?蛇@會子想起自己剛才不堪的表現(xiàn),不由又暗恨自個上不得臺面了,在福管家面前丟了這么大個臉子。

    兩人不免又羞臊起來。暗下決心下次斷不可這般沒臉,以后指不定這樣的時候多著呢,這般下去豈不是丟盡了她們姑娘的臉面?瞧那福管家就面不改色的,她們?nèi)蘸蟮脤W(xué)著些。

    若知道她們內(nèi)心所想,福祿只怕會嗤笑聲,他們爺在紫禁城走馬章臺那會,多激狂的動靜他都聽過,這些個算什么。

    不過他還是略有些詫異的。近些年來他們爺多有克制遏抑,倒是鮮少有這般恣肆的時候,如今看來,爺待這荷香姑娘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一回事了,宋毅頗為滿足的喟嘆了聲,之后便從她濡濕的身子上緩緩抽了身。

    蘇傾細(xì)細(xì)的貝齒死死咬著唇,含淚的眸子怒恨的盯著他,一副恨不得能吃肉啖血的模樣。

    宋毅見身下嬌兒美眸含淚,偏又咬牙死忍著不肯在他面前落淚,一副孱弱又倔強的清韌模樣,讓他剛稍些平復(fù)的心又有些癢了。

    笑了笑,本已起身下榻的他便又重新入了榻。

    蘇傾又急又怒又恐,手抓著身下被褥強自撐起此刻酸軟無力的身子,便要倉皇躲避。

    結(jié)果可想而知。

    不消幾個來回,蘇傾就被他重新捉入身下。

    被動承受著,她的聲音都在打著顫:“你這欺男霸女的狗官!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宋毅粗喘著:“嬌嬌此話當(dāng)真入耳,狗官若不欺男霸女,還配叫狗官?”

    似沒料到他這般無恥,蘇傾不由怒目圓睜,簡直要氣昏了頭,下一刻揮著雙手胡亂沖他拍打過去。

    輕而易舉的捉過她的雙手擎于她頭頂,宋毅動作激狂了幾分,嘴里卻低聲安哄著:“嬌嬌莫急,要什么爺都給你�!�

    蘇傾斷斷續(xù)續(xù)哭罵:“狗官……無恥……至極!”

    “對對,是狗官�!彼我阈Φ�,亦覺得此刻那粉面含怒,美眸含淚又含恨的不屈模樣,真是既柔媚又清絕,偏又幾些無力反抗的孱弱,勾的他半邊身子都酥了。

    宋毅想,往日還嫌她較勁擰巴,嫌她頗不識趣。如今瞧來,這股子擰勁帶到床笫之間,還真是頗有幾分帶勁,倒是令他有幾分食髓知味了。

    他還當(dāng)真是愛極了這滋味。

    遂抬手撫了撫她濡濕的臉頰,他頗為疼惜的喟嘆:“來嬌嬌,本狗官疼你�?熳尡竟饭贆z查檢查,嬌嬌的身子這些時日可有消瘦?”

    蘇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微腫的唇瓣顫抖的蠕動著,似乎想要再出口怒罵些什么,可最終卻狠狠咬了牙緊抿了唇不吐半字,也似認(rèn)命了般閉了眼撇過臉,一副見他半眼都嫌的模樣。

    宋毅見她又一副咬緊牙關(guān)兀自強忍的模樣,不由低低笑了。不急,他有的是法子磨她。

    外頭候著的福祿搓了搓耳朵,悄無聲息的朝外走了幾步,待覺得里頭聲音遠(yuǎn)些了,方再次停住。

    不知不覺,日頭已落,天已擦黑。

    誰也沒料到今個他們大人竟纏膩了這么久,大概有大半日的光景了。待大人再次出來,已到了該用晚膳的時候。

    宋毅單手?jǐn)n了攏襟口,便略微一低頭出了屋子。福祿緊步跟隨,雙手也麻利的在他們爺身后小心撣了撣衣裳的褶皺,撫平折痕。

    走到屋外時宋毅停了下來。他側(cè)目大概掃了眼一旁垂首跪下的奴仆,見她們手里端著些湯湯藥藥的,神色微頓。

    “怎么不見膳食?”

