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酷拉斯基:應(yīng)該是吧。
驚鴻:
酷拉斯基:周末請你吃火鍋!
程錦宏又覺得自己活過來一點,等他晚上進了游戲,再看到silver,頓時就變得諸多挑剔。之前是不確定他跟陳添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現(xiàn)在是真的拿替好友把關(guān)的眼光在看,而且他心里又不免開始杞人憂天——
這最后不會要讓陳添去表白吧?Silver萬一拒絕了怎么辦?
這可不行,甜甜的第一次戀愛必須順利!
可程錦宏又不能挑明了去跟silver探口風(fēng),他怕自己弄巧成拙。心里那個愁啊,愁得十四又問他:“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嗎?身體不舒服?”
程錦宏堅強作答:“不是,其實我有一個朋友,他最近……”
十四:“你這個朋友是你自己嗎?”
程錦宏:“不是�!�
十四:“那是甜甜?”
程錦宏:“不是!”
十四不問了,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他。
程錦宏心里憋得慌,可又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好在最后的boss戰(zhàn)終于要來了。
陳添把塞繆爾的好感度刷上了20%,獲得了buff“塞繆爾的祝�!保渌说暮酶卸入m然比他要低一些,但都過了10%。陳添自己愿意在這里耗時間,但不能拖著大家一起耗,便果斷決定開啟boss戰(zhàn)。
第一次boss戰(zhàn),失敗。
大家跟塞繆爾相處了那么多天,都處出感情來了,下手難免不如以前打怪時那么利落。好在第二次大家都調(diào)整了過來,由silver來做戰(zhàn)斗指揮,一口氣通關(guān)。
當然,他們能第二次就通關(guān),也有“塞繆爾的祝�!边@個buff的功勞在,削弱了塞繆爾的不少攻擊。
戰(zhàn)斗結(jié)束,觸發(fā)塞繆爾的死亡回憶。
陳添原本只在別人的口中、討論區(qū)里看到過有關(guān)于這段劇情的描述,可親眼所見果然跟耳聞是不一樣的,更何況他已經(jīng)跟塞繆爾做了朋友。
他全程的心都是揪著的,看著塞繆爾被扔進熔爐、看著南汀格爾痛哭,最后看到那把劍、再看到南汀格爾孤單離去的背影,鼻子都酸了。
說起來,南汀格爾一共就跟塞繆爾見過兩次。一次是她小時候隨父親去雪霧城,跟塞繆爾交上了朋友,第二次是在黑鐵堡壘,兩人訣別。
不過是兩次見面,一個人的一生就用完了。
陳添從來不把他們當做虛幻,那就是真真切切活在他心里的人,所以感觸到的也格外真實。他忍不住想,如果早知今日,南汀格爾會不會經(jīng)常去雪霧城看他,或者,在離開月隱城的那一日,就去雪霧城。
可陳添也知道,貴族的女兒和少爺,活得其實都沒那么自由,所以他們才一直在追尋自由。
換成他自己呢?
陳添不由地看向殷綏,憑著心里的一股沖動,開口道:“不如我們——”
“明天想吃什么?”殷綏卻打斷了他,這讓陳添接下去的話,就說不出來了。殷綏看著他呆呆的樣子,說:“我突然想吃新鮮的鮑魚,但最新鮮的食材,只有我們餐廳里才有。這個周末我正好要回一趟餐廳,所以——”
陳添終于意識到他要說什么,睜大了眼睛。
殷綏笑了笑,說:“所以,周末要一起吃飯嗎?”
程錦宏恰好在后面都聽到了,頓時垮起臉來——媽的,白擔(dān)心了,這世上哪有不拱白菜的豬。
第91章
面基
陳添為周末的見面準備了很多。
11月初的天氣,
有點冷了,正適合買一套新衣服。他還特地去理發(fā)店拾掇了一下自己兩個月沒打理過的頭發(fā),但其實就是剪短了些,
看起來清清爽爽的,干凈清秀的小男生一個。
外在沒問題了,
陳添從理發(fā)店回來的路上,
又拐進書店買了本戀愛大全以及情詩選集。這下內(nèi)在也有了。
酷拉斯基:穩(wěn)如老狗。
程錦宏一邊老父親痛心,一邊又忍不住給他出主意,嘴碎得像老媽子。陳添本來還有點緊張的,
被他念著念著,
反而不緊張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周六晚上,
陳添躺在床上,想著明天即將到來的面基,
給程錦宏發(fā)了一條信息。
酷拉斯基:我突然有一絲絲緊張。
驚鴻:你可以的!
