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沒想到,京郊還有這么偏僻的地方�!�
黎望不置可否,示意五爺下車敲門。
誰知道他剛縱身下了馬車,吳家的院門居然開了,從里頭走出來一個年輕的俊秀公子,看模樣,五爺總覺得有些面熟。
他想了想,忽然一訝,心道,這不是那天大相國寺,想要送一副薄棺給吳中怡葬母的年輕人嗎?怎么這會兒,又出現(xiàn)在了吳家?
難不成,是吳玉貞找的托?
可是不對啊,吳家沒錢,這位錦繡公子滿身綾羅綢緞,可不是吳家能請得起的。
正是這時,吳中怡聽到聲音出來,見是個陌生公子,當即警惕道:“你是什么人?為何要將馬車停在我家門口?”
五爺懶得解釋,便將吳玉貞給他的信物拿出來交給對方,然后道:“受你母親之托,特意來接你和你弟弟去看腿�!�
吳中怡接過信物,見真是母親隨身帶的玉墜子,這墜子并不值錢,且上面還有弟弟摔的劃痕,絕做不得假,便道:“去哪里看��?”
五爺看了一眼旁邊杵著的年輕公子,道:“你們?nèi)チ�,便知道了。�?br />
第252章
看診
五爺既然打定主意不摻這趟渾水,便也不愿意多作解釋,但他這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卻叫旁邊的年輕公子提起了警惕心。
他見吳中怡居然開始猶豫,忙往前一步道:“就不勞煩公子大駕了,在下家中也算富裕,若要送風兒去看診,在下亦可�!�
五爺才不理他這想出頭,只看向吳中怡,道:“你也這么想嗎?”
吳中怡張了張嘴,陷入了沉默。
她確實不太信任突然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的年輕公子,但同樣,她也不信任林平川,此刻母親還在開封府的獄中,她幾番奔波皆無效用。
此人既然敢找上門來,要么是真受了母親的請托,要么就是另有所圖。
吳中怡想想后者,她家家徒四壁,也沒有什么可叫人圖謀的,除非……這人是仇家派來,想要用他們姐弟倆要挾母親的。
“不,這是我娘的東西,你既然能接觸到,我就信你�!�
五爺挑了挑眉,忍不住高看了這姑娘一眼,再瞧瞧旁邊這一臉焦急的年輕公子,便道:“姑娘痛快人,請�!�
林平川見吳中怡竟然真的答應要走,忙焦急道:“吳姑娘,他們來歷不明,且身上還帶著刀,你若是信得過我,我?guī)愫惋L兒去看病啊�!�
吳中怡卻斷然拒絕:“不必了,林公子好意,小女心領(lǐng)了。但這是我娘的意愿,還請林公子莫要為難我�!�
吳中怡說罷,便轉(zhuǎn)身回去帶吳風出門,順便留個心眼,至少如果真是仇人上門,等開封府找來的時候,還能有線索可循。
林平川見吳中怡不聽他的勸告,當即到門口道:“我叫林平川,我父親是城西的林書善林員外,你們究竟要送他們?nèi)ツ睦锟床�?�?br />
林書善,那不就是那個什么方文的結(jié)拜兄弟嗎?
五爺忍不住訝然,這吳家的水這么深嗎?怎么隨便一個人,好像都有關(guān)系一樣?
“這就不勞煩林公子操心了,左右是你們林家請不起的大夫�!�
白五爺行事的態(tài)度,從來算不得多好,林平川聞言氣得啊,他當即大聲道:“公子好大的口氣,這汴京城中,除了御醫(yī),什么大夫請不到!”
……嘖,五爺懶得跟人吵架,他見吳中怡帶著吳風出來,便叫兩人先上車,林平川想阻攔,卻被五爺一只手按在原地。
“少年人,沒本事就不要強出頭,江湖人的事,你少管,明白嗎?”
