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子便掐住她的脖子:“你明明說過,此生只愛本宮一人,你為何要騙本宮?”
宋漪歡臉漲得通紅,斷斷續(xù)續(xù)道:“殿下,臣妾……是宋漪歡!”
太子猩紅眼眸一褪,下一刻又涌上戾色。
“你們宋家,都是賤人!”
“宋漪歡,莫要以為本宮沒看見,今日你在殿上跟楚封眉來眼去�!�
宋漪歡艱難地?fù)u頭:“殿下,臣妾跟楚將軍清清白白……”
話沒說完,太子卻一把撕開她的衣服。
冷意傳來,宋漪歡肌膚顫栗。
她痛苦地閉上眼,被動地承受著即將到來的屈辱。
可太子卻沒再繼續(xù)動作,反而是放緩了聲音,柔聲問:“愛妃,你可曾聽說過黥刑?”
宋漪歡猛地睜眼看去,只見太子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
寒光畢現(xiàn)。
再想到他剛剛那句話,一股寒意從腳底倏然竄到了頭頂。
黥刑是對犯人才有的刑罰。
宋漪歡努力讓恐懼慢些上涌,語氣卻控制不住地發(fā)顫:“妾是太子妃,殿下這樣,有違律法�!�
太子勾起唇,語氣陰惻的好似無底深潭:“可本宮便是律法。”
那冰冷刀尖貼住宋漪歡的大腿內(nèi)側(cè)。
她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太子一字一句:“愛妃,無論父皇生多少孩子,本宮都是儲君�!�
“楚封不是對你舊情難忘嗎?那本宮便讓他知道,這天下的所有東西都是本宮的,包括你!”
說完,他刀尖一刺,凄厲聲音響起。
鮮血順著宋漪歡白皙的腿流出,匯聚成刺目的河。
宋漪歡最后是疼暈過去的。
后來因傷口感染,她反復(fù)燒了又燒。
迷迷糊糊中,她竟又夢見了賜婚圣旨下來那一天。
她不愿嫁,在祠堂跪了整整三日。
而父親踏入祠堂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漪歡,你走吧!”
父親眉間籠著深深的溝壑,聲音卻一如幼時哄她那般溫柔。
“別管我們,去過你想過的日子吧……”
然而宋漪歡卻聽出了那平靜下的酸澀。
她寧愿父親罵她,打她,也好過現(xiàn)在,讓她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自私。
她怔怔看著父親鬢邊不知何時已被歲月悄然布滿的白發(fā),突然想起了父親的好友,當(dāng)年的左相大人。
原本的左相府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卻因得罪陛下,一夕之間便家破人亡。
所有的繁華,不過假象。
他們從來不是執(zhí)棋人,只是棋子。
那一夜,外面風(fēng)雨大作,屋內(nèi)白色燭光搖曳,忽明忽暗。
祖宗的牌位在地上映出蒼涼的影子。
寒風(fēng)透過薄薄紗裙直灌入宋漪歡四肢百骸,冷得她從心底發(fā)顫。
眼淚落下,頃刻間,祠堂變幻,父親消失。
月夜下,是楚封冷冷看著她:“宋漪歡,你食言了,我永遠(yuǎn)不會原諒你�!�
他一步一步退去。
宋漪歡想要追上去,腳下卻漫出黑色泥沼將她往下拖。
“楚封!”
她喊出這個名字,雙眼猛然睜開。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正被一雙冰涼的手死死捂住。
床頂?shù)暮熱★h蕩著,宋漪歡有一瞬的恍惚。
她側(cè)眸看去,捂住自己竟是阿碧。
阿碧撞上她的視線,眼眶含淚地收回手,驚喜道:“娘娘,您終于醒了。”
宋漪歡頭疼的厲害,腦子嗡嗡響。
她開口,嗓子如被刀剌過一般刺痛嘶啞:“你剛剛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