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以沫話音剛落，男生就發(fā)現(xiàn)了她們，幾步朝她們走過來。</p>
“沫沫！”</p>
林以沫挽著姜知意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朝男生笑笑：“抱歉陸昂，等久了吧，我和室友在圖書館耽誤了一會兒，所以才會……”</p>
“沒關系，我也是剛到�！蹦猩θ莺挽�。</p>
林以沫點頭笑笑，然后就是一陣沉默。</p>
果然是夠?qū)擂危鈫问謴牧忠阅砗罄死囊陆恰?lt;/p>
林以沫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拉著姜知意對陸昂說：“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室友，叫姜知意，是你們航空學院，學飛設的�！�</p>
男生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下，和姜知意打招呼：“你好，我是陸昂，沫沫的發(fā)小�！�</p>
姜知意有些驚訝，看了林以沫一眼，意味伸長，隨即也微微笑著和陸昂打了個招呼。</p>
林以沫裝作沒明白看姜知意的眼神，只拉過她越過陸昂朝食堂走。</p>
“餓了，餓了，快去吃飯吧�！�</p>
進到食堂，陸昂直接帶著她們倆去了三樓的墨蓮居，那里可以單獨點菜。</p>
點菜的時候，陸昂貼心地詢問她們倆的意見，兩人都說沒什么特別想吃的，就讓陸昂隨便看著點點兒什么就行了。</p>
飯菜上來，陸昂和林以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吃著飯。</p>
姜知意第一次給人做電燈泡，有些不自在，吃了幾口飯后，就安靜地坐在一旁喝水，視線不時朝周圍打量著，用以緩解自己的尷尬。</p>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闖進了她的視線，她心下一驚，口中的水還沒來得及咽下去，被嗆的低頭咳了起來。</p>
林以沫從她身后一邊給她拍背，一邊輕聲問：“知意，你沒事吧，怎么喝水也能嗆到？”</p>
姜知意朝她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接著她手臂半撐著桌子，又彎身低頭咳了幾聲，聲音有點大。</p>
“老陸，原來你在這兒跟姑娘吃飯啊，怪不得我和老陸回宿舍就看不見你！怎么，都被我倆撞上了，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p>
一個男聲突然從姜知意身后傳了過來，聽起來不怎么正經(jīng)。</p>
然后姜知意就聽到陸昂笑了一聲，給他們介紹說：“這是我朋友林以沫，這是我的兩位室友�！�</p>
“嗨，美女，我是李峰。”</p>
“你好，陸郇�！�</p>
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姜知意本來已經(jīng)要平息的咳嗽聲忽然又起，而且越咳越厲害。</p>
林以沫一邊給姜知意拍背，一邊朝二人點了下頭說：“你們好，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室友，剛剛不小心嗆到了�！�</p>
陸郇順著聲音看過去，見一個扎著低馬尾，穿著背帶褲的女孩，整個身體前傾著，都快鉆到桌子低下去了。</p>
他唇角邪邪地勾了下，收回視線，“你們繼續(xù)吃，我和峰子去打球，先走了�！�</p>
聽著那兩個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姜知意才慢慢直起身，清了兩下嗓子。</p>
“不好意思啊�！�</p>
她朝出口的方向望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p>
這就是……夢想照進現(xiàn)實了嗎？</p>
陸郇居然真的來了北航，姜知意剛剛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p>
果然，這年頭兒像她一樣的傻子，不只有，好像還不少。</p>
姜知意心里這樣想著，嘴角不自覺就掛了一抹愉悅的笑。</p>
“喂，知意，笑什么呢？飯吃完了，走了！”</p>
“��？哦。”</p>
被林以沫叫了一聲，姜知意回神，見她和陸昂已經(jīng)起身要往出走了，姜知意也起身跟上。</p>
出了食堂，姜知意也沒再問這兩人要干嘛去，只隨便找了個借口，一個人先離開。</p>