白玉堂一頓威脅完,終于心滿意足地上車,徒留下林平川一個人在原地,等他終于反應過來時,哪里還有馬車的蹤跡。
林平川心下懊惱,只記得那輛馬車用料考究,外表雖然不顯華貴,卻絕不是普通人家能擁有的馬車,再思及馬車旁邊的徽記,他決定馬上回京找人去探聽探聽。
吳中怡帶著弟弟進馬車,才發(fā)現(xiàn)馬車里還有一位公子。
若方才車下帶刀的公子風姿俊秀,那么這位公子便是謫仙般的人物,她難得有些膽怯,竟有些不太敢上車。
索性她還在猶豫呢,風兒就直接呲溜一下鉆進了馬車,東摸摸西摸摸,一副好奇模樣�?戳艘粫䞍海好奇姐姐為什么不上來,便問:“姐姐,你快上來呀,這里的東西好好看啊,我們什么時候也買一輛?”
吳中怡:……下輩子吧。
她心里默默給了回答,見那位公子并不怪罪弟弟的無禮,便一腳也上了馬車,說實話,這馬車也……太寬敞了一些,汴京城的有錢人都這么任性的嗎?
她正胡思亂想著,吳風卻感覺不到她的顧慮,見桌上擺著香香軟軟的糕點,當即就要伸手去拿,幸好吳中怡既是發(fā)現(xiàn),才阻止了他。
“不許�!�
“姐姐,它們好香,我想吃!”吳風開始賣慘,這么香甜的糕點,他這輩子都沒嘗過,見姐姐心硬如鐵,他當即轉(zhuǎn)頭望向好看的大哥哥,“好看的大哥哥,風兒可以吃嗎?”
“當然可以,糕點擺出來,就是給人吃的�!�
黎望這話音剛落下,吳風就撿了兩塊糕餅入口,吳中怡根本就攔不住,故而只得道歉:“抱歉,風兒他性子急了些,還望公子不要責怪。”
五爺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話。
他忍不住挑了挑眉,方才這姑娘在下面時,對著他那叫一個戒備與警惕,現(xiàn)下看到黎知常,怎么語氣都溫煦起來了?
五爺忍不住看向朋友,心想這人如果不開腔的時候,確實還挺能唬人的。
“好吃!好好吃!姐,你也吃,這么好吃的東西,以后肯定是吃不到了!”吳風塞了一塊給姐姐,自己又高興得吃了起來。
不過糕點總是有些干的,他又吃得快,難免被噎到,吳中怡見此,哪里顧得上其他,忙替弟弟順氣,然后從腰間拿下水囊給弟弟喂水。
只是尷尬的是,剛才時間緊,她……忘記在水囊里灌水了。
好在,這馬車足夠大,她水囊里沒水,旁邊的茶杯里卻是有的,甚至暗格里,還有前幾天做的橘子罐頭。
吳中怡隨著母親走南闖北,什么樣的人沒見過,這么考究的用度,絕不是什么普通人。她有心想要叫弟弟安靜一些,但很顯然,吳風相當不可控。
他糕餅吃飽了,又吃了一罐橘子水,正是高興的時候,便忍不住簇到好看大哥哥身邊,好奇道:“姐姐說,你們要帶我去看病,是不是真的?”
這口齒還挺伶俐,眼中也不似混沌,看來心智雖然有些受損,但也沒到很嚴重的地步。
“是啊,不過看病要喝很苦的湯藥,你可以嗎?”五爺估計逗他道。
吳風一聽,當即苦下臉來,擺手道:“不要喝苦苦,姐姐,我不想看病了。”
吳風小孩子脾氣,他哭鬧起來,吳中怡根本哄不住。
黎望見了,忍不住嘴五爺:“……五爺,你是嫌坐馬車太清凈了是不是?”
白玉堂也是被吵得腦袋疼,自覺氣短,便道:“我哪知道他這么禁不住事啊,幸好你喝藥不鬧,不然五爺指定給你下啞藥!”
