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其實老師也沒有做錯什么,只是沒人愿意站出來這么做,怕給自己惹事罷了。
“保安呢,給這些人攆出去,以后月兒的事跟她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不希望以后在學(xué)校,再看到她們。”
李香荷擦干眼淚站起身,看向這些親戚。
“以后,我們家的事,跟你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大家見面了就當不認識,也不要來我家。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們敢來學(xué)校找月兒的麻煩,我就報警,說你們企圖拐賣兒童。”
第189章
是和鄭觀棋?
一句話一出,在場的親戚都變了臉色。
她們還想說什么,但李香荷根本不給她們機會,直接讓保安將人轟出去。
“我是李心悅的家長,她在學(xué)校有什么問題,我來處理就好�!�
而后,她看向江海棠。
“這位,是李心悅的奶奶,有事情找她也是一樣的,她可以全權(quán)代表我。若是有其他人來找李心悅,那一定是想拐賣孩子。”
這復(fù)雜的情況,老師也不想摻和,只連連點頭稱是,就把江海棠和李香荷朝校長辦公室?guī)А?br />
“和李心悅同學(xué)打架的學(xué)生叫鄭觀棋,他家鄉(xiāng)已經(jīng)到校長辦公室了�!�
江海棠和李心悅的心里都咯噔一下。
居然是鄭觀棋。
李香荷下意識地看向江海棠,用眼神詢問她是否需要回避。
遇到鄭家人,恐怕又是一樁大麻煩。
江海棠沖她搖搖頭,并沒有回避的打算。
不管是鄭家還是別家,現(xiàn)在對她來說都一樣,沒什么區(qū)別。
江海棠和李香荷被老師帶到校長辦公室的時候,鄭老太太已經(jīng)到了。校長在辦公椅上坐著,她領(lǐng)著鄭觀棋在沙發(fā)上坐著,嘴里那叫一個滔滔不絕,面上放著的水都被她喝空了兩杯。
“對方是什么沒有家教的孩子?來學(xué)校是上學(xué)還是打架的?怎么跟個野孩子似的,這種孩子你們也是收的��?不怕帶壞其他孩子?會不會有什么病�。柯犝f現(xiàn)在的小孩子很多都有多動癥,躁郁癥什么的!”
不管校長怎么無奈,鄭老太太都沒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
看到鄭觀棋臉上的傷,鄭老太太心疼得仿佛都在滴血。
“看給我重孫臉上抓的,我重孫將來是要做大事的,要是破相了,這事我肯定沒完。聽說跟我重孫打架的還是個丫頭片子?一個小丫頭片子這么野,肯定是我重孫讓著她了,野成這樣,我看將來誰敢要她?小賤蹄子�!�
一行人剛到校長辦公室門口,就聽到鄭老太太辱罵的聲音。
最前面的老師當場就變了臉色。
她為難地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李香荷。
李香荷一張臉也是冷得不行,眉宇間全是強壓著的怒氣,她沒管老師的眼神,徑直向前推開校長辦公室的門。
動作突然,聲音有點大。
給背對著門的鄭老太太嚇了一跳。
她“哎呦”一聲,下意識看向李香荷,隨即臉也拉得老長:“怎么是你?”
隨即看向李香荷身邊的月兒,還有身后的江海棠,瞬間明白過來。
“跟我重孫打架的野丫頭就是你?”
鄭老太太一臉鄙夷。
“之前我還說,誰家的小姑娘這么野,連男孩子都打。是你們家的就不奇怪了,有娘生沒爹教的丫頭片子,跟小野種有什么區(qū)別?我聽說她爹都進去坐……”
“啪!”
鄭老太太話還沒說完,一個清脆地巴掌朝她臉上招呼過去。
她當場都懵了。
不可置信地看著李香荷。
“你,你敢打我?”
