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去地獄,先生們”
埃里希變漂亮了,出人意料,也許是因為緘默所以更多了分裝腔作勢的味道。他總是盯著我,頭微微低下,一副想攻擊也不敢的兇狠模樣。他以為我看不見,而我也借此機會嚇唬他取樂。
“埃里希,”我頭也不抬,忙著寫工作日志,“你的修養(yǎng)就是教你這么盯著女人的么?”
他不敢動彈,僵在床上假惺惺的翻起書來。我寫完最后一章,勾了勾手。埃里�?迒誓�,順從的爬下床,坐進我懷里,自動把衣服解開,方便我把玩胸前的金鏈和乳頭�!罢嫫涟�,”我用鼻尖摩擦他的肌膚,感到埃里希在慢慢收緊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指,“你就像一個香噴噴的蛋糕,隨時都可以讓我啃一口�!�
他總是在睡前咔咔噠噠寫個不停,寫滿紙的哀求,請我?guī)タ瘁t(yī)生。我可以要求父母寄錢,多少錢都可以。他一遍又一遍地寫著,我還有哪里做的不讓您滿意您可以告訴我,我會改正,請帶我去看醫(yī)生吧。
“你會死么?”我問,“不會死就不去�!辈恢罏槭裁�,我實在是懶得跟他解釋現(xiàn)在敏思基盯得緊,胡亂帶安撫與重建項目里的戰(zhàn)俘去看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把b甲車少校不是感受不到痛苦的超人么?怎么這么怕死?”
埃里希嘗試過絕食明志,效果不太明顯,因為他依然每晚和我做愛,我又忙,沒功夫注意到他的小心思。甚至等我意識到他在絕食時也不太擔心,深知穆勒絕不可能餓著埃里希,肯定會在白天給他開小灶。直到那天晚上他跟穆勒一唱一和的演起戲來,一個嘀嘀咕咕的說少校日漸消瘦,臉色也不好,身體肯定會撐不住,一個則大義凜然的推開食物,看也不看,動作夸張到生怕我注意不到。我實在是厭煩透頂,當著埃里希的面把穆勒捆在花園里用藤條抽的鬼哭狼嚎。我回到屋子里,發(fā)現(xiàn)埃里希被嚇得小臉煞白,顯然沒預料到我今天脾氣如此糟糕。我用血和汗浸泡油亮的藤條指著埃里希問他是自己吃還是要我喂。埃里希像看怪物一樣望著我,慌張的把冷掉的湯和面包往嘴里塞,嚼也不嚼就吞了下去。
他表現(xiàn)很乖的時候我會對他充滿愛憐,坦白其實跟卡季卡咨詢過他的病情。心理勝過生理,沒有大礙。我告訴他我們應(yīng)該一點點從發(fā)音開始練習,于是用粗粗的鋼筆在他的裸體上寫滿米嘉斯語的羞辱性詞匯。
“俵子�!蔽覍懺谌轭^上方,通常是作戰(zhàn)服姓名牌的位子,大聲朗誦:“陽性名次,形容克萊茨這樣的卡扎羅斯男人,例句,克萊茨是個漂亮又不知感恩的俵子�!�
“強奸�!蔽覍懺谒耐尾浚L長的單詞被臀縫分開,五個字母在左,六個在右,“中性名字,動詞,讓克萊茨聽話最快的方法,對卡扎羅斯人恰如其分的懲罰,例句,克萊茨和我塞進我手中。
我被逗樂了,把他拉近,輕輕揉捏耳垂,“怎么啦,小狗兒想出去散步了?”
埃里希羞的面紅耳赤,接著表演。他扶著我的膝蓋一點點爬起來,動作僵硬,夾雜著毫無節(jié)奏的扭動,眼睛始終緊閉。我抓住他胸前的武裝帶,生怕他摔下去,嘴上卻不依不饒的嘲諷。“老天,幸虧我把你帶回來了,這種勾引的水平在瓦耳塔會叫人笑掉大牙�!蔽覝惤腥说牟弊勇劻寺�,“小混蛋,你還擦須后水了?”