    雖他們大人的聲色低啞,帶了些□□未消的慵懶,沖淡了些素日的威嚴(yán),可跪地的奴婢們自然聽得出其中不虞的意味,哪里敢大意半分,忙開口解釋著。

    “回大人的話,姑娘她素日食的少,晚膳尤甚,從來都是堪堪吃了碗補品便再吃不下其他,因而姑娘囑咐奴婢們就不必再準(zhǔn)備其他�!�

    宋毅微皺了眉,片刻方道:“一會去吩咐膳房做些她愛吃的過來,你們幾個務(wù)必看著她吃下些,之后再伺候她睡下�!�

    彩玉彩霞忙應(yīng)是。

    待到他們大人終于離去,院里的奴仆方敢起身。

    大人囑咐的事自然是不敢懈怠,彩玉趕忙吩咐彩霞親自去膳房跑一趟,讓膳房廚子做些軟糯的各色點心,彩霞不敢耽擱,當(dāng)即拔腿就往膳房的方向奔去。

    彩玉則一邊忙不迭的吩咐人抬了熱水進來,一邊端著湯藥補品進了里屋,伺候著她們姑娘吃下。

    她們姑娘似累的很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便是舀了湯藥喂她吃下,她都不甚有意識。

    待伺候她們姑娘吃下了湯藥補品,又伺候著梳洗罷,這時候彩霞已小心端著各色精致的點心進了屋。

    蘇傾疲憊的擺擺手,昏沉的閉了眼。

    “姑娘……”彩玉為難的喚了聲,囁嚅道:“姑娘,大人心疼您身子,吩咐奴婢們務(wù)必看著您吃下些�!�

    ===樊籠

    第22節(jié)===

    本已昏沉模樣的蘇傾,乍然一聽那兩字,頓時睜了眼,渾身顫著,唇瓣哆嗦的吐了兩字。

    彩玉彩霞悚然一驚,然后下意識的往屋門外緊張的看了看。

    待回頭見她們姑娘又閉了眼昏沉睡去,兩人皆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

    恐怕數(shù)遍整個蘇州城府,甚至整個兩江三省,也就她們家姑娘敢喚大人‘狗官’二字了。

    也知她們姑娘此會累極倦極又對大人懷著憤意,只怕也不會吃下這點心,便也只能服侍著她躺下,拉好床帳后就悄然退了下。

    翌日,宋毅在壽春廳陪著老太太和寶珠吃過午膳后,便欲起身回督府處理公務(wù)。寶珠嫌成日待在家中無趣,也吵著鬧著的要隨他一道去督府賞玩一番。宋毅拗不過,便也只能依了她。

    “大哥丑話可得說在前頭,督府多處院子尚在修繕中,好些個物件也都未添置,便是亭臺樓榭也少得可憐,各種景觀比咱府上可差得遠(yuǎn)了。你可不要失望的哭鼻子�!�

    聽得她大哥這般打趣,寶珠撅著小嘴不滿道:“大哥憑的看不起人,哪個就哭鼻子了?寶珠又不是三兩歲的小娃娃�!�

    “哦?”宋毅挑眉:“難道是大哥記差了?怎么記得前年某個大小姐生辰日時,因水路運來的生辰禮晚到了些,這大小姐誤以為是旁人將她生辰給忘了去,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寶珠捂臉跺腳:“哎呀,誰知道大哥說的是哪個!不聽不聽!”