這一巴掌,李香荷是用了力氣的。
但她覺得一點都不解氣,恨不得鄭老太太嘴不干凈,她好再甩兩巴掌。
“你嘴巴要是再不干凈,我就直接撕爛。”
出乎意料地,鄭老太太的嘴巴瞬間閉得嚴嚴實實。
她不是傻子。
自己一個老太太,李香荷年輕力壯,江海棠也不可能向著自己。
若真打起來。
不管后續(xù)怎么處理,她這頓打肯定是跑不掉的。
深呼吸兩口氣,鄭老太太努力控制著臉上扭曲的表情:“好,你打我的事先放在一邊不說,你女兒把我重孫打成這樣怎么說?你得賠,我重孫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被她這么一說,眾人才將目光放在鄭觀棋身上。
此刻的鄭觀棋,著實有些狼狽。
頭發(fā)亂糟糟的,上面還頂著枯草。
一張圓潤肥胖的臉上,有巴掌印,抓傷的痕跡,鼻血還沒擦干凈,眼睛還掛著被打出來的熊貓眼。
江海棠沒忍住,差點笑出來。
李香荷也是。
來之前她心里是很慌的,生怕月兒會吃虧。
眼下看來,月兒才是打贏的那個。
當媽的都是這樣,只要自家孩子打架沒輸,那一切就都好說。
鄭老太太則跟李香荷相反。
她以為鄭觀棋一個男孩子都被打成這樣,對方肯定會更慘。沒想到對方不僅不慘,反而沒什么事的樣子。
鄭老太太肯定是舍不得責(zé)怪自家重孫的。
要說,只能說是這丫頭太野。
小野種能打架都很正常。
李香荷道:“既然打傷,該出的醫(yī)藥費,我肯定會出的�!�
“只是這樣?”
鄭老太太當然不愿意,醫(yī)藥費能值幾個錢?
按照她的想法,鄭觀棋能加倍打回來最好。既然不能加倍打回來,對方肯定是要賠她不少錢的。
“那我重孫的精神損失費呢?”
李香荷輕笑一聲:“小孩子打架,要什么精神損失費?”頓了頓,她又補充兩句:“除非你帶著他到醫(yī)院鑒定,他精神上因為這次打架,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
這話。
聽在鄭老太太耳朵里,就是在詛咒鄭觀棋會得精神病。
她一雙眼睛里全是恨意,恨不得沖上去把月兒也打成個鄭觀棋的同款。余光瞥見李香荷身后,一直沒說話的江海棠,鄭老太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就知道在那看著,你孫子都被人欺負成什么樣了?”
江海棠就知道自己肯定會被鄭老太太掃射到。
聞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鄭觀棋。
“我哪來的孫子?孫女倒是有一個,她在學(xué)校被欺負,我不是來了嗎?”
明顯是站在月兒那邊。
鄭老太太氣得臉色漲紅,正要破口大罵,被校長阻止。
“好了,都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為什么會打架?”
“對�!�
鄭老太太輕推了一下鄭觀棋的肩膀。
“跟校長說說,她為什么會打你?是不是因為這丫頭橫行霸道,欺負同學(xué)?”
鄭觀棋低著頭,一聲不吭。
倒是月兒,就算是眼眶發(fā)紅,聲音哽咽,也不妨礙她一點一點把事情說清楚,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有條有理。
第190章
睜眼說瞎話
“是鄭觀棋,他揪我頭發(fā),說我是沒人要的小野種,還說都是因為我,我媽媽才離婚,我才沒有爸爸的。我沒罵他,但他揪我頭發(fā),我就揪回去了�!�
只是月兒手勁不小。
差點把鄭觀棋那一片頭發(fā)都薅下來。
她性子一直都偏強,連錢莊打她,打李香荷的時候,她都還手。
從剛開始的根本打不到錢莊,到后來也能跟錢莊打上幾個回合,她都是這么練出來的,再對上鄭觀棋這種小孩子,打起來自然就輕松。
“后來他就打我,還接了開水想潑我,我用書一擋,開水沒潑到我身上,所以我就打他了,都是他活該�!�
月兒的嘴叭叭地說,倒是鄭觀棋一聲不吭。
鄭老太太心里著急:“肯定不是你說的那樣,總不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又推了一把鄭觀棋。
“你快說��?事情肯定不是這丫頭片子說的那樣�!彪S即她又看向校長:“我們家觀棋一直都是好孩子,從來都不參與打架斗毆,肯定是這小丫頭滿嘴謊話,把我們家觀棋都嚇傻了�!�
校長看了一眼一直不說話的鄭觀棋。
“鄭觀棋,有什么你就說,我在這聽著�!�
鄭老太太以為校長是在向著自己家這邊,又推了鄭觀棋一把:“對啊,你快說,是不是這小丫頭片子欺負你?”
