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謝謝你拉了我一把,你這朋友,我胡天倫交定了�!�
胡天倫說完,正準備再說兩句表達感謝之情,就見此人忽然后退兩步,臉上也露出了嫌惡的表情:“卻原是胡侍郎家的公子啊,胡公子既然敢深夜命人殺人,怎么還會怕老虎啊?”
作者有話要說: 白吱吱:裝大喵這種事,難道不應該找展昭嗎?
第133章
孔雀
胡天倫是胡家獨子,胡侍郎對他甚是疼寵,如果汴京城龐太師寵子稱第一,那么胡侍郎指定就能排第二了。
因為被嬌慣,胡天倫打小就沒受過委屈,上次和劉天順起沖突,破點油皮都要拉著親爹去開封府告人,這會兒被人指著鼻子嫌惡,他自然受不了這份委屈,當即就道:
“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有種就再說一遍!”
黎望當然很有種,他不僅再說了一遍,甚至還換了詞兒:“那鳳儀坊的長工半夜被砍傷墜入水井而亡,難道不是胡公子懷恨在心,命人做掉了他嗎?”
“什么鳳儀坊的長工,本公子記都不記得這號人,你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原諒你污蔑我!”胡天倫撣了撣身上的草粒,張狂道,“你趕緊給本公子道歉,真誠點,本公子說不定還能原諒你�!�
因為裝老虎晚到一步的白玉堂:艸,這話好狂,黎知常你快教他做人。
然而黎望卻忍住了火氣,裝出一副很訝異的模樣,驚詫道:“當真不是你所為?我可聽說當夜你家護院就在城南。”
“在城南就是殺人��!那城南還住了那么多人呢,他們不是也可以殺人!本公子什么身份,有必要費勁去殺一個不入流的長工嗎?”胡天倫氣得面色漲紅,要不是這會兒腿還軟著,他都有心揮拳頭打人了,“再說了,胡家護院自城南出門,是去接本公子的岳父岳母的�!�
岳父岳母?那不就是徐員外夫婦?
可是徐員外夫婦不是早在兩年半前就變賣家財去江南蘇州養(yǎng)老了,怎么會好端端地深夜入京?兩位老人家有必要這么趕嗎?
黎望只覺得蹊蹺,但看胡天倫的表情卻又不似作偽,剛才驚懼之下他忽然發(fā)問,胡天倫的言行很符合他的性情,并沒有任何說謊的痕跡。
換句話說,胡天倫并沒有派人刺殺長工阿福,但這番話,也印證了當夜胡家護院確實在城南出現(xiàn)過。
“那倒是小生武斷了�!�
黎望說完,便要離開,可胡天倫沒等到道歉,哪里肯放人走:“
你不許走!你誰家的啊,怎么從前都沒見過你!什么身份啊,污蔑完本公子就這么輕飄飄的走了?”
“那不然呢?”黎望甩了甩手里的馬鞭,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你小子有種,就留下姓名!”
黎望這人吧,向來不是個別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的人,相反,他就喜歡跟別人對著干:“胡公子不知小生的身份,那只能說明胡公子的身份還不夠格,小生與胡公子也沒有一見如故,便也沒必要認識了�!�
說完,直接輕點足尖離開,那叫一個江湖落拓、瀟灑風流啊。
反正胡天倫氣到差點原地升天,卻又害怕江湖報復,只得咽下了這口惡氣。更重要的是,獵場出現(xiàn)了猛虎,他才懶得呆,找到跟班后,搶了匹馬就回城去了。
“妙啊,不愧是你,黎知常。”五爺忍不住贊了一句,不過又有些擔憂,“你讓我假造虎嘯聲,這些個公子哥,怕不是再也不來這獵場了?”
“那也得胡天倫說出去啊,小生以為,以他的惡劣性子,恐怕不會往外說一個字,說不定之后幾日,還抻著脖子等著聽汴京城某某公子誤入虎穴被猛虎重傷的好戲呢。”
白玉堂聽了忍不住皺眉:“這種人,官家居然還給賜婚?”
