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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宋毅收了目光,轉(zhuǎn)向九皇子拱手道:“下官斗膽,欲請殿下行個方便,不知殿下能否開恩,允下官帶走府上膽大妄為的逃奴�!�

    九皇子瘦長的臉上浮現(xiàn)絲果真如他所料的得意來。心下難免就騰出些快意。想因那宋毅驀的橫插一腳攪了京中局面,害的他多年謀劃功虧一簣,如今能狠狠落了他的臉面,也算搬回了一局,心中如何不暢快。

    九皇子心中嗤笑了聲,不趁此機會好生奚落那姓宋的一番,著實難為他這些天來的憋屈。還想從他這里帶走人?做夢吧。

    似乎看出了九皇子的心思,不等那廂出口,宋毅就沉聲道了兩字,江陵。

    九皇子臉上的那抹得意當即就僵住了。

    心下驚疑不定,他懷疑是這宋毅在他身旁安插了人手,不免就開始疑神疑鬼起來,一張張臉飛快的從他腦中閃過,當下只覺得他身邊的哪個人都可疑。

    強自按捺心中驚疑,他陰翳的抬眼掃向那宋毅,見那宋毅不動如山的站那,仿佛吃定了他會應(yīng)了此廂般,心下不由大恨。

    好哇,當真以為這樣就拿捏住了他?他封地之事早就籌劃的十之八九,江陵已是他囊中之物,他還真不信這姓宋的能阻得了他。反倒是這宋毅不讓他痛快了,他也愈發(fā)不能令他如意。

    “逃奴?本殿下的府上有你宋制憲的逃奴?尋人卻不去大理寺,非得跑到本殿下的府上要人,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知道九皇子是存心奚落,宋毅也未再言語,只是將目光徑直盯向九皇子身旁依偎著的月娥。

    九皇子這方恍然大悟的轉(zhuǎn)向身旁,抬手抓起月娥的下巴令她抬向宋毅,玩味的問:“宋制憲說的是她?愛婢可是自愿來投奔本殿下的,又豈能是逃?”

    “殿下。”宋毅強自壓住對那月娥的殺意,淡聲道:“殿下若舍不得,下官也不是非要帶走。不知殿下可否允下官問她兩句話?下官,銘感五內(nèi)。”

    九皇子本要出聲拒絕,可轉(zhuǎn)念一想又有了計較,遂笑道:“本殿下可以不給任何人顏面,如何能不給宋制憲這個方便?便允你問話兩句�!�

    說著捏住月娥的下巴轉(zhuǎn)向他,意味深長道:“宋制憲問你話,你可千萬得如實回答。”語罷就抓過月娥提起猛地推向宋毅,痛快道:“你就速速問罷�!�

    月娥冷不丁的被股巨大力道推了出去,身子朝前一撲就摔倒在地,而后一股劇痛從額頭膝蓋處傳來。卻也不敢痛呼,第一時間爬了起來,在面前那人沉冷的目光中渾身觳觫的跪著。

    宋毅拱手謝過九皇子,而后目光冷厲看向月娥,沉聲出口:“我且問你,當日你們逃出蘇州府城時,你是如何離開的,她又是如何離開的?之后你憑借路引入京,她呢?又有何憑借?”

    月娥自然知道他所問的她是指誰。

    聽得這問話月娥還驚了下,因為這話聽來,似乎他對荷香有追查之意。想到一旦被他逮到的后果,月娥都忍不住替荷香哆嗦了下身子。

    “回宋大人的話……當日從大明寺下了山后,我們就一路到了渡口,然后坐船離開的……”月娥猛地想到剛才九皇子的暗示,咽了咽津沫道:“我們之后坐船一路北上,只是她怕一路隨我入京會遇見大人,于是就在……兗州下了船,獨自離開了�!�

    不知那宋毅是信還是沒信,只是依舊拿目光盯著她。

    月娥垂低了頭顫著聲道:“至于憑借……我們二人是相互交換了路引……”

    “路引?”宋毅驀的打斷她,又問:“你的路引不是指向京中?她既不入京,又為何跟你換?”