她現(xiàn)在也沒心情再給林以沫去做電燈泡了，滿腦子都是陸郇。</p>
她想不明白陸郇為什么會來北航，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以后又可以經(jīng)�？匆娝�，光想想就感覺心口發(fā)甜。</p>
從食堂出來，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姜知意一路想，一路走。</p>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走過了宿舍區(qū)，眼看著沒幾步路就走到球場了。</p>
不遠處已經(jīng)可以清晰聽見有球砸在地面上的聲響了，一下一下的，勾著她的心也跟著一下一下縮緊。</p>
陸郇剛剛說去打球，猜都不用猜，姜知意非常確定，他說的就是打籃球。</p>
因為高中的時候，每天晚上下課后，他都會在球場上打一會兒籃球再去食堂吃飯。</p>
那會兒姜知意偷偷地觀察過他很久，也不知道他是單純的喜歡那個時間打球，還是就想避開學校食堂的用餐高峰期。</p>
反正有一段時間，她都會站在遠處看他打完球，再偷偷地跟在他身后去食堂，坐在離他不遠處，一邊偷偷看他，一邊默默地吃完一頓飯。</p>
只是后來高三開始的時候，他身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女生，會在那個時間陪他打完一場球，再一起去食堂陪他吃晚飯。</p>
女生和他的關系好像很親密，姜知意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他……好像是有女朋友了……</p>
那會兒她一個人偷偷難過了好久，也便是從那時起，她開始刻意減少了對陸郇的關注。</p>
再后來沒過兩個月，學校就傳來了陸郇通過了招飛初選的消息。</p>
那時姜知意才知道，原來她每天早上很早就看見陸郇在學校操場上跑步，都是為了招飛在做準備。</p>
原來他從很早就開始打算做飛行員了，早到她都還不認識他呢。</p>
也是在得知這個消息的那天晚上，姜知意第一次主動思考了自己以后的人生。</p>
她一夜沒睡，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搜索了很多關于飛行的相關信息，到第二天一早上學路過學校操場，再次看見那抹奔跑的身影的時候，姜知意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未來她想做飛機設計師。</p>
姜知意不奢望他的眼里能看見她，但未來的某一天，他的眼里會有她設計的飛機，這便足矣，不枉她在炙熱的青春中這樣小心翼翼地暗戀他一場。</p>
聽著不遠處的聲音，姜知意慢慢停下腳步。</p>
陸郇他，應該會來這個離東區(qū)食堂最近的球場吧？</p>
那要不要過去看一眼？</p>
反正也走到這兒了，很近了，就看一眼，反正他也不認識她，看一眼又有什么關系？</p>
姜知意只用一句話就在心里把自己說服，行動比思想還快地邁步繼續(xù)朝球場走。</p>
這一區(qū)的籃球場整體上很大，又細細的劃分了十幾個小球場。</p>
這會兒大多數(shù)小球場上都有人，男生們身上穿的球服也大多數(shù)都差不多，姜知意站在籃球場的外圍網(wǎng)外面，視線從一個個小球場上搜尋過去，直到最角落的那一個，她才發(fā)現(xiàn)了那個熟悉的身影。</p>
遠遠看去，陸郇和從前比沒什么大變化，只是頭發(fā)被剃短成了小平頭，皮膚變黑了些。</p>
還是一身黑紅相間的球衣，在球場上急速奔跑，肆意、張揚。</p>
姜知意站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唇角不自覺地就慢慢向上彎起。</p>
不知道就這樣看了多久，連身后的路燈都開始亮起，陸郇和他的隊友才終于停下來休息喝水。</p>
他身邊的一個男生，也不知道跟他說了句什么，他忽然邪邪地笑起來，滿臉的漫不經(jīng)心。</p>
不知道從哪里走過來一個女生，突然就站到陸郇面前，見這情形，姜知意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p>
陸郇就是陸郇，不管在哪里，永遠都有數(shù)不清的女生為他前仆后繼。</p>
那女生拿著手機在陸郇面前搖晃了兩下，口中說了些什么，姜知意站的遠，聽不見。</p>
但她心里有預感，那個女生是在和陸郇表白或者要電話號碼。</p>
過去的兩年里，姜知意親眼見過太多次不同的女生跟他表白，也見過太多次他漫不經(jīng)心地以各種理由將人家拒絕。</p>
