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懷孕(H)
結束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李似然早就累的睡著了。
薛庭沒什么睡意,抱著睡的沉沉的李似然去浴室洗澡。
因為時間緊,沒訂到好的酒店,李似然只能讓薛庭抱著在浴室里。
隨便給她淋了兩下沖洗掉痕跡,擦干之后給她套上了浴袍又抱了回去。
時間臨近六點,算著孟凡也該去了,薛庭坐下來看著李似然發(fā)呆。
這家伙,好像是故意讓他留下來的。
薛庭心里懷疑,但是想不到理由。
李似然沒有理由故意攔著薛庭,除非她想起什么來了。
當然,想也是不可能的。
薛庭正想著,手機亮了一下顯示銀行卡的扣款,正是那兩個人買了去臺灣的機票。
看來孟凡的任務完成的很出色。
下午的任務,也讓他代勞吧。
薛庭笑了笑,心安理得的躺在李似然身邊抱著他的小貓兒睡覺。
睡到九點多鐘,李似然撐開眼皮看了眼時間翻身繼續(xù)睡。
薛庭把她翻過來,親了她的額頭一下。
李似然困得不行,懶得理他。
又躺了一會,薛庭起床下樓去買早飯。
酒店是包早餐的,但是薛庭估摸著李似然不會喜歡吃廣州菜,下樓買了些面包和酸奶帶上樓給她填填肚子,計劃著晚點等她起床了帶她在廣州四處轉轉。
回房間的時候李似然已經(jīng)起床了,坐在床上發(fā)呆,聽見動靜回頭看了一眼。
“起這么早?再睡會?”薛庭把手里提著的袋子放在李似然面前。
李似然沒有回答他,伸手拿了個還有些溫熱的面包塞進嘴里。
薛庭也坐下來,拿了酸奶給她戳好吸管,“怎么,你還怕我跑了?”
李似然顧著吃面包,餓了一個晚上還被薛庭弄得渾身無力,多吃兩口再罵他也行。
眼看著買的幾個面包和酸奶都進了李似然嘴里,薛庭收拾了一下讓她繼續(xù)睡。
李似然看了看薛庭,又看了看四下的環(huán)境,“你又把我弄到哪里來了�!�
“廣州�!�
李似然無語,“神經(jīng)病�!�
轉念一想,李似然又覺得不對,“你帶我來廣州干什么?”
薛庭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又不知道怎么瞞得過她,“帶你來玩�!�
李似然又覺得薛庭莫名其妙,“你有空,我沒有。”
“有,我給你請了假了�!毖νズ衲樒さ膶χ钏迫恍χ�。
李似然無奈的扶著額頭躺下繼續(xù)睡覺。
睡到中午又被薛庭撈起來洗臉刷牙然后帶出了酒店吃飯。
吃完飯,薛庭帶著李似然去了一處射擊場。
今天凌晨孟凡加急完成了任務,薛庭雖然想跑,但是必須得做完。
李似然坐在休息區(qū)看薛庭打靶,射擊教練站在他身邊看起來很多余。
薛庭打完飛靶就喊一聲放,重復了十九次,到最后一靶薛庭卻沒有開槍去打。
教練有些尷尬,看著薛庭說,“先生仿佛很熟悉打槍�!�
“嗯,業(yè)余時間會練一練。”薛庭收了手里的槍,但是沒有放下。
李似然好奇的看著,兩個人對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薛庭突然舉起還有一發(fā)子彈的槍對準面前的教練,教練也識趣的舉起雙手。
李似然立刻站起身喊,“你干什么!”
“坐下,沒有你的事�!毖νツ豢戳艘谎劾钏迫弧�
從來沒聽過薛庭半句冷言的李似然有點生氣,“什么意思?”
薛庭沒有回答她,槍頭對準了教練,“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你開的槍�!�
“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當年的事,何必來問我�!苯叹毨潇o的回答道。
李似然沒有眼鏡看不見那個教練,但是依稀認得出他是前任的某個特警隊隊長。
“這么說,你就是承認人是你殺的?”薛庭再一次質問。
教練卻笑了笑,“人不是我殺的,但是罪名我要頂替著�!�
“是誰?”