    這般犀利的問話令月娥手足無措,下意識的就囁嚅道:“是魚符……”

    “好啦,宋大人嚇著本殿下的愛婢了�!本呕首映雎暤�,對那月娥親昵的招招手:“回來吧,宋大人的話既已問完,你還杵那作何?”

    宋毅握了下拳而后松開,轉(zhuǎn)而對著九皇子行禮告辭:“殿下之恩,下官銘記于心。至此便不再叨擾殿下了,下官告辭�!�

    待宋毅離開,九皇子的臉迅速陰沉了下來,抬手猛扇了月娥一巴掌。

    “本殿下送你的東西你竟敢轉(zhuǎn)手于人?還是說,你是信不過本殿下?”

    月娥被扇倒在地,聞言不免心驚肉跳。她自知這位的性子多疑且暴虐,她這廂不能在這處讓他留了刺在心里,否則待她沒了用處,只怕便要毫不留情的取她命了。

    “殿下……”月娥哭泣:“殿下可是冤枉奴婢了,殿下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哪里敢起丁點對您不敬之意?只是當時情況緊急,與奴婢一同出逃那人說要奴婢的魚符,否則就不會待奴婢出府,奴婢實在被逼的沒法子了,所以才……殿下明察啊�!�

    九殿下死死盯了她一會,方緩了臉色扶起她:“你可千萬記住了本殿下的這份恩情。剛你也見著了,若不是本殿下保你,你早就被那宋制憲剁成肉醬了。想想與你同逃的那個,一旦被他逮著,只怕得死無全尸嘍�!�

    月娥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宋毅快步往府外走去,待上了馬車,他沉聲囑咐福祿:“派人潛入兗州去找,查清楚近段時日可有人持有魚符入城�!�

    福祿忙應(yīng)下。

    “另外,派人也去南下找�!彼我隳樕亮藥自S,那月娥的話他并非全然相信。

    “魚符上的信息你想法子弄清楚,統(tǒng)共不過九皇子手底下的那些人,想法設(shè)法的套出些信來,魚符上的姓名,年齡,職位等,少說也得套出個一兩件出來。”

    福祿明白。能持有魚符的定是官身,既然是九皇子遣人送的,少不得就是依附九皇子的官員置辦的。只要順著這條線查,應(yīng)該能查個大概出來。

    如此一來,搜索的范圍便能大大的縮小了。

    三月的江夏城飛花穿庭樹,光景一時新,一派生機勃勃。

    蘇傾所租賃的屋子后頭不遠處便是一座山,因遠離喧囂鬧市,當?shù)仡H有些知名度的南麓書院便于此處倚山而筑。

    每每旬休日時,便有不少著深衣戴緇布冠年輕學子下山,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處邊走邊說笑著,或談?wù)撔┰娫~歌賦或是些經(jīng)略文章,那高談闊論又意氣風發(fā)的模樣,令人望而生羨。

    蘇傾心中也是羨慕不已。這個時代,倘若生而為男,其實也不算那般糟糕,起碼可以成群結(jié)伴的學習,科考,入官,或者經(jīng)商或者其他自謀生路,總之只要肯努力,便能坦坦蕩蕩的游走于這個塵世,若運氣好,甚至可以闖蕩出自己的一方天地。也會結(jié)交到許多志同道合的摯友,可以天南海北的胡侃,即便是因為某個觀點爭個面紅耳赤,那也是生活的一番滋味。

