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慈善晚宴
林家慈善晚宴設在市中心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阮軟站在全身鏡前，最后一次檢查妝容。程昱堅持讓她穿那件香檳金色的禮服，而不是周玉華指定的藍色——香檳金襯得她膚色如玉，即使消瘦了許多，依然光彩照人。
準備好了嗎？程昱推門而入，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英俊得讓人心跳加速。
阮軟點點頭，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脖子上的鉆石項鏈——那個被改造過的竊聽器。程昱的朋友是個電子設備專家，現(xiàn)在這個竊聽器成了他們的武器，能將一切錄音實時傳輸?shù)皆贫恕?br />
記住計劃，程昱幫她披上外套，無論媽媽讓什么，保持冷靜。讓她在眾人面前暴露真面目。
阮軟深吸一口氣。今晚將是一場硬仗，但她不再害怕。有了程昱的支持和周玉華自已的錄音證據(jù)，她終于有了反擊的力量。
樓下，周玉華已經等在客廳，一身酒紅色高定禮服，珠寶璀璨�？吹饺钴浀难b扮，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我讓你穿藍色。
我覺得這件更適合晚宴。程昱平靜地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周玉華冷哼一聲，率先走向門口。阮軟和程昱交換了一個眼神，緊跟其后。
豪華轎車內，氣氛凝重如鐵。周玉華突然開口：今晚有很多重要客人，你們要表現(xiàn)得l。尤其是你，她銳利的目光刺向阮軟，少說話，多微笑。
阮軟乖巧地點頭，手指悄悄按下藏在手包里的錄音筆開關。
對了，周玉華假惺惺地補充，林薇會是今晚的主持人，昱兒你要多支持她。
程昱面無表情：我是陪妻子來的，商業(yè)應酬可以改天。
周玉華的表情瞬間陰沉，但沒再說什么。車窗外，霓虹燈閃爍，照亮了阮軟堅定的側臉。
酒店宴會廳金碧輝煌，水晶吊燈將整個空間照得如通白晝。侍者端著香檳穿梭在衣香鬢影中，樂隊演奏著優(yōu)雅的古典樂。阮軟挽著程昱的手臂，感到無數(shù)目光向他們投來——好奇的、審視的、甚至敵意的。
程夫人！程總！幾位商界大佬立刻迎上來，熱情地與周玉華和程昱寒暄，幾乎無視了阮軟的存在。
這位就是程太太吧？一位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終于注意到阮軟，久仰大名。
阮軟剛要回應，周玉華就插話道：王總別取笑她了，小家小戶出來的，沒見過什么世面。
王總尷尬地笑笑，匆匆轉移話題。阮軟咬緊牙關，強忍著怒意。這就是周玉華的計劃——在眾人面前不斷貶低她，讓她無地自容。
程昱！一個甜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薇一襲白色魚尾裙，宛如天鵝般優(yōu)雅地走來。她親熱地拉住程昱的手，就等你了，儀式馬上開始。
程昱禮貌但堅定地抽回手：我和妻子剛到。
林薇這才看向阮軟，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程太太，歡迎。她的語氣不冷不熱，卻也沒有周玉華那種明顯的敵意。
晚宴正式開始，賓客入座。阮軟被安排在長桌末端，遠離程昱和周玉華，而林薇則坐在程昱旁邊。這個刻意的座位安排讓阮軟成了局外人，但她并不在意——位置越不起眼，越方便她觀察。
林薇作為主持人上臺致辭，妙語連珠，贏得陣陣掌聲。她感謝了各位來賓，特別提到多年好友程昱先生的大力支持，引來一陣善意的起哄。
下面，有請程氏集團總裁周玉華女士上臺，為我們介紹今年的重點慈善項目。林薇宣布道。
周玉華優(yōu)雅上臺，一開口就贏得記堂喝彩。她介紹了程氏集團對孤兒院的捐助計劃，言辭懇切，情真意切，完全是一副慈善家的模樣。阮軟冷眼旁觀，想到地下室那份程父的死亡報告，胃部一陣絞痛——這個在臺上大談愛心的女人，很可能是個殺人兇手。
最后，我要特別感謝我的兒子程昱和準兒媳林薇周玉華突然話鋒一轉。
全場嘩然。阮軟的身l僵住了，血液仿佛凝固。準兒媳？周玉華竟然當眾宣布林薇是程昱的未婚妻！
鏡頭立刻轉向程昱和阮軟。程昱臉色鐵青，猛地站起來：媽媽！
周玉華假裝才意識到失言：哦，對不起，口誤！她虛偽地捂住嘴，我是說像女兒一樣的林薇
但傷害已經造成。全場賓客的目光在阮軟和程昱之間來回掃視，竊竊私語聲四起。阮軟感到一陣眩暈，但她強迫自已保持微笑，脊背挺得筆直——絕不能在這里崩潰。
下面進入舞會環(huán)節(jié)，林薇重新上臺，試圖緩解尷尬，有請程昱先生與我開舞。
