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宋清音怒極反笑。
那玻璃繡球燈是魏璟焰給她的,她不好拿著去見周婉瑩,便交給了春香,卻沒想到這竟然也成了沈煙璃發(fā)難的由頭。
“沈姑娘說得證據(jù)確鑿,可是親眼看到她偷盜了?那是世子贈予我的,春香身為我的貼身丫鬟,替我保管東西,難道還有錯(cuò)了不成?”
沈煙璃哪里想到會是這回事,支支吾吾的不敢應(yīng)對。
可她的余光落到老王妃的身上,瞬間又有了底氣,反問:“世子妃如今是在說王妃污蔑一個(gè)奴婢不成?”
宋清音實(shí)在不屑和她廢話,仍舊去看老王妃,道:“此事想來是誤會,既然已經(jīng)說開了,不如王妃就放了春香吧�!�
“怎么就是誤會了?王妃說了打死,就是打死,難道堂堂世子妃,想要徇私不成?”沈煙璃再次開口。
“我在跟王妃說話,你算個(gè)什么東西,敢這般同我說話?”宋清音在道觀多年,又經(jīng)歷了前世種種,忍耐度還是很高的,卻實(shí)在受不了她這般多嘴,故意擺了架子,唬人,“我看沈姑娘在府上住了這么多年,還是半點(diǎn)規(guī)矩都不懂,今日我便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說著,她便準(zhǔn)備喊人。
沈煙璃卻沒有半分害怕,反而發(fā)出了兩聲癲狂的笑聲,挑釁:“我如今可是王妃看重的人,世子妃怎么敢動我?”
宋清音眉頭皺得更深,萬萬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底氣。
“世子妃如今可要認(rèn)清局勢,我現(xiàn)在不同于往日,你要是還針對我,只怕會被王妃給厭惡呢�!�
她越是如此說,越叫宋清音覺得事情蹊蹺。
宋清音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后便傳來了熟悉的低沉的聲音:“大半夜的,我好好歇著,怎么這般鬧騰��?”
她還沒回過神來,沈煙璃反倒先做出了反應(yīng)。
沈煙璃的身子直接跪了下去,腰肢卻軟,聲音也拿捏的恰到好處,實(shí)在勾人:“世子……煙璃知曉身份卑微,不得世子妃的喜愛,可今日的事情是王妃的意思,眼里不過是陪同罷了,不曾想世子妃心疼自己的丫鬟,反倒打了煙璃一巴掌……”
“煙璃雖然是煙花柳巷之地出來的,可到底也是一個(gè)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被人如此折辱……”
她并非一味的撒嬌,反而還去拉宋清音的衣裳,求饒:“世子妃,煙璃日后再也不敢擅作主張了,還請您饒過煙璃這一次吧�!�
她不放聲大哭,而是輕輕擦拭著眼淚。
魏璟焰卻只是輕輕看了看她,轉(zhuǎn)頭站到了宋清音的身邊,問道:“你打了她?手疼不疼?”
宋清音聽著這關(guān)切的話,反倒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她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和人拉開了距離,道:“我沒打她�!�
“世子妃身份貴重,打了我便打了,怎么還不肯承認(rèn)呢,難不成是覺得煙璃好欺負(fù)不成�!鄙驘熈耘f哭著。
她在煙花柳巷之地逗留了這么多年,自是清楚眼淚最是能拿捏住男人的。
可魏璟焰好似跟別的男人不一樣。
他對沈煙璃的哭聲充耳不聞,反倒是一味的盯著宋清音。
宋清音被他盯著毛骨悚然,可到底還沒能徹底救下春香,也不敢就這么走。
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shí)候,老王妃突然厲聲斥責(zé):“宋清音,你如今可是越發(fā)胡鬧了!”
“到底是小門小戶的人過來攀高枝的,半點(diǎn)規(guī)矩都不懂,竟然為了一個(gè)低賤的丫鬟來胡鬧,還不快住嘴!”
