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這一下子把老太爺嚇了一跳,就連龍瑾也被他這一下子給弄愣住了。
龍瑾微微瞇眼看向矮了半個身子的男人,只見他鬢發(fā)散亂,衣衫前襟也只是用衣帶那么系著,依稀還能看到他內(nèi)里的白色褻衣。
白澤此刻雖然儀容有些不整,到底還是出身大家,那份高雅的氣質(zhì)卻不曾因為這般凌亂而被破壞。
龍瑾看他如此這般打扮,臉微微側(cè)開。
老太爺如今也是心焦的很,見女婿如此,趕緊讓人將他扶起來。
“澤兒,你,唉!”白澤被扶坐在桌旁,臉上猶有淚痕。
一旁侍人將白澤的斗篷拿來,披在他身上,便將一身狼狽蓋在斗篷之內(nèi)。
“讓王爺見笑了!”老太爺這時想起龍瑾在旁,轉(zhuǎn)過眼看去,只見龍瑾眼睛正看著別處,心中不僅稍稍寬心。
龍瑾應聲轉(zhuǎn)過頭來,白澤已經(jīng)披上了斗篷,她才回過身來。
“哪里!發(fā)生這樣的事,是始料未及。本王雖不便插手,不過,我會著人去探查此事,斷不會讓人冤枉了二小姐�!北静幌氩迨诌@案子,但龍瑾轉(zhuǎn)念想到燙金琉璃盞還在鳳初九手里,置身事外的念頭忽又改變。
白澤啜泣著望向龍瑾,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廳中并非只有岳父一人,登時,他就止住了啜泣,用侍人遞來的手絹擦干凈臉,趕緊站起身,就要對龍瑾行大禮。
龍瑾虛扶一下,出聲道:“私下里,不必行此大禮�!�
侍兒扶了白澤坐下,白澤雖然不再啜泣,卻也有些愣神。
龍瑾不好一個勁兒的打量白澤,故而整個大廳便沉默了下來。
再說這邊,鳳家的馬車拉著鳳初九及聶澄澈跟著府衙差役一行正往縣衙走。路過一條街道,街道那頭正走來那晚的更夫,那更夫拎著一只母雞,正與這馬車相對而行。
鳳府的馬車車外壁繡著一只欲飛的鳳鳥,一般人都知道這就是鳳府的馬車。那更夫一看到這馬車,不知怎的臉色突變,轉(zhuǎn)身就跑,連手上的雞也扔了出去。
樊榮看更夫神色慌張,見到馬車轉(zhuǎn)身就跑,她吩咐人帶著馬車回府衙,她自己便飛身追上了那更夫。
待得抓住更夫細問,那更夫顫著身子直打顫,再逼問,那更夫才吐實。說是前一晚,在他打更的地方撿到了一方玉飾,那玉飾上刻的就是只鳳鳥,在玉飾尾端還刻著個九字。他一時貪心便把玉飾密下了。轉(zhuǎn)天送到當鋪當了幾兩銀子,現(xiàn)在看到鳳家的馬車,看到那車上的鳳鳥,正好與那玉飾上的圖案相似,他這么一聯(lián)想,就知道那玉飾的主人便是鳳家人。又見到官差跟著,心一虛就慌不擇路的跑了起來。
樊榮聽得更夫這么作答,不知怎么的,她竟有種不太好的想法。拎著那更夫就去了當鋪,等當鋪掌柜的拿出來那玉飾,和更夫說的一樣。
樊榮拿好了那玉飾,又拎著更夫一路便到了府衙。
府衙內(nèi),鳳初九已經(jīng)到了,坐在縣衙后堂。雖說她是疑犯不假,到底還沒有定下罪,何況鳳家可是大戶,縣令怎會輕易得罪人。
樊榮拎著更夫一路進了后堂,把更夫摔在地上,她對縣令說道:“大人,剛才抓到這名更夫,他說在事發(fā)地不遠撿到了這枚玉飾,看圖案和文字,很可能是鳳家的�!�
說著,樊榮將玉飾呈遞了上去。
坐在屋子正座的縣令接過玉飾左右翻看,心中也起了猜疑,奈何鳳初九就坐在堂內(nèi),她倒也不好直接答復。
初九坐在椅子上,慢慢啜飲著茶水,心中也在反復思量為何事情會走到這一步。
“咳!”縣令先是輕咳一聲,待吸引了初九注意,方才緩緩說道:“二小姐,這玉飾,你可曾見過?”