他開始慢慢脫衣服,解開,隨著動作發(fā)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埃里希沒想到我動作這么快,愣在那里,活像一顆等待裝飾的圣誕樹,過了好久才回到“性感娼妓”的角色扮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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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令他自慰,遞給他一根假陰莖。
埃里希屈辱不堪,卻還是照做。他在賣淫,彼此心知肚明。我給過你選擇,我一遍一遍告訴他,你可以接受懲罰,和穆勒一起,但你選擇用身體用性來換取特權(quán)。你想要我?guī)闳タ瘁t(yī)生,你的身體終于被逼到了極限,在尊嚴和舒適之間選擇了后者。你變了,你以前會不假思索的拒絕,你會義正嚴辭的告訴我“恰爾洛夫,卡扎羅斯軍人把死亡看作最大的榮耀”。如果連死亡都不怕,你還怕什么呢?你知道我不會殺死你,埃里�!た巳R茨,別騙自己了,用尊嚴換來的是什么?是躲過一次毆打,逃離在地下室的籠子里的監(jiān)禁,或是更為溫和的強奸?你貪圖享樂,活在當下,已經(jīng)淪落為過去最看不起的人了。
他閉著眼睛,咬緊牙關(guān),因為缺乏潤滑而疼的面部扭曲青筋暴起。為了方便進入,他徹底拋棄體面,換成可悲的姿勢張開雙腿努力抽動,屁股懸在半空,一只手支撐地面,一只手穿過兩腿間探尋肛門的方位。埃里希又失敗了,最后只好重新擺出跪坐的姿勢,把性器放在小腿之間,對準后靠自重吞入。很快,他意識到自己被一根陰莖固定住了,動彈不得,甚至無法轉(zhuǎn)身,瞬間神情僵硬,面紅耳赤。他看著我,眼角很快的抽搐,憤恨不已,手卻伸向兩腿間的生殖器。
不行哦,我將他的雙手反銬在床角,用前面高潮是獎勵。
他震驚地喘氣,汗水從眼角滑到臉頰。加油,加油,我鼓勵到,慢慢扭一扭,讓它蹭到敏感點。他竟然真的照做了,輕輕轉(zhuǎn)動屁股,疼的齜牙咧嘴,卻沒獲得多少快感。埃里希終歸是不能單純通過這種方式達到高潮。我玩味的嘆了口氣,“還以為你已經(jīng)淫蕩到頭了呢�!�
他莫名其妙的被激怒了,毫不顧忌下體的疼痛拼命搖晃翻滾,喉嚨里擠出刺耳的尖叫,小腿很快被鮮血染的黏糊糊的。軍章碰撞,把大腿上的肉戳的像起疹子似的紅腫一片,有一根別針甚至插進了肉里。
為了讓他平靜下來,我死死掐住埃里希的脖子直到雙眼翻白。我松開手,不需要額外指示,他沉默的重新回到扭著屁股自慰的動作里,我則一言不發(fā)的解開軍章和大腿上的束縛帶,動作盡可能的輕柔,不造成更多傷害。我們安靜和諧的忙著各自的事兒,好像剛才的鬧劇壓根沒發(fā)生。
手指觸碰到大腿內(nèi)側(cè)時埃里希抖了一下,輕輕喘了口氣。
我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終于有點勃起的跡象了。
我湊近,幾乎是摟住他,“我可以幫你高潮,”我吻了吻他的耳垂,“代價是你以后就不是男人而是小狗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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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話,假裝矜持。我開始撫摸他的睪丸,繞著鈴口打轉(zhuǎn)。埃里希非常敏感,很快便失去氣力抵抗,只能輕輕用頭頂了頂我的臉頰,表示同意。這是埃里希的弱點,性刺激,他對性相關(guān)的一切了解都來自于我--并非什么美好回憶,再加上本身就很敏感,有時只是被觸碰乳頭和陰莖都會渾身僵硬發(fā)抖。他毫無理智的害怕跟性相關(guān)的一切,有時反應(yīng)的太過激烈以至于我好奇是否一本正經(jīng)的埃里希其實私下里有些連自己都沒預料到的癖好。
高潮過后,埃里希坐在浴缸里,神情呆滯的擦洗身子。我則靠在洗手臺上邊刷牙邊望著他擠眉弄眼。
“明天想不想吃新鮮出爐的肉桂面包?”我問,“貝卡說廚子是貨真價實的洛夫城人�!�
埃里希沒理我,擦的更用力,好像洗不掉大腿上殘留的精液。
“別生氣嘛,我不該說你在賣淫的。”我在睡前用力親他,想通過突如其來的熱情表達愛意�!澳阋抢线@么端著,日子會很難過的,好好接受自己是個敏感的,只能在我手里高潮的小色鬼不好么?”
他似乎聽信了我的建議,舍棄了很多情緒,迅速枯萎。
埃里希的日間生活很貧乏,沒有任何意義,只是焦躁絕望的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聽到我駕車駛?cè)朐鹤拥哪且豢烫饋�,擦干眼淚,梳洗干凈,敷衍的展示出一個還算合格的微笑等待今晚的凌辱。這是他為生存所做出的最后努力,除此之外,埃里希開始破罐子破摔,毫不講究禮節(jié),昏昏沉沉遵從本能。他餓了就吃,吃到滿意就上樓洗漱睡覺,把書和報紙都丟在一邊。他喝酒和抽煙同樣毫無節(jié)制,如果我不阻止他可以一直放縱到渾身發(fā)抖坐在廁所干嘔為止。我揍他,他也不哭不鬧,更不求饒,只是蜷縮在地板上護住面部,順著皮帶和靴子的力度左右翻滾。冷笑,這才是確切的形容詞。他好像和軀殼分離了,鼻青臉腫渾身是傷坐在沙發(fā)上,疏離和冷漠中帶著不加掩飾的鄙夷和嘲笑。晚餐變得非常安靜,如果我不主動開口那么便沒人發(fā)出丁點聲音,家里死一般的寂靜。我也很不冷靜的把在敏思基那里積壓的怒火全部發(fā)泄到兩個倒霉的卡扎羅斯人身上�!巴叨急冗@兒熱鬧!”我沖低頭不語的穆勒罵道,“我養(yǎng)著你們是為了這種生活的么?”