“袁執(zhí)�!�
懵逼的李似然聽到袁執(zhí)的名字猛然驚醒,皺著眉走上去看這個教練到底是誰。
看清楚他的臉,李似然習慣的脫口一句我操,本來想開口說句什么,但是又停住了。
射擊場的保安這才匆匆趕來,李似然還沒反應,薛庭已經(jīng)拉住她的手然后周圍煙霧大起,就被薛庭拽走了。
走時回頭,李似然看見了羅節(jié)帆。
被薛庭拽到車里,李似然嫌棄的拂掉身上的灰塵,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你認識剛剛那個人?”薛庭按住了李似然拍灰的手。
李似然把薛庭的手拿開,“他是我妹妹的上司,我姑父的同事,我為什么不認識他?”
薛庭皺眉,似乎是想不起來李似然哪里有個妹妹做警察。
突然想起李似然有個公務犧牲的姑父,薛庭才問,“何未希?”
這下輪到李似然不理解了,“你怎么認識我妹妹?”
薛庭看著李似然,沒說話。
“問你呢!”李似然憤憤的捶了他一拳,“為什么認識我妹妹?”
“你說呢?”薛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李似然皺眉,“你最好離我妹妹遠一點�!�
“回深圳嗎?”薛庭給她遞了瓶水。
“快走。”
……
回到深圳已經(jīng)是夜里了,李似然在路上睡了一覺,現(xiàn)在醒了看著車窗外發(fā)呆。
“晚飯想吃什么?”薛庭回頭問李似然。
李似然搖搖頭,“隨便。”
薛庭看了看手表,“我給你做吧�!�
“說了隨便�!�
車開到薛庭家別墅停車場里停好。
薛庭帶著李似然上樓讓她坐著等。
李似然看著薛庭進廚房里,無聊的到處亂走,二樓轉完了又轉去三樓。
三樓是露天的,只在兩側修了兩個客房,中間修了個花壇種的全是白色的雛菊花。
李似然隨手摘了兩朵拿著玩,不知道上次薛庭送給她的是不是就在這里摘的。
手指上存在感不高的戒指和滿花壇的雛菊,李似然想起了兩個月前那幾個夜晚。
冷風吹著李似然的劉海,站在天臺上看周圍的別墅群,附近還有片海。
深圳燈火通明,確實李似然很久沒有感受到的了。
站在風口吹了會風,薛庭找上來給李似然套了件外套。
外套上是薛庭身上的味道,披在身上就沒有這么涼了。
“下去吃飯吧,等會涼了。”薛庭接過了李似然手里的雛菊,隨手插進李似然綁起的馬尾里。
李似然脫掉披在身上的外套才慢慢跟著下去了二樓。
薛庭煮了面,番茄混著牛肉的香氣在餐桌上擺著。
李似然坐下就吃,也沒什么吃相。
薛庭坐在她對面慢慢吃著,對比起來吃相會好看很多。
辣味嗆鼻,李似然吃的急了就被嗆了兩下,接過薛庭遞來的水杯喝了兩口緩了一下就沒有再繼續(xù)吃了。
“不好吃嗎?”薛庭慢慢咬了一個煎的焦黃的荷包蛋,放下了筷子。
李似然又喝了一口杯子里喝起來甜甜的飲料,“好吃,太辣�!�
薛庭朝她輕輕笑了笑,“成都帶回來的辣醬,還怕你嫌不夠辣。”
說完話已經(jīng)把兩個人的碗互相換了,“吃我這碗,沒這么辣�!�
李似然還是覺得嘴里辣辣的,又喝了口水,“行。”
薛庭換來的這碗的確沒有那么辣,倒也還能接受。
吃的快要見底了,杯子里的飲料也喝的差不多了,薛庭又給她倒了一杯。
吃完之后薛庭收拾碗筷扔在洗碗機里,李似然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抱枕發(fā)愣,臉上已經(jīng)紅的很不自然了。
“熱嗎?”薛庭調低了空調的暖氣。
李似然摸了摸滾燙的臉,只是點了點頭。
薛庭正好渴了就拿李似然喝剩下的飲料喝了一口,然后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冰箱里放了些飲料,可能是孟凡放的,薛庭也沒仔細看,沒想到居然是酒。
看李似然這個樣子,肯定度數(shù)不低。
李似然酒量一般,因為她不喜歡喝酒,也很討厭自己身邊的人喝酒。
半醉的李似然躺在沙發(fā)上抱著抱枕,平時耷拉著的臉這個時候紅著,看著也比平時乖巧可愛很多。
薛庭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這就醉了?”