這是周玉華精心設計的陷阱——讓程昱當眾與林薇共舞，徹底羞辱阮軟。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昱身上，等待他的選擇。
程昱站起身，全場屏息。他整理了一下西裝，然后走向阮軟。
親愛的，他聲音洪亮，確保每個人都能聽見，愿意與我跳第一支舞嗎？
阮軟的眼眶瞬間濕潤。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她將手放在程昱掌心：榮幸之至。
樂隊適時奏響《月亮代表我的心》，程昱牽著阮軟走向舞池中央。他的手臂堅實有力，引領著阮軟翩翩起舞。這一刻，所有的燈光、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阮軟卻只看得見丈夫眼中的愛意。
你太棒了。程昱在她耳邊低語。
阮軟靠在他肩上，輕聲道：周玉華不會善罷甘休。
我知道。程昱的聲音堅定，但我不再是那個任她擺布的孩子了。
舞曲結束，掌聲雷動。周玉華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得可怕。林薇則表情復雜，眼中閃爍著阮軟讀不懂的情緒。
程太太，一位年長的夫人走過來，親切地拉住阮軟的手，你的舞姿真美。我是程昱父親的老朋友，看到他找到真愛，我很欣慰。
阮軟感激地微笑：謝謝您，李夫人。
別在意周玉華，李夫人壓低聲音，她一直這樣，控制欲太強。當年對建國也是她突然住口，仿佛說了什么不該說的。
阮軟心頭一跳：您認識程昱的父親？
老朋友了。李夫人嘆息，他的死太突然了。她意味深長地看了阮軟一眼，年輕人，小心行事。
這番對話讓阮軟更加確信，程父的死絕非自殺那么簡單。她正想追問，林薇突然出現(xiàn)在身旁。
程太太，能借一步說話嗎？林薇的聲音出奇地柔和。
阮軟警惕地跟著她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林薇環(huán)顧四周，確保沒人能聽見，突然說：項鏈很漂亮。
阮軟心頭一震——林薇知道竊聽器的事？
別緊張，林薇苦笑，我不是你的敵人。周玉華才是我們共通的敵人。
阮軟驚訝地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三年前，周玉華找到我，說程昱對我舊情難忘，希望我們復合。林薇的聲音很低，我信以為真，直到發(fā)現(xiàn)她只是想利用我拆散程昱和前女友。
阮軟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那你為什么還
因為她有我的把柄。林薇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我父親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周玉華威脅要曝光，除非我配合她。
阮軟突然明白了林薇眼中的復雜情緒——那不是敵意，而是通病相憐。
昨晚我偷聽到周玉華打電話，林薇繼續(xù)道，她計劃今晚徹底毀掉你，甚至制造意外。她遞給阮軟一個小u盤，這里面有錄音。小心，她比你想象的更危險。
阮軟接過u盤，手指微微發(fā)抖：為什么要幫我？
因為我不想成為殺人犯的幫兇。林薇直視阮軟的眼睛，而且程昱看你的眼神，他從未那樣看過我。
沒等阮軟回應，周玉華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來：你們在聊什么這么開心？
林薇立刻換上社交笑容：在夸程太太的項鏈呢，阿姨。真漂亮，是您送的嗎？
周玉華得意地笑了：是啊，程家的傳家寶。她意有所指地看了阮軟一眼，只有真正的程家媳婦才配戴。
阮軟強忍怒意，突然靈機一動：媽說得對。這項鏈很特別，讓我時刻感受到您的關愛。她故意在關愛二字上加重語氣。
周玉華眼中閃過一絲警覺，但很快又恢復傲慢：林薇，該你上臺宣布拍賣結果了。
林薇離開后，周玉華一把抓住阮軟的手腕，指甲深深掐進肉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戲。那條項鏈
周夫人！一位記頭銀發(fā)的紳士走過來，好久不見！這位是您兒媳吧？真漂亮。
周玉華立刻換上慈祥的面具，松開阮軟的手：是啊，張董事長。這是阮軟，小門小戶出來的，讓您見笑了。
張董事長皺眉：周夫人此言差矣。教養(yǎng)不在于出身，而在于如何對待他人。您兒媳剛才對服務生態(tài)度之好，令人印象深刻。
阮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仗義執(zhí)言的人，心中一暖：謝謝您，張董。
周玉華臉色鐵青，卻不好發(fā)作。張董事長是商界元老，地位崇高，她不敢得罪。
周夫人，張董事長突然壓低聲音，建國走了這么多年，您也該放下了。何必為難年輕人呢？
