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Y火和怒火
暫且冷靜一下,先思考。
按照慣例,鴻叔帶隊的一班保鏢都會徹夜盯著他周圍的監(jiān)控,那就要找這家酒店的監(jiān)控室在哪。
卓玉堂回憶起今下午坐電梯時無意瞟到的樓層按鍵排列,缺少了五樓。
客人用的電梯一般不允許工作人員乘坐,所以五樓就是這家酒店的行政管理所在。監(jiān)控室多半也在五樓。
卓玉堂跑下五樓,一推開消防通道的大門,就看到鴻叔已經(jīng)帶人等在旁邊了,似乎毫不意外他會找來。
見少爺氣喘吁吁,鴻叔先扶著少爺?shù)骄徒纳嘲l(fā)坐下,又倒了溫水輕輕放在卓玉堂手邊,不等少爺問便先回答:“少爺,你放心,二堂主已什么事也沒有,他回來的第一時間就交代我向你報平安呢。只是看你睡的好好的,就想等你醒了再說,沒想到你醒來直接一溜煙跑下來了……”
卓玉堂挑眉,不置可否。
鴻叔有點(diǎn)著急了,他知道少爺從小就聰明,不好糊弄,這一看就是懷疑了。可偏偏段堂主把這個棘手任務(wù)扔給了他,還責(zé)備他一個孩子都看不住是干什么吃的……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保鏢隊長,幫主少爺他哪敢硬攔,可實權(quán)在握的二堂主他更不敢惹啊。鴻叔欲哭無淚,只得再加碼:
“二堂主真的已經(jīng)安全回駐地了,少爺您快上去睡覺吧,明早一醒來我們就去駐地找段堂主,可以不?”鴻叔充滿祈求地把溫水雙手捧上,好像只要少爺接過水了,就能乖乖回去睡覺似的。
“……”少爺開恩地接過水杯,抿了一口。
老鴻叔喜出望外!
少爺:“讓開吧,鴻叔。我知道他來了。我不會讓他為難你們的。”
鴻叔:嗚嗚嗚……
在少幫主的瞪視下,人群自動讓出一條大道,恭敬又淚眼汪汪地目送象征著他們命令執(zhí)行失敗的少爺遠(yuǎn)去。
卓玉堂板著臉跨出門,背過身的瞬間神色便松動了。
幸好,鴻叔還是那么好詐。
那么段延就在這層樓了。
果然,走到拐角,就看見五六個眼熟的段延的手下在一間房門前蹲守著。卓玉堂無視了他們看到自己后一張張震驚的表情,徑直推門進(jìn)去,又砰地砸上門。差點(diǎn)震碎趕來阻攔的手下的大門牙。
一進(jìn)門,撲面而來的是濃濃的煙味,重重疊疊,幾乎要凝為實質(zhì)。透過煙塵,卓玉堂算是知道為什么段延不讓他來找他了。
那人正咬著煙,目色沉沉地審視面前圍繞生日宴主角的監(jiān)控回放,眼睛里布滿血絲,手邊的煙灰缸已經(jīng)落了七八個煙頭,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一般人看監(jiān)控錄像,都會開32倍速,有人物走動時才會降到2倍速仔細(xì)看,可段延眼前的錄像奇慢無比,沒開任何倍速,他就這么一幀一幀地聽、看,思慮重重,仿佛是要靠此揪出卓玉堂身邊任何可能會發(fā)生的隱患、可能會病變的關(guān)系。
而他自己,左側(cè)腰腹上大片的挫傷只是潦草的纏上了一圈薄紗布,浸血的上衣被剪碎扔在一邊,肩上隨便搭著酒店的浴袍,浴袍的一邊腰帶掛在隨著呼吸起伏的腹肌上,因為疼痛,肌肉時不時會有生理性的痙攣,腰帶便也跟著顫動。
或許還有其他傷口,只是隱在昏暗里,卓玉堂看不見,但他知道,衣服得是粘在了傷口深處脫不下來,才需要直接剪碎。
“原來你受傷了,怪不得不讓我來見你�!弊坑裉糜行┧崴岬卣f。
看到卓玉堂闖進(jìn)來,段延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把煙滅了,默默地找到空調(diào)遙控器,把新風(fēng)系統(tǒng)打開。
滴滴,按鍵聲。
轟隆隆,空調(diào)啟動的雜音。
一時間諾大的房間里只剩下正在播放的監(jiān)控錄像在來回變化,卓玉堂看見熒光打在段延線條柔和的鼻梁上,又隨著屏幕的閃動滑到他低垂的眼皮。
他聽見口水滑過咽喉的聲音。