穆勒嚇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氨福L官,請原諒�!彼宋亲�,淚水啪嗒啪嗒的掉在面包上,“請問請問您今天過得如何?”
“你這副德行是做給誰看?我做了什么你就要哭?不會好好說話么?有天大的委屈?”我粗魯?shù)膸缀踝屪约簮盒��?裨甑臒o名怒火沖上頭頂,我并不生他的氣,只是享受虐待他的刺激和掌控。我好像在一剎那變成了父親,賭輸了錢后醉的恰到好處,對我和弟弟拳打腳踢的父親,不停挑刺兒來合理化暴力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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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扇了穆勒兩耳光,又用槍指著他爬上椅子上唱歌。唱點卡扎羅斯民歌小曲兒,免得克萊茨也一天到晚愁眉苦臉!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我開始對埃里希直呼姓氏,好像真的在稱呼某個瓦耳塔的囚犯。穆勒赤腳站在椅子上,晃晃悠悠,帶著哭腔小聲哼唱,細如蚊吟�!爸苋盏那宄浚Y拜的路上,我遇見一個美麗的姑娘,她”
“大聲點。”
穆勒難堪的絞著手,提高嗓音:“她有一條白裙子,和一個更白”
“大聲!”
“更白的靈魂,她,她,”穆勒開始結(jié)巴,臉色發(fā)紅,與其說是在唱歌不如說是在帶著哭腔念詞兒,“她是一個多么好的姑娘,可惜她佩戴的不是十字架。哦,她是一個,多么好的姑娘,可惜她佩戴的不是十字架�!�
“怎么樣,有回家的感覺么?”我捏了捏埃里希的脖子。
埃里希機械的重復切割肉排,放進嘴里,咀嚼,然后吞下的動作,神情冷漠,再也沒有過去因穆勒受辱而悲傷同情的自責反饋。聽到我的問題后他停下動作,木訥的抬起頭看了看在自己面前被敵人戲弄嘲笑的前副官,舉起酒杯致意,隨后一飲而盡,接著回到切割,咀嚼,吞下的進食流程。我知道我們?nèi)酥g的關(guān)系出現(xiàn)了變化,曖昧和關(guān)懷的情愫消失殆盡,河水被蒸干,露出猙獰貧瘠的真相,沒有愛,沒有溫暖,只有茍延殘喘的妥協(xié)。
暴力一發(fā)不可收拾,愈演愈烈。我不斷的傷害他們,又不免在事后感到愧疚無奈。我絕不會跟卡扎羅斯人道歉,只好更隱晦的示好。情緒不講邏輯,甚至誘導出另一種奇怪的偏執(zhí)行為--我會不斷打破他們的底線,用凄厲的尖叫哀嚎來確定上一場凌虐沒有把他們徹底毀掉,緊隨其后的是溫柔撫慰,妄圖用小恩小惠彌補戰(zhàn)俘們的滿目瘡痍。這種細膩的關(guān)懷和讓步再次引起我的自厭和不滿,于是開始凌虐泄憤。周而復始;沒有盡頭的暴力漩渦。
我親吻穆勒,以能想到的最溫柔無害的方式做愛安撫他。我一周至少有三四天會和穆勒過夜,幫他擦藥修復脊背的鞭痕。穆勒老哭,委屈的把臉埋進枕頭,脊背裸露,屁股一抖一抖的。他的房間里掛滿各種各樣的素描,有拉瑙卡的河流,克里瓦的大教堂和鞋店,還有幾章潦草的描繪了我和埃里希日常工作的景象。他把它們貼在床對面的墻上,貼滿了就全部拿下來換上新的。床頭柜上擺了他和海因茨的合影,下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加了一行字-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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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愛后我會摟著他,跟他聊天,聊他以前的生活,聊我們永遠吃不飽飯的寒酸童年。他會從身后摟著我,絮絮叨叨的感謝我給了他這么好的生活。有單獨的帶洗手間的房間和全新的家具,有可以隨意使用的暖氣和永遠不缺食物的冰箱。我被夸的滿心歡喜,愈發(fā)愧疚,把臉埋在他懷里佯裝睡著,暗暗發(fā)誓明天要對他更好一些。然而穆勒把握機會得寸進尺,自以為微妙的把話題又拉到埃里希身上。“少校是南方人,他從沒往這么北過,又很少上前線,不適應(yīng)很正常。我還記得他有整個軍區(qū)最暖和的辦公室,窗戶上都掛了一層厚厚的水霧。格略科開玩笑說:“克萊茨的辦公室暖和的像圣誕節(jié)的舞會大廳,不知道在等哪個不幸的姑娘上鉤”,還有一次,我們?nèi)ノ繂柹降夭筷�,就是那幫大胡子,少校冷的臉都青了也不肯在軍裝外面穿上毛大衣,“我寧可凍死也不會妥協(xié)軍容,格略科中尉,”他嘴上這么說,回去之后大病一場,整整三周才有力氣下床�!蹦吕論崦业拇笸�,喋喋不休,自言自語�!扒竽蚀纫稽c,如果要折磨就折磨我好了,放過少校吧�!�
我冷冰冰的掙脫他的懷抱,“你真的這么愛埃里希?和海因茨比呢?”