李似然在薛庭手心里蹭了蹭,聲音也比平時嬌氣了很多,“沒有。”
薛庭拿掉她手里的抱枕,把人抱起來扶著她的后腦勺就親上她的嘴。
雙唇相交,酒香在兩人口中縈繞著。
“你好香�!毖νケе掳涂吭谒募绨蛏�,大手撫摸著她的后背。
衣裙散開,薛庭勾起她的內衣帶子,手指頭在鎖骨下面靠近心臟那個位置一道不是很明顯的紋身輕輕撫摸。
昨天晚上的痕跡還深深淺淺的留在身上,李似然醉醺醺的靠著薛庭身上。
“庭叔叔……”
“在,我在�!毖νソ忾_她的內衣,把她抱起來雙腿跨坐在自己腿間。
李似然躲了一下,又不舍的抱住薛庭,“別,別碰我�!�
薛庭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被別的男人碰過了,我臟�!�
“……”薛庭扒開貼在自己身上的人,“什么?你在說什么?”
李似然垂著眼睛,沒有看他。
薛庭渾身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喉結上下動了動。
這么久了,李似然還是把他當陌生人。
可能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長得像她心里那個人而已。
薛庭自嘲的笑了笑,他不是不知道這些年李似然不準任何男人碰她,也不是不知道她找的那些跟他哪怕性格有一點相近的男朋友。
可是此刻心里卻是一陣酸楚,有種無法言說的痛苦在心底彌漫。
“除了我沒有人碰過你。誰敢碰你,我都可以立刻讓他死�!毖νサ淖匝宰哉Z。
李似然聽得見他說的話,想起多年前,一具出車禍的尸體,另一具從高樓跳下來自殺的尸體。
兩具尸體都是她后媽的侄子。死因是因為,兩個人都猥褻過只有八九歲的李似然。
找不到借口緩解心里的酸澀,薛庭只好開個玩笑,“還是說,有別人碰過你,但是沒有告訴我?嗯?”
“沒有。”
薛庭把李似然放倒睡著沙發(fā)上,打開她的雙腿,低下頭咬住她的內褲脫了下來。
“是嗎?小嘴這么不老實?”薛庭拉著她的手放在腿間硬起的東西隔著布料摩挲。
“……沒有�!�
“嘖,真不老實。”
薛庭想捉弄捉弄她,順便也算解決了自己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皮帶解開被扔在地上,褲子也被薛庭按著李似然的手脫下來落在一邊。
那根東西火熱的貼在李似然身下,李似然想躲都被按住了。
“再躲,我一定操的你下不去床�!�
李似然聞言僵在原處不敢動。
見她不動了,薛庭繼續(xù)撫摸著她鎖骨下的紋身,“乖,讓我看看哪個不要命的男人操過你好不好?”
“我沒有……”
另一只手已經(jīng)摸到陰蒂上揉捏了。
昨天玩的太狠,此刻陰道口還張著沒有合上,手指頭淺淺的插了進去。
李似然全身的神經(jīng)都緊繃起來了,“不要,不要,我求求你……”
“都被操的合不攏了,怎么不要了?”薛庭又伸進去兩根手指頭,借著流出來的汁液抽插著。
陰道內的嫩肉吸附著薛庭的手指,戀戀不舍的緊緊咬著,不斷的分泌出透明的液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打亂了李似然的思緒,手指抽插的動作帶動著她全身,可是跟薛庭身下那個又硬又粗的東西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
“啊……啊哈……唔啊……”生理的眼淚在眼眶里亂轉,李似然夾緊了雙腿跟著暗暗用力把手指往深處送。
薛庭俯下身吻住李似然,像得到了一個不舍得放手的玩具,用力護在自己懷里。
手指緩解不了此刻李似然身上的欲望,她只能雙腿夾在薛庭腰間磨蹭,薛庭親完她她就用臉去蹭他,或者雙手捧著他的臉親兩下。
很快薛庭手上的動作就停下了,伸手去按住不安分亂動的李似然,“別動�!�
李似然主動貼上去,親吻著他的嘴唇一樓往下,下巴到喉結,再到鎖骨和胸肌,真真就是一副喝醉了的樣子。
“叔叔……”李似然最終伏在他胸前,腿間泥濘的貼上他硬起的東西上摩挲,探頭在他耳邊輕輕的喘著氣,“操我……”
薛庭深吸兩口氣,將自己的欲望壓制住。太奇怪了,身下的人太奇怪了。
見他不動,李似然伸手探向自己身下,先揉捏著自己的陰蒂,又往下把手指戳進了穴里,在他耳邊放肆的呻吟著,“嗚,庭叔,我好難受,操我,啊哈……嗚庭叔叔,求求你給我吧,好難受……”
李似然裝的難受,薛庭也憋的難受。
“你這是,怎么了?”薛庭故意問,就是想抓著她的貓尾巴再好好懲罰她。
他才不信兩口度數(shù)一般的果酒能把李似然放倒成這樣。
李似然演著演著把自己都帶跑偏了,看他還是僵著不動,干脆伸手去抓著他的性器抵在自己穴口用手去擼動。
“想要,庭叔叔的貓貓想要庭叔叔操�!崩钏迫灰贿吔o他擼一邊把自己往上送。
明明能很明顯的感受他比以前都要硬都要粗,但還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上。
薛庭失聲笑了出來,實在是壓不住了才去抓著她的手,“別動。”
老師,對不起,這種誘惑沒人扛得住。
李似然聽話的不動,把手撤回來環(huán)住他的脖子,往前用蜜穴含住了他的性器。
硬物沒什么阻礙的插了進去,猛然被頂住李似然還是被嚇的不輕。
這玩意比昨天晚上還要嚇人。
沒等她緩過神,薛庭已經(jīng)壓下身賣力的抽插起來。
那種久違的,無法忽視的快感通過緩慢的抽送傳自全身,李似然這次毫不掩飾自己的呻吟,“嗚啊,啊啊啊啊……叔叔快一點……嗚嗚里面好舒服……”
“叫我什么?”