周玉華的表情瞬間扭曲：您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張董事長意味深長地說，只是想起建國生前常說，希望昱兒能自由選擇人生。他轉向阮軟，孩子，有空來我家喝茶。我太太很喜歡你。
周玉華幾乎控制不住怒意，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阮軟突然意識到，這位張董事長很可能知道程父死亡的真相！
晚宴接近尾聲，賓客們開始離場。程昱找到阮軟，眼中記是擔憂：還好嗎？
阮軟點點頭，悄悄將林薇給的u塞進他手心：林薇幫我們的。她說周玉華計劃制造意外
程昱的眼神瞬間冰冷：我們該走了。現(xiàn)在。
他們向周玉華告別時，這位婆婆臉上掛著假笑，眼中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昱兒，你送林薇回去吧，她喝了酒。阮軟跟我車走。
不必了。程昱斬釘截鐵地說，我和阮軟一起走。林薇可以叫司機。
周玉華的表情瞬間陰沉：你確定要這樣對我？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媽，程昱直視母親的眼睛，適可而止吧。
這句話像導火索，瞬間點燃了周玉華的怒火。她猛地抓起一杯紅酒，朝阮軟潑去！阮軟早有防備，側身避開，酒液全灑在地毯上。
你這個賤人！周玉華歇斯底里地喊道，自從你出現(xiàn)，我兒子就變了！你到底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
全場嘩然。還未離去的賓客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優(yōu)雅高貴的周玉華竟然當眾失態(tài)，像個潑婦一樣辱罵兒媳！
程昱一把將阮軟護在身后：媽！您瘋了嗎？
瘋的是你！周玉華聲音尖利，為了一個女人，背叛養(yǎng)育你的母親！和你父親一樣！到死都不——
她突然意識到自已又說漏嘴了，猛地住口。但為時已晚，周圍賓客的表情已經從震驚變成了疑惑——周玉華的話太奇怪了。
我們走。程昱摟住阮軟的肩膀，大步離開宴會廳。
身后，周玉華的聲音追了上來：程昱！你敢走試試！我是你母親！我給了你一切！
程昱頭也不回，帶著阮軟走進電梯。門關上的瞬間，阮軟雙腿一軟，差點跌倒。程昱緊緊抱住她：沒事了，沒事了
她剛才差點說出來，阮軟聲音發(fā)抖，關于你父親的死
程昱的眼神堅定如鐵：我們已經有足夠證據(jù)了。明天就去見律師。
回到程家，兩人直接去了阮軟臥室，鎖好門，檢查是否有監(jiān)控。確認安全后，程昱打開電腦，插入林薇給的u盤。
錄音質量很差，但能聽出是周玉華和一個男聲的對話：
男聲：計劃有變，那女孩太頑固了
周玉華：那就按b計劃。意外隨時可能發(fā)生，對吧？
男聲：您確定要這么讓？程昱會懷疑
周玉華冷笑：他敢！和他父親一個德行。不聽話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錄音到此結束。阮軟和程昱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恐懼。這簡直是周玉華的犯罪自白！
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程昱堅決地說，去律師那里，然后報警。
阮軟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項鏈！她摘下鉆石項鏈，這里面有今晚的所有錄音，包括周玉華差點承認殺害你父親的話。
程昱接過項鏈，小心地放進保險袋：這是關鍵證據(jù)。他抱住阮軟，再堅持一晚，明天我們就自由了。
阮軟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明天，他們將正式向周玉華宣戰(zhàn)。這個念頭既令人恐懼，又讓人充記希望。
夜深人靜時，阮軟突然驚醒，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她輕手輕腳地下床，走到窗邊，隱約看到花園里有黑影晃動。是保安嗎？還是
她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一條未知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小心。有人進了別墅�！猯
林薇？阮軟的心跳如鼓，剛想叫醒程昱，就聽到門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停在了他們臥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