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像癩蛤蟆似的長亭居然換了個模樣,臉上身上的毒瘡全都不見了,皮膚變得如同桃花一般白里透紅。
華霽秋和羅勏最后下了車,下車處正好有一棵老桃樹,樹下居然擺著筆墨紙硯,也不知是何人所為。
華霽秋思索一番,拿起筆來蘸上朱砂,在這九人的衣襟上各點了一個紅點。
“華館長,你這是在干什么?”羅勏越發(fā)不解。
“我在畫九。”
“畫九?”
華霽秋笑道:“這是年俗老傳統(tǒng)了,古代的時候,在臘八這一天人們會畫九,也沒什么復雜的,就是有九個字,每個字又恰好有九個筆畫。畫九的人每天描畫上一筆,等畫完了就過去了九九八十一天,就是九盡春深了�!�
“您說的這個,是不是跟九九消寒圖差不多�。俊绷_勏問道。
“小羅,看來你對年俗也并非一無所知啊�!�
羅勏望著這九個形形色色的人,實在不明白華霽秋是根據(jù)什么把他們挑出來的。
“因為那九個字正是: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比A霽秋認真回答。
羅勏正想把這幾個字寫出來,卻突然發(fā)現(xiàn)這九個人的衣襟上點了朱砂的地方,分別出現(xiàn)了一個字,連起來正是: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
“這是古人對于春天的期盼。”華霽秋意味深長地說。
羅勏覺得實在神奇:“華館長,華叔叔,你究竟是怎么做出判斷的?”
“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冬天,有些蹊蹺,而且所有人似乎都在強調(diào)‘寒冷’,強調(diào)一種對寒冷的難捱,這就讓我想到了古人企盼春天的種種民俗做法,”華霽秋解釋著:“直到,第一個案子出現(xiàn),上車來的那些人的名字很奇特,大多數(shù)都是與冬天有關系的,唯有另外的三個與眾不同,我把他們所有人的名字寫出來,腦子里就有了這個模模糊糊的答案。”
“天啊,華叔叔,您可太牛了!”
“不,研究年俗知識只是我的本職工作�!比A霽秋謙虛地答道。
此時一陣東風刮過來,桃花瓣簌簌落下,羅布的眼睛尖,突然發(fā)現(xiàn)隨著花瓣一起落下的還有一個木塊似的東西,蹲下身撿起來一看——
“殘片,是殘片!上面刻著一朵桃花!”
第343章
和合33┃頭發(fā)。
邵陵望著躺在石板上的這一具“人體”——確切說是被自己和李小春慢慢拼出來的晉鄙將軍的“人體”。
這具身體于真實中又有些不真實,特別是親眼看著他從骨骼到皮膚、再到手指腳趾、眼睛耳朵一點一點地被塑造出來,這個過程并不令人舒服。
邵陵很少仔細觀察“它”,反倒是李小春,在他眼里,這具人體就像是商場櫥窗里的模特似的,沒什么古怪,也沒什么不自然。
這時候李小春就正在認真觀察著:“邵總,現(xiàn)在除了頭發(fā)和眉毛,這個人基本上全了�!�
邵陵雖然不看,但心里清楚得很,這具身體的“骨骼”和“肉身”部分已經(jīng)齊全,如今僅剩下最后的一部分——毛發(fā)。
那個神秘的像個棋盤一般的“出題魔盒”將會出現(xiàn)最后一道題,只有進行了正確解答,這具身體的毛發(fā)部分才能夠“完璧歸趙”。
而現(xiàn)在,這個世界留給兩個人的時間也僅剩下最后的兩個小時。
前面的那些題,有的簡單,有的復雜,甚至有一道題,邵陵足足思考了三個小時才做出解答。
