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罩你啊
我罩你啊
錦繡山河當中。
白澤為了避免尷尬,試圖轉移話題,說道:“看來我還算有幾分氣運,還未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孤城與梁茂業(yè)的對話,白澤聽得明白。
說到底,這件事已經(jīng)不再是有人栽贓陷害白澤是殺人兇手了。不管孤城是真心幫他,還是忌憚云海仙門的威名,總之他此番作為,意圖很明顯。
他在逼幕后黑手現(xiàn)身。
如今的局勢,已經(jīng)成為兩方博弈。
白澤這邊勝,就有可能摘除眼下的困厄。反之,如果是對方勝,那么引發(fā)大周與燕國全面戰(zhàn)爭這口黑鍋,白澤就背定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至少那個邪佞的陰柔將軍,不是白澤的敵人。某種程度來說,孤城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白澤的盟友。
可白澤打心底里不想和孤城有太多交涉。
此人陰險詭譎,兇狠嗜殺,絕非善類。
與之結盟,極有可能會被反咬一口。
“哎,你可是堂堂云海仙門的大公子。誰敢將你陷入絕地?我可是聽說仙門七峰,就數(shù)你們坐忘峰的人最護短�!眳撬t著臉說,“我在火神山的時候,就一直聽到你的大名!只可惜當初在祁連山的時候,我們進山太早,沒能碰見你。”
白澤一聽祁連山三個字,心里就咯噔一下。
小火神許鵬的死,終究是讓他有些不自在,總覺得火神山萬一知曉此事,到時候絕對跑不了他的一頓胖揍。
那畢竟是火神山掌教周安的徒弟。
死在白澤手里,即使理由再充分,也不好說過去。
畢竟小火神許鵬,那可是實打實的賢者境修士,位列道門真人。
吳霜心緒不寧,畢竟是未出閣的少女,初聽此種不堪入耳的聲音,哪里能做到心如止水?所以少女并未察覺到白澤的神色有異。
“你說,那家伙什么時候把我們放出去?”沉默一會兒,吳霜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托腮,瞅著白澤,嘆了口氣,說道,“唉,你說,我?guī)煚敽湍莻混蛋打完了沒有,怎么還不來找我呢?”
白澤只覺得頭大。
“應該快了吧�!焙谝律倌耆绱苏f到。
近來真是流年不利。
這一個個遇見的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吶,白澤,我問你。”吳霜好奇地瞅著白澤,模樣可愛極了,說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還是,嗯……那些邪門歪道的人覺得你對他們來說遲早是個威脅,想要把你提前扼殺在搖籃里?”
“可能吧。”白澤笑道。
“咦,我看你還笑的出來,莫不是對背后那人的身份?”吳霜問道。
“只猜到了一些�!卑诐烧f道,“可我還是疑惑。如果是他的話,以他的本事,不該能有如此大的能耐,支使兵馬司的人大肆張揚著來搞我�!�
還有鄧印河以及趙震。
那兩位好歹也是四境至尊,而且身份尚且還是梁王府門客。
僅憑他的器量,如何能使喚三位至尊替他賣命?
甚至還把趙威遠擺置一道,直接把他給坑到了黃泉路上。
恐怕趙威遠那頭蠢驢,到死都沒能想明白他是怎么入局的。
“是誰?”吳霜兩眼放光,身子微微前傾,靠近白澤,壓低聲音,左右顧盼,確定周遭再無其他人存在,問道,“說來聽聽,我認識嗎?”
“你怎么可能認識?”白澤笑道,“那是我們云海仙門的人,你是火神山的,能有什么交集?”
“哎呀,別賣關子,快說嘛!”吳霜鼓著臉頰,說道。
“我怎么告訴你?”白澤無奈道,“我也只是猜測。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覺得有一些疑點,我想不清楚,只能想辦法查明他背后還有誰……我有種直覺,這次布局對付我的人,可能目的不僅如此�!�
“你是說,這件事里面,還有更大的陰謀?”吳霜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誰知道呢。”白澤笑道,瞇著雙眼,“我倒是不想那么多。我只想弄清楚,對付我的人,究竟有哪些。是來自廟堂,還是來自江湖……還是說,兩者兼而有之�!�
吳霜怔然。
少女看著那個笑意不及眼底的少年,忽然有種莫名的心疼。
師爺常說她是一朵被保護得太好的一朵花,一定要經(jīng)歷自然的風吹雨打,才能有更多的成長。
如今與白澤再度重逢,她才明白,師爺說得對。
和白澤的城府比起來,她就好像一只對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小白兔。
可哪里有人是生來便是如此的呢?
愈是胸有丘壑的人,其所經(jīng)歷的過往,尋常來說便愈是充滿了荊棘。
而對于白澤來說,他所要走的腳下路,何等是滿目荊棘?
要知道高處不勝寒。
九州之大,哪里缺少那些少年得意的天縱之才?
缺少的是,能夠真正成長起來,一跺腳,便能震撼天地的九州絕頂,乃至于九州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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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罩你啊
“白澤,我發(fā)現(xiàn)你也挺不容易的哈�!眳撬獩]頭沒腦地來了一句,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很義氣地挺了挺胸脯,咧嘴笑道,“不過你放心!我?guī)煚斂隙〞䜩碚椅业摹5綍r候我罩你�。 �
白澤一愣。
旋即笑道:“那還真是要謝謝你啦�!�
“小意思�!眳撬Φ馈�
兩人之間的氣氛,在這一瞬間,忽然變得和諧起來。
……
且說另一邊。
蘇問出城未遂,哪里能去找到空禪?
隴�?こ亲o城大陣開啟,城門緊閉,根本出不去。
這位煉器世家的公子哥心里憂慮。
白澤被舉城通緝,眼下所處環(huán)境之惡劣,可窺一斑。而據(jù)他所說,有人假扮他的模樣在梁王府行刺,要想查出那人的身份,又非得求援于懸空寺的空禪大師不可。
佛門天眼通可看破一切虛妄。
然而眼下城都出不去,該如何是好?
蘇問左思右想。
不久前他在城中看見了天劍令。那是一個巨大的信號煙花,在夜空綻放的瞬間,蘇問就知道,這手筆絕對來自王瀚。
當初他們四個,白澤拜入坐忘峰,他入的是赤陽峰,姜維入的是天柱峰,只有王瀚拜入斷罪峰。
而且王瀚是在執(zhí)劍堂薛醒手下做事。
那天劍令便是執(zhí)劍堂的集結信號。
只要執(zhí)劍堂的何杰師兄看見天劍令,必然會知曉城中所發(fā)生的事情,從而現(xiàn)身幫助白澤從泥沼里脫身。
可蘇問現(xiàn)在擔心的是,萬一何杰不在郡城呢?
如今護城大陣開啟,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這可不是成了一個巨大的甕,而白澤,已然成了這甕中的老鱉。
蘇問在長街上疾走,已經(jīng)是的事情了。
看起來趙威遠是在找白澤麻煩,實則是在拿白澤出氣,宣泄他本該加在王叔趙盾身上的怒火。
身后有勁風襲來。
蘇問在暗巷里露出陰惻惻的微笑。
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