    宋毅哈哈大笑起來。

    老太太笑道:“行啦,再說下去咱家小寶珠臉蛋可就要熟炸了去。快去吧,這會子都午時了,若再耽擱些,等寶珠從你府上回來天可就擦黑了�!�

    宋毅便笑著應(yīng)下。

    吩咐福祿準(zhǔn)備了頂暖轎來,寶珠頗有些嫌棄,這大暖天的還用暖轎,又不輕便又不漂亮雅致。可面對那說一不二的大哥,便只能將滿腹牢騷壓在心里,哼了聲后,擰身上了暖轎。

    宋毅輕笑了下,翻身上馬,趨馬在暖轎前。

    不消兩刻鐘的功夫,一行人到了督府門前。

    守衛(wèi)忙開了正門,宋毅趨馬入內(nèi),后面轎夫則小心抬著暖轎,步履穩(wěn)健的緊隨其后。

    下了轎,宋毅便陪著寶珠在督府四處逛逛,大概說下督府構(gòu)造,布局以及還要添置的一些物件等。

    說到后院還需修繕的幾處院落時,宋毅道:“現(xiàn)在布局尚未完善,待一切都修繕妥當(dāng)了,便可接你跟娘過來小住了�!�

    這會在前院逛了這些會,寶珠便有些意興闌珊了,督府地方大是大些,可放眼觀去都冷冰冰的,就跟那衙門大院似的,好生無趣。而且瞧著也沒多少人氣,感覺怪無聊的,還不如待在自個府上呢,好歹還能跟丫頭們說些話。

    瞧著寶珠那不甚感興趣的模樣,宋毅挑眉:“怎么,才剛來不一會,就覺的甚是無趣了?可是后悔的要哭鼻子?”

    寶珠猛地一抬下巴:“誰說無趣了?我,我覺得好玩著呢�!�

    宋毅剛欲再打趣兩句,卻見她此刻眼睛一亮,甚是歡快道:“對了,大哥,荷香這丫頭不是在你府上嗎?記得她可會講故事啦。我這就找她說話去!”

    宋毅有瞬間的遲疑,而后笑著說了聲,好。

    第42章

    滿堂驚

    宋毅帶著寶珠踏入院子的時候,

    正趕上一干奴仆往外撤著餐盤碗碟。驚見兩位主子突然造訪,奴仆們趕忙垂首側(cè)身讓過,

    倉皇行禮。

    寶珠倒是詫異了下:“都這個時辰了,

    你們家主子才用過午膳?”說著,忍不住抬頭瞧了瞧日頭,

    這恐怕都已未時了吧?

    一干奴仆惶惶瑟瑟,正不知該由誰來出口回答主子問話之際,這時彩玉彩霞二人已聞聲出來,

    躬身趨步至兩位主子跟前行了禮后,忙開口解釋著,因為他們家姑娘今個起的晚些,所以膳食也就上的遲些。

    宋毅掃了眼那些個餐盤碗碟,里頭各色點心各類精致菜肴等,

    瞧著竟是滿盤滿碟紋絲不亂,

    沒有絲毫動過的痕跡,

    想來是如何端進去的,就如何端出來的。

    寶珠感到旁邊大哥似有不悅的情緒,不由疑惑的側(cè)過腦袋看過去。

    宋毅收回目光,

    看向?qū)氈樾Φ溃骸按蟾邕有些公務(wù)要處理,就不陪你進去了。你且在這玩些時辰,

    若是覺得無趣了,

    就讓福祿來通知大哥,大哥遣人送你回去�!崩^而又沉聲囑咐福祿:“福祿,你在這陪著大小姐,

    有什么事派人通知爺�!�

    福祿忙應(yīng)是。

    寶珠也乖乖應(yīng)了。

    待到宋毅轉(zhuǎn)身離去,寶珠抬手掩在唇邊小聲問福祿:“大哥剛剛生氣了嗎?”

    福祿忙否認(rèn):“沒有的事,可能是爺想到什么緊急公務(wù),遂就焦心了些�!�

    寶珠恍然的哦了聲。心里卻道,這些大官們其實也沒什么好羨慕的,天天有處置不完的公務(wù),連歇口氣耍玩會的功夫都沒有,好生無趣。

    嬌俏的哼了聲,寶珠腳步輕快的往屋里走去,嘴里一疊聲的喚著‘荷香’。

    福祿忙在后頭跟著,緊張的提醒著她注意腳下。

    蘇傾怎么也沒想到今個宋毅會帶著寶珠過來。

    在透過支起的窗屜處見著宋毅的那刻,蘇傾覺得周圍的空氣都仿佛瞬間被抽干,無端令人窒息。

    好在他臨時有事并未多待,只是臨去前他隱約朝她這方向看過的一眼,令她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荷香?荷香你在嗎?”清脆的聲音帶著少女的無憂無慮,透過半掩的門簾傳入里間,傳入了蘇傾的耳中。

    蘇傾回了神。

    這時寶珠已打了門簾入內(nèi),見到蘇傾不由眼睛一亮,歡快的近前:“荷香!”

