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陳延在外面把玩著打火機(jī)，鋼殼加鋁膽的材質(zhì)，小巧的火機(jī)泛著金屬的光澤，很有份量。</p>
“啪！”“啪！”打著再蓋上，售貨員看他用著這樣的打火機(jī)，時(shí)不時(shí)地往他旁邊瞟。</p>
“陳延，你看看�！�</p>
季余穿著淺藍(lán)色的娃娃領(lǐng)連衣裙出來，裙子剛好到她膝蓋上面一點(diǎn)點(diǎn)，露出勻稱的小腿，自帶同色腰帶，中間是白色的腰扣，很修身，顯得她的腰更細(xì)了。</p>
季余很少穿裙子，更沒穿著露這么多的，這條裙子袖子也短，還沒到她上臂的一半兒，季余有些不自在。</p>
“我換一套吧�！�</p>
陳延視線在她身上上下掃，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渴望……</p>
季余被他看的臉熱，好像沒穿一樣，扭身要回去換下，陳延沒攔她，這條裙子是太短了，他可不想讓別人看去了，一點(diǎn)也不行。</p>
后面又試了兩條，真是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連著那條藍(lán)色的，陳延一并要了，讓售貨員裝起來。</p>
“這條不要的。”</p>
“要，回屋里穿給我看�！�</p>
陳延樂得為她花錢，買完衣服帶她去挑了兩雙小皮鞋，陳延蹲在她面前抓著她的腳腕給她穿，旁邊有人盯著他們看。</p>
“起來走兩步，看看合不合腳�！�</p>
到中午吃飯，陳延貼著季余跟她坐一條凳子，大手一揮要了一桌肉菜，旁邊的服務(wù)員勸他們減兩道，“我們份量大，你們兩個(gè)人吃不完的�！�</p>
“減，減，就要一個(gè)魚一個(gè)湯就夠了，別的都不要�！奔居嘁荒樔馓郏呀�(jīng)花了好多錢了。</p>
“再加一個(gè)四喜丸子。”</p>
陳延看她小臉皺著，手從桌子下面伸過去，放在她的腿上，“陳延！”</p>
“我媳婦真會(huì)過日子，知道給咱家省錢�！标愌訙惿先ピ谒樕嫌H了一口。</p>
旁邊的客人看得目瞪口呆，覺得這小年輕真是……</p>
“上午領(lǐng)的證！”陳延聲音不小，引得飯店的人都看他們。</p>
季余已經(jīng)不想跟他說話了，拿著筷子坐到他對面，陳延給她夾菜，小碗堆出了小尖尖，“夠了夠了，我吃不下了�！�</p>
陳延在學(xué)校待不住，連初中都沒讀完，就跟著陳興德跑長途，坐他的副駕，路上條件差，他習(xí)慣了大口吃飯，幾口扒拉完了，往后一仰，磕著打火機(jī)看對面的小姑娘吃飯。</p>
十九歲的季余跟十五歲的季余沒什么區(qū)別，她那時(shí)候就長開了，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瞅見，很漂亮。</p>
陳延用眼神在她的臉上描摹，看她薄薄的眼皮，季余雙眼皮窄，眼睛卻很大，和他淺褐色的眼珠不一樣，季余的眼珠很黑。</p>
鼻子嘴巴也好看，他媳婦哪哪兒都好看，估摸著她吃的差不多了，陳延給她盛了一碗湯，沒撈稠的，就是讓她順一順，喝了能舒服點(diǎn)。</p>
最重要的婚服還沒選，吃過飯兩人又出去看，最后挑了一件的確良的長裙，水紅色的，小V領(lǐng)，袖子到季余胳膊肘上面，也是收腰款，有一豎排黃棕色的圓扣。</p>
陳延一開始不怎么喜歡這件，總覺得太單薄了，但季余實(shí)在喜歡，她穿嘛！隨她好了。</p>
“今兒你也累了，晚上早點(diǎn)休息，明天換身衣服，我?guī)闳フ障唷！?lt;/p>
陳延把季余送回去，隔壁院的嬸子扒在院墻上往這兒看，看季余大包小包的回來，心里艷羨，覺得這季余命真好，會(huì)找男人。</p>
