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p>
初禾不再說話。</p>
當初惹上他,又貪戀糾纏于他的身材和俊色,是她的一錯再錯。</p>
她不想舊事重提,就當身后這人不存在。</p>
屋內(nèi)的陳設(shè)比她想象中還要簡貴,深灰大理石鋪成的地面,純黑橡木的黑白灰三種色調(diào)設(shè)計運用得十分高級。</p>
與她哥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p>
遲敘偏愛溫和溫馨的奶油色系,也喜歡去國外淘各種有趣的家具,把家里裝飾得滿滿當當。</p>
他說,這樣才像家的味道。</p>
相比較下,程墨京的房屋,更像一座完美卻冷清的藝術(shù)品。</p>
并且,也沒有孩子住過的痕跡。</p>
“你孩子呢?”</p>
初禾拘謹坐在沙發(fā)上,半個臀部是懸空的。</p>
放在她后面那個貂毛靠墊,她之前聽遲敘提起過,是法國一個小眾設(shè)計師的孤品,價值七位數(shù)。</p>
她可不敢讓自己三位數(shù)的衣服碰臟了它。</p>
程墨京解了�?圩樱瑢⑼馓讙煸谝慌�,淡淡回答:“還沒出生。”</p>
“?”</p>
初禾一口茶險些噴出來。</p>
家里端茶的林管家一愣,笑對初禾道:“初老師,你誤會了吧。程先生連女人都沒往家?guī)н^,哪來的孩子?”</p>
初禾茫然望程墨京:“那你找家教給誰補課?”</p>
她難道又被他詐了?</p>
初禾的心倒是松了松,還好,自己沒有罪惡地破壞一個家庭。</p>
“明天你就知道了�!�</p>
程墨京賣著關(guān)子,初禾才想起明天正好周六,是他們約好上課的日子。</p>
她心里平衡下來,住在這唯一的優(yōu)點是方便,第二天起床就能上課。</p>
林管家提醒她熱水放好了,初禾洗完澡出來,她的房間已經(jīng)收拾好了。</p>
客廳里,程墨京也在自己的浴室洗過澡。</p>
一襲純黑真絲浴袍,墨發(fā)微濕,他正背對著初禾,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p>
走近,初禾才聽清,電話那端是一個嬌俏明麗的女聲。</p>
程墨京在問:“想吃什么?”</p>
“吃什么蟹,生理期,寒性海鮮少碰�!�</p>
程墨京的語氣聽似嚴肅,更多是溫和。</p>
頓了頓,對方說了什么,惹程墨京淡笑,“要吃我做的?你不怕被毒死。”</p>
“為什么不舍得?成天惹我煩心,沒了你我反而解脫�!�</p>
對方氣勢洶洶地掛了電話,程墨京倒也不著急哄。</p>
拿起吧臺上的酒杯,啜了口,忽然望向初禾:“好聽嗎?”</p>
“挺不錯,新找的‘合作伙伴’?”</p>
初禾取了個锃亮的高腳杯,拿起桌上酒瓶,毫不客氣倒了一大杯細品。</p>
果然價格貴的,就是好喝。</p>
“聽起來,她年齡應(yīng)該比我還小。十九、二十歲?正是愛撒嬌的年紀。”</p>
初禾搖頭晃腦,“恭喜程先生有新的突破�!�</p>
程墨京瞧她坐在那自顧自喝酒,兩頰逐漸浮起紅暈。</p>
他輕輕哂笑,“突破你一個就夠我受的�!�</p>
“嗯?”</p>
初禾沒料這酒度數(shù)這么高,才幾口,她眼神變得朦朦朧朧。</p>
抬頭迷茫地四處環(huán)顧,像只渴望被撫摸的小貓,“你說什么?你不能走近點嗎,我聽不清你說話�!�</p>
林管家從廚房出來,見初禾這模樣一驚:“呀,初老師怎么酒量這么差的?程先生您還讓她喝酒,我去做碗醒酒湯吧�!�</p>