此刻，陸郇臉上依然還掛著剛才那散漫的笑，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不耐煩，就那么靜靜地聽女孩把話說完。</p>
可以想象，再用不了幾分鐘，那女生會一臉失望地離開。</p>
這和曾經(jīng)親眼目睹過的很多次一樣，明知道這種情況可能用不了幾天就會上演一次，可姜知意的心口還是會控制不住的悶悶的難受，好像就快要呼吸不上來了。</p>
為自己，也為那個即將被他拒絕的女孩子。</p>
這么久了，唯一能入得了陸郇眼，能站在他身邊的，似乎也只有那一人。</p>
理智突然回籠，姜知意沒再看下去，轉(zhuǎn)過身默默離開。</p>
一陣晚風吹過，拂過臉頰，姜知意眨了眨有些酸脹的眼睛。</p>
喜歡陸郇時，風是甜的，心是苦的，這種感覺姜知意一直都很清楚。</p>
可再一次看見他，她還是會忍不住心動，忍不住在心中暗喜，又跟他在一個學校了，又可以常常見到他了，真好……</p>
姜知意又順著來時的路，慢慢的往宿舍區(qū)走，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到M.L.Z.L.身后有跟上來的腳步聲，她頓了一下，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慢。</p>
沒一會兒就有兩個筆挺的身影，從她身旁越過，走到她前面。</p>
其中一人身上穿著黑紅相間的籃球服，手臂和腰間還夾著一個籃球。</p>
雖然路燈燈光昏暗，可姜知意還是一下就認出來，那人就是陸郇。</p>
另一個男生突然湊到他身側(cè)，勾著他的肩膀跟他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傳進姜知意耳朵里。</p>
“誒，我說老陸，你拒絕姑娘的理由，都是真的嗎？”</p>
兩人的腳步極快，一句話的功夫，姜知意已被落下了一小段距離。</p>
她趕忙加快速度朝前走，跟在兩人身后，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p>
這次又是什么理由？她也想聽一聽。</p>
過去陸郇拒絕姑娘的理由千奇百怪，有時他會說“不好意思，你太優(yōu)秀了，我配不上你”，有時他會說“不好意思，你身高超標了”，還有一次姜知意親耳聽到他說，“不好意思啊，你長的太漂亮了，我會沒有安全感�！�</p>
那時的姜知意會時不時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暗想，如果她鼓起勇氣去跟他告白，他會以什么樣的理由拒絕她呢？</p>
不好意思啊，你太胖了？</p>
雖然姜知意知道，陸郇從不會對任何一個跟他告白的女生說什么言語侮辱的話，但她還是會自卑，會害怕，所以從來沒有像那些女生一樣，拿出勇氣將這份喜歡說出口。</p>
因為平凡，她對他的喜歡不用刻意藏，他也不知道。</p>
陸郇單臂一抬，將男生搭在他肩上的手臂甩掉，哼笑一聲，反問他。</p>
“哪個理由？”</p>
“我去，你拒絕女孩子的理由有多少？”</p>
陸郇手指在額角的位置撓了一下，“太多了，記不清了�！�</p>
那個男生笑罵了一聲，“你**狗，怎么張開嘴的呢？剛那女的，大二�；�，瞧你給人弄的一臉失望的樣子，真叫人心疼�！�</p>
“你心疼，你去追，反正我不喜歡姐姐，也不喜歡�；ā！�</p>
陸郇把夾在腋下的籃球舉起，邊走邊在掌心里旋轉(zhuǎn)著，話也說的漫不經(jīng)心。</p>
男生像是被戳中了軟肋，伸手在陸郇后背敲了一拳。</p>
“靠，我也想啊，可人家得能看上我啊，這個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就不去丟那個臉了�！�</p>
陸郇被這一拳震得朝前趔趄了兩步，籃球從掌心中脫手，落地又彈起，他又曲身伸手接住。</p>
再轉(zhuǎn)回身看男生時，他還是一臉邪痞的笑。</p>
“妒忌！”</p>
男生切了一聲，無奈笑，一只手隨意地搭在他肩上。</p>
“誒，我說你剛剛說答應過別人，一年內(nèi)不談女朋友，是真的假的？”</p>
姜知意剛剛發(fā)現(xiàn)陸郇轉(zhuǎn)身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嚇得停住了腳步，低著頭。</p>
這會兒聽見男生的問題，她又抬起頭朝陸郇看過去。</p>
他手中轉(zhuǎn)著籃球早已經(jīng)又轉(zhuǎn)回身朝前走了。</p>
一年內(nèi)不談女朋友嗎？</p>
那就是他現(xiàn)在沒有和那個女孩在一起了吧？</p>