……唔,黎望已經(jīng)懶得提醒五爺說話的分寸了。
“算了,懶得再說他,沒的敗了興致,今日難得來獵場,不如跑一圈?”五爺顯然是躍躍欲試的狀態(tài)了。
黎望聞言,抬頭看了一眼五爺?shù)母哳^大馬旋風,再看看自家溫順的小白馬,露出了一個玩味的表情:“跑是可以,但五爺你借小生騎一下你的旋風唄~”
五爺當即抱著旋風后退兩步:“你想得美!唯鮮魚與旋風不能分享。”
“那這樣,跑完之后,小生請你吃桂魚豆腐湯,白嫩的豆腐,配上濃香的魚湯,最好是帶魚籽的,細細地用油煎過,倘若五爺愿意,還能吃一碗魚湯面,這面也有講究,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細,其實倘若時間足夠,用魚肉做面也是使得的,再配上熬得奶白的魚湯,那鮮味自是無與倫比的�!�
好家伙,何至于此��!
五爺聽罷,當即也不想跑馬了,他只想抓著人逮個廚房塞進去,做,趕緊做!一日三頓就照這個來!
然后,黎某人就成功騎上了旋風,至于五爺,反正他是不會騎那匹有氣無力的白馬。
*
白玉堂為了一口吃的,犧牲了旋風,自覺理虧的他回去后就讓人買了最好的草料喂養(yǎng)旋風,并且一連三日都去馬棚親自喂養(yǎng)。
哎,旋風吾兒,苦了你了。
“這是誰給五爺氣受了?”見白玉堂一副懨懨模樣,展昭都忍不住有些好奇了。
“黎知常唄,還能有誰啊�!蔽鍫敋饽夷业卣f了一句,然后就生動描述了一番桂魚豆腐湯的鮮味,雖然形容詞匱乏,但很顯然展昭已經(jīng)理解了五爺?shù)摹罢垩�,甚至他都有些想抓著自家的“黑峰”去要一碗魚羹嘗嘗了。
“所以五爺,你是來炫耀的?”
白玉堂搖了搖頭,道:“是來跟你說試探結果的,黎知常最近升入甲班學業(yè)繁忙來不了,便由我來轉達他的話�!�
“什么結果?”
“他說胡天倫不是兇手,但并不意味著不是胡家護院出的手�!�
展昭聞言,下意識皺眉:“什么意思?”
“胡家護院確實在當夜出現(xiàn)在城南,為的是去接本該在蘇州養(yǎng)老的徐員外夫婦�!卑子裉闷鋵嵱X得不算可疑,但這是黎知常的原話。
展昭聞言,忍不住一訝:“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胡天倫沒必要跟黎知常說這種謊話。”五爺說完,忍不住問,“你怎么這么驚訝?難不成你從前認識徐家人?”
“不認得,只是他們這個節(jié)骨眼入京,劉將軍剛好又回京述職,若是遇上,難免要生事端的。”
當初劉將軍深戀徐家小姐,可惜有緣無分,如今徐家小姐已是胡家婦,李將軍再如何也接觸不到深宅婦人,但他如今住著徐家從前的宅子,徐家夫婦入京,若是聽聞此消息,恐怕是要有所接觸的。
五爺聽罷,卻是不以為然:“遇上就遇上唄,我看那胡天倫不是良配,成親才多久就天天逛教坊,這種親事不要也罷,再續(xù)前緣不好嗎?”
“五爺你說得倒是簡單!”
展昭概嘆一聲,剛要去回稟包大人,便見衙差匆匆來報:“展護衛(wèi),鳳儀坊又出事了�!�
“什么?又出什么事了?”
衙差便道:“胡侍郎之子胡天倫在鳳儀坊毒殺花娘云仙,包大人請您立刻去葉府請葉大夫上門。”
……什么鬼?毒殺?
說來包大人早兩日前就傳喚這云仙姑娘上開封府問話,此人卻拒不到場,甚至還巧合地生起了病,沒有確鑿證據(jù),開封府也不能強迫她到場,卻沒想到會是這般發(fā)展。
展昭聞言,當即輕功去了葉府。
五爺則有些好奇這云仙所中之毒到底是什么,畢竟能讓公孫先生束手無策的毒可并不多見。
“聽聞白少俠縱橫江湖,可識得此毒?”
