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這樣以后生活費的打款也可以在微信轉(zhuǎn)賬了嗎?不不不,開一個親屬卡就行,生活費應(yīng)該另算的。
裴長忌的頭像是一幅畫,在黑夜中綻放的紅玫瑰,筆畫簡單卻又走線鋒利,是行家畫的。
而裴長忌的母親很喜歡玫瑰,還是畫家,這大概是他母親的畫作。
打了信息素后他明顯身體好多了,除了后頸偶爾有些刺痛外,身體沒有那么乏力。
秦亞東上次來給他送了新的降噪耳麥,這次也沒有以前塞得痛,昨夜睡的也不錯。
一早下去,連宋正在一樓大廳站著,沙發(fā)上放著不少衣服,還有幾個滾輪衣架上面掛滿西裝。
“連宋哥哥早呀,吃早飯了嗎?”他下樓從冰箱里掏出一盒牛奶喝。
“黎少爺早。
”
“這是什么?裴先生打算做服裝生意嗎?”
長行商會涉獵很廣,只要是賺錢的生意都參兩腳,主業(yè)是壟斷海關(guān)。
連宋微笑著看他,將一份文件在他面前攤開:“再和您確定一下,婚期協(xié)議是您自愿簽署并且會按照約定履行,對嗎?”
黎因點頭:“是的呀。
”
他的兔耳朵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收回去了,可在連宋眼中,看著這么一張乖孩子臉頰,只覺得有一種在替老板拐騙無知少年的錯覺。
形婚五年,結(jié)婚期間每個月生活費兩百萬,離婚后還會給他五百萬以及一處市中心房產(chǎn)作為補償。
相應(yīng)的,在婚約期間,黎因要無條件付出信息素作為裴長忌易感抑制劑的原材料。
形婚期間,不得出軌,有任何負面新聞,否則婚約作廢,凈身出戶。
條條匡匡,都在點明一件事,結(jié)婚后黎因在這五年里,只能是裴家的花瓶。
那可是兩百萬哎!
沒問題!
連宋確認后讓他開始挑選西裝:“今天需要拍照,這些都是按照您的尺寸定制,一早送來的,您看有沒有合眼的。
”
滾輪衣架上光是白襯衫就襯出兩百多種不同款式,大差不差。
不愧是有錢人
定制好的衣服送上門不說,貌似也只能穿一次。
他選了一件簡單款,只是手腕處有點蕾絲花邊,配上束腰背帶,看起來像是從上世紀皇家畫作中走出來的小王子。
樓上書房門關(guān)閉,他知道是裴長忌下樓了,
男人的穿著和平日里區(qū)別,西裝修飾著他的肌肉線條,襯的人很板正,唯一不同的是他脖頸的紋身被遮住了。
“裴先生,我穿成這樣可以嗎?”他笑盈盈的湊到男人面前。
裴長忌:“都一樣。
”
黎因走在他身后,小聲嘟囔:“哪里一樣?明明我的袖口有花邊很漂亮呀。
”
裴長忌聽到了,唇角微勾了下。
兩人出門很早,提前打過招呼,工作人員帶他們走進去的時候,不少人都瞧過來,這樣的ao般配的新人可不多見,站在一起忒養(yǎng)眼。
填完資料,拍照時攝影師說:“這位先生,您可以看看您的小丈夫,笑一笑?大喜的日子呢。
”
裴長忌微微側(cè)頭,旁邊的黎因笑起來眼睛彎的像是小月牙,酒窩也深。
“裴先生,您笑一笑呀?”
“和我結(jié)婚,這么高興?”
“當然啦,做夢都在想和裴先生結(jié)婚呢。
”今天結(jié)束后,生活費就可以到賬了吧?
他拿著小紅本本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
攝影師說,三二一。
裴長忌坐的和黎因稍微近了些,聞到了淡淡茉莉味。
攝影師說可以再親密些,但黎因知道讓裴長忌在鏡頭前笑一笑已經(jīng)是為難他了,最后搖搖頭說算了,他先生不喜歡這樣。
語氣稱呼轉(zhuǎn)變的倒是很快,裴長忌的臉色有一瞬間是僵硬的。
領(lǐng)完證,裴長忌被一個律師叫走,連宋要先送他回老宅。
車子在市中心等紅燈時,黎因忽然問:“您有二十塊可以給我嗎?”