    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蘇傾惋惜的嘆氣。

    可惜了,便是她裝的再像又如何,終究不是個男兒身,進不了那人杰地靈的書院。否則,她定要感受那熾盛文風,感受那濃郁的學術(shù)氛圍。

    第81章

    有營生

    雖然屋前屋后皆有空地,

    可因蘇傾初來乍到哪敢掉以輕心,所以就沒在院子外頭設(shè)馬廄,

    而是在小小的院子里單獨開辟了塊地方,

    用來安置馬匹。

    院子小,而馬的吃喝拉撒均在院中,

    這就使得她不得不每日勤收拾著馬尿馬糞等臟物,否則這沖鼻異味能傳得整個院子里都是。

    臉上蒙著巾帕,蘇傾認命的持著木鏟拾掇著馬廄里的臟物,

    麻痹自己感官盡量不去看不去聞不去想,可這一鏟子鏟下,那揮之不去的刺鼻味道簡直就要熏暈了她。之前騎馬奔波在路上倒也不曾覺得,且以往住客棧都有店小二照料,統(tǒng)共不經(jīng)她手倒也不覺得多難,

    如今稍一定居下來,

    這項倒真變成了她的一難處了。

    而且隨著這天漸漸暖和了,

    各種蚊蠅怕就要尋味而來,蘇傾光想想那種畫面,都覺得心里怵得慌。

    思來想去,

    蘇傾咬咬牙決定再至多觀察半個月看看,若此地當真合適,

    那她就將馬賣了去,

    自此省了這樁麻煩事不說,這般便也大概能湊得夠銀錢買下間小小院落自此定居下來。

    反正在這的近一月來,她瞧此地無論氣候也好,

    人文景觀或是民風民俗也罷,大抵都合心意,若她當真能逃得過那廂……她自是愿意定在這處的。

    想到那廂,蘇傾心下不由有些發(fā)沉。便是逃到這里她心頭也不是十分安穩(wěn)的,她也不太確定那人會不會就是那般不依不饒,非要費神費力的要逮了她去。

    若是她一個不甚真令人循著些蛛絲馬跡……蘇傾的呼吸急促了些,隨即又讓她強壓了下。

    應(yīng)該不會的。她想。

    據(jù)她近段時日的小心觀察,江夏城內(nèi)并沒有抓她的告示,也沒有關(guān)于她的甚至督府相關(guān)的丁點傳聞,雖這并代表不了什么,可從另外一側(cè)面來看她此行做的也足夠隱蔽,那廂便是尋到她也不是那般容易。最起碼也不會是短短時日內(nèi)能做到的。

    不過,若她真要定在此處,那些露馬腳之物便要想法子給處置了。思及至此,蘇傾摸了摸別在腰間藏著的魚符,左右思量著對策。

    三月中旬剛過,京城內(nèi)便又迎來一件令人津津樂道的喜事,卻原來是那皇太孫又納側(cè)妃了,這回納的可是九門提督吳越山的幺女,也是那皇太孫正妃的嫡親妹子。

    古有娥皇女英同嫁帝舜,竟有吳家二女共侍太孫,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此次納妃宮中亦沒擺喜宴大肆慶賀,如上次納宋家女一般,一概喜宴不設(shè)宮中,只擺吳家。

    吳家一時門庭若市。

    聽聞此事,宋家老太太心口痛又犯了。

    宋毅在旁安慰了好一會,又服侍著她喝了藥躺下,老太太方消停了些。

    從屋內(nèi)出來,宋毅沉著臉壓低聲音道:“人可有派到寶珠身邊?”

    福祿應(yīng)道:“大人放心,內(nèi)務(wù)府的于公公已傳了話來,說他已經(jīng)將那兩嬤嬤派到了大小姐宮中。

    兩個嬤嬤久居深宮,看人處事均老道,有她們二人在旁輔佐著,想必大小姐不會輕易著了旁人的道�!�

    宋毅的神色依舊不減沉肅。自打?qū)氈槿肓嘶侍珜O府邸,就一直備受冷落,如今又添了新人入內(nèi),偏的還是那吳家的,日后寶珠的情境可想而知。

    “寶珠可說她可還有什么需要置辦的?”

    提到此廂,福祿看了眼周圍,小心靠近了些,聲音壓低說著卻難掩激動:“大小姐說,能否給她偷偷請個大夫過去……說是最近總犯惡心。”

    宋毅神色震了下,而后迅速轉(zhuǎn)身盯著福祿:“此話當真?”