驚鴻:不就是一個silver嗎?沒有人能抵擋你的魅力。你緊張,他比你更緊張,穩(wěn)住,
我們能贏
酷拉斯基:你說如果我現(xiàn)在開壇做法還來得及嗎?
驚鴻:不要病急亂投醫(yī)。
驚鴻:
酷拉斯基:我錯了,這就去睡了。
放下手機的陳添,帶著緊張的心情躺下,
輾轉(zhuǎn)反側(cè)半個小時。他不止緊張,還很興奮,
大腦過度活躍,
最后是真的累了,
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起來,他摸出手機。
酷拉斯基:慌得一批。
驚鴻:咋了?
酷拉斯基:我夢見他轉(zhuǎn)過頭來沖我邪魅一笑,然后問我:你滿意你看到的嗎?
酷拉斯基:
看得出來你確實很慌了。
驚鴻:要不我陪你去吧?
酷拉斯基:你不說導(dǎo)師臨時有事,
又抓你做壯丁嗎?別擔(dān)心,我可以的。
驚鴻:真的?
酷拉斯基:真的。
陳添其實就是想找個人說兩句話,緩解一下緊張心情。他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緊張,于是又去騷擾殷綏。
酷拉斯基:
酷拉斯基:
此時已經(jīng)是九點多,殷綏早就到了餐廳,處理工作的同時,為午餐做準備。甜酒販賣要來吃飯,那下廚的肯定是他,雖說他不再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可大廚人設(shè)不能倒。
林瀾在旁邊嘖嘖稱奇,“你今天怎么脾氣那么好?人逢喜事精神爽?”
殷綏的目光從手機上移開,掃了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落回到手機上,把無視大法發(fā)揚到了極致。
這大好的日子,林瀾不跟他一般計較,說:“既然這么開心,那就給大家發(fā)個紅包唄。你好久沒來了,也跟大家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
殷綏抬頭,便瞧見店里的其他人在后廚門口探頭探腦,一個個好奇得很�?匆娎习鍜哌^來,幾個人又連忙縮回去,跑得比兔子還快。
“你說聯(lián)絡(luò)什么感情?”殷綏問。
上次甜酒販賣說的,背后吐槽他的,是哪個來著?
林瀾:“咱做老板的不是得有點氣度,而且人家都是關(guān)心你。你說你一大早來,身上像打著柔光濾鏡,還特意拾掇過,要不是還坐著輪椅,都可以直接去拍雜志封面了,誰能不好奇?”
殷綏:“不要歧視殘疾人,坐輪椅也可以拍雜志�!�
你不說話是不是能憋死?
林瀾再次告訴自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但殷綏還是很聽勸的,不一會兒,餐廳的員工群里就出現(xiàn)了來自老板的大紅包。
下邊一排的“老板大氣”、“謝謝老板”、“老板今天真帥”,拍足了馬屁。
若是以往,殷綏是不會回復(fù)的,他每次出現(xiàn)都是發(fā)紅包,非常的樸實無華,但今天,他回復(fù)了。
小周:老板今天真帥!
Yin:帥嗎?
群里瞬間像卡bug了,半天都刷不出來一句話來。殊不知小周等人驚嚇得在私聊,一致覺得老板不對勁。
問了林經(jīng)理,才知道今天老板有朋友要來吃飯。
女朋友吧?
大家發(fā)出了意會的笑聲。
小周:帥,當然帥。
莉莉:老板每天都很帥,但今天最帥!
菜菜絲:千真萬確地帥。
……
殷綏滿意了,切出去回復(fù)甜酒販賣。
Yin:早。
酷拉斯基:你出門了嗎?
Yin:已經(jīng)在店里了,你可以慢慢來。
看吧,他那么早就去了,肯定比我還緊張!
陳添再次通過他人的緊張,消除了自己的緊張,趕緊洗漱、換衣服,再喝杯牛奶墊了墊肚子,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拿著鑰匙出門。
可是他出門的時候有多開心,路上就有多倒霉。
天公不作美,突然下雨了。陳添明明記得天氣預(yù)報說今天S市沒有雨,所以他連傘都沒帶,沒成想出門就被雨淋濕了頭發(fā)。
陳添趕緊跑去路邊便利店門口躲雨,在回家拿傘、便利店買傘之間,選擇了直接打車。
到這時,他還不算特別倒霉。
便利店的小姐姐看到他對著玻璃整理頭發(fā)時,還偷偷笑他。陳添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哼著歌等車來。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這條路上就是沒有出租車。陳添怕遲到,便又在打車軟件上找車,等了半天,司機打電話給他,“不好意思啊,車拋錨了,要不您先取消訂單,再滴別的車?”