……最毒五爺心,黎望決定離五爺遠一些。
“你挪什么,跟你開玩笑的!”
黎望聞言,便同吳風說:“聽見沒有,這位哥哥同你開玩笑的,他又不是大夫,沒本事給你開苦湯藥的�!�
好家伙,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黎知常。
然后呢,吳風還竟真不哭鬧了,掛著鼻涕泡問:“真的?”
“自然是真的,騙你做什么。”
吳風立刻就不哭了,甚至是一秒被哄好,又開開心心地摸起了馬車,他不哭鬧的時候,倒是跟正常人沒太大區(qū)別,就是他左腿跛得有些厲害,每次想要站起來,都跌了回去。
五爺見此,難免也有些惻隱之心。
他想,若不是吳家上上下下都不做人,沒有那場大火,這孩子也該長到像晴兒那般活潑好動才是。
從城郊到內(nèi)城鼓樓,馬車晃了有一個半時辰,這一路吳中怡都是心懷忐忑,反倒是吳風開心極了,將桌上的糕餅全部吃下肚后,終于是到了下車的地方。
“到了,下車吧�!�
吳中怡帶著弟弟下車,抬眼四望,處處都是亭臺樓閣,是她從未到過的地方,甚至比大相國寺那邊還要富貴兩分。
黎望最后下車,林府門口的藥童早在見到馬車時就奔了出來,見到他下車,忙歡喜道:“黎公子,今日您來得可巧,小少爺真鬧著要找您呢,老爺搞不定,這會兒正頭疼呢。”
原來,這位公子姓黎。
黎望一聽,忍不住樂了:“走走走,前頭帶路,瞧瞧去!哦對了,馬車后邊有個食盒,五爺你去拿一下,正好拿來哄小孩了�!�
“你當五爺是什么人,使喚起來還挺自如!”
白玉堂氣呼呼道,不過腳下卻是不停,他走到車后頭嫌棄地拿了食盒,隨手給了藥童,這才叫吳家姐弟倆跟上。
等吳中怡進了門,才知道這里是誰家。
而也就是因為知道,吳中怡才滿臉驚詫,娘到底哪里來的人脈啊,居然能請得天下聞名的葉青士葉神醫(yī)出手替風兒治�。�
要早知道是來見葉神醫(yī),她肯定當然二話不說就上馬車,哪里會拖延那么久!
“小女吳中怡拜見葉老神醫(yī),風兒,快跪下。”
葉青士見她這么實誠地磕頭,當即叫人起來:“不必如此,既是求醫(yī),老朽知曉了,哪有將病患拒之門外的道理。”
吳中怡簡直感動,難怪葉青士能被天下人奉為神醫(yī)呢,老先生不僅醫(yī)術(shù)好,心腸也這般溫善,當真無愧于神醫(yī)之名。
“多謝老神醫(yī)�!�
吳中怡將弟弟扶起來,又叫弟弟坐好伸手,生怕弟弟又鬧起來,葉青士見了,便溫和道:“你是叫風兒,對嗎?”
吳風就笑著點頭:“對,我叫吳風,這是我姐姐�!�
比小裘的癥狀輕太多了,葉青士伸手摸脈,好半晌,才對吳風道:“介意爺爺看看你的腿嗎?”
吳風聞言,搖頭道:“不介意,娘說大夫看腿,天經(jīng)地義�!�
……你娘這話說得,唔,倒也沒什么太大的毛病。
第253章
徽記
吳風雖然心智有損,卻被教得很好,他對葉青士的檢查非常配合,一點兒也沒覺得自己是被冒犯了什么的。
甚至一邊看白胡子老爺爺檢查,一邊好奇地發(fā)問:“爺爺,我的腿怎么樣?你也會像其他的白胡子爺爺一樣,捋著胡須搖頭嗎?”
