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色描繪的祥云花紋像是奪命的利刃,一滴一滴收割著她們的性命
“看著速度估計到明天早上了,去睡吧我兒�!�
說話的是奶奶,就是做香她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寶貝兒子,一見事情結(jié)束趕忙催著去睡覺。
豬圈并不牢固,只是用幾道柵欄固定,從中間分開,一邊是豬,一邊是人。
而血滴滴答答的聲音就這樣響了一整夜,和我的心跳聲逐漸融為一體,我就在這樣的聲音中睡去。
睡夢之中,一個漆黑的人影爬了起來,隔壁睡著的豬吵鬧了一陣又恢復(fù)了原本的平靜。
所有人都以為我爹做出女兒香,就連以前的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天一亮,爹傻了眼。
我的兩個姐姐,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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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吊在房頂?shù)膬删呱碜釉缇徒┯玻槔K嵌進她們的腳腕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漲的黑紫,眼珠子都要凸出來。
那模樣,宛如來索命的惡鬼。
“失血過多,天暖和,人身上血流的也快,哪里用得了一晚上�!�
被緊急叫過來救命的張瘸子都忍不住責備,可惜白白死了這兩個好苗子。
“身子卻是健壯,明顯是剛斷氣不久,可惜啊可惜�!�
奶奶知道沒救了,自己家白白損失了兩個香種,還是極有可能做成女兒香的香種,頓時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
“這兩個殺千刀,早死晚死非要成事之前死,浪費我這么多年的糧食�!�
“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啊,攤上這兩個賠錢貨�!�
奶奶撒潑起來什么都顧不上了,那滿的要冒來血碗被奶奶一腳一個踹倒在地,血撒了一地,順著磚縫緩慢地爬到了我的腳邊。
血,冰涼,粘膩,帶著揮散不去的鐵銹味。
我呆愣愣的,聽著爹和張瘸子兩張嘴一張一合說著什么。
好多句話,我什么也聽不清。
只看到奶奶聽到爹說的話之后頓時安靜下,用桌子上的抹布隨手擦了擦褲腿上沾染的血跡,轉(zhuǎn)手扔進了一旁的污水桶里。
像是兩個沒用的姐姐一般。
爹拍板的一瞬間,我的耳朵突然通了,聽清了爹跟奶奶說的最后一句話。
他說,“咱們不是還有一個香種嗎?索性再試一次�!�
而這個香種,指的是我。
我要被做成女兒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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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和奶奶的眼神像惡狼,盯得我渾身雞皮疙瘩跳了起來。
我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手指死死掐進掌心,眼睛滿是慌張。
“爹,我不想做香種�!�
我的頭搖成篩子,淚水流了滿臉,像不久之前的姐姐們一般乞求爹。
我知道被做成女兒香會面臨什么。
人最害怕的是死,而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而被做成女兒香,就是生不如死的事情。
腳跟碰到了阻礙,我沒猶豫,轉(zhuǎn)身就要跨過門檻跑出門。
瞳孔的眸光乍現(xiàn),倒映著那個女人呆呆傻傻的樣子。
那一瞬間我想問問她,她知道我是她女兒嗎?
昨夜姐姐們死的時候,她會不會有那么一瞬間意識到,并為她們心痛。
我沒時間想這么多,下一秒,我上半身猛地向后墜去,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是爹抓住了我的頭發(fā)。
“還想跑?賤蹄子跟你那兩個的死姐姐一樣�!�
我成了砧板上的魚肉,過年被放血的豬,此刻被卻剛從大姐身上扒下來的麻繩捆住。
大姐身上的冰涼似乎還未褪去,通過麻繩要傳到我的身上。
“張瘸子,這老三年齡不夠,能做嗎?”
我干枯的小身板終究是讓爹擔心了,只不過擔心的是這次的女兒香再失敗,要多多謹慎。
張瘸子粘膩的手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甚至過分地鉆進衣服里,粘連在皮膚之上。
我眼中的祈求從沒散去,可爹當作沒看見,任由張瘸子在我身上摸了個遍。
等他咽了咽口水才討好問道,“我家這個香種行不行啊,不會又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