初九抬眸望去,看到那玉飾時,臉上依舊淡然,只是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一直盯著她的樊榮看到她略微僵住的手,臉上的表情越加嚴厲。
站在初九身后的澄澈看到那玉飾時,也是臉色一變,這,這玉飾怎會落在這里?
“這玉飾是我的�!背蹙欧畔虏璞�,緩緩答道。
作者有話要說: 祝各位女同胞節(jié)日快樂!
☆、拒不認罪
“這玉飾是我的�!�
鳳初九一句話讓整個后堂剎時間極為安靜,只聞喘氣聲。
縣令拎著玉飾的手僵在半空,是放下也不是,拎著也不是。
“咳咳!”縣令以空著的手攥成空拳掩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這鳳家二小姐居然面不改色的承認這玉飾是她的,她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既然二小姐承認玉飾是你的,那么,你也就承認那晚的確去過西遼街,見過丁昴夫妻了?”樊榮沉著臉打破僵住的氣氛,這時,縣令咳的卻也越發(fā)的厲害,似乎恨不得把肺咳出來。
樊榮不為所動,依然瞅著初九,好似初九不給個答案,她勢必不會就此罷休似的。
初九穩(wěn)當?shù)淖谝巫由�,剛才略微的僵硬如今已�?jīng)化解,反而好心的拍了拍站在她身后,澄澈的手。
“樊捕頭,如果我說,早在幾日前,這玉飾便丟了,你相信嗎?”轉(zhuǎn)過臉來,初九悠然答道。
樊榮因為初九的話,怔了下,然后打鼻腔里輕哼了聲。
“二小姐這謊實在不圓,怎么就那么巧,命案現(xiàn)場附近的玉飾是你幾日前丟的,而不是案發(fā)時丟的?”
樊榮咄咄逼人的語氣讓在初九身后的澄澈心中惱怒,他向側(cè)旁邁出一步,揚聲說:“樊捕頭,縣令大人,我家小姐說的都是實情,那,那玉飾她送給了我,是,是我弄丟的。”
樊榮本意只是想要威嚇鳳初九,哪里想到站在她身后的小男人居然敢出來頂嘴。
“澄澈,不許多嘴!”初九輕聲呵斥了一句,澄澈看著初九的側(cè)臉,心中有些委屈,卻也只得咬了咬嘴唇,退了回去。
“哦?這位,這位小公子說二小姐把玉飾送給了他,那么,我倒要問問小公子,為什么這玉飾會到了西遼街附近,或者說你是不是也曾到過那里?”縣令的咳嗽終于停了,她低著嗓子問道。
澄澈哪里想得了那么多,他只想著不能讓二小姐被牽扯進去,結果,問題引到了自己身上,他的臉色剎時白得猶如白紙。
“大人,若說出現(xiàn)在那附近的人就是殺人兇手,也未免太過牽強了。樊捕頭曾說有人把我是疑犯千顏的證據(jù)送來了府衙,不知可否把證據(jù)拿出來讓在下一看究竟?”初九知道若事情繼續(xù)說下去,難免會把澄澈扯進來,于是,她轉(zhuǎn)移話題,畢竟一枚玉飾,不能代表什么。
樊榮冷著表情,臉上神色變幻莫測。
“樊捕頭,把證物拿上來�!彪m說未升正堂,可到底是有人作證鳳二小姐就是曾經(jīng)的賞金獵人,現(xiàn)在的疑犯,她也不得不就事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