我翻身就睡,留下穆勒錯愕驚恐,輾轉(zhuǎn)反側(cè)。
我討厭他自我感動的惺惺作態(tài),把那套卡扎羅斯父權(quán)糟粕帶進我家。我甚至有點吃醋,他難道不明白珍惜剛剛兩人親密無間的曖昧么?難道不理解這個夜晚是屬于我們的么?我不喜歡穆勒這樣自我貶低,他應(yīng)該服侍我而不是埃里希。周而復始,每當我表現(xiàn)出松動的跡象他便要迫不及待的鉆空子,摟著我說埃里希多么可憐,我被激怒,開始毆打忠心耿耿的蠢貨,直到他嘔出鮮血。再敢說一個字我就把你丟回瓦耳塔!這句話對他還有一定威脅力,他果真不說話了,回到過去謹小慎微的生活狀態(tài),做家務(wù),然后被操。
埃里希的情況則更糟,他完完全全的封閉自我,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致,懨懨的蜷縮著,很慢很慢的眨眼,讓我一度以為他都要睡著了。埃里希周圍筑上了一層厚厚的繭,不再對外界刺激做出反應(yīng)。我會忽然扇他耳光,左右開弓,劈頭蓋臉,直到面頰和雙手都紅腫發(fā)燙,鮮血落在面包上像零星醬才罷休。埃里希吸了吸鼻子,一言不發(fā),甚至沒有費心去處理滿臉的鮮血,而是坦然自若的拿起面包塞進嘴里,好像一切都沒發(fā)生。他甚至沒有悲傷和痛苦的情感,只剩疲倦和無所謂--或許還有一丁點譏諷。“擦擦臉。”我遞去一張紙巾。他敷衍在臉上的蹭了幾下,接著吃面包。我重新打開水沾濕毛巾,一點點的細心洗干凈斑駁的棕褐色血跡。“疼么?“我撫摸著他發(fā)腫發(fā)熱的臉蛋,略帶關(guān)心的問。我在愛護你,你最好明白我的示好和苦心,我在心里默念。
埃里希面無表情的盯著我,眼睛直勾勾的,布滿血絲,深深的凹陷進去,像一對兒沒有生命的綠玻璃無機物。他看了我很久,放聲大笑,傷口撕裂,鮮血從人中滑到下巴,像蛇杏一樣閃著滑膩的光。
你在笑什么?我問,忽然感到由衷的疲憊,好像已經(jīng)太久沒有入眠,身體只剩下一個空蕩的軀殼。
埃里希當然不能回答,笑了一會兒也沒力氣了。他走到穆勒面前,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血淋淋的吻痕。他不怎么消耗,卻每天都筋疲力竭,蜷縮在死亡和生命的邊界。他似乎真的不在意尊嚴了,不論被如何苛刻羞辱都表現(xiàn)出一副遲鈍的呆樣。我?guī)碡惪ǘ嘤嗟幕瘖y品,給埃里希涂上睫毛膏和眼線,給自己抹酒紅色的唇膏。戴著這樣濃烈又滑稽的妝容,我和埃里希瘋狂的做愛接吻,把他的身體當成畫布,甚至直接用口紅在他身上寫字畫圈。等一切結(jié)束后,我將埃里希帶到鏡子前,“看,你哭的多臟�!�
我們的臉上都沾了亂七八糟深淺不一的紅色。他那雙很深邃的眼睛被弄得很黑,淚水把化妝品沖化,留下黑色的干涸印記,滿身都是吻痕,像一團被揉碎的紙。埃里希沒認出鏡子里的人,伸手輕輕摸了摸顴骨,然后盯著指頭上的睫毛膏癡癡發(fā)笑。我被這幅詭異惡心的畫面弄的渾身發(fā)麻,把他推倒在地用皮帶抽打。他又開始狂笑,到最后和疼痛的尖叫融為一體,歇斯底里的扭動著,把空氣都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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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筋疲力竭地丟下皮帶,坐在床頭,有氣無力的命令,“不準笑,”