白玉堂便伸手探脈,這云仙的脈象幾乎微不可查,顯然是劇毒無疑了。
“不認得�!�
五爺話音剛落,旁邊一臉凄楚的劉正順就滿是失落,他握著云仙的手,雖然無聲,卻莫名有種撕心裂肺的苦楚。
江湖人的眼力都很好,當日在巽羽樓五爺遠遠見過一次這劉將軍,今日自然還記得,只是兩年半前深戀徐家小姐,怎么現(xiàn)在這么快就移情別戀這云仙姑娘了?!
白玉堂詫異的功夫,展昭已經(jīng)帶著葉青士到了。
葉青士不愧是神醫(yī),僅僅一摸脈一觀察,就知道了云仙所中之毒為何,而正是因為知道這毒,所以才皺起了眉頭。
“葉先生,這毒可有法子解?”
葉青士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才道:“啟稟包大人,這毒名喚孔雀膽,卻并非孔雀膽之毒。”
“什么意思?”
“孔雀膽原本無毒,但有人用西域白澤之毒煉制孔雀膽,此毒行毒七日,七日之后,七竅流血,神仙難救�!闭f起來,這毒已經(jīng)好幾十年沒出現(xiàn)了。
“竟是西域奇毒?”
葉老先生點頭道:“不錯,但此毒并非無藥可解,只是藥方好求,藥引卻非常難得�!�
“能讓葉先生說一句難得,莫不是宮中神藥?”包公忍不住問道,旁邊的劉將軍聽此,也是一臉求知的表情。
葉青士也不吊人胃口,直言道:“包大人說得不錯,此毒須得以西域進貢的天山雪蓮配上七巧杯,引無根之水浸泡十二個時辰,方能成就藥引。”
好家伙,這三樣沒一樣好求的。
無根之水還好說,乃是未落地的雨水,只是最近干得很,開封城就沒下過一滴雨。
而天山雪蓮,更是能保命的珍惜藥材,大多都進貢內城,官家可不一定會給。
至于七巧杯,反而是最容易的,因為它早幾年被賜給了八賢王,眾所周知,八賢王是個急公好義的好親王,只是商借的話,絕不是一件難事。
“為何,一定要用七巧杯?其他的器皿,不行嗎?”
葉青士曾經(jīng)研究過七巧杯,對此他道:“不行,必得是這七巧杯,萬物相生相克,當初此物便是煉制白澤、烏頭等劇毒之杯,后藥性反復,竟變成了解毒的至寶�!�
作者有話要說: 白吱吱:好家伙,那喝上一杯,不得百毒不侵��!
第134章
不像
好家伙,這簡直比黎知常的藥膳湯還要離譜,以五爺對毒的粗淺理解,這么多毒加起來,那一杯灌下去不得直接送走云仙啊,說不定他還能趕上去鳳儀坊吃頓席呢。
但這話出自葉青士之口,可信度就高很多了。
至少劉正順是深信不疑的,他聽罷,當即就站出來道:“這無根之水只能求老天爺恩賜,但天山雪蓮,在下愿意進宮求官家恩賜�!�
就見了幾面,用情這么深嗎?
五爺表示不理解,但這是人家的選擇,他也沒立場指手畫腳,畢竟這是一條人命,劉將軍既然愿意進宮討賞賜,至少證明他是個好人。
于是第二日,他去黎府蹭飯吃,便隨口提起了劉正順雖是個移情別戀有點快的人,卻也不失為一個好人的評價。
“喂,你怎么又這么直勾勾地看著五爺?怪滲人的�!�
黎望順遂地收回了視線,前兩日五爺拉了一車魚到黎府,活蹦亂跳的自然可以養(yǎng)著,但有些金貴不好養(yǎng)的,就直接殺了,煲湯、蔥燒、香炸,各來了一遍,再多出來的,便只能做腌魚臘魚了。
只是腌漬的魚鹽度太高,黎望不能吃,便不愿意親自動手,只趁著閑暇功夫,準備列個清單叫廚娘去做。這不剛提筆呢,五爺就跑來蹭飯了。
由此可見,五爺拉這么多魚上門的險惡用心了。
“小生只是有些驚嘆于劉將軍的情深義重罷了�!崩柰f完,提筆繼續(xù)寫腌魚方子。
五爺看這一連串的香料,只覺得頭疼:“放這么多,不會沖突嗎?還有他怎么就情深義重了?”
