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這頭母豬廢什么話��;能改變我們命運的只有我們自己
跟這頭母豬廢什么話��;能改變我們命運的只有我們自己
青州市,金地江山小區(qū),三棟三單元十二樓,一二零一室內(nèi)。
一名青年,戴著全息頭盔,躺在搖椅上。
一只大金毛,蹲在他的旁邊,一邊吐舌頭,一邊瘋狂的搖著自己金燦燦的如同水中鯉魚一般的大尾巴。
青年戴著的全息頭盔,閃爍暗紅色的光芒,由全息頭盔產(chǎn)生的電信號,正和青年大腦皮層產(chǎn)生的腦電波相互勾連交織。
此時的林彥,同樣站在金陵城的半空。
在利用“南柯一夢”系統(tǒng),制作“金陵保衛(wèi)戰(zhàn)”這款游戲的時候。
他特意給自己預(yù)留了一個內(nèi)測玩家的位置。
他是這次游戲中的
跟這頭母豬廢什么話��;能改變我們命運的只有我們自己
【接下來,您將扮演這名角色……這名角色之后的命運,也將由您決定!】
【商女亦知亡國恨,一曲秦淮淚滿襟!】
夏日閃電,此時眨巴了兩下眼睛。
她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臥槽!”
但她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連忙捂住嘴。
幸虧此時周圍的娼妓,都處于驚恐之中,沒人注意到“玉墨”此時的異常。
“夏日閃電”在短暫的震撼后,幽幽的吐出一口濁氣。
“沒有血條,沒有藍條,也沒有任何控制面板!聽覺,視覺,嗅覺,味覺,觸覺,都跟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一樣,就像是……穿越到了一個新的世界,重新活了一世!”
“這是真正的……全息全景游戲……”
夏日閃電,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在砰砰直跳。
“楚恒月,你真厲害,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
夏日閃電,又深呼一口氣。
“沒有控制面板,也查看不了直播間的水友們的留言,這也代表著,我無法洞悉,其他玩家的情況,我現(xiàn)在,就是一名金陵城內(nèi),真實的娼妓�!�
“沒有任務(wù)提示,沒有路標指引,這代表著,接下來要怎么做,都由我自由操縱!我想做什么!我想怎么做,都可以!”
“雖然這個游戲的“策劃”剛剛一直在強調(diào),游戲的背景設(shè)置為平行世界,但在大夏聯(lián)邦的真實歷史上,分明也有一次金陵保衛(wèi)戰(zhàn),那場戰(zhàn)役大夏同樣以戰(zhàn)敗告終,金陵城慘遭屠城……”
“作為一個娼妓,我如果想要活下去,選擇只有一條,那就是趁著戰(zhàn)爭爆發(fā)前,盡快出城……”
“但是……我或許還可以多做一些什么……”
夏日閃電抬起頭。
她看見,那面相兇惡,滿臉橫絲肉的老鴇,手里捧著一片碎裂的玻璃瓷,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那些穿著旗袍的婀娜女子。
“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等那些外國兵進來了�!�
“你們都給我好好接客�!�
“進了這瞻春樓,還想出去?”
“做夢�。�!”
“你們一個個,這輩子,就是當婊子的命!”
“誰再敢叫嚷,我就讓那些雜役,好好疼愛你們……你們這群婊子,那群雜役,平日里,只能看,不能摸,老娘可是知道他們心里多刺撓�!�
那些穿著旗袍的婀娜女子,則一個個神色悲涼。
一個穿著素白衣衫,年齡看上去不過二八年華的小姑娘,突然跪倒在地,膝蓋磕在碎瓷片上滲出血絲。她仰起的小臉上淚痕交錯,像被雨水打濕的梨花。
"媽媽……求求儂……"
她帶著濃重的吳語口音,細瘦的手指揪住老鴇的衣角。
"阿拉爹爹輸脫銅鈿,就把我賣進來,講好只做清倌人……說等還清債就接我回家……”
她突然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處猙獰的燙傷。
"可上個月,您讓王老爺,進了我的房間,他用煙槍燙我……說就喜歡聽小姑娘叫……"
她的哭聲突然拔高,像一把鋒利的剪刀劃破空氣。
"要不是紅玉姐姐,聽了我的哭聲,闖了進來,好說歹說,勸走了王老爺,我那一晚就成了一頭厲鬼!”
“可紅玉姐,紅玉姐第二天,是被人包了一張草席,抬出來了!”