埃里希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晃晃悠悠走近,抬手摸了摸我的臉頰,低頭給了我一個很悠長真切的吻,他太用力,我又太慌張,咬破了彼此的嘴唇。我奮力擦拭,破口大罵他是個不要臉的娼妓,下流的蠢貨,威脅說要割斷他的舌頭,平生,老婆癱瘓了,女兒還在上學,撫恤金一個月應(yīng)該是一百二十,但自殺是要打折扣的�!绷U芙對這些政策如數(shù)家珍,對答如流,儼然一副成熟高級公務(wù)員形象。我和貝卡相視一笑,感慨咱們的隊長永遠辛勞,永遠可靠,卻也變化不小。她如今在正式場合軍裝筆挺,皮鞋锃亮,不那么愛說臟話了,卷曲的頭發(fā)也留長挽成了一個鬢,顯出幾分運籌帷幄的游刃有余。為了更好的協(xié)助萊勒諾夫?qū)Ω度找鏀U張的拉瑙卡軍隊,盡管緩慢且過程艱難,她還是逐步學會了冠冕堂皇的寒暄和官場禮儀,在敏思基說蠢話時壓抑怒火假笑著回答“是么,有趣”而不是一拳打碎他的鼻梁。然而她也沒有變,骨子里依然是和我們并肩作戰(zhàn)的屠夫之女費拉托夫,樸素務(wù)實,勇敢勤勞。平日里在軍裝外罩一件灰黃色的防水大衣,遮住金光燦爛的胸章,開著那輛破破爛爛轟鳴聲巨大,狀如坦克的卡車通勤。更重要的是,她的家里始終只有施密特--一個可愛勝過英俊,沒有太多特長的貪吃孩子。她常常在午餐時抱怨自己被迫留在瓦耳塔徹夜加班時施密特不通人情的缺乏安全感�!八刻煸缤矶家o我來一個電話,我得把他哄去睡覺才能接著工作,真不知道一個每天被鎖在家睡大覺的人有什么新鮮事兒可以唧唧歪歪一個多小時�!绷U芙大倒苦水,“我應(yīng)該讓敏思基去采訪施密特,他簡直是優(yōu)待俘虜?shù)拇砣宋铩H缓竽�,好不容易等我周末回家休息他又要粘上來抱怨一個人在家是多么無助多么思念我,簡直是只發(fā)情的兔子�!薄澳阍囘^揍他一頓么?”莫利波佳聽到我們的聊天插嘴道,“個人經(jīng)驗,這是非常有效的,對人對動物都一樣�!�
“沒用,他更鬧了�!�
“那你小心他給你生出一窩小兔子�!北0簿值闹行9笮Γ瑳]意識到光是這個想法就嚇得柳鮑芙直擺手。
她很忙,但這并不是件壞事兒,至少她不再孤獨。我們都在不同程度上接受這戰(zhàn)爭余波的延時凌遲,能投入到建設(shè)某個看得見摸得著的未來是一種特權(quán)。她還活著,絕不允許自己成為亡人的墓碑。她不斷學習和工作,簡直到了病態(tài)的程度,似乎只有筋疲力竭才能問心無愧。
莫利伯佳摸了摸嘴角邊的法令紋,“彼得只有一個孩子么?”
“現(xiàn)在只剩安登尼亞了,原來有四個,小的被打死了,大女兒在游擊隊被憲兵絞死,二女兒在工兵隊踩到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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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按中尉軍銜給吧,不然我每個月再補三十塊。”貝卡主動提出,“她們?nèi)兆右呀?jīng)很難了。”
“按中尉軍銜吧�!蹦颜f,“有時間派幾個代表去看看他的遺孀和女兒。”
她們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過了大概十分鐘,莫利波佳拍了拍手,打算起身,“散會散會,我餓了,有人想去城里吃的么?我開車!”
“不!”一直被晾在旁邊的佩什驚呼,伸出手抓住了莫利波佳的胳膊,隨即恐慌的意識到這個動作可能會讓自己丟了性命,趕快松開,“長官,求您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您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么?”莫利波佳慍怒的整理衣服。
佩什蒼白著臉,“我不理解,長官�!�
“每個囚犯都曾是父親的兒子,你的孩子又有什么特別的?因為你和米嘉斯政府合作么?”