    福祿用力點點頭。

    宋毅重重吐口濁氣。

    負手在屋內(nèi)反復踱步,好長時間他方似從這廂回過神來,快步至福祿跟前,囑咐道:“一會你帶著爺信件去端國公府,由他來找個妥帖人來。過兩日由老太太帶著,一道進宮去。”

    福祿應(yīng)了聲,便要即刻去辦。

    “等等�!�

    聽得聲音福祿忙停住,剛轉(zhuǎn)過身便聽得他們大人咬牙切齒的問聲:“那廂呢?可有些音信?”

    福祿迅速反應(yīng)過來,忙道:“回大人的話,倒是有些消息,不過不知真假,奴才還在落實。不過荷香姑娘大體路線卻是能落實下,不是北上,而是南下了�!�

    宋毅臉上頓時浮現(xiàn)層黑氣來。

    揮揮手令那福祿退下,宋毅又冷又怒的笑了聲。

    為了逃開他,怕是連三十六計都用上了罷。

    當真……好得很。

    ===樊籠

    第55節(jié)===

    只是千萬藏得好些,莫要被他逮住才是。

    還有那九殿下。宋毅的神色愈冷。

    欲封地江陵是嗎?那就且看看罷。

    這日,蘇傾在后山遛馬的時候正好趕上書院的學生旬休日下山,見她一身灰衣腰掛短劍獨自在山下遛馬,有那好奇的便會多瞅上她兩眼,而后與同伴嘀咕兩句似在猜測她的身份。

    蘇傾若無其事的遛馬走著,心下暗暗惱著,這些時日遛馬溜慣了,竟忘了今個是學生們的旬休日。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倒也沒有必要太過避著人,若總是見人就躲,一副心虛閃避的模樣,反倒是會讓人覺得奇怪,倒不如這般坦坦蕩蕩的,他們看便由得看去,也不會生疑什么。

    正牽著馬低頭尋思著,過兩日就將馬拉到市肆上賣了,她也好籌謀下買個院子落腳的事,卻在此時,有兩個年輕的學子猶豫著朝她的方向走來。

    蘇傾當即神色一緊,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的短劍。

    兩學子見她動作反倒嚇了一跳,在離她稍遠處就停住,忙解釋道,他們并無惡意,只是想來詢問她家里可有馬車,能否租賃。畢竟此地離江夏城中心有十里有余,山下的牛車又有限,這會他們下山晚了,只怕要排上好長段時間方輪得到他們。因而見了她這廂有馬,便想來問上一嘴。