粗壯的性器在蜜穴里興奮的插入,慢慢的拔出來,翻出一片嫩肉和愛液。
“老公……啊哈啊……老公,快點,快一點操好不好……”
……
薛庭父親是即將升任的警局副局長,原本應該正常的人生軌跡卻因為父親手底下的一個警察突然反水告發(fā)他私藏毒品和獨資導致父親含冤而死,母親也因此郁郁而終。
所幸被袁執(zhí)救下一直培養(yǎng)才能走到今天來站在李似然身后保護她。
他必須要去一趟臺灣,就算是李似然,也未必留得住他。
早八點左右,剛起床準備晨跑的沈群安又被薛庭打電話叫走了。
沈群安在路上越想越不對勁,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廣州才對,怎么回深圳了?
昨天慕嵐和曾榕樺連夜趕去廣州接應羅節(jié)帆,薛庭居然在這個時間跑回深圳了?
趕到薛庭家里,沈群安就明白為什么了。
“我靠,他媽的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把李似然帶去廣州就算了,你他媽還跑回來干什么?”任沈群安再好的修養(yǎng)和脾氣看到這樣的事實也忍不住想罵娘。
薛庭穿著藍色條紋的t恤坐在沙發(fā)上抽煙,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個舉動有什么不對。
“大哥,文原成和孟瑤現(xiàn)在就在臺灣等著你,你在這干什么?你他媽不是應該在廣州等羅節(jié)帆嗎?你在干什么!”沈群安看他這個樣子越看越氣得半死。
薛庭不徐不疾的把煙頭按在煙灰缸里,“急什么,孟凡在呢�!�
沈群安徹底沒招了,“那他媽孟凡頂個屁用啊,你到底要干什么!為了一個女人,你想前功盡棄嗎?”
“什么叫為了一個女人,我本來就跟你們不是一路人,我分不清孰輕孰重嗎?”
沈群安氣得扶額,“好,好,好的很。”
李似然站在二樓往下看著,覺得好笑。
這群瘋子,管得住薛庭才有鬼呢。
事情已成,李似然安心的回臥室睡覺。
這一覺睡醒了,沒人可以再讓他們分開了。
李似然轉身進去以后,沈群安抬頭望了一眼,低頭示意薛庭。
薛庭嘆了口氣,小聲的對沈群安說,“對不起。”
沈群安揮揮手讓他趕緊去,剩下的爛攤子讓他慢慢收拾吧。
首先要面對的就是李似然狂怒起來是什么樣子,沈群安可能活不過今晚吧。
……
專案組里留下的黎茵跟尹杰接到羅節(jié)帆發(fā)來的消息立刻就趕去了薛庭家里。
此刻的李似然還在臥室里抱著薛庭床上的玩偶睡覺。
黎茵先進,看到床上衣衫不整的李似然就叫住了尹杰。
李似然被吵醒了,懵逼的睜眼看到黎茵嚇得彈起來就抱著被子。
黎茵上前脫了外套蓋在她身上,毫無預兆的抱住了她,“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李似然光速反應過來,知道是自己給羅節(jié)帆下的套他已經(jīng)上鉤了。
既然這樣做戲就該做全。
李似然抽泣了兩下醞釀情緒,“……他,他人呢?我……”
眼淚立刻嘩嘩的往下掉,正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對不住,我們來晚了,薛庭跑了。”黎茵真心安慰道。
李似然愣住了,不可思議的掙脫看著她,“什么?他,他去哪兒了?”