答案顯而易見,但尊嚴不允許佩什揭開最后一層遮羞布,留下他瞠目結(jié)舌的站在我們中間,一群翹著腿等著看好戲的軍官。
貝卡“嘖”了一聲,一只手把煙舉在半空中尋找著什么,“我可太想念我那個會唱歌的煙灰缸了�!迸迨猜勓择R上湊過去,雙手向上攤開,一副虔誠的模樣,“請允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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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諷的情緒如一個漩渦,以貝卡為中心,逐漸向外擴張,每個人都在笑,連站在我身后的伊格洛夫也在笑,口袋里那支微微發(fā)蔫的藍色野花隨著呼吸上下抖動。貝卡撇了撇嘴,掃了一圈軍官,兩只手像指揮樂隊一樣舉起來,再輕輕壓下去,提醒大家注意自己的表演�!澳莻煙灰缸么,佩什先生?”
佩什沒有說話,只是奴顏卑膝的把手舉的更高一點。我注意到他帶了塊兒銀色的手表,和埃里希的那支有點像,想必也很昂貴。
貝卡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度適中且有彈性的黑色細棍,由金屬芯和橡膠組成,官方名為“紀律杖”,瓦耳塔的囚犯和軍官則叫“熨斗”,因為它會在肉體上留下火辣的疼痛感,仿佛被烙鐵很快的按在肌膚上。這是政府提倡的懲罰道具,三個為一套,發(fā)放給每個在戰(zhàn)俘營工作的軍官。兩個黑色,一個可折疊,一個不可折疊,作為日常工作用品。另一個則是禮儀杖,稍微粗短一些,在軍事儀式和紀念活動中如寶劍一樣掛在腰間,保安局是藍底銀頭,我們則是紅底金頭,裝飾華麗,側(cè)面刻有各自的銘言,“于動蕩佇立,于和平守護”和“今天正如明天,我們埋葬敵人”。有次阿克西尼亞隨手用禮儀杖痛擊囚犯,在男人的脊背上落下諷刺性的印記:埋葬敵人,被卡季卡抱怨說真拿它當熨斗了。保安局曾有傳言要改點新的口號,不要老沉迷過去,謝瓦爾德提議應(yīng)該叫“這條路去地獄,先生們!”。盡管理論上講瓦耳塔的體罰為了保證公平公正和專業(yè)性應(yīng)該全部由紀律杖執(zhí)行,不少軍官還是會選擇更得心應(yīng)手的工具,比如帕羅亞人的趕牛鞭。格略科告訴我有的囚犯叫紀律杖“教具”,因為他們的第一句米嘉斯語通常是被在被鞭打時說出來的,可能是“不,不,饒了我,放過我”,也可能是被捆在名為“扒皮臺”的刑具上,四肢朝下無法動彈,脊背和地面平行,褲子拉到腳踝,衣服掀到肩膀,露出一大片赤裸肌膚,隨著“歡迎毆打”開始大聲用米嘉斯語報數(shù)。對那些沒什么語言基礎(chǔ)的囚犯來說這個活動格外倒霉,因為在劇痛下他們無法及時反應(yīng),常常尖叫哭號著忘掉發(fā)音和數(shù)數(shù),只顧怒罵哀求。
“一!”
“二!”
“三!”
“啊啊�。∥仪笄竽�!我要死了!”或是,“我要殺了你,臭婊子!”
數(shù)字四總是很難發(fā)音,一旦中斷就要從頭再來,導致本來十下到十五下的鞭打有時竟可以到二十五,甚至三十鞭。如果他們苦苦哀求,又恰好執(zhí)刑軍官心情不錯,大概率可以雷聲大雨點小的撐過去,如果一意孤行口不擇言,那可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頓狠揍,基本能打出渾身的傲氣,叫他們像爛泥一樣被進醫(yī)療室胡亂消毒包扎,之后就是禁閉。在五平方米的黑暗中關(guān)押長達兩周到兩個月,中間也少不了各種各樣的折磨,無外乎剝奪睡眠食物,嚴刑拷打,往肛門里塞點燃的紙片和蠟燭,渾身脫的精光在半夜被拖出去澆冷水洗澡。這一套入營儀式下來,不論多硬骨頭的卡扎羅斯人基本都被折磨軟了,失去積極抵抗的意志,成為新的瓦耳塔“幽靈”-一個名詞用來形容目光呆滯,神情恍惚,失去存活意志的囚犯。根據(jù)卡季卡統(tǒng)計,儀式完成后,囚犯體重會降五二十五磅到四十磅不止,有的甚至落下終身殘疾。恩斯特是唯數(shù)不多幾個沒屈服的,鞭打到昏迷也不說一句話,只是咬著牙汗如雨下,怒目圓睜的盯著我們泄憤。穆勒則怕透了“紀律杖”,甚至不敢觸碰。有個軍官在監(jiān)督他洗澡凈身時無意間把紀律杖落在椅子上,他卻以為對方是故意而為,于是赤身裸體濕漉漉的站在浴室里整整六個小時,瑟瑟發(fā)抖,差點昏死過去。盡管穆勒說他不記得那軍官是誰,我卻有足夠理由懷疑應(yīng)該是下手狠毒,丟三落四的貝卡無誤。