“世間百味,皆能調和,只要找到相通之處,便能圓潤平和,就像葉老先生開的解毒藥方一樣�!彪m然黎望覺得七巧杯這設定草得很,而且?guī)资甑年惸昀隙静徽f有效期的問題,就是這衛(wèi)生問題就非�?皯n,但他不懂毒術,便不敢多嗶嗶,“至于情深義重,端看五爺從哪個角度看了。”
“怎么說?”
“你我皆不懂感情之事,但劉將軍一無家室二無婚約在身,即便他迅速移情于一個煙花女子,那也是郎未娶女未嫁,旁人不好多說什么�!崩柰吹箾]有五爺?shù)目量谈星橛^,只道,“況且此次云仙姑娘中毒,他甘冒大不韙進宮,實屬頭鐵�!�
能不頭鐵嘛,本朝重文輕武,武官行事本就容易被苛責,劉正順來京受封,還等著入宮叩見官家呢,他為救云仙就要提前進宮求賜天山雪蓮。
先不說天山雪蓮的價值,黎望可以確定,前腳劉正順進宮,后腳就會有那專抓人小把柄的言官上奏參他一本。
如果再傳出劉正順是為教坊女子進宮求賜圣藥,那估計……仕途直接完蛋。倒不是說直接丟了官位,而是在官家心里留個壞印象,那以后升官指定沒他份了。
君不見當年柳永混跡各大教坊,后來落了個“奉旨填詞”的下場,雖然后來也金榜題名了,但蹉跎半生,卻是鐵板釘釘?shù)氖聦崱?br />
如今劉正順未到而立之年,卻已是從三品的護國將軍,這在武官難以升職的宋朝,完全是前途無量的代名詞。
“這么說,他是拿前途去換這株天山雪蓮�。俊蔽鍫斨苯芋@了,這好大的手筆啊,“他自己知道嗎?”
黎望繼續(xù)提筆寫方子,頭也沒抬地開口:“你也說當時包公也在場,劉正順如此進宮,包公必定會告知他這些�!�
“那他還去��?值得嗎?”
黎望當然無法回答白玉堂的問題,他終于寫下最后一位香料,也不吹干墨跡,只放到旁邊陰干。外頭此刻金烏西墜,金黃色的斜陽從窗戶間隙透進來,有股別樣的暖融感。
“你在看什么,看得這么入神?”
黎望將干透的方子提起來,站起來道:“小生只是在想一個問題。”
“啊,什么問題?”還有黎知常需要想這么久的問題嗎?
“葉老先生說,孔雀膽之毒來自于西域,已有幾十年沒有出現(xiàn)了,既然這毒如此難得,胡天倫一個紈绔子弟,怎么得到的?”
白玉堂一聽,也很是疑惑,但也提供了思路:“前些時候,西域的商隊不是入京了嘛,說不定他是從那里偶然得來的。”
“那他又為何將孔雀膽用在云仙身上?他這種色胚,即便想對云仙不利,最多是用強,把人毒死這種操作,還是在鳳儀坊這種地方,他怕不是覺得他爹的官位坐得太穩(wěn)?”
就前段時間胡天倫和劉正順在鳳儀坊起沖突,就有不下三個言官上本參人,至于他為何會知道,誰讓他爹是言官頭子呢。
“況且,胡天倫這種人,得了毒藥,還隨身帶在身上的可能性,你覺得有多少?”
五爺聽到這里,已然陷入了沉默。
但很快,他就發(fā)聲了:“你居然在替那胡天倫說話!黎知常,你變了!即便不是他出手,像他這種自私自利的小人,一刀鍘了豈不更痛快!”
……就很五爺式發(fā)言。
“容小生提醒一句,包公從不冤枉人的�!崩柰叩介T口,喚來小廝吩咐其將腌魚方子送去廚房,轉身才道,“所以,五爺你不要白日做夢了�!�
“那萬一,就是他呢!劉正順當時就在現(xiàn)場,他親眼目睹,難不成還有假?”