段延:“……不是,是我急著排查你周圍的情況,你在我旁邊,會干擾我判斷。”
卓玉堂:“不是有鴻叔他們一直盯著嗎?你怎么親自查監(jiān)控了,最近形勢很不好?你都傷哪兒了?打電話時發(fā)生什么了……”
本來打算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拐出真話的陷阱問題,被主人頭腦發(fā)蒙的一股腦扔出來。
段延:“嗯……也不是,幫派里沒什么問題,主要是……,大概是,我個人帶來的……”
卓:“啊……”
其實他現(xiàn)在的大腦已經(jīng)沒法處理對面這個人發(fā)出的信息了,他有些呆了,只怔怔地望著這個人赤裸的上身。
上次看見這個人的胸膛腰腹,還是在他15歲之前,那會兒對方也差不多是這樣,剛處理完見血的事,撞上了離家出走的他,來不及披上外套,就一把把他撈進(jìn)懷里,一邊輕拍他的背,一邊把他抱回自己的住所。
當(dāng)時的距離更近,看得更清晰,可惜他那時還沒有產(chǎn)生綺念,只能記得對方暖乎乎的懷抱、有力的臂膀,和因為蹭上他鼻涕淚水所以閃亮亮的胸前的肌膚。
對方的嘴唇還在開合,卓凝神去聽了一下:
“……小卓,在電梯里那種事,以后不要再發(fā)生了。你還是個孩子,我不罵你,但你確實過分了。我首先是你的長輩,其次,你說考好大學(xué)是你一直以來的目標(biāo),所以老幫主才不讓你粘手一點(diǎn)組織里的事,我……我也希望你能做你想做的事,所以全力配合你學(xué)習(xí)。但現(xiàn)在你高三,最重要的時候,你竟然去琢磨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那是你現(xiàn)階段該想的嗎……”
什么?他在想什么?
卓玉堂只覺得原本在下腹燒起來的火一下子就竄到的心口,可他竟然還在說:
“……而且,戀愛,是需要認(rèn)真對待的,你現(xiàn)在心志不定,沖動行事,往后會……后悔的,”一直播放著的監(jiān)控回放剛好放到壽星被同齡的男男女女們簇?fù)碇デ械案猓谡f教的那人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等你去了大學(xué),離家千里,你會遇到很多好女孩兒,到時候你想談戀愛,哥一定支持你,好么?”
行啊,哥的名頭都搬出來了。
卓玉堂聽到他這番言論,只覺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哽了半天,啞聲道:“你憑什么肯定我會后悔?憑你比我多吃了幾年飯?你就經(jīng)驗豐富了?你誰啊,你以為你真是我哥嗎,你憑什么說教我?我人生規(guī)劃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段延被刺了一下,一時有些愣怔。確實,甚至他的存在,對卓家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他有什么立場規(guī)勸這個孩子呢?
趁段延愣神,卓玉堂走過去,一用力把對方推仰倒在沙發(fā)靠背上,接著一屁股跨坐在他腿上。剛剛因為怒火有些軟掉的器官在貼上對方胯下的一瞬間,又迅速充血挺立起來,硬邦邦的戳著段延軟嫩的鼠蹊,爽得卓玉堂哼出聲來,控制不住地抓住自己的硬棍子和對方那條軟軟的肉棒上下磨蹭起來。
“哈、嗯……那、那這樣呢?嗯?你還覺得我是——”一記重重的撞擊,“嗯!和你說著玩的嗎?”
卓玉堂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肉棒在隨著自己的動作快速起立,他得意的笑笑,看著對方突然爆紅的雙頰,怒氣早已煙消云散。吧唧,他使勁親了一口垂涎已久的臉蛋,嘴唇?jīng)]有離開,含糊道:“好哥哥,我真的喜歡你,求你了……和我,嗯啊、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