“我親眼看見,當天夜里,你讓人把她扔進了秦淮河!”
小姑娘猛地指向窗外,渾濁的河水在暮色中泛著血色的光。
“都說白鷺洲,水漣漣,泊秦淮,世外桃源……”
“可我怎么只看見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窿。”
那穿著白色旗袍的姑娘,哭聲越發(fā)凄厲。
哭得旁人,心頭發(fā)顫,哭得旁邊的娼妓,一個個悲從中來。一個個也都哭出聲來。
房間里頓時哭聲四起。
穿絳紫色旗袍的女子突然踉蹌著跪下來,她涂著丹蔻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五年了……吾爺娘將鈔票湊齊就來贖吾……可這么多年了,我連他們的影子,都不曾看見過……"
她猛地掀起旗袍下擺,大腿內(nèi)側(cè)密布的鞭痕像蜈蚣爬滿雪緞。
“媽媽,這些年,儂知道我是如何過來的伐?”
“那些客人,一個個都是殺千刀的!他們用銅煙袋燙我,用皮帶抽我……我不是天生就來這里當婊子的!"
她又掀起自己的劉海兒,露出一道三寸長的疤,那道疤痕在煤氣燈下泛青!
“這道疤,是去年東洋商人用清酒瓶砸的。”
“我跪在地上,苦苦求他別打了。”
“可他說,娼妓就該這么玩兒!”
“媽媽,這么多年,我們也給您賺了不少錢了,您就放我們走吧!給我們留一條活路�!�
穿著絳紫色旗袍的女子身旁,那個最瘦弱的,如同扶柳一般的穿著綠旗袍的姑娘,此時突然咳出血沫子!
她喘著粗氣,一邊哭泣,一邊從自己懷里,摩挲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媽媽……我弟弟妹妹還在閘北棚戶區(qū)……您知道的,要不是為了阿弟阿妹,我不會把自己賣了。"
“媽媽,這些年,我最聽您的話了,您讓我接的客人,我都接!”
“染了病,我也挺著!不敢休息一天�!�
“我阿媽臨死前,特意交代我的,我是長姐��!一定要把弟弟妹妹拉扯大�!�
“但現(xiàn)在,那群鬼子兵,馬上就要進城了,我阿弟前兩天剛托人送來的信,我阿妹高燒三天了……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沒有我的話,他們兩個小孩子,哪能活呀!哪里還能活呀!”
不遠處的“夏日閃電”或者說“玉墨”看見,那穿著綠色旗袍的女子手里死死攥著的相片上,
三個蘆柴棒似的細伢擠在油氈棚前,那穿著綠旗袍的姑娘的淚珠子砸在相片上,模糊了相片上,三個孩童,本就不算清晰的臉。
可那身穿綠旗袍的姑娘,話音魏老。
啪的一聲。
那腰像水桶一般的老鴇的巴掌,已經(jīng)摑了上來!
頃刻間,血絲順著那綠袍姑娘的嘴角蜿蜒,滴在洗得發(fā)白的綠綢衫上。
隨后那肥胖的老鴇,站起身,穿著高跟鞋的腳抬起來,就往那綠旗袍姑娘的身上踹。
“你再賣可憐��?”
“你再賣可憐……”
“這么大的金陵城,就你可憐?就你可憐?老娘我十來歲混風(fēng)塵,老娘不可憐……”
"讓你再裝可憐!"
老鴇一邊罵著,一邊抄起銅水煙筒,砸向那綠袍姑娘的額頭,“當”一聲,那綠旗袍的姑娘,被銅水煙筒,砸得頭破血流,滿臉的鮮血。
這一幕,驚得周圍的姑娘們抖作篩糠。
隨后那些姑娘,一個個跪在地上,去抓老鴇的旗袍的裙擺。
“媽媽,別打了,再打黛翠,就要被打死了�!�
“媽媽慈悲,我們不跑了,不跑了……您慈悲,饒了黛翠吧�!�
“媽媽……真的不能再打了……”
這一刻,屋內(nèi),全是女人們壓抑的抽泣。
而就在這時,窗外又傳來爆炸聲,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落在那些旗袍女人精心梳好的發(fā)髻上,像一場早來的雪。
雕花窗欞透進的夕陽將她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那些影子在斑駁的墻面上扭曲交疊,像被風(fēng)雨摧折的花枝。
不知誰的發(fā)簪掉了,青絲散開的瞬間,不遠處的銅鏡里映出十幾張慘白的臉——每張臉上都帶著相似的淚痕,相似的絕望。
樓下傳來琵琶聲,那是新來的姑娘,在練習(xí)琵琶曲……唱曲兒的女子,咿咿呀呀,明明是溫溫柔柔的曲調(diào),卻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悲涼。
“我有一段情呀!唱給那諸公聽,諸公各位,靜呀靜靜心呀,讓我來,唱一支秦淮景呀!細細道來,唱給諸公聽呀!”
