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耿二寶就是這樣的耿二寶,到家又嘀咕:“要楚光明有啥用啊。
跟二媽一樣。
不愧是二媽沒出五服的親戚。
”
楚風禾沒想到她還敢倒打一耙:“想吃獨食還怪別人不配合?二寶,臉皮這么厚你媽知道嗎?”
“我是我媽生的,你說我媽知不知道?”二寶白了她二媽一眼。
葉煩把碗里的面筋都挑給她:“想吃叫你小姑和面洗面筋。
”
耿致勤急了:“不是,二寶是你閨女,憑什么我伺候?”
“憑你學校放假閑著沒事,我要去公司,要看電視留意客戶喜好。
”葉煩問,“研究生有補貼,你當輔導員也有工資,每月給家里多少生活費?”
耿致勤張口結(jié)舌:“我我——工資低!”
“不出錢就出力!”葉煩道。
耿致勤下意識找她媽,好巧不巧看到她媽點頭。
耿致勤嘆氣:“出力也行。
今天不行。
”
大寶脫口而出:“約會?”
耿致勤嘴里的豆腐腦差點從鼻孔里出來,忍不住瞪一眼侄子:“買衣服!”
大寶點頭:“還是為了約會。
”
耿致勤沒好氣地問:“飯堵不住你的嘴?”
大寶放下勺子:“惱羞成怒!”
耿致勤:“嫂子!管不管!”
葉煩:“我也想知道你買什么衣服。
前面庫房里一堆,你需要買什么衣服?”
“不買衣服就不能去街上逛逛?”耿致勤問。
大寶樂了:“媽,我們說東她扯西,我們說西她扯北,擺明了心里有鬼。
”
葉煩盯著小姑子:“我可以不問你干嘛,但你敢腳踏兩只船,我打斷你的腿!”
耿致勤打個哆嗦,頓時不敢言語。
飯后,耿致勤去后面她和卉卉房里收拾一下就拎包出去。
于文桃也是閑的,躲在韓大偉車子后面盯著閨女上公交車,然后回來告訴葉煩:“大寶猜對了,就是約會。
我要不要坐下一路公交車跟上去看看?”
葉煩一腦門黑線:“你閨女又不是當特務,有啥好盯的。
沒事歇著去吧。
”
楚風禾挽起袖子:“我和面洗面筋吧。
”
葉煩:“不累你就干。
”
耿卉卉道:“媽,你和面,我?guī)湍阆础?br />
”
然后娘倆去廚房。
葉煩和大寶把洗衣機移到院里。
二寶拎著燒水壺往洗衣機里加熱水,葉煩倒入涼水,然后溫水把洗衣粉化開,就把深顏色的衣服扔進去。
深顏色的洗干凈,葉煩改洗淺色,耿磊磊忙項目放假晚不在家,耿森森就幫忙打水。
大家一起干活很熱鬧,李大媽都忍不住過來:“我一聽你家就在洗衣服。
怎么三天兩頭洗啊?”
葉煩:“一周洗一次。
平時洗的都是小衣服。
李大媽沒出去?”
“路上結(jié)冰,我怕摔著。
”李大媽小聲問:“早上買焦圈看到楚光明那孩子幫韓大偉打飯,怎么回事�。俊�
葉煩道:“大偉不收他錢,他不好意思白吃。
”
“是個好孩子。
”李大媽問:“他春節(jié)怎么過啊?”
