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眾黑西裝保鏢,全部扭頭看向蘇文,那冷冷的眼神像是在看不聽話的寵物。
緊接著他們都看著計懷嶼和沈言寧,在等待著二人發(fā)號施令。
“那就留一個人盯著他喝粥吧,要是發(fā)出一點聲音,就打他一拳�!鄙蜓詫幝朴频卣f著,主要是聲音有點啞,他不想說太快。
不疾不徐的語速,反而有種別樣的韻味。
蘇文扭頭看了眼沈言寧,那雙清凌凌的杏眼,現(xiàn)在有著被滋潤過的媚意。
他昨天雖然沒有上去,但看沈言寧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能猜到一二。
做人免不了比較。
他自我認為是被張旭平逼迫的,可是他忍不住會拿張旭平和計懷嶼比一比。
總覺得沈言寧得到的更多。
其他保鏢魚貫而出,留下了一個保鏢站在了蘇文旁邊。
蘇文被人盯著進食,一點都不高興:“計先生,你就這樣由著沈言寧亂來?你們留著我是想把張旭平引來吧?要是我被你們折磨死了,你覺得他會來嗎?”
“他會來給你收尸�!庇嫅褞Z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看著蘇文陰冷地笑了。
張旭平明知道前面有陷阱的情況下,還是會來救蘇文,即便是蘇文的尸體,也要搶走。
但如果二人的處境換一換,蘇文一定不會管張旭平。
所以說,這種不愛自己的白眼狼,為什么要對他好呢?就該用鏈子拴著,得不到心,也得確保這個人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張旭平應該放聰明一點,不,張旭平夠聰明了,就只是在蘇文這兒犯了傻。
“他發(fā)出聲音了�!鄙蜓詫幪嵝驯gS。
保鏢不含糊,一拳打在了蘇文的腹部。
蘇文被打得面部扭曲,想大叫,又怕再次被打,只好捂住嘴巴。
眼淚鼻涕往外流。
計懷嶼的手從沈言寧的后頸,摸到了前面的喉結(jié)。
脆弱白皙的脖頸,就在計懷嶼的大掌掌控中。
“你怎么了?”沈言寧嗅到了危險的訊息。
“我在想,如果你不愛我�!庇嫅褞Z從蘇文和張旭平的事情,聯(lián)想到了自己身上。
并不是多么好的聯(lián)想。
光是想一想,都已經(jīng)要生氣了。
“然后呢?”
“就想盡各種辦法,讓你無法離開我。”
沈言寧笑著往計懷嶼的懷里一靠:“已經(jīng)離不開了,像你這種器大活好有錢有貌的老公,哪里能找到第二個�!�
他剛說完,就發(fā)現(xiàn)計懷嶼有反應了。
離譜!
計懷嶼聲音如常:“乖了,吃早餐�!�
大概是為了符合之前和蘇文提過的劇本,今天的早餐特別豐盛。
沈言寧說:“太多了。”
“那就你看心情吃幾口,剩下的我來�!庇嫅褞Z往沈言寧嘴里送吃的。
待沈言寧擺手不要,剩下的他來吃。
蘇文腹部的疼痛緩解了一下后,看到計懷嶼還吃沈言寧吃剩的,酸得不得了。
他一直以為計懷嶼有潔癖。
一直覺得被計懷嶼碰個頭都算是很特殊了,雖然計懷嶼碰了他的腦袋后會洗手好幾遍……
保鏢把白粥推到了蘇文的面前,示意他吃。
蘇文肚子很餓,他嘗了一口白粥。
這米的口感和味道都很奇怪,米粒顆顆分明,應該是熟了,但吃著又像是在咬石頭,也沒什么米香,寡淡無味。
他嘗了一口之后,說什么都不肯吃了。
視線不住往沈言寧和計懷嶼的早餐看,一邊看,一邊咽口水。
看上去都很好吃的樣子,他們的早餐的香氣一直往他這邊飄。
蘇文過了幾年好日子,雖然說不出這些食物是哪兒來的,光是嗅著味道都知道是頂級食材做出來的。
“計醫(yī)生,好好吃呀,你喂的更好吃�!鄙蜓詫幰娞K文這個觀眾在,表現(xiàn)欲來了。
“我喂的什么都好吃嗎?”計懷嶼笑著反問。
沈言寧遲疑了半晌后,說:“都好吃�!�
“你喜歡吃就好�!�
蘇文好生氣。
你不是說腐朽的金錢味,配不上你高貴的靈魂嗎?
