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冷靜的侵占
沈姝被湛丞一路拽著,幾乎是半推半搡地塞進(jìn)了馬車?yán)铩?br />
車簾放下,隔絕了外頭所有竊竊私語和探究目光。
她還沒來得及坐穩(wěn),就感覺手腕一緊,被湛丞用力一拉,整個人失重般地倒在了車廂深處。
此刻沈姝半邊身子被壓在車廂里高高隆起的軟墊上,衣裙被扯得有些凌亂,濕漉漉的發(fā)尾黏在脖頸,透著一股狼狽的濕意。
下半身也沒能穩(wěn)住,順勢滑落到腳邊鋪著的獸皮毛毯上。
她的腰線軟軟彎著,膝蓋微曲,纖細(xì)的腳尖踩在柔軟毛毯上,整個人以一種極其無力又脆弱的姿勢半躺半坐著。
湛丞俯身壓了下來,一手撐在她耳側(cè),將她困在臂彎與身體之間。
他高大的身形遮擋了光線,呼吸帶著灼熱的氣息,籠罩著她。
沈姝怔怔地仰頭望著他,心跳聲在耳膜里炸開,連喘氣都微微發(fā)顫。
她聲音細(xì)若蚊蠅地開口:“我認(rèn)錯,道……”
“歉”字還沒來得及吐出口。
一陣微涼卻又熾熱的力道驟然覆了上來。
湛丞俯身,近得幾乎與她鼻息相融,毫無預(yù)兆地咬住了她的唇瓣。
他咬得極重,齒尖碾磨過柔軟的肌理,帶著一股近乎懲罰的狠意,像是要讓她徹底記住這次教訓(xùn)。
沈姝猝不及防,疼得低呼出聲。
湛丞眉心微蹙,卻并未徹底松開,只是短暫地放緩了一瞬。
就在她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喘口氣時,他垂眸望著她,眸底幽光暗涌,情緒深沉得像淬了冰。
下一刻,湛丞一手扣住她的后頸,身形前傾,再次俯身壓了下來。
這一次,比剛才更加狠厲。
沒有溫柔,沒有憐惜,只有冷靜的侵占。
齒尖再次擦過她的唇瓣,碾磨,啃咬,每一寸觸碰都帶著灼人的熱度。
沈姝悶哼一聲,指尖死死攥著身下的軟墊,身體微微發(fā)顫,眼角都被逼出了一層薄薄的水光。
唇瓣被咬破了。
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交纏的呼吸間蔓延,咸澀熾熱,像一根細(xì)針細(xì)細(xì)密密地扎進(jìn)神經(jīng)深處。
湛丞似乎嘗到了血的味道,動作微滯了片刻,眼神更暗了幾分。
他沒有退開,反而低頭蹭過她被咬破的唇角,像是要將那點血腥氣一點點吞噬干凈。
沈姝的心跳幾乎失控,眼前陣陣發(fā)暈。
她不敢動,也動不了,只能任由他像一頭占有欲極重的猛獸,牢牢地禁錮在他懷里。
也不知過了多久。
湛丞才終于松開了人。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唇角擦過她滾燙的耳垂,聲音低啞得像含著碎冰,字字透著克制的危險:
“記住這味道,沈姝——”
“你再敢做出讓我生氣的事,我會讓你更痛苦�!�
話音未落,他又低頭輕咬了一下她耳垂,動作輕得像掠過羽毛,卻叫沈姝心臟重重一跳。
直到這時,他才徹底松開了她。
沈姝整個人軟軟地滑坐在軟墊上,臉頰燒得滾燙,呼吸微亂,連眼尾都泛著不成樣子的潮紅。
整個人仿佛連魂都被揉碎了。
……
沈姝縮在軟墊上,心臟還跳得厲害,滿腦子都是剛才湛丞的可怕舉動。
直到馬車緩緩?fù)O隆?br />
她以為湛丞終于是要帶她回侯府了,自己能活了。
哪知,湛丞動作干脆,直接伸手把她從軟墊上撈了起來。
沈姝還沒回神,就被他用一件厚重的黑色披風(fēng),從頭到腳嚴(yán)嚴(yán)實實地裹住了。
“別亂動�!�
湛丞在她耳邊低聲警告,嗓音冷得像刀刃。
然后,她就被他摟著下了馬車。
披風(fēng)厚重,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連半點縫隙都沒有,她整個人被包得像個大號口袋,一路被湛丞攬著往前走。
耳邊傳來嘈雜的人聲。
粗礪的吆喝聲、骰子的滾動聲、銀錢叮當(dāng)作響的聲音,還有一些夾雜著刺鼻酒氣和煙火氣的味道。
沈姝皺了皺鼻子,心里一緊。
他竟然沒帶自己回府!
聽著這好像是進(jìn)了賭場?
就算隔著厚厚的披風(fēng),她也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渾濁和污濁。
湛丞動作很快,像是輕車熟路,繞過最嘈雜的人群,很快便推開一道門,帶著她走進(jìn)了一個極為安靜的內(nèi)室。
門被關(guān)上。
喧囂瞬間被隔絕在外,四周靜得仿佛能聽見心跳聲。
沈姝心跳得更快,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而湛丞呢?
他并沒有掀開她頭上的披風(fēng),只是松了松攬著她腰的手,聲音淡淡地落下:
“待著別動。”
沈姝:“……”
???
她被困在這厚重的披風(fēng)里,又悶又熱,還不知道自己被他帶到什么鬼地方了!
但湛丞還坐在旁邊,她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沈姝屏息靜待時——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模糊又壓抑的求饒聲。
像是有人被堵住了嘴,含糊不清地發(fā)出嗚咽。
沈姝心口一緊,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一陣悶響。
是拳頭砸在肉上的聲音,沉悶而有力。
“砰!”
“砰!”
接二連三,每一下都像打在沈姝心上。
她縮了縮脖子,指尖無意識地絞緊了披風(fēng)下的衣擺。
那聲音太近了,仿佛就在隔壁,甚至能感受到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慢慢彌漫開來。
耳邊是拳腳相交的悶響,還有男人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與低哼。
沈姝心跳得飛快。
她想動,想偷偷往后縮,卻又不敢。
想問又不敢問。
湛丞就坐在她身邊,安靜得不像話。
沈姝咬著唇,心里哀嚎:
這家伙到底是把她帶到什么鬼地方了��?!
難道是殺雞儆猴給自己看?
正當(dāng)沈姝越想越驚慌,腦子里飛快掠過無數(shù)荒唐的可能性的時候,旁邊的湛埕忽然抬了抬手指,似乎示意了什么。
沈姝立刻屏住呼吸。
緊接著,那邊的毆打聲嘎然而止,只剩下男人帶血的喘息聲,和地板上傳來微弱的拖動。
然后,是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沈姝緊張得呼吸都不敢出大聲,連眼皮都僵住不敢眨。
就在她覺得這屋子再待下去她就要嚇得魂飛魄散的時候——
“怕了?”
語氣極輕,卻像細(xì)絲纏進(jìn)了骨頭里,叫人冷也不是,熱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