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鄭秋芬在祝家住了下來,十分理所當(dāng)然。</p>
她指揮著,把家里上上下下的家具都挪動了一遍,弄成個(gè)「招財(cái)聚氣」的好風(fēng)水。</p>
與此同時(shí),我的身體莫名其妙地一天天虛弱下來。</p>
可能與鄭秋芬變本加厲的擠兌有關(guān)。</p>
「靈締下來了?」</p>
一看到我從樓上下來,她笑著招呼我,「快吃吧,我們還給你留著點(diǎn)。」</p>
桌子上,是吃剩的殘羹冷炙。</p>
我家傭人都不會吃的東西。</p>
我深深皺起了眉頭。</p>
「還有啊�!�</p>
她貌似一臉關(guān)切,「我聽說殘疾人不活動,血管會堵塞的�!�</p>
「從今天起,你就負(fù)責(zé)洗碗吧�!�</p>
她粗短手指一指,廚房的鍋碗瓢盆雜亂地堆在水槽里,「我今天特意交代不用洗碗了,正好留給你洗�!�</p>
我微微一愣,有些無措地看向沙發(fā)上的祝虞。</p>
可一貫袒護(hù)我的祝虞,只是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發(fā):「靈締,我媽說得也有道理……」</p>
一貫親切和藹、宛如我半個(gè)父親的祝海富,更是漠然地扭過了頭。</p>
我有些茫然。</p>
……為什么我總感覺,自從鄭秋芬來了之后,祝家父子都對我冷淡了許多。</p>
但這種冷淡不是高高在上的鄙視。</p>
更像是利用完什么之后,把毫無價(jià)值的東西一腳踢開的不耐煩。</p>
腦子亂糟糟的。</p>
我屈起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了敲輪椅扶手。</p>
這是在呼喚我養(yǎng)的薩摩耶。</p>
吃每頓飯之前,我都要叫它一次,看看傭人有沒有忘記喂它。</p>
只是今天我一連敲了好幾下,也不見那團(tuán)毛茸茸的雪色身影奔向我。</p>
我升起一絲不祥的預(yù)感。</p>
「哎呀,靈締,忘了跟你說了。」</p>
鄭秋芬笑吟吟地,「你那個(gè)大白狗啊,今天被你祝叔叔送走了。」</p>
「這狗兇得很哦,我給它喂東西的時(shí)候差點(diǎn)被它咬到,哎呀,嚇?biāo)廊肆��!?lt;/p>
她夸張地拍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p>
「這么兇的狗狗,可不能留在家里�!�</p>
可是雪絨很乖,從來不會咬人。</p>
那天晚上,我在后院找到了雪絨的尸體。</p>
七竅流血,分明是被毒死的。</p>
從滿月就開始陪伴我的小狗,渾身泥濘血污,像垃圾一樣被扔在臭氣熏天的污水溝旁。</p>
心臟突然一陣絞痛。</p>
我登時(shí)眼前一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