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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中嗡嗡作響,嘴角有些腥甜的氣味。
謝臨安先是一愣,打我的那只手有些顫抖。
青月...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試探著上前要碰我的臉,被我一把推開。
裝什么你早就想這么干了,不是嗎
他打我時的神情我再熟悉不過。
前世許多次,清漪或是偷了我的東西,或是打著我名頭在外欺凌弱小。
我罰清漪時,他便那樣看著我。
只是今日,他忍不住了而已。
我咬了咬唇,準備離開,被他拽住手腕。
他將母親留下的鐲子從清漪手腕上摘了下來。
我是有意給清漪抬高身份,但是我沒有想讓她搶走你母親的遺物。
清漪臉上的嬌弱瞬間僵住。
侯爺,那是父親給我的,他說,他說我現(xiàn)在也是長公主的女兒,這鐲子...
謝臨安打斷她。
我只讓你做駙馬的義女,并非將你記到長公主名下。
長公主的女兒是要上皇家玉碟的郡主,清漪,你僭越了。
我接過玉佩,眸中的恨意掩飾不住。
他看起來是向著我,實際上是斷了我以后找清漪算賬的念想。
今日他親自為我討回公道,若我以后還因為這件事欺負清漪,那我怕是會被別人的唾沫淹死。
他看到我眼底的神色,剛要解釋什么,清漪哭著拉住他的衣袖。
侯爺,我肚子好痛。
我們的孩子...
她的聲音很輕,可我聽得真切。
謝臨安原本還裝出一副為我好的樣子,一聽清漪的肚子難受,立馬變臉。
蘇青月,清漪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任何不測,我要你拿命來償!
他焦急地讓丫鬟進宮找太醫(yī),自己抱起清漪離開。
經(jīng)過我身邊時,他停下腳步。
蘇青月,現(xiàn)在清漪已經(jīng)是你妹妹了,十日后我和她成婚,她的嫁妝也該由你來出。
你欠她的,我會叫你十倍奉還。
我站在原地沒動,腦子里全是他那句十日后。
良久,我懊惱地嘆了口氣。
急著讓皇上給我和謝臨淵賜婚,卻忘了問謝臨安的婚期。
現(xiàn)在好了。
婚期撞一起了。
原本最期待的日子,平白無故變得有些膈應(yīng)。
大婚當日,我鳳冠霞帔。
奶娘為我蓋上蓋頭。
我的手心有些出汗,心臟幾乎要跳出來。
謝臨淵,我終于能嫁給你了。
丫鬟扶著我的手一步步往外走。
剛到門口,我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蘇青月,你一個通房丫鬟,誰允許你穿正紅嫁衣的
謝臨安不滿地擋在門口。
清漪是側(cè)妃,她的身份比你高,你怎么敢在她之前出府。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謝臨安想同時把我和清漪娶進謝家
我自己都覺得這個想法荒唐至極,下一秒,謝臨安卻坐實了。
他一把推開我,將跟在我身后穿著粉色衣裙的清漪攬進懷里。
我的嫁衣精致繁復,被他一推,要不是丫鬟及時扶著我,怕是早就摔倒在地。
他伸手扯掉我的蓋頭,在看到我頭上的鳳冠時瞳孔縮了縮。
蘇青月,你還真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說完,他攬著清漪轉(zhuǎn)身,看向足足兩條街長的聘禮。
清漪,這些都是你的,喜歡嗎
箱子一個個打開,里面的金銀珠寶在日光下幾乎晃瞎人的眼。
清漪眼角微紅。
奴婢何德何能,只是,不知侯爺給郡主準備了什么聘禮
圍觀的人不在少數(shù),都被她這句話吊足了胃口。
呵,一個賤人,也配聘禮
他擺了擺手,有人捧著一個木盒上來。
里面只有兩件東西。
一支簡陋至極的木簪,一本謝家家規(guī)。
周圍人的嘲笑刺進我的耳朵。
蘇青月,能給你東西已經(jīng)是看得起你了。
來人,把她的嫁衣給我扒了!
幾個人朝著我走來,就在他們離我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人群外傳來一道聲音。
臨安,你將你嫂嫂堵在門內(nèi),是不是太不給我這個兄長面子了
謝臨淵騎著高頭大馬穿過人群,身后是看不到頭的一抬抬聘禮,幾十個繡娘繡成的新蓋頭被蓋在我頭上。
夫人,我來帶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