陳添能怎么辦呢,只好按他說的做�?蛇@一來一回,等的時間就長了,他為了風(fēng)度不要溫度,今天穿的一件薄外套,淋了雨又吹風(fēng),成功地打出了第一個噴嚏。
“怎么會這樣……”陳添抬頭看向賊老天,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是不是他最近太順風(fēng)順水,運氣用完了。
賊老天回了他一道雷。
陳添可氣死了,但這世上鮮少有什么事是能真正阻攔到他的。眼看著打的第二輛車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堵在路上,陳添覺得不如坐地鐵,公共交通,淋不到雨,還不會堵車。
于是他轉(zhuǎn)身走進便利店買了把傘,冒雨去了附近的地鐵口。
等到他上了地鐵,才有閑心看手機。十分鐘前,yin給他發(fā)了信息,而且還試圖給他打過語音電話,但他沒接到。
Yin:下雨了,我來接你?
酷拉斯基:不用啦,已經(jīng)在地鐵上了。
怕對方不信,他還特地拍了張地鐵里的照片給他。殷綏點開照片一看,照片里雖然沒有甜酒販賣本人,但人頭攢動的車廂里,車窗上映出了一張模糊的側(cè)臉。
很奇怪,殷綏明明是第一次看見甜酒販賣的臉,還是看不清的側(cè)臉,可就是覺得——甜酒販賣就應(yīng)該長這樣。
干凈、清秀,不高不矮的個子。乍一看好像沒什么特別之處,可仔細看,哪哪兒都合心意。
對方既然已經(jīng)坐了地鐵,那殷綏也就不強求著去接他了。他估算著甜酒販賣到達的時間,開始著手準備料理。
員工們愈發(fā)篤定,今天來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人,女朋友什么的最有嫌疑了,否則什么人能讓老板身殘志堅地工作?
真愛無疑。
可將近一個小時過去,菜都快做完了,殷綏卻始終沒能等來甜酒販賣。他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外面還是艷陽高照。
S市很大,大到一場雨可能覆蓋不了整座城市。城市的那一邊在下雨,這一邊卻有可能是晴空萬里。
手機終于又響了。
酷拉斯基:不好意思啊,我們見面的時間能推遲到晚上嗎?
Yin:怎么了?
殷綏蹙眉,這可不像是甜酒販賣會用的客氣的語氣。
酷拉斯基:沒什么,就是突然有點事,我得去處理一下。
酷拉斯基:
酷拉斯基:可以嗎?
陳添有點緊張,攥著手機坐在醫(yī)院的長廊里,聞著消毒藥水的味兒,看著白褲子上沾著的泥點,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誰能想到他去坐一趟地鐵,也能碰上意外呢?
從他家到餐廳有點遠,需要換乘,可今天下了雨,大家的鞋底、傘上都有雨水。換乘的時候人一多,就有人不小心滑倒。
陳添就在旁邊,下意識地伸手,熟料救人不成,反被撲倒——胳膊脫臼了。
于是他就到了醫(yī)院。
眼看時間已經(jīng)到了11點整,好好的一次見面被他搞砸了,陳添的心里不可謂不沮喪�?伤想爭取,想努力一把,于是就給silver發(fā)了消息。
Yin:真的沒事?
陳添看到這句話,心里酸酸的。但他就是這樣,如果有一分的委屈,他能說成十分;可真的受了委屈,他又反而不說了。
酷拉斯基:
酷拉斯基:小問題。
確實是小問題。
一次脫臼而已,在陳添的人生里,確實算不上什么大事�?伤F(xiàn)在頭發(fā)濕了,衣服臟了,有點狼狽,他想要回去換一身衣服,再開開心心地去找silver。
Yin:那你發(fā)一個語音給我。
酷拉斯基:語音?
Yin:
陳添點開來,聽見silver在問他,推遲到晚上,是晚上幾點。他的聲音跟游戲里一樣,又有點不一樣,游戲里始終像隔著什么,可在現(xiàn)實里,更真實。
他點開來聽了好幾遍,又清了清嗓子,確定自己的聲音沒有任何異常,才點擊說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