這一個個怎么比他本人還著急啊。
葉煩很想吐槽:“到時候再說。
”
隔幾天張小明來拿貨,葉煩叫他問問。
張小明見過楚光明最脆弱一面,擔心刺激到他,等楚光明考完試才問他要不要去他姑家過年。
楚光明表示不去,還問張小明什么時候買過年的東西。
張小明聞言就知道他要自己過,就說臘月二十八置辦年貨。
臘月二十八,張小明帶他買雞魚肉蛋,送他去大雜院。
大雜院的人都以為張小明花錢買的,等他走后,一個大媽就提點楚光明,年初一去張小明家拜年。
楚光明年初一先去張小明家,接著去韓大偉家,最后去最遠的葉煩家。
葉煩給大寶使個眼色,大寶問他要不要打羽毛球。
楚光明下意識找耿森森,耿森森叫大寶二寶打球,他倆去后面屋里聽廣播。
倆人前腳到后院,張小明帶著董穎和孩子后腳到他爹家。
見識到“人外有人”,張小明看到張小軍覺著他也不是那么沒良心。
韓大偉想想楚家人的德行,到父母家中聽到弟媳婦陰陽怪氣地說他賺錢了也不覺著煩。
葉煩留楚光明在自家吃午飯,午飯后叫他跟張小明回去。
張小明把人叫去他家看春晚重播。
撐過除夕和初一,關心楚光明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年初四下午,葉煩帶著倆孩子從娘家回來,于文桃就說:“董穎昨天來找你你不在。
”
去董穎家不需要過馬路,葉煩不用擔心二寶調(diào)皮被車撞,就叫二寶告訴董穎她回來了。
初八開店,董穎和張小明閑著無事,夫妻倆一起過來,二寶在那邊跟董穎的女兒,還有同學校友踢毽子。
葉煩叫董穎坐沙發(fā)上:“出什么事了?”
“大哥說光明后媽娘家被查了。
”這事對董穎而言太突然,這幾天經(jīng)常念叨也沒絮叨夠,又忍不住從頭說起。
葉煩靜靜地聽她說完感到匪夷所思,過了一會兒董穎沒有憑空消失,她才確定自己沒有做夢:“這幾年嚴的比咱們幾家厲害的的子弟說斃就斃,他后媽居然敢動私刑?”
董穎:“可能以為父輩還沒退,底下人不敢動他們。
也有可能自認為高貴,沒把光明的姑姑姑父放在眼里。
”
葉煩問:“她家老爺子呢?不管管?”
董穎無語又想笑:“別提了。
光明小姑的婆婆可能認為把人關起來這么大的事找光明后媽沒用。
她跑到軍部大院門口哭喪。
派出所不讓她見人,她生在舊社會可能想到了惡霸,認為那家人想弄死她兒子兒媳,跪地求首長做主,還說光明后媽的父親要殺她兒媳和兒子。
”
葉煩目瞪口呆。
董穎繼續(xù):“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這種事以前也有,但多是私了。
在他們看來都是小事,不會特意告訴家中長輩。
光明后媽的父親不知道這事,一聽有人污蔑他殺人暴跳如雷,叫首長盡管派人查。
結(jié)果真有這事,他想按回去晚了。
他家親友以為真出人命不敢插手,結(jié)果糾察沒有遇到一絲阻礙。
”
葉煩忙問:“然后呢?”
“他后媽的大哥那么囂張,類似的事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拔出蘿卜帶出泥,這些天跟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
如果發(fā)生在夏天也好善后,偏偏過幾天召開兩會,陸軍代表都怕被點名不敢徇私,然后我父親年三十晚上都沒心思吃餃子,就怕被他們牽連進去。
這幾天叫我?guī)讉哥哥查手下人和自查,擔心一著不慎著了誰的道。
”
大寶不敢聽下去,擔心被他媽看出是他搞的鬼,就拿衛(wèi)生紙假裝自己想去廁所。
葉煩感嘆:“我父親和我哥真能瞞啊。
”
董穎:“空軍大部分人不在市區(qū)沒法惹事。
各區(qū)公安是從陸軍調(diào)過去的,空軍兵種單一人少根基淺,軍官到公安局不好使沒惹多少事。
光明小姑的婆婆喊冤那天空軍召開緊急會議,該處置的早內(nèi)部解決。
”
“這就難怪了。
”牽扯不到自家人,葉煩松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剛下去又想到消失了將近兩個月的耿致曄:“不是吧?”
董穎問她怎么了。
葉煩:“耿致曄!”