怎么感覺有點開心呢，是怎么回事？</p>
這該不會又是他胡扯出來應付那些追求者的吧？</p>
姜知意好奇，忍不住又加快了腳步，跟緊了一些，想聽聽陸郇到底是怎么回答的。</p>
可陸郇痞笑著回：“你猜！”</p>
那男生看著陸郇笑罵：“行，你是真狗！”然后他又把手搭在陸郇肩頭，頭朝他靠近賤兮兮地問：“不會是真的吧？對方是什么人，這你都能答應？”</p>
陸郇給了那男生一拳，說：“你怎么那么八卦？八公嗎？”</p>
隨后兩人笑鬧起來，沒再繼續(xù)之前的話題。</p>
姜知意一路不遠不近的跟著前面的兩人到了宿舍區(qū)，看見陸郇他們拐進了二號學生公寓，她才停在原地，愣愣地盯著那扇門看。</p>
從陸郇剛剛的反應來看，應該是確有其事的，姜知意想。</p>
但得知這個消息，姜知意也不知道自己該欣喜，還是該難過。</p>
喜的是，陸郇現(xiàn)在確認是單身，沒有女朋友。</p>
難過的是，他雖然沒有女朋友，但似乎和自己也沒什么關系，她對于他來說，依然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p>
想到這里，姜知意心里就忍不住澀澀的，有點難受。</p>
眼眶也微微發(fā)酸，她眨眨眼，又仰頭朝二號公寓那邊看去。</p>
其實這樣也挺好，他不屬于任何人，這樣她還能有借口就這樣偷偷的看著他。</p>
姜知意都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如果不是身側(cè)突然有人叫她，她還會繼續(xù)在那愣神下去。</p>
“知意，你站在這兒做什么？”</p>
聽到聲音，姜知意清醒回神，發(fā)現(xiàn)林以沫手里提著一袋水果，也正朝著她剛才看的方向望。</p>
“那邊是二號公寓吧？”</p>
突然被林以沫問這個，姜知意心下一慌，以為自己剛剛偷偷跟在陸郇他們身后，被她發(fā)現(xiàn)了。</p>
她又朝二號公寓那邊望了一眼，然后看著林以沫，裝作不確定的小聲回：“好像，是吧，怎么了？”</p>
“哦，沒事兒，”林以沫伸手過來挽住姜知意的胳膊，拉著她一起往女生宿舍走。</p>
“陸昂晚上說他們飛班和飛行學院的男生都住在二號公寓，他們寢室就在南樓，正好和我們住的北樓對著，就隔了一條馬路�！�</p>
“哦，這樣啊�！�</p>
姜知意嘴上回的很隨意，忍不住回頭又望了一眼二號公寓，其實這會兒她心里已經(jīng)又隱隱地開始有些小激動了。</p>
她沒想到，他們的宿舍就相隔如此的近，說不定哪天，她在陽臺上晾個衣服，也會無意間和陸郇隔空對望了一眼。</p>
想想這些，她心里忽就又不覺得有之前那么苦澀了。</p>
好像暗自喜歡一個人總是會這樣，上一秒烏云密布，下一秒?yún)s又晴空萬里了。</p>
第二天是周末，姜知意她們整個宿舍三人都睡了懶覺，接近中午才起。</p>
收拾了一番后，三人一起到食堂吃午飯。</p>
吃飯的時候，室友沈筱娜的手機qq一直響個不停，她一邊吃飯一邊看著手機笑。</p>
姜知意和林以沫發(fā)現(xiàn)后都不約而同的看了她一眼，之后面面相覷。</p>
最后還是林以沫忍不住好奇問她：“娜娜，看什么呢？一臉幸災樂禍的壞笑�！�</p>
沈筱娜放下手機，神秘兮兮地朝三人勾勾手，示意她們湊近點。</p>
兩人都聽話的將腦袋朝中間湊了湊，沈筱娜也傾著身子靠近，開始跟她們八卦。</p>
“我跟你們說啊，我們醫(yī)學院這邊有個大二學姐，長的挺不錯，�；�，平時傲氣的很，鼻孔朝天看人的，聽說昨天跟知意他們航院的一個大一新生表白遭拒，今天院里的qq群都傳開了，真解氣呀！”</p>
聽到說到表白，姜知意忽然就想起來，昨天籃球場上的那一幕了。</p>
她隱隱地覺得沈筱娜口中說的這個航院新生就是陸郇，可昨天那個女生，校不�；ǖ乃龥]仔細看，她就是覺得那個女生，確實夠勇的。</p>
不管這個�；ǖ娜似返降自趺礃樱凑膺�是有一點點佩服她的，最起碼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她敢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口。</p>
而她自己就是個膽小鬼，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她都沒用勇氣去開這個口，她想，恐怕以后她也不會了。</p>
她對陸郇的喜歡，大概是會一直藏在心里，就默默地，永遠也不會見天日。</p>
“不過所有人嘲笑那個學姐的同時，倒也都在夸她的眼光是真的好，因為她表白的那個男生長的是真帥，尤其他那痞痞的一笑，真是要迷倒一片花癡少女了�！�</p>
