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砰、砰、砰。
從不遠處傳來了槍聲。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啊�！被夜三埬懜锌鹬銦�，熟練地給手槍裝子彈、上膛。
不知道是內(nèi)部戰(zhàn)爭還是來自afia的追殺。
管不了了。
我用了異能力，踏進冷庫。
……好冷。
寒氣撲面而來，一瞬間像是踏入冬天，凍得我直打哆嗦。
一年四季里，我唯一不喜歡的季節(jié)就是冬天。
荒蕪，冷漠，沒有生機，即使有白雪，也無法用那稀薄的美麗掩蓋它本質(zhì)里的掠奪。
——冬天會掠奪許多生命。
我的異能力無法阻擋寒冷，從童年時代就是如此。我搓了搓胳膊，開始后悔沒穿件厚點的衣服。
冷庫很大，冷凍箱都搬走了，空蕩蕩的一片，墻壁和地磚都是沒有任何污垢的純白。
更像在一片雪地里前行了。
“櫻溪，你先不要進去。”耳機里傳來綾辻的提醒，“我在來橫濱的路上，等我過來�！�
不能等。
等下去，不知道ikey會被三途怎么對待。
我繼續(xù)往前走。
終于在冷庫的盡頭看到了ikey。
他靜靜地躺在手術(shù)臺上，一間簡陋的、臨時搭起來的手術(shù)臺。
四肢都被鎖鏈綁住了。
三途站在一旁，表情陶醉且猙獰，因為過于瘋狂出現(xiàn)了顏藝。
“王，只要切除感知痛苦的神經(jīng)，你就再也不會感到痛苦了�！�
&面無表情。
他沒同意，也沒反對。
可能也沒在聽。
三途旁邊的人竟然是伊萬醫(yī)生。
伊萬連醫(yī)生的白大褂都沒穿，也不戴口罩，握著一把手術(shù)刀，一副直接開切的草率模樣。
這比森鷗外那個蒙古大夫還要不靠譜！森鷗外起碼會消毒！
……好冷。
怎么越來越冷了。
伊萬的視線忽然與我對上了。
&也看向了我。
三途森森地朝我磨著牙。
……不會吧。
難道又回到了匹諾曹的世界？
“腳露出來了�！眎key疲憊地開口道，“你快走吧�！�
……來不及了。
腳已經(jīng)被寒氣凍住了——在我完全沒有察覺的時候。
身后有腳步聲漸近。
對方走得慢條斯理，腳步輕盈。
腳步聲停下了。
一只玩具木偶被從后面舉到了我的眼前。
我認出是我先前為了栽贓給匹諾曹，而扔在ikey病房里的那只木偶。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費佳微笑著問我。
輸人不輸陣。
我干脆解除了異能力，“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哦？”他眨巴著眼睛說，“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他很配合我吹的牛。
“櫻溪，現(xiàn)在怎么樣——”
綾辻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的耳機就被費佳摘了下來，他輕輕一拋，扔到了遠處。
“既然你那么想見我，我就過來了�！�
俊美詭譎的少年笑容神秘。
他穿著厚重溫暖的棉服，朝我伸出手。
四面都是白墻，寒氣直冒，腳尤其冷……我的眼前出現(xiàn)了幻覺。
我看到年幼的自己，光著雙腳走在雪地里。
身后有人在叫我：“回來�！�
見叫不動我，那人又說：“反正你遲早要回來�！�
他也還是個孩子，說話帶著賭氣的意味。
后來他倒在了冰天雪地里，而我一次也沒有回頭。
——終于看清了，他是少年時期的費佳。
“告訴我，我到底是什么？”我張了張嘴，艱難地問道。
我覺得此刻的自己很像被ikey踩扁的那只青蛙。
連呼吸都費勁。
費佳伸手撫摸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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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解釋一下�！比靖呗暤溃斑@好像和事先說的不一樣�！�
事先說的應(yīng)該是專門為ikey做手術(shù)，切除掉感知痛苦的神經(jīng)。
伊萬輕笑：“主人原本的目的也只是回收廢品�！�
他叫費佳主人，叫我廢品。
……廢品。
明明他們主仆二人才是廢品。
我全身凍得幾乎僵硬，用盡最后的力氣，打掉費佳放在我頭上的手，“滾開�！�
費佳沒生氣，勾唇微笑，伊萬卻氣到面色扭曲：“區(qū)區(qū)廢品，竟敢對主人不敬！”
……哪門子主人，這個瘋子。
“你們這幫廢物，干脆全部去死好了！”
三途被忽視，直接掏出手槍，扣下了扳機。
梵天副首領(lǐng)做事一向狠辣果決，砰砰幾槍，子彈擦著我的臉頰飛過——費佳拽住了我的頭發(fā)，使我偏離了原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