董穎才想到她著急找葉煩就是擔心耿致曄,“對對,你有沒有大寶爸單位電話?打電話問問。
”
葉煩沉吟片刻:“算了。
萬一糾察在他辦公室,不是正好撞到槍口上嗎。
我懷疑我爸沒提也是沒打電話問過,不清楚他的情況,擔心說出來我關心則亂。
”
董穎想想也是,就讓葉煩回頭問問常光榮。
常光榮現(xiàn)在跟葉煩辦公司,他最賺錢的批發(fā)生意也是托了葉煩的福,所以一聽說陸軍軍官亂來,就叫他家老爺子查查耿致曄在何處。
耿致曄也沒躲過“糾察”上門。
先交代自己的問題,糾察走后,他查手下的兵。
幸好這些兵經(jīng)常被弄出去訓練,回到家倒頭就睡,沒有查出大問題。
即便如此耿致曄也忙得跟陀螺似的。
兩會召開前,耿致曄終于能回去。
葉煩見著他就忍不住問:“沒事吧?”
“有事呢。
”耿致曄倒在她身上。
葉煩見他跟個無賴似的就知道沒事:“起來,一身味兒!”
“唉,一回來就被嫌棄。
”耿致曄嘆氣。
二寶比她爸回來得早,因為正房有爐子她在正房寫作業(yè),聞言瞥一眼她爸:“別跟她過了?”
耿致曄給女兒一記爆栗:“作業(yè)寫好了?寫好了再寫一篇作文,名字就叫《我的爸爸》。
”
二寶:“寫你什么?你叫耿致曄,腦子叫葉煩嗎?”
耿致曄又給她一下:“直呼父母的名字,我平時就這么教你?”
二寶翻個白眼:“媽媽這樣說我我認!爸爸,你知道我上初幾嗎?”
耿致曄下意識說:“初三!”
二寶又翻個白眼,無奈地說:“高一!”
“爸爸太累記錯了。
可是也不能怪我。
沒有爸爸這些人保家衛(wèi)國,你能在這里跟我貧嘴?”耿致曄問。
二寶收起書本回臥室,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
葉煩低聲說:“過幾天開會肯定會講部隊最近遇到的事。
你多聽少發(fā)言。
”
“也輪不到我發(fā)言。
”耿致曄坐下,“糾察找上門我才知道有人以權(quán)壓人,你怎么知道?”
耿致?lián)]休假那段時間耿致曄沒回來過,對家里的事一無所知。
葉煩從楚光明爺爺去世那天說起,一直說到楚光明的姑姑被放出來。
耿致曄瞠目結(jié)舌:“——你是說我們部隊被查個底兒掉,其實只是幾百塊錢引起的?”
葉煩點頭:“就這光明的生父都沒被擼。
”
耿致曄:“這事明面上跟他無關。
不過經(jīng)過這事他生父和生母兩家應該都不敢欺負他。
”
葉煩點頭:“對了,你后媽還是沒放過卉卉姥姥家。
”
耿致曄下意識往外看,沒看到他后媽也沒看到他妹,長舒一口氣:“好好說話!于姨又干嘛了?”
葉煩:“陳小慧早幾天來找我,跟我說出差見聞,她趁機叫陳小慧去學校白話——楚老教授嫌貧愛富,不認同一個曾祖父的兄弟。
”
耿致曄揉揉額角,滿心無力:“不操心自己閨女的婚姻大事,就干這事積極!不知道孰輕孰重。
對了,小勤是不是可以訂婚了?”
耿致勤愛跟耿卉卉談心。
耿卉卉保證不告訴任何人,轉(zhuǎn)頭就告訴葉煩。
因為葉煩嘴嚴,耿致勤至今不知道她被侄女賣個徹底。
葉煩:“我叫卉卉問過,她說跟孫來福之間不對勁,感覺差一點。
”
耿致曄:“跟劉寧談對象偷偷摸摸很刺激,跟孫來福談對象太穩(wěn),差的何止一點。
”
葉煩恍然大悟,她怎么沒想到呢。
耿致曄得意地挑眉:“這個家沒我不行吧?”
“是呀,是呀。
”葉煩很是敷衍地點頭:“家里家外都離不開耿旅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