黎望打了個哈欠,順遂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支著頭道:“你方才的原話,是劉將軍聽到云仙姑娘的驚呼聲,沖進云仙姑娘的閨房救人,見房內只有倒地吐血的云仙姑娘和一臉驚慌失措的胡天倫,這并不是他親眼目睹胡天倫行兇殺人�!�
只能說,云仙被毒害時,胡天倫是在場的。
“難不成,你真信了那胡天倫的鬼話,是云仙自己服的毒?”五爺立刻套用了好友的質疑,道,“這云仙姑娘乃是鳳儀坊的花娘,孔雀膽這種西域奇毒,她怎么會有?”
這就是最令人費解的地方了,云仙姑娘和胡天倫都沒什么可能接觸到這種毒,反倒是劉正順,他從邊疆打勝仗回來,更有幾率接觸到這種詭毒。
見黎知常難得被難倒的模樣,五爺忍不住調侃起來:“你也有不懂的時候,既然好奇,不如等升堂,你自個兒去瞧瞧?”
黎望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功課,尚且能在應付的范圍內,便道:“也行�!�
*
于是等到隔日升堂,黎望就跑開封府蹭吃蔥油臊子面了。
怎么說呢,畢竟他蹭面的傳聞廣為流傳,既然已經(jīng)坐實,他必得蹭足了,才對得起這份流言啊。
“這小魚干,是用五爺買魚贈的添頭做的,就著拌面吃剛剛好,展兄嘗嘗?”
展昭自然不會拒絕,只不過他剛嘗了個味,五爺就伸手摟入了懷中,好一副護食模樣啊,他忍不住失笑:“這貓吃魚,乃為天性,展某不知,這鼠居然也愛吃魚?”
五爺聽罷,卻很有一番歪道理:“你看,貓喜歡捉老鼠,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為什么?”
“因為老鼠愛吃魚啊,吃得多了身上帶著魚味,貓聞了自然喜歡�!�
……好家伙,完全符合邏輯鏈呢,黎望聽了都得豎起大拇指那種。
展昭見其這種歪道理都扯出來了,便也不敢跟人搶小魚干,只道:“黎兄你來得正好,今日包大人要審理孔雀膽案,你剛好可以聽聽�!�
孔雀膽一案,牽扯到鳳儀坊、劉將軍和胡侍郎之子胡天倫。
因為證據(jù)不足和云仙解毒的事,包公押后了兩日開堂,這也給了胡府安排周旋的機會。
今日開堂審訊,胡侍郎自然是要到場的,而那位徐家小姐如今的胡少夫人,事關夫婿殺人罪名,終于也坐不住來到了開封府旁聽。
怎么說呢,就很刺激,劉正順、胡天倫、徐家小姐再加上躺著的云仙姑娘,感情線怎一個亂字了得啊。
但好在衙門不斷感情事,包公只斷胡天倫是否投毒一事。
因為來開封府來得多了,黎望在旁邊聽壁的地方,都有了自己專屬的位置,不僅有坐的地方,甚至還有熱茶和點心,從他這個位置看過去,甚至還能看到堂下所有人的言行舉止。
“怎么樣,你有看出什么門道來嗎?”
“唔,稍微有一點奇怪�!�
五爺就問:“怎么個奇怪嗎?”
黎望就指向劉正順和那胡少夫人,納悶道:“他倆從進入公堂到現(xiàn)在,只看過對方一眼,劉正順的目光帶著某種驚詫,而胡少夫人則是微妙的打量,這兩人你確定從前真的是戀人嗎?”
雖然他不懂感情,但這也太生疏奇怪了吧,而且徐家小姐不是在閨中以美貌才情著稱嗎?雖然胡少夫人也很秀麗,但……講道理,汴京城美女可不少,徐家還并非官宦人家,徐家小姐想要傳出才名美貌,那必得非常出挑才行。
“說不定,他們是為了避嫌,畢竟徐家女已經(jīng)嫁作胡家婦,這胡侍郎和胡天倫都在場,她自不可能表現(xiàn)出從前的情意�!�
這個雖然也算作理由,但還不足以說服黎望,而且不是他刻薄,以胡少夫人的模樣,真的很難擔得起汴京城才貌雙全這個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