“魔盒”里發(fā)出了一道古銅色的光,兩個人都明白,這是它將要出題的前奏。
“魔盒”里面出現(xiàn)了一整幅地圖。
李小春雖然一直做著配合邵陵的工作,但這并不妨礙他對整件事情的積極性。
李小春率先來到了“魔盒”旁邊查看:“邵總,這是一幅中國地圖�。 �
李小春的地理知識雖然學得不怎么樣,但是自己祖國的地圖肯定還是認識的。
邵陵聽見說是一幅地圖,心里先是一陣納悶兒,實在搞不清楚人類毛發(fā)和地圖到底有什么關系。
邵陵走上前去,果然看到了一幅清清楚楚的中國地圖,而且根據(jù)版圖的輪廓和一些地名可以判斷,這是一幅近年來繪制的中國地圖。
“從剛才的幾道題來看,這些題目的時間順序是不斷向后推進著的,”邵陵說出自己心里的總結,“咱們是從甲骨文的第一道題開始,中間經(jīng)歷了周朝,三國時期,隋唐,宋朝等等朝代,沒想到最后一題居然是一道和現(xiàn)代有關的考題。”
這些考題所以說有的難,有的簡單,但最讓人琢磨不透的是,題面與答案之間的角度問題。
因為并沒有考官在場,也沒有題目用文字表達出來,因此不單單是答案,就連出題者的思路也需要讓人猜。
就像眼前這道題,是一幅完整的中國版圖,但地圖和人類毛發(fā)之間能有什么關系呢?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
李小春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著,盡量不發(fā)出聲音,以免打擾到邵陵的思路。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了,邵陵依然緊湊眉頭盯著眼前的地圖,似乎仍然沒有找到破題的頭緒。
李小春輕聲說道:“邵總,這個題是不是也像之前的那些題一樣,咱們一旦點錯了,這道題就會消失,然后以另外一種更加復雜的方式出現(xiàn)?”
邵陵無奈地點點頭:“我想應該是這樣,這種題目并沒有給我們?nèi)魏畏椿诘臋C會�!�
“邵總,我是覺得,這道題肯定是讓咱們指出一個地點來,而這個地點一定和晉鄙將軍有關系,或者這個地點是和毛發(fā)有關系……”李小春用自己的思路猜測著,既然邵陵那邊找不到答案,李小春也不愿意在一旁陪著他沉默,說不定自己無意中能給他一些有用的建議呢。
邵陵凝神望著版圖上的各個省份:“我的初步猜測,這個地方應該在河南省�!�
“為什么是河南��?”
“因為朱仙鎮(zhèn)就在河南省�!鄙哿暌姽植还值氐馈�
“哦對對對,我都忘了,朱仙鎮(zhèn)在河南省,”李小春抓的抓腦袋,“我們年俗美術館正好也在河南��!那看來是河南省沒錯了!”
邵陵有些緊張地伸出了手指,這是頭一次沒有把握的猜測,雖然上幾輪題目中也曾出現(xiàn)過一次錯誤,但那是一次真正的判斷失誤,而不像這一回,純屬是在蒙。
“那咱們就點河南省!”李小春見邵陵還有些猶豫,干脆自己點上了地圖中河南省的位置。
邵陵沒想到李小春這樣莽撞:“你這么急做什么?”
“不是都定下來是河南省了嗎?那還猶豫什么,咱們也沒多少時間了……”李小春倒沒有覺得委屈,他定睛望著地圖上的神奇變化。
邵陵也不動聲色地盯著地圖,伴隨著又一陣古銅色光芒,地圖畫面發(fā)生了改變。
這次展現(xiàn)的不再是整個國家的地圖,而是剛才李小春選擇了的河南省的省圖。
李小春難以興奮:“邵總,看來咱們猜對了!答案真的在河南��!那下一步咱們點朱仙鎮(zhèn)是不是就可以了?”