黎茵以為她是因為沒有抓到強奸自己的罪犯而驚奇,繼續(xù)安慰道,“我們來的時候這里就只有你一個人,薛庭已經(jīng)跑了�!�
門口的尹杰趴在門邊探頭,“那個,帆哥剛剛打電話來問了�!�
李似然還沒有從自己的情緒里跳出來,但是已經(jīng)知道薛庭去哪了,眼淚更加止不住的往下掉。
這個狗東西,果然還是走了。
尹杰在外面推了推眼鏡,遞了包紙巾。
黎茵給李似然穿好了衣服,帶著她走出了薛庭家別墅,坐上了專案組的車。
上車之前,尹杰拽住了黎茵,讓她看手機上打出來的字:“我覺得李似然不太對勁�!�
黎茵是個法醫(yī),年紀也不大,心思自然也不多,最懂活人情緒的慕嵐也沒在,羅節(jié)帆特意留下了會留心觀察細節(jié)的尹杰給黎茵隨時看著李似然。她點點頭,示意他上車微信聊。
李似然閉著眼靠在后座,尹杰低頭打字給黎茵發(fā)微信。
尹杰:她的反應太奇怪了。
黎茵:怎么說?
尹杰:她聽到薛庭沒被抓的反應驚奇大于憤怒,正常人不該這樣的。
黎茵:活人就是麻煩,那應該怎樣?
尹杰:如果是你你會怎樣?
黎茵沉默了,關上手機開車。
尹杰知道以黎茵的腦子肯定理解不了,又轉而給慕嵐發(fā)微信。
慕嵐了解了大概,但是由于不在現(xiàn)場就沒辦法判斷。
李似然閉著眼,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只是默默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放在口袋里,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方便。
她緊張的咳了兩聲,問尹杰拿了張紙擦嘴,戒指不著痕跡的套在了紙巾里。
舍不得,但是沒有別的辦法。
這個戒指要是露了相,那她這么多功夫就白做了。
尹杰察覺到這個舉動,記著羅節(jié)帆的囑咐。
李似然就再無其他動作,手里攥著紙巾靠著裝睡。
一路無事,車順利到了專案組,李似然下車第一件事就是把手里裹著戒指的紙巾扔掉。
尹杰等著黎茵把李似然帶進辦公室里,自己折返撿起了紙巾。
看到那枚戒指,尹杰推了推眼鏡,拍了張照片發(fā)給羅節(jié)帆。
收到消息的羅節(jié)帆心里大叫不好,讓尹杰和曾榕樺調查了這段時間李似然公司到她家所有的監(jiān)控和細節(jié),讓他們務必查出來李似然到底跟薛庭有什么關系。
此刻的李似然還沒有意識到即將發(fā)生什么,依然保持很緊張和恐懼的表現(xiàn)面對著眼前的尹杰和黎茵。
尹杰給她倒了杯水,“你別緊張,如果有錯也不在你。”
李似然現(xiàn)在心里難受,還得維持人設,“薛庭找到了嗎?”
尹杰還是習慣性的推眼鏡,“沒有�!�
李似然皺起眉,抽了兩下鼻子,“他……”
“額,李小姐,現(xiàn)在問你這個可能不太合適。但是我們還是想知道,這兩天薛庭都跟你……嗯,在一起是嗎?”尹杰有些尷尬,覺得問這個問題還是有些唐突。
“是�!崩钏迫磺榫w上來了,說話都帶著哭腔,“這兩天他一直在折磨我�!�
“沒有離開過嗎?”尹杰接著問。
“我不知道�!崩钏迫婚]上眼。
黎茵攔了尹杰一下,“李小姐,你確實不知道他去哪了嗎?”
李似然搖頭,眼淚適時的掉下來,“我真的不知道�!�
尹杰和黎茵面面相覷。
“那……”尹杰看了看黎茵,還是決定把戒指拿出來,“這個是?”
李似然看到戒指先是捏緊了拳頭,慌張一閃而過,隨后撇過頭,“這個是他逼我戴上的。他說,他說,他……”
黎茵按住了尹杰,眼神示意他別太過分,“他說了什么?”