這一次,心里著急的鄭老太太推得有些重。
鄭觀棋一個沒注意,被鄭老太太推得踉蹌,膝蓋一不小心磕到茶幾上,痛得他齜牙咧嘴,脾氣也上來了。
“你問什么?就是我看這小丫頭片子不順眼,她算什么東西,憑什么跟我一個學(xué)校,還搶走我奶奶?”
鄭觀棋不喜歡江海棠。
但他決不允許江海棠對別人好。
“我也沒想打她,就想捉弄她兩下,誰知道她脾氣那么差,我捉弄她,她就打我�!�
月兒絲毫不讓。
“你那不叫捉弄,叫欺負我。憑什么你打我,就叫捉弄我?我打你,就叫欺負你?你就是個雙標狗�!�
眼看著事情朝自己預(yù)期相反的方向發(fā)展,鄭老太太終于控制不住了。
她冷著一張臉,瞪向月兒。
“你想清楚了再說話,想想你媽,也想想你家里還有幾個人�!�
這話,是明晃晃的威脅。
李香荷下意識地擋在月兒身前,怒視著鄭老太太。
“為老不尊,連小孩子都嚇唬,你到底要不要臉?”
鄭老太太已收回目光,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樣子,聞言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說:“威脅?我沒有啊,肯定是你看錯了�!�
若是平常孩子,被她這么威脅,已經(jīng)嚇得六神無主了。
尤其是父母離異,跟著母親,心里沒有安全感的。
但月兒,是少有的,泥濘里長出來了堅強的性子。她身上,多少帶著點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甚至還能反將鄭老太太一軍。
“我不怕,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報警抓你。辦公室有監(jiān)控,把你說的話全錄進去了。以后我要是出點什么事,跟你跟你有脫不開的干系�!�
鄭老太太心中驚訝。
月兒竟然絲毫不受她的威脅。
沒管鄭老太太的表情,月兒又看向校長:“鄭觀棋在學(xué)校欺負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其他同學(xué)。他喜歡扯女同學(xué)的頭發(fā),把男同學(xué)關(guān)在廁所里不讓他出來,還把同學(xué)的學(xué)習(xí)用品藏到另一個同學(xué)的書包里,讓大家以為是那個同學(xué)偷了東西�!�
這些,都是月兒把鄭觀棋打得痛苦求饒時,問出來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鄭觀棋。
突然被這么多人行注目禮,鄭觀棋心虛地低下頭,連句辯解的話都沒敢說。
很明顯,月兒說的是真的。
在場的人里,唯獨鄭老太太不相信,她又推了一下鄭觀棋:“觀棋,你趕緊跟校長說,都是這小丫頭片子胡說八道,誣賴你�!�
鄭觀棋還是一聲不吭。
“好了。”
被吵得頭疼的校長出聲打斷她們的話。
“你們先出去,半個小時后,我會把這事的處理結(jié)果告訴你們�!�
一行人都出去了。
走在最后的江海棠聽到校長接了個電話,還說了句:“文彬�!�
她心里咯噔一下。
該不會是鄭文彬吧?
再看向校長。
不知是不是江海棠的錯覺,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校長的輪廓似乎有點熟悉,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見到過。
一行人在外面,鄭老太太的嘴巴也沒閑著。
江海棠和李香荷都沒理她。
在校長跟前把事情說清楚就行了,現(xiàn)在再掰扯,除了浪費口舌沒別的作用。
只要鄭老太太不罵人,她們就當是什么都沒聽見。
半個小時還未過去,從門外進來一個人。
江海棠眼睛微瞇。
是鄭文彬。
她心中頓時涌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剛才沒想起來的事,一下出現(xiàn)在她腦子里。
怪不得她覺得校長眼熟。
這個校長。
不就是鄭文彬的大學(xué)室友嗎?
以前鄭文彬上大學(xué),江海棠給鄭文彬送東西時見過一次,還吃了江海棠做的東西,說羨慕鄭文彬有福氣,兩人看起來關(guān)系還不錯的樣子。
她什么都沒說。
鄭文彬只看了江海棠一眼,便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