王妃的聲音突然大,卻是木木的,看上去與往日很是不同,卻又說不出到底哪里不同來。
第二百六十章
換命
魏璟焰早已聽聞是為了春香的事兒。
想著不過是個(gè)丫鬟罷了,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兒,只是宋清音一向?qū)⒋合惝?dāng)做自己的姐妹來看待,如今他自然是要為了春香出頭的。
他道:“母妃,那盞玻璃繡球燈的確是兒子給世子妃的,春香是世子妃的貼身丫鬟,自然是要替世子妃收著,也不知怎么竟然就成了偷盜,要是有人嚼舌頭,母妃可一定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他這般說著,嫌棄的目光卻是落到了沈煙璃的身上。
沈煙璃不禁打了個(gè)冷顫,苦笑兩聲,不敢說話。
老王妃卻并不作答,只是呆呆的。
魏璟焰又說了幾句,便做主將春香給放了。
這下子倒是沒人再有半分怨言了。
只是宋清音看著王妃這呆呆的樣子,心里總不是滋味,不禁懷疑她是被人下了咒,便想著試探一番。
她手上才捏了訣,準(zhǔn)備朝著老王妃去,卻不想沈煙璃直接沖了過來,擋在了她的面前,欠身行禮:“今日的事情都是煙璃糊涂,聽信了底下婆子的閑言碎語,這才沒攔著王妃,還請世子妃恕罪。”
宋清音突然被打斷,險(xiǎn)些將這個(gè)訣反彈到自己身上。
她撇了撇嘴,有些不滿,卻也再難尋到機(jī)會,索性告辭:“既然事情已經(jīng)水落石出了,我也不叨擾王妃了,先行告退�!�
說罷,她連忙吩咐仆婦將春香帶走上藥。
誰曾想宋清音還沒走兩步,身后魏璟焰便追了上來,叫住了她,安撫:“今日的事情太過突然,叫你受驚了�!�
“無妨�!彼吻逡舻穆曇魩е蝗缤5氖桦x,腦海里卻一直想著老王妃的事情,詢問,“世子可否覺得王妃今日有些不對勁?呆呆的,也不大愛說話,像是被人奪舍了一般�!�
魏璟焰自然也是察覺到了不同。
他卻搖搖頭,道:“府上一向太平,母妃又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想來也不會被人下咒,從前父親過世的時(shí)候,母妃也是如此這般,想來今日是想起了什么傷心往事吧�!�
這事兒太過奇葩,宋清音也不能胡亂決斷,只得點(diǎn)頭應(yīng)下,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本世子覺得蘇大人的案子怕是有貓膩,想請世子妃明日與我一同去查查,不知你意下如何?”魏璟焰問道。
宋清音也實(shí)在好奇那人到底是怎么悄無聲息的將蘇逸辰給帶出大牢的,如今有這樣的機(jī)會,自然不會拒絕。
她應(yīng)了一聲,這才說了周婉瑩今日的來意,末了還道:“周家和蘇家在朝中有一定的權(quán)勢,人脈又廣,有他們幫襯,世子想要查老王爺?shù)乃酪蚺率鞘掳牍Ρ��!?br />
“此事不是已經(jīng)很明了了?”魏璟焰反問,面上還帶著些許的苦笑。
他雖然已經(jīng)猜到了此事是圣上的手筆,可到底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又不能真的去逼宮質(zhì)問,能做的太少了。
宋清音看到他面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心疼,卻是說不出話來。
她自小在道觀里長大,本就要比那些養(yǎng)在后院的女子薄情些,又經(jīng)歷了前世的事情,更是學(xué)不會該如何去安慰人。
她將抬起的手放下,沒再說話。
魏璟焰并未察覺到她的異常,只覺得是自己做得還不夠好,才會叫她不能接納自己,索性繼續(xù)道:“蘇大人剛剛出事,蘇夫人便過來投誠,只怕另有蹊蹺,倘若她再尋你,你還是繼續(xù)搪塞下去吧�!�
“也好。”
這雨竟是下到了天亮才停。
陽光透過云層灑落在大地上,照的樹木都泛出了金黃色。
宋清音沒忘了正事,特意尋了件便宜的衣裳。
只是還沒等去尋魏璟焰,便有仆婦過來稟報(bào):“世子妃,六皇子來了�!�
六皇子?
宋清音皺眉。
她倒是記得,前世六皇子殺出重圍,入主東宮,雖不知最后到底有沒有坐上那龍椅,可想來也不是一個(gè)好相與的。
她問道:“可知會世子了沒有?”
“已經(jīng)命人去知會了,世子請人去了花廳,又命奴婢來請世子妃。”
宋清音雖覺得有些問題,卻還是快步移到了花廳去。
六皇子已經(jīng)久候了。
宋清音看過去,瞬間便皺起了眉頭——
六皇子額頭尖窄塌陷,鼻梁尖削突出,不管怎么看都是沒有貴人扶持,窮困潦倒之相,卻能夠入主東宮,步步高升,分明就是改了命。
再想想三皇子……
只怕與三皇子換命之人便是眼前這個(gè)六皇子了。
六皇子見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禁納罕,卻還是笑道:“想來這位便是世子妃了吧,久仰大名,沒想到今日得見了,世子妃這般看著本皇子,難道是本皇子哪里不妥?”
“非也�!彼吻逡魮u了搖頭,不想多想。
六皇子并不深究,而是突然開口:“聽聞世子妃自小在道觀里長大,會些旁人不會的本事,不知能不能給本皇子看一看相?”
