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詭計(1)
顧雪染冷笑。
“夫君,我哪有這個本事,趕走你的心上尖?我執(zhí)掌中匱后所做之事,不過是為了侯府而已。你若是覺得,我刻意針對柳小娘,我倒是有個好辦法,夫君是否愿意聽?”
“說說看�!�
蕭衍衡松開了顧雪染,但臉色依然十分難看。
“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顧雪染整理被蕭衍衡弄亂的衣裳,淡道:“我要是有什么花招,何至于被夫君如此欺辱?”
“哼,諒你也不敢。”
蕭衍衡惡狠狠地白了顧雪染一眼。
“夫君,既然您覺得,我故意針對澤蘭苑,那干脆從下月開始,柳小娘的澤蘭苑就讓她自己管自己院中的事吧�!�
顧雪染把心中的想法,和蕭衍衡全盤托出。
蕭衍衡一怔。
半晌后,他皺眉。
“你這是從今以后不管澤蘭苑死活了?”
顧雪染笑笑,眼中沒有半點兒笑意。
“整個侯府的下人,誰人不知,世子您最是偏愛柳小娘?我豈敢再管著她?公公去世得早,夫君您現(xiàn)在雖然是六品朝議郎,但朝廷俸祿有限,這偌大的侯府,進(jìn)少出多,若是不節(jié)儉,難道坐吃山空嗎�!�
蕭衍衡面露愁容,臉色陰郁。
“我不管,反正再苦,也不能苦了柳小娘�!�
顧雪染譏笑。
“夫君,祖父、祖母的開支,每個月已經(jīng)削減到三百兩銀子了。您若是覺得柳小娘苦,那您覺得,一個月要給柳小娘的澤蘭苑撥多少錢才夠?”
蕭衍衡咬咬牙,伸出了五個手指。
“最起碼五百兩銀子�!�
顧雪染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夫君,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柳小娘有恩于我,我不能虧待她。”蕭衍衡下了決心。
顧雪染捏緊手帕,“夫君倒是重情重義�!�
蕭衍衡負(fù)手而立,神情傲慢。
“柳小娘對我深情厚誼,再多的錢,也比不了這份情誼�!�
顧雪染在臉上擠出笑容。
“夫君既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那我每個月就給澤蘭苑撥五百兩銀子。她花多花少,全由她自個兒做主�!�
“好,那就這么決定了�!鄙塘亢脻商m苑的事情,蕭衍衡匆匆離去。
他這一走,站在一旁的春華、秋實,皆憤憤不平地看向顧雪染。
春華最是憤慨。
“小姐,老侯爺、老夫人如此金貴之人,他們每月開支才三百兩銀子。這柳小娘憑什么比他們還多?”
秋華嘆息。
“就憑她身后有世子為她撐腰�!�
春華不解,“照此下去,世子擺明了就是要逼著小姐拿嫁妝來維持侯府的開支!”
顧雪染走到案桌旁,打開了賬本,臉上一片平靜。
“真要到了那一步,也好�!�
“咳咳咳!”
“夫君,侯府竟然如此艱難了嗎。是不是我拖累了侯府?”
柳如煙坐在床上咳嗽,捂著胸口,一臉的愧疚。
蕭衍衡快步向前,坐在床邊,扶住了她的肩膀。
用手輕撫其后背。
“如煙,你不要自責(zé)。為你,花再多的錢,我都愿意。區(qū)區(qū)一個月五百兩的銀子,我還是拿得出的。”
柳如煙皺眉,一臉的擔(dān)憂。
“可是,姐姐都削減侯府的開支了。夫君,怎么能因為我例外?”
“因為你值得。你放心,就算侯府沒有錢了,顧雪染那里還有錢。”
蕭衍衡壓低聲音,在柳如煙耳畔低語了幾句。
柳如煙捂住嘴巴,故作驚訝狀。
“姐姐的嫁妝,竟然這么多嗎?”
蕭衍衡點頭,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只要她拿出嫁妝出來,足夠撐侯府年的。到時候,我在朝廷上打點上下,官升兩級后,侯府的窘?jīng)r就可以緩解了�!�
“要是祖父百年了,我繼承了爵位,陛下肯定會再賞賜我們侯府�!�
“到了那時候,我就把顧雪染休了,將你扶正。”
柳如煙依靠在蕭衍衡懷里,輕聲嘆息。
“可祖父說了,若是你和姐姐,不生下孩子,這爵位就會給小叔蕭衍光繼承。夫君,您是不是一定要和姐姐圓房?”
說到這里,柳如煙紅了眼眶,眼看著就要落淚了。
蕭衍衡緊緊地抱住她。
“如煙,你放心,我答應(yīng)過你,不會碰顧雪染就不會碰�!�
“可是,老侯爺不是說,要姐姐生下孩子了,你才可以繼承爵位嗎�!�
“祖父是這么說,但是,不一定要讓我親自來。”蕭衍衡眸光閃動。
“夫君,難道還有什么別的方法,讓姐姐懷上孩子?”柳如煙故作驚訝地問。
蕭衍衡唇角勾起一抹譏笑。
在柳如煙的耳朵旁,耳語了幾句。
須臾。
柳如煙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巴。
“要在寺廟動手?”
蕭衍衡點點頭。
“如今,顧雪染已經(jīng)是侯府的當(dāng)家主母,她的香汀苑有不少家丁輪流值守,不好動手了。明天,我們?nèi)胰硕既ニ聫R為祖父祈福,那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柳如煙雙手勾住蕭衍衡,聲音軟糯。
“夫君,你對我真好。”
“你是為了救我,才落下這一身的疾病,對你好是應(yīng)該的�!笔捬芎鉁厝岬�?fù)崦鐭煘鹾诘陌l(fā)鬢。
春華打來洗臉?biāo)�,幫顧雪染梳洗,卸下頭上的珠釵。
“小姐,明日要去寺廟了,您早些休息,莫要操勞了�!�
“正因為明天要去山里的寺廟了,我才要好好地準(zhǔn)備�!鳖櫻┤究粗~鏡中的自己,思緒回到了前世。
就在寺廟,她被蕭衍衡、柳如煙設(shè)計失了身。
秋華拿來一把匕首,給了顧雪染。
“小姐,您拿這匕首,是為了防身嗎。奴婢聽說,寺廟防護甚嚴(yán),沒出過什么亂子�!�
春華撇撇嘴。
“那可不一定。萬一寺廟里有那淫和尚呢�!�
秋實伸手去打春華,“你這烏鴉嘴,就不能盼著小姐好嘛�!�
聽著兩個丫鬟的打鬧,顧雪染的腦海,就像劃過一道閃電。
上一世,她好像就是在一個和尚的禪房里失去了清白。
難不成,奪了自己清白的男人,真的是個和尚?
抱著不安的心,第二天一早,顧雪染坐上了馬車。
到底是名義上的世子妃,顧雪染被安排和蕭衍衡坐在同一輛馬車上。
兩人對面而坐,一向?qū)︻櫻┤纠淠樀氖捬芎�,今日顯得有些過分熱情。
他不知道從哪里提出了一個茶壺,倒了一小杯,遞給了顧雪染。
“娘子,天氣炎熱,喝點茶,消消暑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