“不用�!背棠┲笓]林管家,“你休息,我來收拾�!�</p>
“喔……”</p>
林管家臨回房間還在想。</p>
初老師那么年輕漂亮,孤男寡女的,程先生應(yīng)該不會趁人之危吧?</p>
程墨京把初禾搬到沙發(fā)上坐好。</p>
醉夢中的她,柔軟長發(fā)在沙發(fā)上散開,慵懶地往他身上一靠:“程墨京,你是不是故意在酒里下了藥?”</p>
他撫著她額頭,胸腔淡淡地震鳴:“我也喝了,我怎么沒發(fā)作?”</p>
“你嘛,你閱女無數(shù),早就免疫了�!�</p>
程墨京輕呵了聲,虎口輕而易舉掐住她細細的脖頸,逼她呼吸難受,張開櫻紅的唇。</p>
“給你膽了,哪天不造我的謠,嘴巴不舒服?”</p>
他俯身在她唇瓣上吻了下。</p>
只是打算懲罰性咬她一下。</p>
卻不料,初禾倒抽了口氣,像是得到了寬慰。</p>
她忽而抱住他的脖子,加深推遞。</p>
細軟的手指摩挲著他肩頸堅硬的肌肉,討好乖巧。</p>
程墨京只覺小腹微微一熱,被她手指觸碰的地方,一陣電過的麻。</p>
猶記得第一次,他們滾在床上時,她的吻技還十分生澀,像只保護自己的小野獸,不肯張開牙齒。</p>
現(xiàn)在他將近一年多的調(diào)教下,她越來越駕輕就熟。</p>
推拉廝磨間,初禾手腳發(fā)軟,無法抵抗,睡衣扣子也被剝松時。</p>
后背貼著一個冰涼板磚似的東西,突然震動起來。</p>
程墨京先一怔,手探到她背后,把手機拿起來。</p>
正打算掐掉電話。</p>
誰料,手機顯示的來電姓名,卻讓程墨京唇角微勾。</p>
他唇角微妙地勾起,摁下接通,“喂�!�</p>
電話那端,遲敘的嗓音疲倦而擔憂:“還沒睡?”</p>
“嗯,在忙。”程墨京望著窩在自己臂彎里,如一灘水的女人,俯身吻了吻她的前額。</p>
初禾眼睛亮晶晶的,狡黠一笑,香軟的小手順勢滑進他的浴袍領(lǐng)口,摸了進去。</p>
“嘖�!�</p>
程墨京忽而一敏感,捏著她鼻頭,蠕動唇語。</p>
——你會后悔的。</p>
初禾憨憨一笑,把他嘴巴捏成扁扁的鴨子嘴。</p>
她才不管。</p>
天大地大,她的開心最大。</p>
“你有沒有警局那邊的人脈?小禾今晚沒有回家,電話也打不通。”</p>
茶色車窗,映著遲敘一雙疲倦不安的漆黑瞳孔。</p>
由于煩躁,他指尖反復(fù)敲打方向盤,“我剛從她學(xué)校出來,她室友說,她三小時前就走了�!�</p>
程墨京抿唇,睨一眼像樹袋熊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p>
他渾身都硬邦邦的,初禾什么姿勢都睡不舒服。</p>
不耐煩之下,初禾捏捏他的肌肉,無賴地生氣:“一身腱子肉,有什么用嘛!”</p>
這句聲音大,遲敘聽見了。</p>
他微微蹙眉,問程墨京:“你跟女人在一起?”</p>
程墨京輕堵住初禾的小嘴,落吻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嗯�!�</p>
遲敘心知肚明,“那不打擾了,明天我再找你�!�</p>
程墨京掛了電話,把不安分的初禾翻倒在沙發(fā)上。</p>
大橫廳沙發(fā),兩人怎么滾都足夠。</p>
程墨京反客為主,捏著她細細的手腕,舉過頭頂,喑啞嗓音:“你說有什么用,嗯?”</p>
“最后還不是給你用�!�</p>
……</p>
遲敘捏著手機,神色墨沉地盯著學(xué)校大門。</p>
后知后覺,剛才手機傳出的那道聲,很像小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