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怎地了
怎地了
“阿香嬸�！苯豆首魇炙岽妨舜肥直邸！鞍�，本來準(zhǔn)備去一個常在河邊摸魚的老人家那邊買點活魚回來，結(jié)果回來路上遇到個趕車的他給買走了。
雖然得了兩枚銅板，但一路這水也拎得夠費勁，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那沒魚了你就倒了唄，我啊去找我家那口子�！卑⑾阒噶酥负舆叿较颉！澳悄阋~么，我一會給你帶過來�！�
“謝謝嬸兒了，我要兩條。”說著掏出銅板遞過去。
阿香眼神一閃。
他家男人會撈魚，這錢啊等于白賺。
這么想著，阿香臉上笑呵呵的，跟姜露保證自己絕對幫她選最大條的。
姜露離開后，阿香快步走，不多時就出現(xiàn)在了河邊。
一些漢子圍著一個老者，老者臉上有悲戚，阿香的男人就是漢子之一。
其余人都有說一聲節(jié)哀順變，只有他沉默的站在那里，等著老者發(fā)號施令。
阿香靠近了，被徐全瞧見了，立刻露出點人味兒來。
也跟著說了一句節(jié)哀。
這些人都是上下幾個鎮(zhèn)子水性比較好的，今日被聚集在此不為其他，撈尸。
是的，阿香的男人徐全是撈尸的。
謝小萍的男人則是更夫，都不是體面活兒。
但到底能在世俗中存活。
更早之前他們的身份是山匪。
哪怕他們以前有個好當(dāng)家，打劫最多劫三分，還會幫著掃除路障讓這條路更好走更干凈，也從沒欺男霸女對普通百姓下手……
可因為卷入一起事件中被人拿去當(dāng)了擋箭牌，構(gòu)陷了罪名被全數(shù)繳了。
僥幸有逃脫的，哪里還敢重新聚集。
除了他和矛哥，因為是一起上山的，逃跑的時候也互相幫忙，所以一直結(jié)伴而行。
后來聽說這件事被新科狀元用命為引子讓天家下令干涉，可人死了都死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聽到平反的好消息想去祭拜兄弟們前，有人先行一步，被不知名的人直接誅殺當(dāng)場，此后兩人更加小心翼翼躲起來生活。
能一窮二白的娶上媳婦，窩囊這么些年剛好夠糊口，兩人都算幸運了。
因此兩人對妻子都心存感激，年紀(jì)越大這股感激越濃郁。
他們也能有個完整的家。
那老爺已經(jīng)說完話了，大家按照要求下水。
阿香靠近問了問，得知丈夫這次順利接到活了不免開心，至于這魚的事先擱置一會吧。
這老爺?shù)娜蝿?wù)是撈尸也是撈其他東西。
只要撈上來東西有可能是他們家投河小姐的物件，就有賞錢，撈到小姐自然是可以獲得重金感謝。
“噗通、”
跟婆娘說了一聲離遠(yuǎn)點，徐全就呲溜一下入水了。
其余人都隱約排斥他，畢竟他們不全是只撈尸的，這次也是被找上門了才一起來的。
都覺得徐全晦氣。
水下視物跟在岸邊看，是有所區(qū)別的畫面。
偏紅的河水給打撈增加難度，大家下水好一會了，才有個人摸到了一根掛在石壁上的金釵。
阿香瞧了一眼。
這么大的金釵，自己昧下的話都夠下水十次了吧。
那老爺身邊的管事收了金釵，給對方碎銀子，樂得那人喜不自勝，立刻又跳入水下繼續(xù)捕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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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了
后來有人找到碎開的玉鐲、一只鞋子。
也有找到其他東西的但一看就知道時間不短了，也不會是小姐身上帶的東西。
徐全也找到了一個被包袱皮裹著的東西。
他浮出水面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他們距離有點遠(yuǎn)。
手里布料是濕透的，可摩擦一下，總感覺手感有些不對勁。
他狐疑的看著手上的包裹，慢慢抬起另外一只手解開包袱皮……
半個時辰后，徐全撈上來另外一只鞋子，并且沒有繼續(xù)參與撈尸了，反而幫著婆娘抓了幾尾魚用草繩穿過腮部，拎著往回走。
阿香問他不繼續(xù)找嗎？
賞銀挺豐富的。
徐全斟酌了一下用詞，跟婆娘說根據(jù)痕跡判斷應(yīng)該是沒有尸體，因為發(fā)現(xiàn)了上岸的蹤跡。
“��？那人沒死不是好事嗎，為什么沒跟那老爺說？”
“此事有蹊蹺，咱們不管�！�
“好！”阿香很干脆的答應(yīng)了，回了院子就笑盈盈的朝著內(nèi)院去，敲開門后將多半的魚都給了姜露。
姜露謝過，一抬眼發(fā)現(xiàn)今日裘北霆回來得早了。
這會站在徐全身后。
內(nèi)外院兩扇門不算遠(yuǎn)，以至于姜露似乎能看見裘北霆臉上的凝重，和徐全臉上的驚詫之色。
“哎呦這兩人說啥呢這么嚴(yán)肅。”阿香打破了沉默，朝著他們走去。
裘北霆收斂了剛才露出的神色，微笑著喊了一聲嬸子。
阿香應(yīng)了一聲，擠眉弄眼說你家娘子今日專程去鎮(zhèn)外給你找魚吃呢。
你可得對你家娘子好些，今日河邊可是有大事發(fā)生，她都還能惦記你要吃的魚。
裘北霆抬眸，和姜露兩兩對視。
姜露抓著草繩的手緊了緊。
河邊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那她之前找的借口豈不是……
不能讓他們繼續(xù)聊下去了，姜露燦然一笑，朝著裘北霆奔過來。
“霆哥、你今日回來這般早�！闭f著就把人往內(nèi)院領(lǐng)。
裘北霆眉頭一挑，今日是怎地了？
身后兩位看著小夫妻這甜絲絲的勁兒，不約而同笑笑，也歸家去了。
到了內(nèi)院關(guān)上門，姜露自覺已經(jīng)隔絕了雙方的的接觸，皮笑肉不笑說了聲公子稍候，我這就去處理食材準(zhǔn)備飯菜。
之后就這么進(jìn)了后廚。
進(jìn)、了、后、廚。
被一句霆哥拉進(jìn)來的裘北霆一臉疑惑。
這女子到底怎地了？
不多時。
咸菜煮魚片、炸魚塊魚骨、燒魚尾、一并端上桌。
今日這魚，肯定是吃得痛快了。
想起方才阿香嬸子說的姜露特地給自己尋找新鮮魚，連水邊熱鬧多人都去了，心里有一點舒坦也有一點為難。
姜露，可不要對自己有什么其他心思啊。
他只是來替父兄分憂，提早在這邊設(shè)伏，遲早要離開的。
萬一姜露對自己生了愛慕之心，他會很為難的。
畢竟她這個情況，就算報復(fù)回去，也永遠(yuǎn)失去了曾經(jīng)以為牢靠的家。
裘北霆感覺有點棘手。
想了很久，才想到一個不錯的主意。
就是這么做了可能會傷到姜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