宋清音雖然在街上擺攤,說話卻是中規(guī)中矩,如今面對著六皇子,卻是不能說實(shí)話的。
如此這般,她索性敷衍:“六皇子身份貴重,乃是人中龍鳳,哪里是我一個(gè)小小的婦人能夠窺探出你的命運(yùn)的,不過想來六皇子日后前程無量�!�
“如此,可就借世子妃吉言了�!�
魏璟焰看著二人你來我往,心中添了幾分不快,問道:“不知六皇子清早來訪是有什么要事?”
“父皇想著蘇大人在牢中沒了蹤影,事關(guān)重大,又牽扯到了三皇兄,總是不好交給臣子去查,便將此事交給了我,我想著世子牽扯其中,便想請世子一同去查,也好有個(gè)幫襯�!�
六皇子如今說話倒還算得上是謙遜,可總是叫人覺得他藏著一半。
魏璟焰與六皇子的來往并不多,只是聽了今日的這些話,只覺得有些信不過他,開口:“雖是圣上的意思,可恕我還是不能從命,我這人性子古怪,不喜歡與生人一起查案,還請六皇子另找旁人吧�!�
他拒絕的意思太過明顯,讓六皇子的眼中都帶了幾分憤恨。
第二百六十一章
障眼法
宋清音的心思并沒在六皇子的身上,自是沒看到他眼底的神情,反而是想著換命一事并不常見,要是多接觸一番,說不定能看出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給兩位皇子換命。
想到這里,她連忙朝著一旁的魏璟焰開口:“既然是圣上的意思,六皇子又求到了世子面前,世子何不答應(yīng)呢?”
魏璟焰偏頭,眸光微動,心中繾轉(zhuǎn)百回,隱有無名妒火燃起。
要非礙于六皇子在場,怕是要好好質(zhì)問宋清音一番。
宋清音并不懂她眸中神情,而是眨了眨眼,甚是可愛,一時(shí)間竟然叫魏璟焰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六皇子抓住了機(jī)會開口:“說起來,咱們算是一家子,如何是生人呢,要是生在尋常人家,咱們必然是會時(shí)常來往的,只可惜生在了規(guī)矩森嚴(yán)的皇家,不過如今既然有了交集,日后必然少不了來往,還請表兄別嫌我蠢笨�!�
魏璟焰聽著他的話,冷哼一聲,仍舊覺得這人不如三皇子合得來。
可到底是為了公差,他也不能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道:“也罷,雖說圣上命六皇子徹查此事,可我到底從一開始便接手了,還請六皇子到時(shí)候不要擅作主張才好�!�
六皇子聽了這話,連忙站起身來,拱手作揖,擺出一副謙虛謹(jǐn)慎的態(tài)度來,道:“我雖是皇子之身,卻是頭回負(fù)責(zé)案子,總有不妥當(dāng)之處,自然是聽表兄吩咐,定然不會武斷�!�
聽了這話,魏璟焰才率先站起身來。
他想想宋清音的執(zhí)意,不禁抿了唇,不大愿意宋清音和六皇子來往,偏頭問道:“夫人昨日為了內(nèi)務(wù)操勞,睡得晚,今兒要是沒精神,不如便在府上歇息吧�!�
宋清音微微蹙眉,不知他何故突然說這話。
不過想想這案子的奇怪之處,她要是搖了搖頭:“夜長夢多,我還是陪著一塊去吧。”
二人只顧著說話,全然沒注意到一旁的六皇子緊皺的眉頭突然放松下來。
刑部大牢陰森恐怖,空氣里彌漫著腐敗的霉味和血腥氣息。
宋清音還是頭回見到這樣的地方,她不禁打了個(gè)冷顫,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獄卒卻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唯恐那些低賤骯臟之人沖撞了幾位貴人,便連夜將人給挪走了,如今又在牢中多點(diǎn)了些燭火。
蘇逸辰被安排在了最角落的小房間內(nèi)。
宋清音一眼掃過去,整個(gè)屋子只有一張桌子,并一些草堆,其余什么陳設(shè)也沒有,只有一盞油燈孤零零的立在墻邊,發(fā)出昏黃的光芒。
她在牢中走了一圈,最后卻是搖了搖頭。
“這屋子一目了然,實(shí)在沒什么好調(diào)查的。”她雖然這般說著,腳步卻還是不由得再挪動起來,問道,“蘇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又沒有觸犯刑法,怎么就關(guān)在了這么簡陋的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經(jīng)成了階下囚呢�!�
宋清音不過白問一句。
想想蘇逸辰說得那些大不敬的話,圣上還能留他一條性命已經(jīng)是法外開恩了。
她的耳邊正是獄卒的解釋:“世子妃有所不知,小的們不過是奉命辦事,這都是上頭吩咐,至于到底是什么緣由,我們也不得而知,不過,自打蘇大人住進(jìn)來,我們可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就連郎中都是一日好幾批的進(jìn)來,誰曾想,竟然發(fā)生了這么駭人聽聞的事兒�!�
宋清音一偏頭,正好看到了獄卒眼中的不知所措,可見是沒撒謊的。
她又往里走了兩步,不知碰到了什么東西,她的額頭瞬間紅了起來。
她‘唉喲’一聲,伸手去揉自己的額頭,眼神卻還在自己面前打轉(zhuǎn),只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魏璟焰原本只在外頭等著,突然聽到宋清音的聲音,趕忙上前一步,急切詢問:“你沒事吧?”