    蘇傾緩了神色,道了聲無。

    兩學子遂有些失望的拱手離開了。

    牽馬往回走的時候,蘇傾突然想到,這也是個營生啊。雖山上的學子們每十日旬休一次,可架不住人也多,一個月她架著馬車來回幾次,別的不敢保證,可糊口倒也勉強可以了。

    第82章

    頒遺詔

    蘇傾琢磨了番,

    覺得趕車這營生的確可行,不過卻也不急著付諸行動,

    畢竟現(xiàn)階段她要著手去辦的還有其他一些緊要事項。

    翌日清晨,

    蘇傾起了大早,收拾一番后便牽馬出了門,

    往江夏城鬧市的方向而去。

    依舊是現(xiàn)在城內(nèi)的大街小巷大概逛了番,見城內(nèi)一如既往的平靜,蘇傾且稍安了心,

    便牽馬往城南人牙子的住處而去。

    聽了蘇傾的來意,那人牙子倒沒急著應(yīng)下,只是目光在她腰間的佩劍以及那高大的駿馬上打量了會,似乎覺得她真的是有些家底,這方道:“若公子真有意買房置地,

    那就要找當?shù)氐霓缈停?br />
    我這處至多只能辦個租批,

    這樣的大買賣是不成的�!�

    蘇傾忙拱手道:“不知可否麻煩您能介紹一二,在下必有答謝�!�

    那人牙子臉上掛了笑:“您吶若信得過我,那一會我就帶您去距此處不遠的劉掮客家,

    他們家世代都做這行的,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擔保您滿意�!�

    “那就先謝過您了�!�

    人牙子帶著蘇傾到了劉掮客處,

    道明來意后,那劉掮客也不含糊,得知蘇傾欲買個一進大小的院子后,

    略一思忖就當即報了他手里有的一些房源。

    也是巧了,距蘇傾現(xiàn)今租賃處大概隔了條巷子的距離,剛好有戶人家要賣房,一進的院子,格局與她現(xiàn)在所租的地方差不多,而且面積還稍大些。

    蘇傾聽后倒也滿意,便詢問了價格。

    掮客便報了價,一百八十兩。

    蘇傾點頭,這個價格在她預設(shè)之內(nèi),也算可以。這個月來她也多少了解了些當?shù)氐姆课菪星�,也知價格算是公道。

    “您就且寬心罷,我們祖祖輩輩都是做這行當?shù)�,知道口碑最為緊要,斷不會為了些蠅頭小利做欺客的是,否則那就是自砸招牌�!鞭缈托Φ溃骸斑@院子寬敞又大氣,這般的價錢實在是難以買到的。當然我也不瞞您,這院子落在我這也有段時日,之所以遲遲未能出手,實在是屋主人的要求有些為難。就是這納契稅和印花稅他想要買家出�!�

    聽到這話蘇傾略一沉吟。買賣房屋的這兩項稅本該是賣家出的,若是她這方買家來出,少說也得多出個十兩左右的銀錢。

    也僅是稍一猶豫蘇傾就拍板定下了。買房子這么大的項款都出了,她還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jié)?

    特意去看了房子后,見與那掮客所說的相差無幾,蘇傾還算滿意,又仔細看了看房契,便交了押金,寫了訂立契約,也定下了交房時候。最遲大概下月初便能入住。

    相互拜別后,蘇傾又牽馬隨那人牙子回了他所在住處。畢竟如今她也買了房屋,那現(xiàn)今的住處就用不得住了,租批總該解決一番。

    定在下月就解除了租定合約,因之前她一次□□了半年租金,這會人牙子扣除違約金后就要將剩下的銀錢交還與她。蘇傾只拿過一半,剩下的一半便推給那人牙子,只道是自己的謝禮。

    人牙子滿意的笑了。送蘇傾出來的時候,他見了蘇傾牽著的高大駿馬,想了想便好心提醒她,養(yǎng)馬莫忘了去官府備案,否則家養(yǎng)的馬匹若無標記,會一律當做偷竊戰(zhàn)馬罪論處。

    蘇傾心里一驚,忙拱手謝過。

    牽馬離開的時候,蘇傾左思右想,最終下定了決心,轉(zhuǎn)過馬頭往馬肆的方向而去。

    如今她這身份,哪里愿意跟官府頻繁的打交道?能躲是躲。況且馬也不是普通人家能養(yǎng)得起的,看她現(xiàn)今住處,周圍人家便是有個驢子或牛的都少見,而她養(yǎng)著馬豈不是更是引人注目?

    便賣了吧。

    蘇傾抬頭摸摸駿馬的腦袋,低嘆,但愿能尋得個愛馬的人家吧。

    馬市里人來人往,有馬販子也有不少富貴人家的下人過來相馬,也很是熱鬧。

    這里馬也算緊俏貨了,這不蘇傾剛一透露要賣馬之意,便有人過來問價。

    蘇傾就按照買時的價格來報,三十五兩。

    有人覺得貴,問價后就搖搖頭走了,也有些覺得可以再議價的,便與蘇傾討價還價欲再便宜幾兩。

    蘇傾咬定價格不放,一文不能再少。

    那人可能是真想買,見蘇傾實在不松口,便也咬咬牙掏了銀錢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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