現(xiàn)在又都喜歡了!
“啊……你也吃……”沈言寧也用筷子夾了吃的,往計懷嶼嘴里喂。
計懷嶼看著沈言寧,慢慢咀嚼著。
二人的視線在空中膠著,如同纏繞在一起。
沈言寧被計懷嶼眼里的熱情,弄得偏頭看向蘇文那邊。
臉好熱。
計醫(yī)生用眼神開車,太犯規(guī)了。
蘇文不敢說話,但見沈言寧在看自己,憤憤然用眼神譴責沈言寧。
故意在他面前秀恩愛!
故意讓他吃,狗都不吃的白米粥。
“你不吃,就要餓肚子�!鄙蜓詫幷f著笑了一下,“你以前過的,不就是這樣的日子嗎?現(xiàn)在,不過是一切回到原點而已�!�
蘇文在遇到計懷嶼的姐姐和外甥時,是一個小乞丐,曾經(jīng)翻過垃圾桶找吃的。
“你……”蘇文視這段過往為黑歷史,被抖出來,心情憤懣。
就是因為出身不好,他介意著自己的出生,才希望自己能是計家人。
如果他是計家的小少爺,一切都會不一樣……
沈言寧一個眼神給保鏢,保鏢會意,捂著蘇文的嘴,就又給了蘇文一拳。
蘇文被打得渾身哆嗦,這下表面上乖了許多。
他后悔了。
一開始張旭平給他安排好了后路。
張旭平很在意他,所以給他安排的退路更為安全,是他主動聯(lián)系了柳觀魚。
他和柳觀魚說,他為了計懷嶼,愿意當計懷嶼手里的人質(zhì)。
他以為自己這樣做,算是給計懷嶼投誠,說不定計懷嶼會感動……
但是前些天,他連見都無法見到計懷嶼。
等見到計懷嶼,就看到沈言寧和計懷嶼形影不離。
“吃飽了嗎?”計懷嶼摸了摸沈言寧的肚子,像是在確認里面的食物裝得夠多了沒有。
沈言寧想到昨晚,計懷嶼也有這樣摸他的肚子。
他道:“吃飽了。我直接回答就可以了,你為什么非得自己先上手?”
“怕你害羞,沒吃飽卻說吃飽了,我當然得自己確認。如果沒吃飽,我就繼續(xù)喂�!庇嫅褞Z一本正經(jīng)地說。
沈言寧和計懷嶼吃了個早餐之后,就坐在樓下的沙發(fā)一起看雜志。
偶爾計懷嶼有事情處理,就低頭看手機。
蘇文在一旁看著,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早餐沒怎么吃,餓了。
他想著午餐應該不會那么難吃,午餐吃一點好了。
結(jié)果,沈言寧和計懷嶼的午餐更為豐盛。
而蘇文的,還是一碗和早上一樣的白粥。
蘇文嘗了兩口,還是沒吃。
直到第二天,才開始乖乖喝白粥,一邊喝著一邊哭著。
真的是把他難吃哭了。
蘇文日漸消瘦,沈言寧被計懷嶼喂胖了。
每天蘇文都要被沈言寧氣一氣,氣得蘇文好期待張旭平早點過來。
他想讓張旭平把沈言寧綁了,到時候身份調(diào)換,他也要讓沈言寧天天喝這種難吃的白粥。
張旭平帶著人來那天,是半夜。
外面砰砰砰響起了槍聲。
沈言寧被驚醒,大腦還懵。
“打雷?”他呢喃。
“可能是張旭平的人來了�!庇嫅褞Z摸了摸沈言寧柔軟的發(fā)頂,“沒事,很快就結(jié)束了�!�
沈言寧這才徹底清醒過來了:“我姐他們呢?”
“柳觀魚今晚在你姐那邊,應該沒事�!庇嫅褞Z相信柳觀魚的業(yè)務能力,“我出去看看,你先睡著。”
沈言寧挺想跟著計懷嶼出去,但是他現(xiàn)在累得很,還是縮在了被窩里。
“乖�!庇嫅褞Z給他一把槍防身,“會用吧?”