“他說這是他送給他妻子的,但是沒有機會送出去,逼我戴上給他看。”李似然臨場編了個借口,敷衍了事,“一枚破戒指而已,能代表什么?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tài)!瘋子!把我當什么!”
“您別激動�!崩枰痫@然是相信了,搖著頭嘆了口氣。
論演技,李似然是練過的,騙騙這兩個小朋友還不是易如反掌嗎。
只是這個借口太拙劣,她自己都不信。
離開專案組的時候正是中午。
李似然洗了個澡躺在床上休息,拿著手機看著薛庭給她發(fā)的最后一條微信。
薛庭:我家里鑰匙和車鑰匙都放在你房間桌上那個鎖著的抽屜里了,買了些菜放在你的冰箱里了,該吃的藥沈群安也給你放在茶幾上了,有事就去找他,記住,千萬不要因為我暴露。我去趟臺灣,辦完事就回來,少抽煙多睡覺,一定要照顧好你自己。一定。
李似然大口喘著氣,極度的恐慌壓的她根本喘不過來氣。
“混蛋,混蛋!你這個混蛋!!”
……
兩個月后,李似然照舊過了沒有人陪的一個新年之后,然后她就收到了羅節(jié)帆邀請她去專案組的微信。
“羅警官,我說過我很忙了�!崩钏迫挥肿诘膶徲嵤依铮ǖ目粗_節(jié)帆。
羅節(jié)帆不跟她繞圈子,把曾榕樺查到的資料全部擺在她面前。
李似然挑了挑眉,“大過年的你們都不閑著啊�!�
“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么會跟薛庭有來往?”羅節(jié)帆手指扣在兩份監(jiān)控記錄的截圖上,指著那上面戴著口罩的薛庭,和站在他身邊的李似然。
李似然淡定的反駁,“羅警官,你怎么確定這個人是薛庭?”
羅節(jié)帆又拿出一份面部比對,“那你解釋一下這個。”
“我跟你說過了,”李似然笑了笑,“我跟這個薛庭不熟,羅警官,難道這個男人這樣對我,跟蹤我上下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你用不著跟我狡辯,等我們把薛庭帶回來你再想想包庇罪怎么判吧。”羅節(jié)帆不再爭論,他知道李似然嘴巴很能說,演技也十分到位,只能用證據(jù)讓她說實話。
十幾分鐘后,熊越回來了。
“帆哥,人到了�!�
“帆哥,人到了�!�
羅節(jié)帆回頭看他又看了看李似然,“你還有什么話講?”
熊越不好意思打破他,只能伏在他耳邊說了兩句,羅節(jié)帆當即拍桌,“為什么?”
“不知道。昨晚他還在拘留所,今早不見了……你得親自去二隊那邊看看�!毙茉娇戳艘谎劾钏迫唬硎疽阉龓�。
李似然也意識到問題不對,但是她也不確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羅節(jié)帆立刻站起身沖出去讓熊越把人帶上。
……
李似然看著隔間里的男人,又看了看身邊的羅節(jié)帆。
內心里的慌亂被壓下來了,但是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她根本不認識是誰。
對面這個男人模仿著薛庭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全都是劣質的模仿,“不,羅警官,我就是薛庭,就是你們認識的那個薛庭�!�
“你不是薛庭�!绷_節(jié)帆比李似然冷靜多了,表情嚴肅的看著這個“薛庭”。
李似然猛的把話筒摔下,起身罵了句臟話轉身就走。
“羅警官,你不用這么嚴肅的看著我。”這位“薛庭”始終保持著跟薛庭一樣的笑容,說出來的話都一模一樣,卻模仿不出薛庭的半分神色。
羅節(jié)帆笑了笑,“誰準你這么叫我?”