邵陵急忙制止了李小春:“不,我覺得這道題太簡單了,實在是有些不正常。”
“那……”
“我們必須摒棄朱仙鎮(zhèn)的這個選項,盡量往其他方向去靠�!鄙哿暌粫r也沒了主意,但心里特別肯定答案,一定不是朱仙鎮(zhèn)。
“邵總,那個晉鄙將軍的祖籍在什么地方��?”李小春努力發(fā)揮自己的想象力。
“在……”邵陵一時也想不起來了,“反正應該不是在河南。”
“如果河南的這個選項正確的話,那看來正確的答案和晉鄙將軍本身也沒什么關系?”李小春努力讓自己的思維發(fā)散,但一時也想不到什么。
由于兩個人都在思索著,更顯得周圍寂靜無聲。
一陣風吹過去,墓地里的古樹發(fā)出奇怪的聲響,有幾只狐貍也耐不住寂靜發(fā)出了幾聲長長的叫聲。
“嘀——”連報時聲也跑來湊熱鬧,仿佛在幸災樂禍地提醒著兩個人:時間真的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個小時了哦!如果你們再想不到正確的答案,你們就將永遠留在這里。
李小春長出了口氣,心里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著急,一著急就會亂了陣腳,最后令前面的努力全都白費,導致全盤皆輸。
邵陵終于開口說道:“我想大概只有一個方向了。”
“什么方向?”李小春急忙問。
“就像咱們之前看到的那個骨字的象形文字,直接暗示著人類的骨骼一樣,”邵陵的眼睛看遍了這幅地圖上的每一個地名,“這個地方一定和人類的毛發(fā)有關系,但我實在不太懂,人類毛發(fā)為什么會和一個地點有關系?他們之間能產(chǎn)生什么樣的關系呢?”
“毛發(fā),河南,”李小春在那里嘟嘟囔囔了半天,最終鼓起勇氣跟邵陵說,“我覺得我可能知道答案。”
“你說說看�!鄙哿觌m然對李小春的知識層面不抱希望,但這個年輕人多少還是靠譜的,應該不至于滿口胡謅。
“邵總,你知道許昌嗎?”李小春問。
“我知道那是河南的一個地級市,”邵陵努力在腦海里搜索著關于許昌的一切知識點,“這么說來,許昌是一個歷史十分悠久的地方,夏朝就曾經(jīng)建都于這里。”
“��?許昌這么厲害��?”李小春聽了這話十分吃驚。
“是的,夏朝曾建都陽翟,也就是當今的許昌禹州。”
“禹州?天啊,我曾經(jīng)在那里呆過兩年呢!”李小春真不敢相信許昌居然有這么悠久的歷史。
邵陵鄭重地點點頭:“的確是這樣,許昌古稱‘許’,源于堯時,有一位叫許由的高人牧耕此地,洗耳于潁水之濱而得名�!�
邵陵的這一段話讓李小春聽得一知半解。
但邵陵很快又說:“雖然你的想法很好,許昌的歷史也很悠久,但是我覺得這個地方似乎……”
“邵總不了解現(xiàn)在的許昌吧?”李小春突然說。
“嗯?”
“我姑姑就嫁到了許昌,我當時出來打工,就去投奔我姑姑,在那里待了好幾年。”
“哦�!�
“邵總,你知道奧巴馬總統(tǒng)夫人的假發(fā)頭套是從哪里買的嗎?”李小春突然興奮地問道。
“……”邵陵一下子被李小春說蒙了,甚至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奧巴馬是誰。
“就是許昌!總統(tǒng)夫人的假發(fā)頭套就出自許昌!”李小春說這些話時是滿臉的與有榮焉,“許昌是全國甚至全世界的頭發(fā)之都!咱們國家每個縣甚至每個鄉(xiāng)里都有許昌人,你相信嗎?”
“為、為什么?”邵陵感覺自己被刷新了世界觀。
“因為許昌人要在那里收頭發(fā)�。可劭�,我也不知道你是哪里人,但是你所住的地方應該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人拿著大喇叭喊:收頭發(fā)收頭發(fā)!”李小春看了看邵陵,“我說的對不對?”