沈筱娜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快眨成星星了，她又拿起手機，找到昨晚看熱鬧的同學拍下的籃球場那幕的照片，問姜知意：“知意，你看看你認不認識這個男生，有人透露說他是你們航院的，真的很帥誒�！�</p>
姜知意正有些愣神，忽然被沈曉娜叫了一聲，她反應過來，有些遲鈍地接過手機。</p>
只一眼，她就認出來，照片里的男主角正是陸郇，他身上的籃球衣也正是昨天她看見他時，他穿的那件黑紅色。</p>
照片里的陸郇正對著面前的女生笑，只是仔細看來，那笑容似乎有些漫不經(jīng)心。</p>
姜知意看著照片里陸郇的笑容忽然覺得有一絲晃神。</p>
她知道，那是陸郇慣有的招牌笑容。</p>
她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見到陸郇時，他就是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的。</p>
當時的她只仰起頭看了他那么一眼，就那一眼過后，她的視線就再沒從他身上移開過。</p>
那天的他，對她而言，就像是烏云密布的天空中忽然透出來一線陽光，給了她溫暖和希望。</p>
即便她后來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不記得有她這么一個人的時候，她依然慶幸自己在那天遇上了他。</p>
因為他真的很好，不是其他人看見的那些好，而是只有姜知意一個人發(fā)現(xiàn)的好。</p>
“不認識�！�</p>
姜知意抿唇搖頭，把手機遞還給沈筱娜。</p>
沈筱娜還沒接到，手機就被林以沫截了過去。</p>
“給我看看，你問知意沒用，她到現(xiàn)在連她們班上的男生還沒認全呢，更別說她們學院的了�！�</p>
“呀！”</p>
林以沫突然驚叫了一聲，然后又單手捂住了嘴巴，朝周圍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沒有人注意到她，這才放心把捂住嘴的手放下來。</p>
“怎么樣？帥的讓你尖叫了吧？”沈筱娜見林以沫驚訝的表情，有些得意地問她，那樣子就跟照片上這男生是她男朋友似的。</p>
林以沫切了一聲，“這男生我認識。”她一邊說，一邊又把視線放回到手機上。</p>
剛剛她把手機拿過去只看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這男生她見過，好像就是昨晚陸昂給她介紹過的，他的兩個室友之一。</p>
叫什么名字來的？</p>
當時她只顧著操心姜知意了，他們說名字的時候，她也沒有細聽，這一時半會還真有點兒想不起來了。</p>
“你認識？沫沫，你快說說，這男生哪個專業(yè)的，叫什么名字？”沈筱娜一聽林以沫說認識，她就更激動了。</p>
林以沫握著手機皺眉又看了一會兒，忽然記憶閃現(xiàn)。</p>
“哦，陸郇！”</p>
林以沫突然想起來，又驚呼一聲。</p>
突然又聽到這個名字，姜知意的心跳又如擂鼓一般，想息也息不住。</p>
她側(cè)過頭看看林以沫，又朝周圍掃了一眼，她立馬把頭低下去假裝認真吃飯。</p>
林以沫這嗓子似乎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周圍的人紛紛偏頭朝她們這桌看。</p>
她發(fā)現(xiàn)后快速把手機塞回到沈筱娜手上，也慌張地低下頭。</p>
饒是她再大方，在這種公眾場合突然大叫一個男生的名字，又被周圍人異樣的眼光盯著，她也會覺得沒臉。</p>
只有沈筱娜心滿意足地看著對面?zhèn)z人笑，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吃飯。</p>
這邊陸郇和李峰剛走進東區(qū)食堂，忽就聽見一個女生的聲音驚呼出陸郇的名字。</p>
兩人一下怔住，互相看了一眼，隨后又一同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看。</p>
那一區(qū)這會兒吃午飯的人很多，但跟隨著大部分人視線落下的位置，他們一眼就看到人群中，有一桌正坐著三個女生，其中兩個背對著他們正在低頭認真吃飯，另一個則一邊吃飯一邊若無其事地看著手機笑。</p>
李峰“嘖嘖”了兩聲，回過頭來看向陸郇，感嘆道：“老陸啊老陸，你這該死的魅力啊，昨晚那一場，又傾倒了無數(shù)少女的芳心��！你猜這一片里，現(xiàn)在有多少是你的暗戀者？”</p>
陸郇收回視線，丟下一句“無聊！”轉(zhuǎn)身拿了餐盤去窗口買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