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說完這話，他再懶得看這娘倆一眼，轉(zhuǎn)身就走，把王秀蘭氣急敗壞的哭嚎和鄰居們嗡嗡的議論狠狠甩在身后。</p>
砰！</p>
院門被他摔得震天響，木框子都晃了幾晃。</p>
屋里死寂一片，只剩下母子倆粗重的喘息和門外鄰居們更加熱烈的議論聲。</p>
王秀蘭盯著那扇還在晃悠的門，臉色由白轉(zhuǎn)青，又由青轉(zhuǎn)黑，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刀子。</p>
“反了！反了天了！這小畜生！”她氣得渾身發(fā)抖，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股陰狠勁兒。</p>
余福海湊過來，一臉焦急和委屈：“媽…這可咋辦��？他不捐腎，我這工作…可就黃了！”</p>
“黃不了！”</p>
王秀蘭猛地扭頭，盯著小兒子，眼神兇狠又篤定。</p>
“兒子，媽一定會想辦法給你搞到工作的！”</p>
“他想翻天？門兒都沒有！一個抱來的野種，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p>
“你哥不是骨頭硬嗎？行！咱們就給他上點硬的！隔壁不是有個寡婦是個潑辣貨嗎？到時候誣陷他耍流氓！”</p>
“到時候，他怕了！想不坐牢？行�。」怨园蜒幽贸鰜�！這事兒就了了！”王秀蘭臉上露出一抹算計得逞的獰笑。</p>
“他一個抱養(yǎng)來的，咱們養(yǎng)了他這么多年，骨頭渣子都該榨出來回報咱家！想跑？沒門兒！”</p>
余福海眼珠子都跟著亮了，那點慌亂全被狠毒取代：“對！等爸回來，咱們給他好看！”</p>
母子倆對視一眼，臉上是同出一轍的猙獰和算計。</p>
與此同時。</p>
余文山大步流星地走在坑洼的土路上，胸腔里那股邪火還在燒，但更多的是一種掙脫牢籠的痛快！</p>
去他娘的余家！去他娘的腎！</p>
他心念一動，腦子里立刻浮現(xiàn)出一個灰蒙蒙的空間。</p>
空間不大，有十畝地左右。</p>
但土地是黝黑發(fā)亮的，看著就肥！</p>
最神奇的是土坡腳下，一汪清泉正咕嘟咕嘟冒著泡，水汽氤氳，散發(fā)出一種讓人精神一振的清新氣息。</p>
自己身處空間，能夠不斷提升身體體質(zhì)，并且空間種植作物，也能加速成熟。</p>
好！</p>
好�。�</p>
有了這個外掛，下鄉(xiāng)娶毛妹，囤物資，等改開之后，立馬騰飛。</p>
余文山無比激動，無比期待下鄉(xiāng)的生活。</p>
金發(fā)碧眼的毛妹，豐腴的異域風(fēng)情，到時候多娶幾個，生幾個混血的小崽子，日子過的那叫一個痛快。</p>
如此想著，余文山朝著知青辦走去。</p>
知青辦的門開著，煙霧繚繞，一個頭發(fā)梳得油亮的中年男人正對著份文件皺眉。</p>
這是知青辦主任，張建軍。</p>
“張主任！”</p>
余文山敲了敲門框，聲音干脆。</p>
張建軍抬起頭，推了推眼鏡：“小余？有事？”</p>
余文山走進去，直接拉過張建軍對面的椅子坐下，開門見山：“張主任，我來報名下鄉(xiāng)，地點，北疆！”</p>
張建軍一愣，上下打量他：“北疆？那可是最苦的地方之一。你…不是在機械廠當(dāng)學(xué)徒嗎？好好的名額不要了？”</p>
他兒子眼巴巴想頂這個學(xué)徒缺呢！</p>
“不要了！”余文山斬釘截鐵：“名額，我可以給您兒子，市價一千五，我只收一千二�！�</p>
張建軍眼睛猛地亮了，身體前傾，煙灰都忘了彈：“當(dāng)真？”</p>
“當(dāng)真！”余文山盯著他：“但有兩個條件�！�</p>
“你說！”</p>
張建軍心砰砰跳，一千二，太劃算了！</p>
“第一，我這報名，立刻辦，北疆，越快越好！”</p>
“沒問題！北疆那邊正缺人，我這就給你辦！”張建軍痛快答應(yīng)。</p>
“第二，我爹媽，王秀蘭和余滿倉，也得跟著下放，去支援最偏遠(yuǎn)、最需要人手的農(nóng)場！”</p>
張建軍倒吸一口涼氣：“這…這不符合政策吧？一般是知青…”</p>
“政策我知道！”</p>
余文山打斷他：“知青是主力，但也有一家一戶響應(yīng)號召去建設(shè)邊疆的情況！”</p>
“他們兩口子，沒正式工作，街道掛名，完全符合社會閑散人員支援邊疆建設(shè)的條件！您批個條子，街道那邊我去搞定！”</p>
張建軍猶豫了：“這…理由呢？”</p>
余文山湊近一點，壓低聲音，帶著一股狠勁兒：“張主任，實話跟您說，我是他們抱養(yǎng)的！”</p>
“這些年，他們拿我當(dāng)血包，榨干骨髓養(yǎng)他們親兒子！現(xiàn)在還要摘我腰子去換他們兒子的前程！”</p>
“我這是逃命！您幫了我，就是救我一命！我記您一輩子好！”</p>
“名額一千二，外加他們兩個老吸血鬼打包送走，幫您清清街道負(fù)擔(dān)，還能算您超額完成動員指標(biāo)！您穩(wěn)賺不賠！”</p>
張建軍沉默了。</p>
他確實知道余家那點破事，也聽說過王秀蘭偏心偏到胳肢窩。</p>
這買賣…太劃算了！</p>
幫余文山一把，既解決了兒子工作的大難題，又清理了街道上這戶糟心人家，還能超額完成動員扎根家庭支援邊疆的指標(biāo)！</p>
一箭三雕！</p>
張建軍清了清嗓子，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官腔出來。</p>
“名額的事兒，我?guī)湍氵\作。至于你父母…嗯，支援邊疆建設(shè)，也是光榮的！我會積極動員，盡快安排他們?nèi)ァ�，比如西北那邊的農(nóng)場，就很需要人手嘛！”</p>
他刷刷刷在表格上簽下大名，又飛快在柜子里點了一千二給余文山。</p>
成了！</p>
余文山收起錢，臉上沒什么表情：“謝了，張主任�！�</p>
他頭也不回，大步流星走出知青辦。</p>
陽光刺眼，他卻覺得無比暢快！</p>
賣身錢到手，吸血鬼爹媽馬上要被發(fā)配，北疆的廣闊天地和毛熊老婆在向他招手！</p>
這第一步，走得真他娘的痛快！</p>
出了知青辦，余文山在周圍晃悠了一圈，這街道他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了。</p>
一切和記憶力無差，最邊兒上棺材鋪后頭，就是城里見不得光的鴿子市。</p>
反正現(xiàn)在有空間在，到時候把家里搬個精光，正好到黑市賣東西跑路！</p>
認(rèn)準(zhǔn)了地方后，余文山這才邁開腿，朝著家里走去。</p>
一進門，嚯！氣氛不對！</p>
看這樣子，是擺了鴻門宴，等著老子上套啊！</p>
好��！</p>
既然你們要玩狠的，那就看看，誰的手段更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