“是,我是聽見過有人收頭發(fā)�!�
“那都是許昌人�!�
邵陵簡直被刷新了世界觀。
“不過現(xiàn)在中國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有很多人都去燙發(fā)和染發(fā),所以頭發(fā)的質(zhì)量也差了,”李小春繼續(xù)說,“現(xiàn)在的許昌人都去印度和東南亞那邊收頭發(fā)�!�
邵陵再一次被刷新了世界觀。
“包括日本韓國的假發(fā)行業(yè),都是從許昌進原料,后來許昌從提供原料改為自己加工,從此許昌的假發(fā)走向了全世界�!崩钚〈豪^續(xù)說。
邵陵的眼睛越來越亮,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眼前這個年輕的學歷不高的打工仔引導著找到了答案。
“所以,如果說人類毛發(fā)和中國的一個地點能夠產(chǎn)生最密切的關系,那一定是我國的許昌莫屬!”邵陵的聲音有些激動。
“何止是中國,就算是全世界地圖擺在這里,也沒有任何一個城市的假發(fā)行業(yè)能比得上許昌�!崩钚〈菏挚隙ǖ卣f。
“好,你來點吧。”邵陵的眼睛盯著河南省地圖上許昌的那個位置。
“真的嗎?邵總你真的肯信任我?”李小春有些激動地說,“我都找不到許昌在哪兒了……”
“就在這里,看見了嗎?”
“看見了看見了!”李小春將食指摁在了許昌那個地名上。
一瞬間金光萬丈,兩個人不約而同看向晉鄙“人體”存放的位置,卻愕然發(fā)現(xiàn)晉鄙居然不見了,留在那個大大石板上的,是一塊年畫木版殘片。
第344章
和合34┃琥珀。
朱浩文雙手緊緊拿著這個有些發(fā)燙的八音盒,輕輕關上盒蓋,就將那滔天的海浪聲關在了盒子里。
此時那盒蓋上雕刻的水波紋之間,出現(xiàn)了一條長著翅膀的龍的圖案,這是一條能夠以尾畫地的應龍,它長長的身軀保持了舞動的姿態(tài),巨大的翅膀?qū)⒑2y畫出幾道弧線,有如神跡。
它在這個世界的使命大概就是保護大海,避免大海被天空上熊熊的烈火所侵襲。
所以,當這個盒子向著它完全敞開的時候,它就仿佛聽到了某種宿命的召喚,繼而奮不顧身將自己交給了這一方小小的盒子,它當時帶著獵獵海風,帶著徐徐龍氣,那對翅膀上還帶著為撲滅天火而殘留的火苗。
應龍就這樣心甘情愿地將自己變成了盒蓋上的一處花紋。
秦賜望著盒蓋和盒子四周慢慢匯聚的“海八怪”的花紋:從最初的狻猊開始,然后是神蚌,之后依次是奇魚、靈龜、神象、天馬,直到剛才又增加了這一條不可思議的應龍。
“真沒想到,海八怪里面居然還有龍�!敝旌莆拇蛩慊厝チ撕煤貌椴殛P于海八怪的資料。
秦賜感慨地說:“這海八怪不僅僅是花紋那么簡單,在我看來,這簡直就像生命圖騰,它們是在用生命和靈魂守護著這片海域�!�
現(xiàn)在的海八怪已經(jīng)湊齊了七個,還有最后一個不知該去哪里找。
天空的火焰越來越低,在火與海之間大概只有七八層樓高那么近的一段距離了。
海水開始發(fā)熱,一些受不了這種溫度的魚蝦像到了世界末日似的四處逃命躲避,仿佛這海水即將被加熱到沸騰,最終會將它們一鍋煮出來,成為獻給火神的美食。
“時間不多了,我們在這里遇見的NPC只有海和尚,但現(xiàn)在海和尚生死未卜�!鼻刭n已經(jīng)完全沒入了海里,海面上的溫度開始讓人無法適應,頭皮甚至有種要被烤焦的感覺。
朱浩文也受不了這種壓頂般的末日感,他將自己完全浸入水中,并且向更深的海域游去,此時對著秦賜吐出一個水泡:“這些海八怪有的是我們有緣遇到的,有的是受龍女指點尋到的,還有的是受到了其他海八怪的提醒才找到的……咱們現(xiàn)在只剩最后一個小時,不能單靠等待了。”
秦賜也吐出一個氣泡:“要不,咱們再去找找龍女吧?”
“龍女當初把龍筋給了咱們之后,就一瘸一拐走進松林深處了,”朱浩文想了想,又吐出一個小水泡,“咱們再去大松樹那里碰碰運氣?”
