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禾蹙了下眉,內(nèi)心不爽,但她并不打算現(xiàn)在激怒他:“我真不知道是你。”</p>
當初,她和程墨京是陰差陽錯地在一起。</p>
一年前,遲敘出國,明面上是為了工作,暗地是為了躲避兄妹倆的不軌傳聞。</p>
她那晚,沒有去機場送遲敘,在酒吧里落寞地喝酒。</p>
當時,初禾以為遲敘不會再回來,他會在美國擁有自己安定、幸福、沒有她的生活。</p>
她決心用一個晚上沖刷洗禮自己對他的感情。</p>
那夜的酒,格外讓她動情。</p>
這時,突然出現(xiàn)一個男人,說要帶她去房間休息。</p>
借著酒勁,初禾做出二十三年來做得最膽大的事。明知對方心思不軌,她沒有拒絕。</p>
只是,初禾依稀記得,當時那個男人是橘皮臉,小眼睛,甚至有點口臭。</p>
但看不出的是,這男人身材健碩,肌肉勻稱,每一處手感都絕佳非凡。</p>
全程行云流水又美妙絕佳,就像兩塊契合的拼圖。</p>
對方雖然相貌普通,但非常體貼初禾的感受。</p>
即便她是第一次,也沒有特別的不適感。</p>
最后,她在窩了一整晚溫熱的懷抱里醒來時,發(fā)現(xiàn)凝望自己的是一雙深邃英俊的眼眸。</p>
陽光熨帖在男人濃郁的睫毛上,瞳孔被照射成溫柔的淺褐色,鼻梁高挺,薄唇微粉,臉頰皮膚看不見一絲毛孔或痘印。</p>
青蛙變王子?</p>
雖然不禮貌,卻是初禾當下最直接的想法。</p>
直到現(xiàn)在初禾也想不通。是她喝多了,記錯了那個橘皮男人?</p>
總之他確實沒有再出現(xiàn)過。</p>
程墨京主動要求留了聯(lián)系方式,而地點由初禾來定。</p>
他們默契地只享受風月,不問對方姓名、信息和隱私。</p>
久而久之,一年過去。</p>
初禾如今知道他的身份,心亂如麻,腦海中無數(shù)可能閃過。</p>
她聽遲敘說過,程家父母一直望子成龍,將程墨京培養(yǎng)得心思深重又睿智。</p>
身邊同學都在搞抽象,程墨京的十九歲,是一出大學校園,就走進公司的董事會,夜以繼日地處理事務。</p>
直至現(xiàn)在,十年時間,他穩(wěn)坐社會的上位者,穩(wěn)操勝券、殺伐果斷,用將程家的產(chǎn)業(yè)推至巔峰。</p>
但身居高位者,往往為了持盈保泰,比平凡人更心思詭譎。</p>
所以,初禾并不相信,程墨京會毫無預謀和一個陌生女人建立長期的性關系。</p>
或許,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遲敘的妹妹?</p>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蓄謀靠近?</p>
初禾的大腦凌亂如麻。</p>
總之,她此時此刻,無比后悔招惹到這尊惡佛。</p>
在程墨京的逼視之下,初禾低聲道:“我們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不行嗎?”</p>
他單手虛虛抄兜,已經(jīng)將初禾逼到小角落里,無處可逃:“我沒玩夠,怎么散?”</p>
“可我之前給了你……”初禾著急。</p>
“五千?”他挑眉一笑,諷刺得初禾心虛。</p>
他不在意的錢,都是她勤工儉學掙了一個暑假的錢�?蓯旱馁Y本家!</p>
“你沒說清楚,我以為是續(xù)我的費�!�</p>
程墨京戲謔地看著她愈發(fā)薄怒的臉頰。</p>
“你……你胡攪蠻纏,我同你說得很清楚�!�</p>
初禾的手臂忽然被抓住,整個人被壓到水池旁,他熾熱的后背貼上來,胸膛壓迫地抵著她。</p>
初禾的下頜被強行掰過去,與他接吻。</p>
他的唇又薄又熱,裹著令人微醺的果酒氣息。</p>
初禾掙扎兩番,便被他帶入意亂情迷的世界之中。</p>
她恍惚感覺到,程墨京的手摸到她的裙子拉鏈。</p>
幾下拉不開,他便暴躁地開始扯。</p>
“別扯……”</p>
初禾握住他的手腕,僅存的意識,一雙眼睛濕漉漉的,格外誘人清純。</p>
這是哥哥回國后,給她買的第一條裙子,意義不同。</p>
之前已經(jīng)被潑臟了,她不想再被撕壞。</p>
“事多�!彼亩湟允緫土P,倒是沒再繼續(xù)扯。</p>
但他自有折磨她的辦法,干脆不脫,直接撩起她裙擺。</p>
初禾太知道他要做什么,驚恐地睜圓眼睛,他要在這里?</p>
她劇烈掙扎這里:“程墨京,不可以……”</p>
“……”</p>
“猜猜我許的什么愿?”</p>
程墨京輕輕吻她顫抖的耳垂,“猜對就放過你�!�</p>
“……”初禾哪知道,他這樣無所不有的人,還會想要什么愿望。</p>
通過二樓的衛(wèi)生間窗戶,初禾渾渾噩噩能聽見樓下熙攘的人群聲。</p>
也包括哥哥熟悉的聲音:“看見我家小禾了嗎?她電話也沒有接�!�</p>
“你哥在找你。”</p>
程墨京呵氣在她脖頸之間,“讓他聽聽?”</p>
初禾睜大眼,驚恐于這男人人前人后的無恥和惡劣。</p>
方才在人群中還一副清高不羈的模樣。</p>
在她身上這副吃人的德行,才是他的本性。</p>
“咚咚”敲門聲響起。</p>
門外,傳來林序南不耐煩的聲音:“喂,掉廁所了嗎?你都拉到會所快關門了知道么?”</p>
初禾一顫,意識稍稍回籠,連忙將男人推開。</p>
鏡子里,程墨京一副被打斷后陰沉幽怨的神情。</p>
門外,林序南還在催促:“拉不出來別硬拉了!喂,你聽見沒?再不出來我拆門了……”</p>
“怎么辦?”</p>
初禾有些慌張地左右環(huán)顧,指著廁所的小窗戶,小聲問,“要不你先跳下去?”</p>
程墨京定定望著她,冷笑了聲:“謀殺情夫?”</p>
初禾一噎。</p>
情急之下她想不到不被發(fā)現(xiàn)的更好辦法。</p>
程墨京將襯衫的褶皺理好。</p>
他走向門口,低沉了聲:“林序南,滾遠點�!�</p>
林序南一愣。</p>
WTF?怎么是這尊佛在里面?</p>
他立刻轉(zhuǎn)換嘴臉,嬉皮笑臉:“沒事沒事兒了!程老板,我這不是在幫你清場嗎?話說,你看見初小禾了嗎?就是遲敘家的妹妹,他在找呢�!�</p>
程墨京透過窗戶掃一眼躲在墻角的女人。</p>
由于緊張,精致的臉蛋白里透紅,像個又不服氣又慫的寵物貓,怪可愛。</p>
“沒印象�!�</p>
程墨京道,“反正不在我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