“會�!鄙蜓詫帒�。
計懷嶼出去了,沈言寧把玩了一會兒計懷嶼給的槍,然后塞進了枕頭下。
外面的聲音和放鞭炮一樣,哪里睡得著。
“零零,你幫我看看周圍的情況�!�
系統(tǒng)000把別墅內(nèi)外的情況,全部放給沈言寧看。
沈言寧著重看了眼敵方那個很颯的男人。
“張旭平的樣貌平平無奇,但是這種時候還挺帥�!鄙蜓詫幷f。
“還有家世,張旭平的家境不怎么樣。缺什么,就嫌什么,蘇文也沒好出身,就嫌張旭平不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少爺�!�
沈言寧說著說著,就吹上了。
“重點是,看過計醫(yī)生這種優(yōu)質(zhì)的男人,其他男人都沒有吸引力!”
系統(tǒng)000提醒。
現(xiàn)在計懷嶼和保鏢們,都在關(guān)注外敵。
蘇文就大著膽子上樓了,只要他能挾持沈言寧,就能幫張旭平取得勝利。
想到沈言寧會變成自己的階下囚,他興奮到表情扭曲。
142我沒病,你呢?15(推薦票兩千加更)
沈言寧看著蘇文歡喜到扭曲的臉,好奇地問系統(tǒng)。
“他哪里來的自信,能放倒我?”
“我和他不一樣,我有理由的好嗎?我長得好看,皮膚好,聲音妙,我有這么好的資源,我有什么理由不騷?”
系統(tǒng)000無話可說。
蘇文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間門,從門縫暗中觀察。
聽到里面什么聲音都沒有,他將拿著水果刀的手背在后面,輕手輕腳把門關(guān)上,還反鎖了。
他親眼看到計懷嶼出去,保鏢又都在外面對付敵人,此刻應該沒人保護沈言寧。
沈言寧看上去就很弱的樣子,這些天恨不得和掛飾一樣,掛在計懷嶼身上。
一看就是疏于運動那種類型。
“你敢上來,不怕計醫(yī)生把你踢下去嗎?”沈言寧裹著被子,靠坐在床上。
藏在被子里的手,把玩著槍。
“我只是想得到舅舅的承認而已,和你的情況不一樣,你何必針對我?”蘇文認為親情可比所謂的戀人關(guān)系要靠譜得多了。
“主要是不想聽你叫我舅媽,怪惡心人,上趕著認親戚�!鄙蜓詫幷f,“你要是能成為計家的一員,計家的列祖列宗,都要從墳墓里跳出來,對你吐唾沫�!�
蘇文已經(jīng)走到了沈言寧的身側(cè),將身后藏著的水果刀拿出來,就要抵住沈言寧的脖頸。
沈言寧開了一槍,打中了蘇文的右肩。
肩膀吃痛,蘇文沒能拿穩(wěn)水果刀,落在了地上。
蘇文捂住肩膀嚎叫著,冰冷的槍抵住了他的額頭。
他滿臉都是汗,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害怕。
“你說你在樓下好好的,我又不會去找你,你非要上樓找抽。”沈言寧搖了搖頭。
蘇文疼得渾身發(fā)顫,根本就聽不清沈言寧在說什么。
但看沈言寧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又被嘲笑了。
沈言寧給計懷嶼打了個電話,說:“我沒事�!�
“蘇文上樓找你了?”計懷嶼問。
“嗯,開個視頻吧,你給張旭平看看。要是他的人再不收手,蘇文可能會死在我手里。”沈言寧說。
計懷嶼按照沈言寧說的做了。
張旭平一看到蘇文的肩膀上都是血,又被槍抵著,就紅了眼。
“救我……”蘇文低喃著。
不管什么時候,張旭平都會幫他。
“你們不要傷害他!有什么就沖著我來!”張旭平把蘇文看得比自己還要重,看到蘇文慘兮兮的樣子,就破防了。
張旭平帶著人投降了,被保鏢們押進了別墅。
沈言寧把蘇文拽下了樓,蘇文痛得朝張旭平直叫喚。
計懷嶼看到沈言寧的睡衣上,染了蘇文的血,握緊了拳頭。
現(xiàn)在就想把人拽進浴室里,從頭到腳,全部洗一遍。
“你知不知道蘇文是自己過來找我們的?”沈言寧問張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