李似然氣憤的離開警局,上了薛庭留給她的車里,不等羅節(jié)帆跟上來就揚長而去。
“薛庭……這個混蛋!”李似然咬牙切齒的一拳打在方向盤上。
孟凡也是他們那群人的其中一個,是孟瑤的弟弟,薛庭跟她提起過,之前他們也見過,李似然的記憶里,孟凡總是跟在薛庭身后偷偷看她,她根本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怪他當時走的那么決絕,現(xiàn)在想想也肯定是早就跟孟凡換了身份。他連她都瞞著,想必在他心里報仇比李似然重要的多。
李似然想到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她以為事事都在自己手里掌握著,沒想到還是被薛庭擺了一道。李似然氣急,找不到薛庭只能先拿孟凡撒氣。
車子開到了他們時常來的咖啡館門口,李似然到停車場停了車。
現(xiàn)在這個局勢,他們原本是想犧牲薛庭保住文原成,沒想到薛庭自己把孟凡拋了出去,不知道為什么孟凡心甘情愿的為薛庭替了這個牢獄之災。
薛庭一開始就是作為文原成的替補培養(yǎng)的,沒想到袁執(zhí)還是留了一手把薛庭跟孟凡的身份互換了。
不知道孟瑤得知了會怎么想?袁執(zhí)這個人,到死都留了一手防著他們。
孟瑤怎么選她不管,但是薛庭必須離開。
李似然點了一杯薛庭最喜歡的咖啡,苦得她五官都快皺在一起了,當即就吐了出來。
緩了一下發(fā)現(xiàn)更想吐了,李似然沖進衛(wèi)生間一陣干嘔。
吐完之后李似然發(fā)現(xiàn)不對,好像這兩個月親戚都沒有來過。
心里警鈴大作,兩個月,正好是薛庭跟她最后一次見面。
因為當時兩個人都有些失去理智,再加上情緒都很激動,事后李似然也忘了有沒有保護措施。
“他媽的不會就這么一次沒有戴套就中招了吧,操!”
李似然郁悶的洗完手就出了咖啡館開車去醫(yī)院檢查。
……
慕嵐走到羅節(jié)帆身邊,打斷他的沉思,“李似然懷孕了。”
羅節(jié)帆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什么?”
“曾榕樺剛查到的就診記錄,已經(jīng)兩個月了�!蹦綅拱欀�,心軟的顯而易見。
羅節(jié)帆沉吟了兩聲,“可是薛庭失蹤了。”
慕嵐嘆了口氣,“她大概會打掉吧?”
“兩個月�!绷_節(jié)帆敲了敲桌面,“聽起來像是薛庭故意的�!�
慕嵐疑惑,“故意的?你好像很了解他們的樣子?”
“我不了解李似然,但是我了解薛庭。”
慕嵐對他翻了個白眼。
“比起這個我更想了解薛庭會不會因為這個孩子重新出現(xiàn)�!绷_節(jié)帆拿起保溫杯喝酸奶。
慕嵐思考了一下,“你覺得呢?”
羅節(jié)帆坐起身,“以我對薛庭的了解,他會�!�
“李似然布了這么大一個局讓薛庭脫罪,看起來她不會讓薛庭再出事。”慕嵐轉而問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以他們兩個這樣的性格,會做出什么?”
“說說�!绷_節(jié)帆虛心求教。
慕嵐單手托腮,“我覺得李似然低估了薛庭的愛,薛庭沒有及時照顧到李似然的想法,他們兩個人極有可能會做出相反的決定。”
羅節(jié)帆作為一個直男,并沒有聽懂,“簡單點說。”
“李似然會自己躲起來,薛庭會再次出現(xiàn)。”慕嵐篤定道。
羅節(jié)帆起身離開,“確實相反了�!�
……
李似然明明剛才還在醫(yī)院里,不小心撞到一個醫(yī)生,蹲下身撿東西都時候被對方打暈。再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漆黑,站起來還有點頭暈,干脆又坐了回去。
這樣的環(huán)境和手段,李似然不得不喊了一句,“薛庭?是你嗎?”
身旁的門突然開了,走進來一個女孩。
李似然的眼鏡不知道掉到哪去了,昏暗的燈光照在那個女孩臉龐,感覺像是照鏡子一樣。
“你是王斯然?”
女孩笑了笑,走到李似然眼前,“你還記得我啊。姐姐�!�
李似然松了口氣,冷冰冰的哼了一聲。
見她不屑的低下頭,王斯然捏住她的臉頰迫使她抬頭看自己。
“你是除了薛庭以外第一個敢這么捏我下巴還沒死的人�!�
李似然仰著下巴,用力把人推到一邊。
王斯然踉蹌著站穩(wěn),“就是你這張臉!讓薛老師和孟凡念念不忘。就連文老師和孟老師肯收留我都是因為我跟你長得相似的臉!”
李似然無語的翻白眼,“如果你覺得長得像我是你的一種恥辱,你可以自己選擇毀容�!�
“你!你算什么東西?!幾次三番害得薛老師為你深陷險境,你有什么值得薛老師喜歡你?!”王斯然氣得指著李似然說胡話,作勢要沖上來動手。
李似然站起身,抬手一個耳光把她扇懵逼了,“我算什么東西?你又算什么?是誰擅自行動幾次把薛庭推出去不得不跟羅節(jié)帆委以虛蛇?如果不是我設局把羅節(jié)帆騙過去,現(xiàn)在在監(jiān)獄里的應該是薛庭而不是孟凡那個廢物!你做了什么?你為了你自己的嫉妒心而去告訴孟瑤跟慕嵐我和薛庭的關系害得文原成計劃失敗不得不犧牲薛庭,你還口口聲聲說你愛他,你有什么資格愛他,啊?”
