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姜早的心跌入谷底,她的圖紙竟然被席秀兒撿到了。</p>
席秀兒向來看不慣她。</p>
姜早不相信她有這么好心,特地打電話告訴自己。</p>
果然,當(dāng)姜早拿到圖紙的時候,才知道席秀兒的目的。</p>
為了讓席寅恪在壽宴上,成功討老爺子歡心。</p>
她這幾天,天天研究如何做出一把獨一無二的油紙傘。</p>
其所用到的工藝也是前所未有。</p>
耗費了姜早不少心血。</p>
然而手里用來裝圖紙的牛皮袋,明顯被人撕開過。</p>
席秀兒不僅看了她的圖紙,而且還把其中關(guān)鍵的一張損壞了。</p>
估計席秀兒不知道,這是給席寅恪準(zhǔn)備的。</p>
還以為是她想在壽宴上出風(fēng)頭,討爺爺歡心。</p>
席秀兒對她總是有莫名的敵意,姜早也弄不清楚這是為什么。</p>
圖紙毀壞,這把油紙傘是做不成了。</p>
不過好在她還有備用方案。</p>
這樣想著姜早爬到床上,安心入睡。</p>
*</p>
一場感冒,折磨了姜早很久。</p>
后來感冒好了,腿也差不多恢復(fù)了。</p>
壽宴當(dāng)天,席寅恪給她發(fā)消息。</p>
“我在樓下。”</p>
姜早并不奇怪,席寅恪知道她的住址。</p>
以他的脾氣,估計她搬出去的第一天,就知道她住哪兒了。</p>
讓姜早意外的是,他并沒有過問這件事情。</p>
除了停掉她的銀行卡。</p>
席寅恪不是個虛張聲勢的人。</p>
他知道姜早有套房子,就算他在租房這里動了手腳。</p>
姜早也可以賠付租金,搬到自己家住。</p>
索性也沒管她。</p>
做了這么久的席太太,天天被人伺候著。</p>
自己出來租房,樣樣都要親自過手。</p>
他不相信嬌生慣養(yǎng)的姜早能一直堅持。</p>
到時候她累了,自然會滾回來求他。</p>
姜早下樓的時候,抱著一個包裝素雅的禮盒。</p>
一上車就塞給了席寅恪。</p>
這是送給爺爺?shù)亩Y物。</p>
席寅恪掂了掂,輕飄飄地。</p>
仿佛什么都沒有。</p>
他準(zhǔn)備打開,就聽姜早淡淡道:“別破壞包裝�!�</p>
席寅恪將盒子放到一邊,“你要是敢耍我,我一定讓你后悔�!�</p>
很平靜的語調(diào),但每一個字都那么具有攻擊性。</p>
席寅恪就是這樣,看起來風(fēng)度翩翩。</p>
實則骨子里很瘋。</p>
這股子瘋勁兒,姜早是結(jié)婚后才發(fā)現(xiàn)的。</p>
從她發(fā)現(xiàn),席寅恪書房里掛滿了一幅幅沒有眼睛的畫開始。</p>
那些畫都長一樣,但沒有眼睛。</p>
密密麻麻掛在書房里,令人膽寒。</p>
姜早抬眸,“我當(dāng)然可以耍你�!�</p>
席寅恪盯著她,有些冷。</p>
“但沒必要。”姜早見他看過來,直接偏過頭。</p>
她巴不得席寅恪早點拿到狗屁股份,倆人好離婚分道揚鑣!</p>
“最好是這樣�!�</p>
*</p>
席老板八十大壽,在鼎盛國際酒店舉辦。</p>
來的人非富即貴。</p>
席老板是個要面子的人,所以席家的子子孫孫每次送的禮物都極其名貴。</p>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獻(xiàn)寶儀式。</p>
席寅深罕見出席,他穿著正式,西裝革履。</p>
坐在輪椅上,側(cè)身朝身邊的人吩咐,不一會兒一塊上好的玉佩送到了席老板面前。</p>
玉佩光澤柔和,燈光落在上面,折射的光溫和極了。</p>
就像席寅深這個人一樣含蓄內(nèi)斂。</p>
席寅深是席家長子,從小備受疼愛。</p>
席老板看到他就高興,趕緊收下禮物。</p>
接著是席寅譯。</p>
他從小在國外長大,思維跳脫,竟然自己跑到臺上唱了一場戲。</p>
哄得席老板開懷大笑。</p>
姜早身穿淺紫色禮服,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p>
席秀兒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她身邊,眉眼間藏不住的得意。</p>
“每年爺爺生日,都屬二哥準(zhǔn)備的禮物最討爺爺歡心。”</p>
“想必二嫂也出了不少力,不知道今年二嫂和二哥的禮物,是什么呢?”</p>
席秀兒話一出,周圍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來。</p>
席老板也很是期待,“寅恪向來有心,早早也是個細(xì)心的人,想必又是什么新鮮東西�!�</p>
姜早神色淡然,不卑不亢,“那你送的什么禮物呢?我也十分好奇。”</p>
不問還好一問,席秀兒就更得意了。</p>
她招了招手,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就擺到了席老板的面前。</p>
那盒子制作精美,雕花貼金,繁復(fù)華美。</p>
席老板打開盒子,定睛一看是一把油紙傘。</p>
不同于一般的油紙傘,這把油紙傘在用傳統(tǒng)的用料的基礎(chǔ)上,還引進(jìn)了新型材料,使得傘身很輕,卻異常牢固。</p>
最讓眾人驚嘆的是,油紙傘上畫著一個寥落的背影。</p>
古韻十足。</p>
席老板看著那個背影,不知道想起什么,陷入了沉默......</p>
但能感覺到他十分喜愛這把傘,一直抱在懷里細(xì)細(xì)觀賞。</p>
席秀兒得意洋洋覷了姜早一眼。</p>
姜早心中冷笑。</p>
果然是按照她那個圖紙制作的,一模一樣。</p>
就連傘上面的圖案都一樣。</p>
那個背影是秋晚照,也就是姜早的奶奶。</p>
她不相信席老板憑空對她這么好,一定是有原因的。</p>
本想用傘上的畫試探一下,沒想到席秀兒打亂了她的計劃。</p>
但從剛才席老板的態(tài)度看來,他與奶奶一定有過去。</p>
“二嫂,你和二哥的禮物呢?”</p>
“拿出來我們開開眼唄�!毕銉撼C揉造作捂嘴“不會沒準(zhǔn)備吧?”</p>
圖紙被毀,席秀兒料定姜早拿她沒轍,也猜想姜早肯定來不及重新準(zhǔn)備,故意讓她在這么多人面前出丑。</p>
哪怕冒著得罪席寅恪的風(fēng)險。</p>
反正她也不喜歡這個二哥,在她心里大哥才是這個家的主人。</p>
席寅恪掃了席秀兒一眼,眼神冷得可怕。</p>
“就是,二哥,我們的禮物都送了,你的禮物也該拿出來看看了�!�</p>
席寅譯也不太喜歡自己這個二哥,看起來很好相處,實則雷霆手段,冷漠至極。</p>
相反看起來淡泊名利的大哥就不錯,雖對人很冷淡,但至少不陰險。</p>
席寅深嘴角勾著笑,似笑非笑看著他們二人。</p>
一時之間,仿佛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姜早和席寅恪身上。</p>
席寅恪看了姜早一眼,轉(zhuǎn)身拿過禮盒,遞給了席老板。</p>
他彎腰語氣恭敬,“爺爺,祝您壽比南山�!�</p>
“好好好�!毕习甯吲d地接過盒子。</p>
然而盒子打開后,席老板臉色驟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