秦賜點點頭,兩個人一起飛速向大松樹那里游過去。
在海底游了一段之后,兩個人就浮出水面繼續(xù)向前游,不一會兒就看到了那一片熟悉的松樹林,那棵巨大的古松依然直立挺拔、黛色參天,令人一眼就能看到。
天空噴著熱浪的火云越壓越低,很快有一些火苗觸到了這棵大松樹的頂端——這棵樹的高度幾乎可以連接此刻的火與海了。
大松樹的頂端燃燒了起來,秦賜有些焦急:“怎么辦,這棵大松樹反倒成了導火索,很快就會把火引下來!”
朱浩文感覺海面的水越來越燙,此刻也只能再次沉入海中,當他看到海水下面的景象時,便急忙一拉上方秦賜的腳踝,將其拽了下來。
原來這棵巨松可謂頂天立地,有一部分樹干竟是在水下方的,秦賜很詫異地吐出個水泡來:“真奇怪,咱們遇到龍女的時候,她明明是坐在松樹下面補衣服的,那時候松樹下面的陸地是在水面之上的,這會兒怎么會沉到水底了呢?”
朱浩文心里泛起幾種猜測,但都覺得沒有根據(jù),便干脆不說。
兩人繞著松樹游過去,在樹的另一面居然有一個老婦人,那老婦人像在陸地上似的坐在水中的樹下——因為太突然,兩個人都不覺吃了一驚。
即使是在海底,但仍能看得很清楚,這個老婦人正是之前贈給兩人龍筋的龍女。
龍女現(xiàn)在并沒有在補衣服,而是坐在松樹底下發(fā)呆,偶爾抬頭看看著了火的松樹,以水面上的那個火光四射的明亮世界,表情凄然。
朱浩文和秦賜慢慢游過去,兩個人都沒有作聲。
反倒是龍女茫然地望著兩人,緩緩吐出一個水泡來:“我若是早點把兒子的衣服補好,他就不會被那天火燒死了�!�
“您的兒子……”秦賜眼見著朱浩文將龍女的水泡打碎,但自己偏偏也能聽到龍女的聲音。
“你們見過那條長翅膀的火龍了嗎,那是我兒子在滅天火呢�!饼埮野咨捻永镌贌o一點神采,“可是現(xiàn)在,我兒子死在了火海里,回不來了。”
朱浩文想了想,還是把那只盒子給龍女看。
龍女望著盒蓋上那條應龍的圖騰,眼睛漸漸發(fā)亮,甚至有晶瑩的淚水滴落下來,那些淚珠像水泡似的慢慢融入了水中。
“你們居然快把海八怪集全了,”龍女抬起頭來,吐出一個水泡,“現(xiàn)在還差最后一個�!�
秦賜水泡:“所以我們又來求您,希望您給我們一些指點,如果能早一些集齊了海八怪,這火也能早一日退去。”
龍女抬頭望著通身燃燒起來的大松樹,呵呵一笑:“也許這就是命數(shù)�!�
大松樹被天火燒著,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一棵巨大的火樹,從那樹上不斷滴落下來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即使掉進水里,也沒有被融化掉,而是頗有分量地沉下去。
朱浩文伸手捕捉到一滴,感覺像是稠蜂蜜似的,用手捻了捻,心想這應該是松脂。
這些滴落的松脂有的大有的小,那些大滴的幾乎有人的手掌那么大,小的則只有小雨點那么小。
秦賜突然焦急地吐出一個水泡:“龍女呢?龍女怎么不見了?!”
就這么一瞬的工夫,龍女居然消失不見。
水中的巨松樹干仿佛一個幻境,而水面上方燃燒的火樹則更像一個幻境。
朱浩文似乎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工夫理會秦賜吐出的那個水泡,而是徑直向海底深處沖了下去。
秦賜在后面緊緊跟著,兩個人一前一后就像兩只射進水中的箭。
不一會兒,朱浩文就停止了向下沖的速度,手中似是捕捉到了什么東西。
秦賜來不及吐水泡,此刻盯著朱浩文,用眼神詢問對方這樣做的目的。
朱浩文則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攤開了手掌,讓秦賜看他手心里的東西。
秦賜看過去,只見朱浩文的手心里有一顆松脂,一時還是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