一字一句的說完,李似然去開門準備離開。
門口站著她這兩個月以來日思夜念的薛庭,他還穿著剛剛醫(yī)院里那套偷來的白大褂。
看到薛庭,李似然的情緒由憤怒而轉為驚訝,一直被人吊著那顆心,終于安然的落了下來。
站在門口的薛庭顯然已經(jīng)聽到了一切,他讓王斯然滾出去,然后把李似然拽了回去。
李似然跟他坐在一處,中間卻隔了一個小小的圓桌茶幾。
擔心了兩個月的李似然自然不想理他,薛庭知道自己突然消失讓她擔心了,主動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
李似然毫不猶豫的把手抽回來,薛庭站起身走到李似然面前,她就抬起腿摁在他的膝蓋上阻止他上前。
薛庭挪開她的腿,手背碰了碰她的臉頰,“寶貝,想我了嗎?”
李似然拍開他的手撇開頭,“滾。”
薛庭手指勾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掰正,輕輕的吻上她的嘴唇。
李似然再犟也犟不過自己想他想的瘋狂,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
薛庭見狀順勢要去脫李似然的衣服,李似然卻把他推開。
薛庭不解,他記得李似然不是這兩天來親戚,可是除了來親戚李似然會拒絕他,其他還會因為什么呢?
“怎么了?”
“我懷孕了�!�
薛庭先是愣了一瞬,然后不可置信的看著李似然,“多久了?”
“兩個月了。”李似然嫌棄的橫了他一眼,“自己造的孽都不記得嗎?”
薛庭張了張嘴,“我以為你會打掉他的�!�
“是有想過,但是怕你死了沒舍得。”
薛庭不可思議的笑了,他從來都不敢想李似然會這么在意他。
想想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再想想這幾年來每一個夜晚,情到深處的時候李似然都會抑制不住的抱住他。
他以為她只是睡的太沉出于對性的本能,從來沒有想過,她會真的愿意。
“真的嗎,寶貝,真的是我的嗎?”
“不是你的!”李似然被他鬧的心煩,起身就要走。
薛庭拽住她的手腕,“你除了我還有其他男人?”
李似然無奈,不知道說些什么。
原來自己一直喜歡的女孩子看起來又蠢又呆,其實比他們任何人都精明。
騙過了他跟羅節(jié)帆,甚至瞞著慕嵐差點就讓他完美的脫罪。
這份演技連文原成都要甘拜下風。
薛庭仔細回憶了每一處細節(jié),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夢里的人是我了?或許你一直都知道你沒有在做夢?一切都是演給我看的?”
薛庭不信,任何東西都可以演,但是人在極度興奮時大腦會完全放空,這個時候沒有任何行為是可以演的。
李似然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一開始那段時間李似然的確覺得自己在做夢,甚至覺得自己有點神經(jīng)病,最后卻因為薛庭自己沒有處理好的一處細節(jié),看著留在床單上的污漬,李似然瞬間都想通了。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薛庭會這樣對她,但是她每一次都會很認真的配合他。
“回答我�!毖νザ⒅Z氣有些焦躁。
李似然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慌都圓不回去了,無奈只能點點頭。
薛庭驗證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有些激動,又有些不敢相信。
李似然會突然抱住他,會在夢里呢喃他的名字,會在日記里反復的留下筆跡,會為了掩蓋事實對羅節(jié)帆撒謊,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卻還是把孩子留了下來,這一切一切的細節(jié),都不是薛庭在胡思亂想。
李似然也在愛著他,用她的方式愛著他。
薛庭不知道說什么好,干脆了當?shù)谋ё±钏迫唬盀槭裁�,為什么你不早點告訴我�!�
李似然被他嚇到了,“你他媽輕一點!”
薛庭一下就反應過來了,趕緊松開李似然,像個孩子一樣盯著李似然的肚子。
“會是個女孩嗎?像你一樣好看。”
李似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男孩,像你,是個傻逼�!�
薛庭攬住她的胳膊,“你怎么知道?”
“叫你他媽輕一點!”李似然捂住肚子,很想給薛庭來一拳。
薛庭只是笑笑,親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