“爸媽呢？”季余把東西都提回臥室，隨手拿了一件淺黃色的裙子要去洗，吹一晚上應(yīng)該能干。</p>
屋里就剩季萬全了，他腿翹在桌子上看著小人書，拿著一個(gè)蘋果啃地咔咔響。</p>
“爸媽都去陳家?guī)兔Σ贾梦葑恿��！?lt;/p>
季萬全對她姐嫁人這件事沒啥反應(yīng)，不管是之前的孫愛民，還是現(xiàn)在的陳延，都離家近，沒啥好舍不得的，他現(xiàn)在只惦記陳興德答應(yīng)下來的電視機(jī)。</p>
陳興德跟季文忠保證，會(huì)跟孫家說清楚，肯定不影響他們家，誠意有了，后顧之憂也解決了，季文忠沒理由放著一千二跟電視機(jī)不選去要八百八十八。</p>
季萬全聽著外面院子有水聲，眼睛一轉(zhuǎn)，跑去季余的臥室，把袋子里的衣服都翻出來，除了那件紅的，其余的他都拿走了，其實(shí)鞋子他也翻看了，跟李家嬌不是一個(gè)碼，他又丟回去了。</p>
“姐！”</p>
季余聽著屋里傳出來的聲音，把水龍頭關(guān)了問他要干嘛？</p>
“晚上不用給我留飯，我去嬌嬌家吃�！�</p>
跟季余說完，看她扭過去了，季萬全拿著衣服就往外跑。</p>
季余管不了他，也懶得管。</p>
看著天色不早了，季余坐在廚房擇菜，想著晚上隨便下點(diǎn)面條，炒個(gè)青菜，陳延端著搪瓷碗過來。</p>
“叔嬸晚上在我家吃，怕你不好意思過去，我給你端過來�！标愌影寻痈鷾旁谧雷由希八^來。</p>
白面肉包子跟玉米排骨湯，賣相很好，季余拿了雙筷子就吃了起來。</p>
季余專心對付著手上的包子，陳延喉結(jié)滑動(dòng)，拉了椅子坐在她后面，長腿岔開，從后面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后頸上，呼出的熱息燙得她一縮。</p>
“陳延，你不要這樣……”</p>
“陳延陳延，你小時(shí)候還叫我三哥，知道我喜歡你，就直呼我大名了……”</p>
“三哥！”季余掰著他的胳膊，想讓他松手，家里大門敞著，隨時(shí)會(huì)有人進(jìn)來，兩人這樣貼著算怎么回事，要是被看去，那還得了。</p>
陳延恍惚了一下，好久都沒聽到她這樣叫自己了，季余嘴巴還在動(dòng)，臉上有點(diǎn)不高興，嗔怪地瞪他。</p>
“唔！”</p>
陳延大掌捧著季余的臉往自己這邊來，嘴唇碰在一起，越貼越緊，近的能在對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臉。</p>
季余澄清的眼睛里凝起一層淚膜，反應(yīng)過來后伸手去推他，陳延順著她的力往后退，他太出格了。</p>
飯也顧不上吃，季余丟了筷子就往臥室跑，正要關(guān)門陳延幾步跟了上來，推著門一起進(jìn)去。</p>
他一進(jìn)來，感覺屋子都變小了，“出去！”</p>
季余眼淚珠子直往下掉，緊閉著嘴，堵住喉嚨里的嗚咽，陳延沒想到她會(huì)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他也不是什么臭流氓，是她男人，兩人才領(lǐng)了證的。</p>
陳延坐在她書桌前，兩人僵持了一會(huì)兒，誰都沒有說話，等著她平復(fù)心情。</p>
“過來！”陳延沖她招了招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季余連連搖頭，往后才退了兩步就碰到床了。</p>
“不碰你了，過來！”陳延身子往前傾，大有一副你不過來我就拽你過來的架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