……
可就在這時。
那身材肥碩的老鴇突然抄起手里的銅水煙筒,砸向銅鏡,當啷一聲巨響嚇得那些姑娘們集體瑟縮。
老鴇喘著粗氣,提起銅水煙筒,狠狠抽了一口,薄唇吐出煙霧。
"哭喪呢?"
“我平日里怎么說的,你們的嗓子,得留著唱曲兒呢!”
“一個個哭壞了嗓子,怎么伺候東洋老爺!”
“你們的賣身契,都在我手里,我告訴你們,沒有我點頭,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滾!”
“都滾回去補粉!”
“張團長,今天還要來!”
那些穿著旗袍的女子,一個個神色更加凄哀。
只有一個女子例外。
那就是“玉墨”或者說“夏日閃電”!
此時的“玉墨”,一只手背在身后,瞪大了雙眼,怔怔的盯著那老鴇。
而此時,那老鴇也抬起頭來,看著“玉墨”。
她嘿嘿干笑兩聲。
“看看人家玉墨!一滴眼淚都沒掉�!�
“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
“玉墨,咱瞻春樓里,就你會講幾句洋文�!�
“到時候,那些洋人老爺來了,你可得幫著伺候啊!”
“夏日閃電”眨巴了幾下眼睛。
她呼出一口氣。
“為什么不肯放她們走呢?”
“她們也都是娘生爹養(yǎng)的姑娘�!�
“若不是流落風(fēng)塵,她們中很多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讀書上學(xué)。”
“她們跟了你這么多年,應(yīng)該為你賺了不少錢�!�
“你也是個女人,為什么看不得她們好?”
那身材肥碩的老鴇,面色一下子變了。
“我他娘的就知道你這個婊子,沒憋好屁。”
“仗著自己讀了幾天書,總是沖我甩臉子�!�
“要不是李團長一直護著你,你早他娘的挨鞭子了�!�
“一個臭婊子也敢教訓(xùn)老娘,老娘開始接客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胎里,沒生出來呢!”
“你們這群婊子,都是老娘養(yǎng)的狗,老娘不放你們走,你們誰也別想走�!�
“玉墨”的面色一下子冰冷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
隨后快步走到那老鴇的面前。
接著,她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忽然抬起。
她的手里竟然握著一把磨得發(fā)亮的剪刀,握柄處纏著褪色的紅繩。
她毫不猶豫的把剪刀,刺進老鴇的胸口。
鋒利的刀尖"噗嗤"一聲沒入老鴇肥厚的脖頸處。老鴇那雙描畫精致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金牙間溢出一聲短促的"呃……"
鮮血如同潑墨般噴濺而出,有幾滴濺在玉墨的睫毛上,順著她瓷白的臉頰緩緩滑落。
那肥碩的老鴇踉蹌著后退兩步,繡著金線的紫緞旗袍被染成暗紅色,她一只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另一只肥碩的想要抓向眼前的“玉墨”……
她的嘴唇蠕動著,鑲金的門牙上沾著血沫。
但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地面栽去,肥碩的身體,砸翻了旁邊的八仙桌,茶具碎片混著鮮血四處飛濺。
夕陽從雕花窗欞斜射進來,將玉墨的剪影拉得很長。
她站在血泊中,旗袍下擺已經(jīng)被染紅,臉上的血痕在暮光中呈現(xiàn)出詭異的瑰麗。
房間里鴉雀無聲,只有老鴇喉嚨里發(fā)出的"嗬嗬"聲在回蕩。
“玉墨”低頭看著自己手上染血的剪刀。
“雖然沒殺過人,但這觸感,似乎跟真實的殺了一個人也沒什么兩樣!”
“這游戲,真牛逼!”
隨后她轉(zhuǎn)過頭,冷冽的眼瞳,掃過身后,那些僵在原地的姑娘們。
“姐妹們?和這母豬廢什么話啊?”
“記住,跪地乞憐沒有用,這個世上,沒有救世主,也沒有神仙,皇帝,能改變我們命運的,只有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