紀律杖輕輕搭在佩什的肩膀上,后者打了個哆嗦,慢慢跪下去。他是個高挑的男人,差不多有六英尺,比嬌小的少尉高出將近一個頭,卻無助的渾身發(fā)抖。我想他寧可跪在萊勒諾夫面前也不愿跪在這個年齡小的幾乎可以做他女兒的軍官面前搖尾乞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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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卡把煙叼在唇間,抬起佩什的下巴。“他還挺漂亮的,對于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彼龥_我揚了揚眉毛,“喜不喜歡?比那個瘦骨嶙峋的老婊子可好看太多�!�
“饒了我吧,一個就夠叫我心煩的了。”
“他被首都那些人用過么?等等,”貝卡問莫利波佳,忽然注意到香煙快要燃燒殆盡了,“張開嘴,佩什先生�!�
佩什閉上眼睛,心一橫,顫抖著張開嘴吐出一點舌頭,貝卡想了想,還是沒按上去,而是在他的嘴唇上磕了磕煙。煙灰落進口腔,佩什打了個激靈,最終還是沒忍住。跪在地上四肢著地干嘔起來。
“如果他的兒子和他一樣漂亮,”貝卡總結(jié)道,“首都的那群人可真是有福了。這就是卡扎羅斯人的毛病不是么?空有皮囊,里面不知道都是些什么骯臟腐敗的玩意兒。”
“我倒覺得他們本身就長了張諂媚的臉,以前對長官,現(xiàn)在對我們,哪怕英俊也有股子下賤的味道�!绷旅桌u論道,“阿廖沙也這么認為,不過我估計他是吃醋了�!�
柳鮑芙嘆了口氣,“我現(xiàn)在壓根看不出卡扎羅斯人長得如何了,只能看到一堆麻煩�!�
“拜托您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對我仁慈一點吧,”佩什哀求道,“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莫利波佳說,“憑什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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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寫書,我可以演講,”他撲過去,脊背碰撞桌角,咖啡潑了滿地�!拔铱梢詫懶抛屗麄冏ジ嗫ㄔ_斯人,年輕健康的卡扎羅斯男人送到拉瑙卡。我可以去跟富有戰(zhàn)俘的父母要錢,他們會給很多很多錢,一切都行,只要能讓我見他一面,至少讓我知道他還活著�!�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呀,”柳德米拉故作惋惜,慢條斯理地說,“好好的咖啡碰的滿地都是。”
謝瓦爾德用翹著的那條腿碰了碰佩什的頭,“快去清理干凈啊,懶鬼�!�
佩什連聲稱好,掏出手帕,卻被金發(fā)姑娘攔住。她踮起另一只腳,指了指他兩腿之間,“用內(nèi)褲�!�
佩什驚慌的站起身,退到角落,這下真的把咖啡踩的遍地都是。足足有一分鐘他都沒有動彈,而是悲愴的看著房間里那一張張戲謔的臉。他是個中產(chǎn)階級偏保守派的男人,無法相信我們竟然殘忍到這種地步。我?guī)缀蹩梢月牭剿膽嵟筒唤猓哼@些事兒男兵對女人做司空見慣,隨也有違道德,但無可厚非,可女人,應(yīng)該是體貼妻子溫柔母親的女人,應(yīng)該更具有美好品格的女人,應(yīng)該天生憐憫慈愛的女人怎么能犯下如此令人咂舌的惡行?戰(zhàn)俘常說如果萬不得已必須求看守辦事兒,絕對不要找女人,因為我們殘暴狠戾更勝一籌。與其說是我們確實更兇狠不如說是他們對女人的道德期望過高,更何況比起男人,我們必須得付出雙倍乃至三倍的努力才能得到囚犯,同伴和上級的認可尊重。瓦耳塔絕不是憐憫應(yīng)該存活的地方,不然安娜和萬尼雅也不會放棄豐厚的薪水申請換去教養(yǎng)院工作,平心而論,我倒覺得女兵比戈博夫,華西金,萊勒諾夫和敏思基都仁慈許多,畢竟哪個男人會蠢到把囚犯帶回家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呢?
