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蘇瓷看過去。</p>
他下意識遮掩。</p>
蘇瓷沒做聲，點了下頭，算是應他先前的問題。</p>
嵇韶華滿意點頭，又從袖子里掏出那枚摔裂的玉佩，交予她手心：“這玉佩，我已找人重新修好，往后你可別再弄丟了�！�</p>
蘇瓷盯著手中玉佩，上面多了一絲裂紋。</p>
正如他們的姻緣，從開始便注定結局。</p>
她淡淡道：“還是你拿著吧，我不需要了。”</p>
嵇韶華皺眉，總覺得她最近格外反常。</p>
想到什么，他又放軟語氣：“還生氣？等小娘好了，我親自去將軍府接你，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我保證，再也不惹你，好不好？”</p>
蘇瓷笑而不語。</p>
沒有以后了，她和他，再不會見面。</p>
“唔……”床榻上的人突然出聲。</p>
嵇韶華的吸引力被轉移，眉眼不自覺的皺起：“可是又難受了？”</p>
董菀睫毛輕顫，緩緩轉醒。</p>
她目光落在蘇瓷手中的玉佩上，眼底閃過一絲隱忍的陰鷙，下一瞬又嬌弱扶額：“我這是怎么了？”</p>
嵇韶華心疼的厲害：“你中毒了，不過現(xiàn)在無礙了。餓不餓？要不要下人準備你最愛的蟹粉羹？”</p>
董菀聞言，眼里的得意壓不住。</p>
她挑釁看向蘇瓷，以為她會發(fā)瘋，會質問，會像個潑婦，然后襯托出她的良善。</p>
可意料之外的，蘇瓷眼皮都沒抬，好似在看兩個無關緊要的人。</p>
“夫人，車馬備好了�！惫芗以陂T外稟報。</p>
嵇韶華這才抬眼，匆匆對蘇瓷道：“路上當心。”</p>
目光卻始終落在榻上的董菀，生怕錯過她一絲不適。</p>
蘇瓷取出一個錦盒遞給他：“想來你今日也沒心思過生辰了，禮物先給你。”</p>
嵇韶華拿在手里掂了掂，又隨手擱在案幾上：“有心了�！�</p>
似是察覺到自己太過敷衍，轉頭又對她露出溫和的笑：“等菀菀好些，我再去接你。”</p>
蘇瓷搖頭，也不去糾正他脫口而出的稱呼，唇角勾起極淡的弧度：“照顧董夫人要緊，往后的事，往后再說吧�！�</p>
嵇韶華欣慰頷首，全然未覺異樣。</p>
踏出房門時，蘇瓷最后回望。</p>
晨光透過紗帳，勾勒出嵇韶華與董菀相擁的身影。</p>
他正低頭親吻董菀的額角，溫柔刺目。</p>
她什么也沒說，轉身上車。</p>
車隊駛過長街，雕花車窗伸出一只素白的手。</p>
松開手指。</p>
咚的一聲。</p>
玉佩沉入護城河的剎那。</p>
水紋一圈圈蕩開，終歸平靜。</p>
亦如她的未來，再不會有嵇韶華的存在。</p>
“大人，膳食備好了�！毙P在門外輕聲稟報。</p>
董菀慌忙從嵇韶華懷中掙開，緋紅著臉整理凌亂的衣襟。</p>
嵇韶華不緊不慢地替她抿好散落的鬢發(fā)，才慵懶道：“進來�！�</p>
八珍玉食擺滿案幾，清一色都是塞北風味——炙羊肉、胡餅、奶酥......全是董菀的喜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