吳風說這話時,眼睛亮亮的,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腿和別人的不太一樣,但娘說這不是他的錯,姐姐也說他會好的,他就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葉青士已經(jīng)洗了手,聞言便笑著道:“這么喜歡看老頭子搖頭嗎?不過這回,你可要失望了�!�
吳風沒聽懂這話的意思,可吳中怡明白啊,她當即站了起來,一臉激動道:“老先生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
“姑娘還請坐下說話,這位小公子的病情,卻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明白的�!�
吳家家貧,又居無定所,吳風又不是正常孩子,方才葉青士檢查他左腿時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腿上有不少的小傷口,且因為寒凍天,腳上都生了凍瘡,因著孫子小裘的緣故,葉青士對吳風的好感度很高,見姐姐吳中怡這般緊張,便道:“姑娘想的不錯,你弟弟的腿,尚還有一線生機�!�
吳中怡聽到這話,激動得直接落下淚來:“求您幫幫他,我可以付藥錢的,絕對不會拖延的。”
吳風見姐姐哭了,當即伸手要替她抹淚,臉上確實疑惑:“姐姐你不要哭�!�
吳中怡倉促地抹了抹眼淚,又希冀地看向葉神醫(yī)。
其實最初的時候,風兒的腿是能治的,可那時候母親剛帶著她和弟弟從火場里逃出來,身無分文,又怕仇家追殺,哪里能有時間和余錢來治腿。
等有精力的時候,風兒已經(jīng)這樣了,娘的眼睛也是那時候完全瞎掉的。
“姑娘不必緊張,老頭子既然開了口,便不會隨便擱置病患�!比~青士輕聲徐徐道,“若是姑娘不介意,可否同老朽說說這位小公子是因何受的傷?”
心智有損,分為先天和后天,先天便是他家孫兒這種情況,要想治愈極難,只能以手段減輕癥狀,但遠遠達不到普通人的心智水平。
而后天,則大多數(shù)是受刺激影響,情志有損,必得對癥下藥,否則即便是神仙來了,也恐怕治不得這病灶。
吳中怡聞言,倒也不是不想說,只是每次提起受傷的事,風兒都會變得激動異常。
葉青士人老成精,立刻明白這姑娘的顧慮,當即叫來藥童,讓人帶吳風去后院找黎小子他們玩去。
等吳風離開,吳中怡才慢慢敘述弟弟的病情。
吳風今年虛歲十二,當年經(jīng)歷吳家大火時,不過才剛過周歲宴,他將將會走路,等吳玉貞找到他時,他的左腳被木欄砸了一下。
“風兒他很怕火,只要看到火,就會鬧起來,所以我們宿在野外時,都是用布條裹好他的眼睛,才會生火做飯�!�
吳中怡說完,又有些靦腆道:“叫老先生見笑了,其實當初吳家起大火,我不在家中,所以才毫發(fā)無損,風兒的癥狀,可還有救?”
葉青士既知緣由,便好對癥下藥,見這姑娘是真緊張弟弟,便一點點掰碎了揉細了同她說明白。
“如今正是冬日里,并不是治腿的好時間,索性吳小公子骨骼還有的長,等到明年開春后,若有時間,自可帶他上門來�!�
“至于情志方面,吳小公子乃是受外因刺激影響所致,若姑娘信得過老夫,可以先服一劑藥�!�
……說起吃藥,吳中怡開始頭疼,說服風兒吃藥,可真是太難了。
“姑娘放心,對癥下藥,小孩子的藥不會苦到哪里去的�!�
說起這個,葉青士可太有發(fā)言權(quán)了,他家小孫孫是個體貼性子,唯獨在吃藥上,很有幾分倔強。出于無奈,他只能不斷改進藥方,這會兒倒是合宜。
而且這第一劑藥,是藥也不是藥,還得是黎小子熬的藥膳湯。
于是,吳家姐弟非常順遂地被留下來吃了晚飯。
吳中怡本來想拒絕的,但……條件不允許啊,這個時間點出門,他們必然連城門都出不去。
倒是吳風,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和葉紹裘玩得非常好了,兩個人還摸著狗崽花花,等洗了手上桌吃飯,一人分了一碗藥膳湯。
“爺爺,黎哥哥呢?”