過了許久,見佩什還沒有動靜,莫利波佳撓了撓鼻子,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就要離去。對孩子的思念壓倒了尊嚴,“我做!”佩什帶著哭腔囁嚅,顫抖著手解開皮帶,狼狽的脫下外褲。柳德米拉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臀部,“面料很好啊,當抹布真是可惜了。佩什被嚇得往前面一跳,差點叫出聲來。他跪下去,下身一絲不掛,像奴隸一樣賣力的用內(nèi)褲擦洗地面。我們開始評頭論足,嘲笑他西裝昂貴的緞面內(nèi)襯和襯衣的暗紋,“你是用你兒子賣身的錢買的么?”,嘲笑他微微松弛的蒼白皮膚和顏色略深的肛門�!霸趺聪雮被操爛的婊子”。貝卡甚至用紀律杖指著他的陰毛問一個男人怎么敢不知廉恥到這種地步,大剌剌的保留著這種“淫蕩”的象征。“難道不是你自己寫的么,教授,謙遜是卡扎羅斯男人最應(yīng)該發(fā)展的品格?”
佩什好不容易擦干凈,本來淺灰色的內(nèi)褲已經(jīng)成了濕噠噠的棕褐色,“求求您,”他低著頭,嘴唇邊有兩條向下的紋路,藏著苦氣,“我已經(jīng)做了�!甭曇魩е耷唬鞍l(fā)發(fā)慈悲吧,我是個父親,我已經(jīng)四十二歲了。
謝瓦爾德逼他重新把弄臟的內(nèi)褲穿上,他無力地搖搖頭,在臀部接觸布料的一瞬間淚水決堤,渾身肌肉都因厭惡而緊繃,腮幫在發(fā)顫。
“讓你穿上衣服怎么還做出這副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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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可惜我們沒操你吧?”
“想的真美,老東西。”
他被推坐在椅子上,貝卡強行和他接吻,一邊隔著衣服擰他乳頭�!拔覀儼涯愕膬鹤优竭@兒來好不好?”她說,“叫你們天天一起被干�!迸迨豺榭s在座位上滿眼羞辱,淚光盈盈,指甲都要抓斷。他并非不知道這種事兒會發(fā)生,但因為年齡和地位,過去的他可以假裝視而不見,勉強維持體面。如今淪為案板魚肉,佩什似乎有點被嚇懵了,沒法及時分析情況作出反應(yīng)。
我們從沒真正強奸佩什,至少那天沒有,折磨羞辱了他大約半個小時就放他離開了。他走出房間時一瘸一拐,神情恍惚,膝蓋打彎,不扶著墻都沒法站穩(wěn)。褲子被弄濕了,好像失禁般的恥辱痕跡鮮明的印在淺色布料上。他住在瓦耳塔的另一棟樓里,大約要步行十五分鐘,想必一路上又要經(jīng)受不少白眼。莫利波佳絕對不可能幫助他,我們都知道,我想在回去的路上,佩什也知道。
我時�;貞浧鹨粋畫面,用舌頭清理我們靴子的佩什抬起頭,嘴唇濕漉漉,睫毛亮晶晶,眼角的皺紋細密的編織出郁結(jié)惆悵,喉結(jié)脆弱的隨著動作上下挪動。求您了,可憐可憐我,他嘴里含著槍管兒,無法言語,只能用眼神求饒。那一剎那他從一個已經(jīng)有些色衰疲憊的中年男人變成充滿魅力的性對象,連那些彰顯年齡的痕跡都變得色情起來。他充滿痛苦--我很輕松就可以解決的痛苦。他變得可愛了,不再是油嘴滑舌卡扎羅斯官員,反而變成了可以隨意把玩兒的小獸,輕輕一戳就會蜷起真心流淚。也許對我而言,任何一個飽受折磨又有幾分姿色的男人都可以稱得上性感。
他很痛苦,這點我心知肚明。我能理解他的絕望,羞辱,不甘。但我不在乎,我只感到可以賞玩的性欲。在這些近乎是儀式的性暴力中,我感覺不到本身的存在。我已經(jīng)習慣于將痛苦和性欲劃等號,他的尖叫無助,控訴絕望都很難激起我的同情。真是個可憐人,前一秒赫塔說。但看上去有點性感,所以去強奸他吧。后一秒恰爾洛夫決定。當我把一個人歸進“可以被操”的分類后,我就沒法尊重他了,好像性對象就不能被作為人看待一樣。性成了又一個紀律杖,保證戰(zhàn)俘和軍官之間的鴻溝不可跨越。佩什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是他自己,他不再擁有身份而是又一個“卡扎羅斯美人”。他不屬于瓦耳塔,但他可以屬于,每個男人都可以。
那天回去后我拉著埃里希狠狠的干了幾次,事后,他跪著,頭靠在我的膝蓋才能坐穩(wěn),安安靜靜,飽經(jīng)滄桑,滿身情欲。我拉過他的臉,和他接吻。埃里希面無表情,一只手始終放在兩腿間遮羞。他就這么赤身裸體的坐著,隨著太陽下山而逐漸面目模糊,在黃昏抑郁的光線里,我問他:“我們是誰真的有意義么?”
埃里希筋疲力竭,沒有回答,而是體力不支的蜷縮在地毯上昏睡,和陰影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