裴長忌微微皺眉,從錢包里掏出百元鈔票給他。
黎因讓連宋在前面的街口停車,小oga下車兩分鐘后又重新返回,手里拿著一大束百合夾茉莉花,還把剩下的零錢全部還給了裴先生:“新婚快樂~”
“家里后院種著玫瑰了,就送您百合吧,很香的,以后我工作有錢了,給您買大束的。
”
這似乎是裴長忌
原本車子是朝著裴公館的方向行駛。
百合花的花粉在車里濃度過高,黎因一直在小聲咳嗽,開了窗后,他扒在窗戶邊看外景街道,眼里滿是新奇。
包括剛才去領(lǐng)證時也一樣。
裴長忌想到秦亞東的話,他說黎因如今的腺體,以及動物性征如果不是從小改造,很難到達這種精致程度。
看起來綿軟的大耳朵,呆呆反應(yīng)遲鈍的神經(jīng),都在展示著他是一位合格并適合在家繁衍后代的oga。
他的童年只有實驗和圍墻,沒有明亮的街道。
“連宋哥哥,可以把我送到這里嗎?”黎因拿著手機遞過去。
連宋等紅燈的空隙看了一眼,隨后看向裴總,用目光在征求他的意見。
黎因反應(yīng)過來后,他拿著手機也給裴長忌看。
“去做什么。
”他問。
“想和朋友去買東西,我們很久沒見了。
”他小聲說:“他也是oga,我可以去嗎?”
他的詢問小心翼翼,聽起來倒像是在詢問大家長的樣子。
裴長忌靠著座椅養(yǎng)神:“送他去。
”
澳景商業(yè)街在市中心,不過昨天下雨今天還是工作日,人沒有平時多。
黎因下車后在原地等了半天,他不認路自然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走。
“黎寶��!”忽然有人從身后抱住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臉湊過去:“想死你了——”
黎因被他勒住脖子嚇了一跳,連連咳嗽到臉頰通紅。
薛眠之連忙放開他:“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見你太激動,忘了你不能受驚。
”
黎因的心臟突突突跳,無限的心慌像是一只大網(wǎng)將他放在懸崖邊上,底下是萬丈深淵,眼前一黑的心悸?lián)涿娑鴣怼?br />
“你沒事吧”薛眠之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不對,自責的低頭看。
黎因搖搖頭,緩了一會:“沒事。
”
薛眠之一笑起來露出整齊小白牙,像個黑皮體育生似得:“走走走,先吃飯,吃完飯買東西,我和你講這次和我爸媽旅游,遇上超多帥哥,可惜——我要裝乖兒子,該死的,下次咋倆一塊去!”
他推著黎因進了商場,黎因卻搖頭:“我不行。
”
薛眠之不解:“你爸還是不讓你遠走嗎?”
他從小和黎因在一起上學,知道黎因的情況。
自小學開始黎因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有時一請假就是半個月,等下次來上學時手背上滿是針。
眼,要么就是大夏天都要戴著帽子防止其他人看到他不穩(wěn)定而是不是冒出的兔耳朵。
黎父不許他亂走,每天上下學都有車接車送,薛眠之一個暑假能和他見一面都算多。
“不是的,他讓的,我現(xiàn)在不需要聽他的話。
”
薛眠之點了兩碗芒果飯和幾個甜點,翻著菜單說:“真的?那上學你也不用請假了吧?!”
不過他又自己嘟囔了一句:“反正學校不怎么樣,其實請假也不耽誤什么。
”
薛眠之的成績一直不好,而黎因因為總是請假跟不上進度,最后都只考入民辦大學,但好在環(huán)境不錯,就是距離市區(qū)遠了些。
“不知道呢。
”黎因眼巴巴的看著菜單上沒見過的菜品,已經(jīng)期待的在流口水啦!
他還沒吃過呢。
他盯著專注,眸光也亮亮的,薛眠之說他好像性格和以前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
“以前你總是死氣沉沉,才不會在乎吃什么呢。
”
黎因抿唇露出小酒窩:“是嘛?”
好像是哦
他捏捏腰上,這幅身體瘦的過分,就連身高也不高。
小時候常年做實驗的緣故,副作用總是讓他嘔吐,如果吃的東西多會吐起來很難受,久而久之就不愛吃東西了。
黎因現(xiàn)在若是吃多了一樣會覺得反胃。
這些曾經(jīng)發(fā)生在黎因身上的每一件事都在他的腦海中閃過,痛苦似乎也一樣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