    饒是督府的奴仆們,那也知道這寶珠小姐可是宋府上下主子的心頭肉,如今能駕臨他們這小小院落,是他們的榮幸亦是他們的苦差,伺候好了成,若一個不甚伺候不周,那督府上的硬板子可不是吃素的。

    屋里頭寶珠小姐談興正濃,嘰嘰喳喳的也不知說著什么可樂話,不時傳出她咯咯的笑聲,讓人聽了心里頭也覺得松快了些。傳言都道這宋府的寶珠小姐和善可親,如今瞧來,果真如此。

    可亦不敢馬虎大意,點心茶水瓜果皆撿著精細(xì)的上,端上之前是檢查再三,唯恐出了半分紕漏。

    彩玉帶著幾個奴仆將茶點及幾樣小吃送進去的時候,寶珠小姐還在興高采烈的說著話。寶珠小姐的聲音清脆悅耳又歡快,大概是說著宋府上的一些事,涉及到膳房的幾個下人,似乎有什么柳媽,福豆的。

    多數(shù)情況是寶珠小姐在說,她們姑娘似乎只傾耳聽著,只有偶爾會輕聲細(xì)語的問上兩句。

    彩玉等人將茶點等端上案桌后,便要悄然退下,這時那寶珠小姐似是說累了,見點心等小吃上來,便止了聲歇會,隨手抓了把炒熟的南瓜子。

    南瓜子顆顆金黃飽滿,香氣透鼻,可寶珠卻皺了皺鼻子,略有埋怨道:“怎么沒剝殼就給端上了?”

    聞言,彩玉等人一驚,以為惹得主子不快,嚇得趕緊都跪下請罪。

    寶珠也被他們給唬了下,之后皺眉擺擺手:“算了算了,又不是責(zé)怪你們,這般小題大做的。你,對就是你留下剝殼,其他人都退下吧。”

    彩玉便被留了下來。仔細(xì)將雙手洗凈擦干后,便小步來到案前,拿起南瓜子小心給剝著殼。

    寶珠吃口茶,又進了些點心,點點頭對蘇傾道:“這點心做的雖不及咱宋府上精致,可味道卻也獨特,別有一番風(fēng)味。喏,荷香,你也來一塊嘗嘗�!闭f著便遞了塊梅花香餅給她。

    蘇傾并未接過,只搖了搖頭表示她剛吃過午膳,這會吃不下了。

    寶珠哦了聲便收了回去,卻不時抬眼打量著她,似乎略有疑慮。

    蘇傾似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過了眼,將目光投向了窗外,不與寶珠探測的目光相對。她心里不是不復(fù)雜的,她恨宋毅,可卻不恨這位從來都對她施放善意寶珠小姐。但若要她毫無芥蒂與她相處,好像她又做不到。但若要拉不下臉來冷語相對,她又覺得好像硬不下心腸。

    她實在不知如何面對這位寶珠小姐,只覺得此廂每刻都令她極不自在,只希望這位大小姐能覺得她無趣了,速速離去方好。

    寶珠看向她,似有試探:“荷香,我看你好像瘦了,是因為你在這里不快活嗎?”

    若是提些別的話題,蘇傾還能勉強維持著面上神色,可寶珠此話無疑是敲在她痛處了,饒是再三克制,到底還是變了臉色。

    寶珠瞪大了眼,不可思議道:“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不等蘇傾反應(yīng),寶珠就又急又快的說道:“那日我聽得奴仆說在市肆上看到你了,說看到你背著個破包袱衣裳破爛的在討飯,還說你是瘋了,寧愿討飯去也不愿回我大哥督府上做享福的貴人。難道這些個傳言都是真的?”

    蘇傾不知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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