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他沒有傘,她沒有目的地〉
雨過天晴後,楊辰的心情似乎也跟著放晴了。他和林曦的默契逐漸加深,這一周以來,他又來了便利商店幾次,每次都是同樣的景象:他站在門口,看著窗外雨水滑落,然後偶爾低頭看見手中捧著的那杯微波加熱的湯。
而林曦,仍是那個安靜的nv孩,偶爾低頭畫畫,偶爾抬頭望著天,眼神中有些無處安放的遙遠。
那天,他又一次來到店里,這次,他不再只是待在門口,而是走進了商店,選擇了一些零食,然後又走到收銀臺結(jié)帳。
「玉米濃湯,還是這一款?」收銀員看著他笑了笑,顯然已經(jīng)記得他幾次來過。
楊辰點點頭,正準備拿起購物袋,卻看到旁邊的窗外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林曦依然在外面,這次,她沒有畫畫,而是靠在便利商店的墻邊,手里拿著手機,似乎在看著什麼。
他走出商店,雨已經(jīng)完全停了,街道上的sh氣混合著新鮮的空氣,空氣中有一gu清新的泥土味。
「你今天不畫畫了?」楊辰問,站在她身邊。
林曦抬起頭,看到他時,眼神有些驚訝�!赴。裉煊悬c煩�!顾S意地把手機收進袋里,「沒有什麼靈感�!�
「靈感?」他低頭看她,語氣有些玩笑,「你的靈感來得很快嗎?」
林曦聳聳肩,「有時候很快,有時候很慢。我想,是不是應該有個新的挑戰(zhàn)?」
楊辰微微一笑,「挑戰(zhàn)?」
她點點頭,「對啊。像是做一些我沒做過的事。」她停頓了下,看著他,「b如……和一個人一起去個陌生的地方,沒計劃地走走看看。」
楊辰?jīng)]有立即回應,心中卻突然掠過一絲奇怪的感覺。這些話聽起來像是隨口一說,但卻有著某種他無法言喻的x1引力。
他隨便地問了一句:「你常這樣做嗎?」
林曦輕輕搖頭,「不,我只是想象過這樣的情況。感覺有時候,沒計劃的生活反而會更有意思�!�
他笑了笑,「如果真的那麼隨意,會不會太……冒險?」
林曦挑了挑眉,「你是怕冒險還是怕……自己變得不那麼穩(wěn)定?」
楊辰愣了一下,這句話像是針對他的心事。過去的他,一直是那個jg確無誤、穩(wěn)定的人。就像他手里的湯,總是每次加熱一樣,從不會變得冷掉。
「我只是習慣了安穩(wěn)�!顾p輕說,目光微微避開她。
林曦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後她轉(zhuǎn)身,開始往路邊走。「安穩(wěn)也是一種選擇,不過有時候,能夠放手一試,也是另一種自由。」
他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泛起一gu莫名的情感。
「你這麼確定嗎?」他忽然開口,語氣有些沉重。
林曦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眼神柔和:「不是每個人都需要確定啊,楊辰。有些時候,不確定,反而更讓人感到活著�!�
楊辰抬起頭,凝視著她的眼睛,這一瞬間,他彷佛看到她那份深藏的情感和不安。
他走近了幾步,然後無意間說道:「那我們?nèi)ピ囋嚳矗@個不確定的世界?」
林曦沒有回應,反而淡淡一笑。她不再多說,將傘撐開,朝著街道另一頭走去。
他站在原地,忽然覺得有些孤單,但又有一gu說不清的感覺開始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