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瑪瑙到來（2319字）
“太太可有提到為奴婢說親？”秋翠一邊為她梳頭，一邊擔憂地問道。</p>
“暫時沒提�！笔荒飺u搖頭，“我要繡屏風，她說讓你幫忙，至少這三個月前應該不會有事�！闭f這話時，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p>
“那銀子......”秋翠欲言又止。</p>
“留下大部分，按每月的例銀交出去三個月的，就說省吃儉用存的�！笔荒锸疽馇锎錇樗魃夏侵Т溆耵�，“一會你把鑰匙給瑪瑙，再找機會支開她，我有話要對你和岸荷說�！�</p>
秋翠輕輕應了一聲：“奴婢明白�！�</p>
窗外的雪又開始紛紛揚揚地落下來，為這個不平靜的冬日增添了幾分寒冷。</p>
“你要出去一趟？”剛剛到房中的十一娘看著瑪瑙欲言又止的神情，輕聲問道。</p>
瑪瑙站在門邊，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回十一小姐的話，瓊玉姐姐說大太太那邊有些事要我?guī)兔��！?lt;/p>
“去吧�！笔荒镂⑽⒁恍�，目光落在瑪瑙略顯僵硬的背影上。</p>
瑪瑙行了個禮，快步退出房間。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留下一室寂靜。</p>
暖閣內(nèi)的氣氛微妙地凝重起來。</p>
“小姐...”秋翠站在十一娘身側(cè)，欲言又止。她的目光不時瞥向門口，眉宇間藏著幾分擔憂。</p>
十一娘擺擺手，語氣依舊平和：“我知道，她是故意找借口離開的。”她走到窗邊，望著院中的景致，“這丫頭倒是知趣，知道給我們騰出說話的空間。只是...”她頓了頓，“未免太過小心了些�！�</p>
秋翠和岸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幾分憂慮�，旇谴筇蓙淼娜�，這突如其來的派人過來管事，處處透著蹊蹺。</p>
十一娘的目光透過窗戶，看到瑪瑙和瓊玉正并肩走過回廊。兩人說著什么，瑪瑙時不時點頭，神色間帶著幾分憂慮。</p>
“去把她們都叫來。”十一娘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p>
很快，岸荷、蘭香等人魚貫而入。陽光灑滿了整個暖閣，照得眾人的臉龐都帶著幾分暖意。</p>
“瑪瑙既然到了我們這里，就是自己人了�！笔荒锃h(huán)視眾人，語氣溫和卻不失威嚴，“以后要像對待姐妹一般照顧她�！�</p>
眾人齊聲應是，聲音清脆悅耳。</p>
等其他人退下，十一娘留下了秋翠和岸荷。</p>
“坐�！彼疽鈨扇俗�，眼神漸漸嚴肅。“我有幾件事要交代你們。”十一娘壓低聲音，“這些事，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p>
兩人立刻正襟危坐，神情專注。檀香的氣息在暖閣內(nèi)緩緩流轉(zhuǎn)，帶來一絲靜謐的安寧。</p>
“岸荷，你去打聽一下五小姐最近的動向�！笔荒镎f道，目光如水般平靜，“要仔細些，她見過什么人，去過哪里，都要打聽清楚。”</p>
“是。”岸荷應聲，眼中閃過一絲思索。</p>
“還有，讓蘭香去打聽二姨娘和三姨娘的舊事。這事要謹慎，不可聲張�！�</p>
岸荷點頭應下，手指輕輕摩挲著衣袖，似在記著什么。</p>
“秋翠�！笔荒镛D(zhuǎn)向另一邊，“明日你們在暖閣為瑪瑙擺一桌酒席，請幾位媽媽和各房的丫鬟都來。”</p>
秋翠面露猶豫：“幾位媽媽那邊...”</p>
“來不來是她們的事，通知到就行�！笔荒锎驍嗨脑�，語氣平淡，“大太太那邊我去說，你去請幾位媽媽，其他的相互轉(zhuǎn)告就行。”</p>
她走到窗邊，望著院中飄落的梧桐葉：“時間就定在酉正�！�</p>