葉紹裘問起,吳風也有樣學樣地發(fā)問:“對呀對呀,黎哥哥呢!”
葉青士聞言,酸到不行,便道:“怎么,爺爺陪你們還不夠,要他作甚?”
不過見兩小孩沒聽明白,他只能又開口道:“他回家吃飯了,你倆趕緊喝,明白嗎?”
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吳中怡:……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葉神醫(yī)。
*
很顯然,黎某人并沒有回家吃飯,而是到開封府探望某位展姓病患去了。
當然了,以展昭的狀態(tài)來講,他實在不大像受傷的模樣,黎望到的時候,展昭正吊著胳膊在研究中牟縣到開封府城區(qū)的地圖。
“黎兄,你怎么來了?快坐。”
展昭站起來給人騰位置,黎望忙將人按了回去:“展護衛(wèi)難得受傷,五爺知道了,非叫小生來送粽子糖的回禮,喏,嘗嘗看�!�
展昭不由失笑道:“五爺就是小孩子脾氣,黎兄你聽他做什么,他人呢?”
“說是不耐煩來聽你講大道理,所以跑去抓鄧車了�!崩柰m覺得五爺是口是心非,但人丟下話就跑,實在沒給他挽留的余地。
展昭接過油紙包,展開就聞到一股濃郁的橘子香氣,他撿了塊吃,果真酸酸甜甜,非常開胃。
“好吃,不過這點小傷,展某還用不上喝藥�!�
……也沒必要開胃喝藥,可以,但真沒必要,展護衛(wèi)如是想。
見展昭狀態(tài)非常在線,黎望也不勉強,只問:“展兄這是在研究什么呢,方才那么入神?”連他進了院子都沒察覺。
展昭一聽,當即將自己畫的地圖推到人面前,道:“黎兄你來得正好,快幫我看看,這個地點該如何藏匿逃脫?”
說到底,護送秦三不利、以至鹵石走私案沒了線索,展昭是非常自責的。
所以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線索。
黎望這才終于知道,為什么展昭會受傷了:“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天子腳下走私鹵石,這鹵石源自西夏,西夏距離汴京城,足有千里之遙,若要冶煉黃金,鹵石入京顯然難度不小,展兄你覺得,若是你幕后之人,為何要舍棄其他容易隱藏的地方、非要運送鹵石入京呢?”
展昭陷入了沉思。
“總不可能是覺得走私鹵石難度太小,所以自己創(chuàng)造難度也要上吧?”黎望簡單地分析道,“這必然不可能,所以這人在汴京城中,肯定是有身份地位的,所以你口中的秦三,才會被人想方設(shè)法地滅口�!�
展昭聞言道:“那刺客武功詭高,又很熟悉京城環(huán)境,能叫這般厲害的人出手,我心中也知道背后之人絕不是無名之輩。”
難怪展昭這么自責了,黎望見此,倒是給了一條思路:“鹵石源自西夏,西夏邊境,有不少人以淘沙冶金為生,但那都是小打小鬧,若要大批量的鹵石入關(guān),沒有人脈和能力,根本不可能�!�
“黎兄,你這話的意思是?”
“找狄將軍啊,他如今在樞密院,從前是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大將軍,邊關(guān)勢力分布,他再了解不過了�!�
做壞事的露出了馬腳,馬腳可以砍斷,但流出來的血,卻可以追蹤引跡。
“還有,這鹵石就是提純黃金用的,如果沒有這個功效,就是一堆爛石頭,所以京中若出現(xiàn)來歷不明的黃金,開封府想查,應不是一件難事吧�!�
展昭一臉恍然,門外卻傳來了公孫先生的聲音:“知常說得不錯,展護衛(wèi)你不必自責,鹵石案,并不是全無線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