“噓!”
宋清音面色嚴(yán)肅,顯然是對他的突然出現(xiàn)不滿,只是并未理會他,而是往后退了兩步,再次走到了方才的位置。
她伸出手,面前好似有一個(gè)空氣墻。
魏璟焰也看出了問題所在,學(xué)著她的樣子在空氣里摸索一番,果然是觸碰到了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他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想來是障眼法�!彼吻逡舻男闹杏辛丝捶�,偏頭對魏璟焰道,“還請世子將人都請遠(yuǎn)些,我來施法看看�!�
六皇子一直站的遠(yuǎn),聽到這話,面色瞬間難看了起來,直勾勾盯著宋清音的動作,好似是怕她發(fā)現(xiàn)什么。
魏璟焰將他和獄卒請遠(yuǎn)了些,目光卻是一直盯著宋清音,唯恐她出個(gè)差錯(cuò)。
六皇子左右看看,到底是在地上發(fā)現(xiàn)了一顆小石子。
“天地之?dāng)?shù),萬象具現(xiàn)�!�
宋清音手上凝聚靈力,朝著那障眼法就是一擊,可是,她剛剛打出一團(tuán)白光,便被一個(gè)突如其來的石子給打斷了,她險(xiǎn)些被自己的靈力給反噬。
她眉頭一皺,正想要再次集中注意力朝著那空氣墻打過去,外頭卻突然鬧哄哄起來。
“你是個(gè)什么東西,竟然也敢攔著小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一時(shí)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聚集了過去。
宋清音定睛一瞧,進(jìn)來的人并不是別人,而是周逸。
她想想方才的小石子,和周逸因著月考一事對自己的怨恨,只以為是他故意打亂自己施法,面露不滿:“周公子今日怎么這么好的興致,有功夫來刑部大牢作威作福?”
說話間,魏璟焰已經(jīng)站定到了她的身邊,大有為她撐腰的意思。
宋清音唯恐被人以為自己故意胡鬧,索性開口:“他進(jìn)來的時(shí)候有石子打斷了我施法,我擔(dān)心是他故意搗亂�!�
魏璟焰聽了這話,不禁看向了周逸。
周逸看到眼前幾人的時(shí)候,只覺晦氣,卻又不敢鬧事,只能不忿道:“我姐夫好端端的被你們抓了起來,如今又突然失蹤了,我這個(gè)做小舅子的自然是要來看看怎么回事,沒想到這兩個(gè)狗奴才竟然敢攔著我,該不會是被人給買通了吧�!�
他說這話的時(shí)候,目光一直盯著宋清音,意有所指。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中毒
宋清音并不惱,而是想盡快弄清這障眼法的事情,索性給魏璟焰使了個(gè)眼色。
卻不想,魏璟焰還沒開口,六皇子反倒先開口了:“想來這位便是周將軍府上的公子了吧,本皇子早就耳聞,沒想到今日得見,只是我等在這里辦案奉得是圣上的旨意,周公子擅闖進(jìn)來,大有阻撓我等辦案的嫌疑,按照律法,是應(yīng)當(dāng)關(guān)押的�!�
周逸被這話給唬住了。
他月考時(shí)的事情已經(jīng)叫周訓(xùn)好好教訓(xùn)了他一頓,要是再因?yàn)橐恍┬∈露橇寺闊�,自己只怕是要被逐出家門了。
他這般想著,不禁打了個(gè)寒顫。
“你別嚇唬我!”他硬著頭皮說完了這話,才反應(yīng)過來面前人的稱呼,結(jié)結(jié)巴巴,“您……您是六皇子?”
“小生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沖撞了六皇子,實(shí)在該死。”
說著,他就要跪下去。
宋清音只覺得這里鬧哄哄的,蹙了眉頭,冷聲開口:“我如今不能分心,你們先出去。”
六皇子這才將注意力又放回了她的身上,想想她方才已經(jīng)找到了些蛛絲馬跡,唯恐真的查到線索,趕忙開口:“世子妃不過是女兒身,一個(gè)人在這里怕是招架不住,不如叫我們留在這里,也能幫襯一把。”
宋清音想想方才的小石子,只怕這些人只能給自己幫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