秋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時辰，來的人自然會來，不愿來的也好推辭。</p>
“到時候多留意大太太屋里姐妹們的話�！笔荒锢^續(xù)說道，聲音輕得幾乎要融入暖閣的空氣中，“最近大老爺和大少爺都有信件送來，打聽打聽大太太的反應如何�！�</p>
秋翠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隨即恢復平靜：“小姐放心。”</p>
“記住，要小心行事。能問則問，不能強求。”十一娘叮囑道，目光落在院中搖曳的花影上。</p>
暖閣內(nèi)的光影漸漸暗淡，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半邊天�，旇Щ貋頃r，十一娘將宴請之事告訴她。</p>
瑪瑙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隨即笑著道謝：“多謝小姐美意�！�</p>
十一娘將瑪瑙的反應看在眼里。這個突然被派來的丫鬟，究竟帶著怎樣的任務(wù)？</p>
“去準備明日的宴席吧。”她最后說道，聲音平靜如水。</p>
秋翠和岸荷應聲而去，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夜色中。暖閣內(nèi)只剩下燭火的輕響，和若有若無的檀香氣息。</p>
次日清晨，寒意料峭。十一娘裹緊披風，踏著院中薄霜，比往常更早些到了大太太的院子。</p>
檐下幾只雀鳥正在啄食，聽到腳步聲驚飛而起。她望著它們遠去的身影，不自覺放輕了腳步。</p>
“大太太，十一姑娘來了�！笔卦陂T口的丫鬟輕聲通報。</p>
大太太正坐在銅鏡前梳妝，手中描眉的動作微頓，鏡中眉頭輕蹙。她放下手中的眉筆，語氣平和：“讓她進來�！�</p>
十一娘整理了一下衣裳，緩步進屋。檀香裊裊，暖意融融，與外頭的凜冽成了鮮明對比。</p>
“給母親請安。”她恭敬施禮。</p>
“嗯�！贝筇瓚�，一邊由著身邊的丫鬟為她簪上一支金釵，一邊問道，“這么早來，可是有事？”</p>
十一娘垂眸，聲音輕緩：“回大太太，因為打絡(luò)子的速度太慢，一天才能打一根...怕耽誤了大太太的事。”</p>
大太太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忽而笑了：“既是這樣，你以后就不必來我這晨昏定省了。安心繡你的屏風，將它繡好了，便是對我盡孝�！�</p>
溫和的語氣讓十一娘心中一暖，她抬眼看了看大太太，見對方眼角染著笑意，便也跟著露出一抹淺笑：“是，多謝大太太體恤�！�</p>
“去廚房領(lǐng)碗羊湯吧，這天冷，暖暖身子�！贝筇愿赖溃坝趁�，你送她去�！�</p>
十一娘謝過，隨映梅出門。院中寒風料峭，映梅見她單薄的衣裳，不由蹙眉：“姑娘該多穿些�！�</p>
“無妨�！笔荒飺u頭，轉(zhuǎn)而笑道，“映梅姐姐，傍晚我請客為瑪瑙接風，你和陸媽媽她們可要來�！�</p>
映梅面露難色：“陸媽媽病了，我怕是抽不開身...”</p>
“無妨，日后總有機會�！笔荒锷裆绯�，語氣依舊溫和。</p>
待她走遠，大太太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十一娘可走了？”</p>
映梅忙回身進屋：“走了�！�</p>
“方才說什么？”大太太狀似隨意地問。</p>
“回大太太，十一姑娘說要請客為瑪瑙接風...”映梅心頭一緊，如實稟報。</p>
大太太輕“嗯”一聲，沉默片刻，忽問：“單孝那邊如何說？”</p>
“回大太太，因朝廷春后北征消息傳出，金價大跌。您要兌換的數(shù)目太大，價差在四五千兩左右...”</p>
“就這個價吧。”大太太皺眉，“明年二月前務(wù)必兌完。”</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