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林柚清直視司瑤的眼睛，半晌都未說話。</p>

    司瑤突然咯咯笑起來，“姐姐，你沒了爹娘，無咎又只會(huì)護(hù)著我，日后，再也不會(huì)有人為你撐腰了�！�</p>

    林柚清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進(jìn)掌心。</p>

    她突然壓低聲音“你知道嗎，看著你母親被那些乞丐糟蹋的時(shí)候，真是讓人舒坦�！�</p>

    林柚清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p>

    那天的場景又浮現(xiàn)在眼前。</p>

    母親破碎的衣衫，絕望的眼神，還有那滿地的鮮血……</p>

    “你！”</p>

    林柚清猛地站起身，卻被身后的嬤嬤一藤條抽在背上，痛得她踉蹌了一下。</p>

    “放肆！衣服還沒洗好，誰準(zhǔn)你站起來的？”嬤嬤厲聲喝道。</p>

    司瑤擺擺手：“嬤嬤別生氣，姐姐只是一時(shí)沖動(dòng)。”</p>

    她故作憐憫地看著林柚清。</p>

    “姐姐，把衣服洗好送到我房里來，記住了嗎？”</p>

    林柚清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松開。</p>

    她重新跪下來，繼續(xù)搓洗那些永遠(yuǎn)洗不完的衣服，凍瘡破裂流出的血水將盆里的水染成了淡紅色。</p>

    抱著洗好的衣服，林柚清一瘸一拐地走向司瑤的院子。</p>

    此刻，司瑤正靠在桂花樹下的躺椅上吃著葡萄。</p>

    兩個(gè)丫鬟在給她捶腿，見到林柚清進(jìn)來，司瑤揮揮手示意丫鬟們退下。</p>

    “衣服洗好了？”司瑤漫不經(jīng)心地問。</p>

    “洗好了�！�</p>

    司瑤起身，用兩根手指拈起一件衣服，嫌棄地看了一眼。</p>

    “賤人碰過的衣服我才不穿�！�</p>

    她隨手將衣服扔給一旁的丫鬟。</p>

    “賞你了�！�</p>

    丫鬟喜滋滋地接過：“謝謝夫人！”</p>

    林柚清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p>

    “等等，”司瑤叫住她，“做丫鬟的滋味不好受吧？”</p>

    林柚清停下腳步，沒有回頭。</p>

    司瑤繞到她面前，臉上帶著惡意的笑容。</p>

    “對了，你知道嗎，為什么將軍讓你母親受辱嗎？”</p>

    她湊近林柚清耳邊，壓低聲音“我下藥害死了你的孩子，然后和他說是你自己不想要的，你猜怎么著，他信了，所以他才會(huì)發(fā)瘋！”</p>

    林柚清猛地抬頭：“果然是你！”</p>

    “是啊，就是我！”司瑤得意地笑著，“你打我呀，就像在靈堂前那樣�！�</p>

    林柚清再也控制不住，抬手狠狠扇了司瑤一耳光。</p>

    “啪”的一聲脆響，司瑤的臉被打偏過去，白皙的臉頰上立刻浮現(xiàn)出一個(gè)鮮紅的掌印。</p>

    “姐姐，我錯(cuò)了！”</p>

    司瑤突然變了臉色，捂著臉可憐兮兮地哭起來，“就算你不喜歡將軍，我也不該搶的�！�</p>

    林柚清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房門就被猛地推開。</p>

    霍無咎陰沉著臉站在門口，眼中怒火滔天。</p>

    “林柚清，你在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