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別移了。權(quán)至龍把酒瓶放在桌上,側(cè)身擋住孟令慈,隔絕一些好奇視線,還不忘再把胳膊搭在孟令慈腦后,斜著身子和她聊天,我剛剛看到有人在拍,你不想被亂報道就乖乖躲起來。
躲卡座就這么大,除了他身邊能擋點人,剩下還能躲那。
孟令慈縮了縮脖子,又默默地移回去,看見她的大衣下擺垂在自己腿上,權(quán)至龍嘴角不自覺上翹。
躲好了嗎孟令慈抬眼看她。
權(quán)至龍收斂神色,好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太開心,一本正經(jīng),嗯——好像還差一點。
衣服窸窣聲在耳畔放大。
權(quán)至龍:好了。
他旁邊的東詠裴簡直沒眼看,甚至是看不見,他把孟令慈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沒見孟令慈之前,他以為是自家兄弟濾鏡太深,才能把一個戀綜表現(xiàn)那么突出的人看成還沒開竅。
見到孟令慈之后,開沒開竅還沒看出來,但自家兄弟是真壞啊,他居然還擔(dān)心他被騙。
都說了這是年末,報道都圍著舞臺轉(zhuǎn),哪門子記者這么沒有職業(yè)敏銳度來這里堵人。
也確實會有人拍,他不過來不就行了。這里的網(wǎng)紅也不少,就算孟令慈被拍到只說來玩也行啊……這么多處理方法,他偏偏選擇最曖昧的。
不對……他不過來,剛才那些蠢蠢欲動盯著孟令慈的男人不就過來了。這么久不見還是這樣,占有欲強得離譜。
東詠裴反應(yīng)過來,偏頭一瞧,看不見權(quán)至龍的側(cè)影但能看見他一半背影,忍不住開口:不是說喝醉要人來接,現(xiàn)在看著也沒醉,要不要再去玩會
孟令慈聞言,也抬頭看權(quán)至龍。
他們都灌我酒,我游戲輸了好多,一直在喝,頭好痛,胃也不舒服,那里都不對勁。權(quán)至龍無意識撒嬌,真的很不舒服。
這么多地方都不舒服……孟令慈問:這會不會太過分了。
東詠裴心想這姑娘還沒完全被迷惑。
我能說嗎孟令慈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
你說。權(quán)至龍聳肩,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在我身邊你還不能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我這些年不白混了。
熱氣貼著孟令慈的耳朵,燒灼一片,滿腦子都是權(quán)至龍的聲音。她揉了揉有些發(fā)紅的耳朵,勉強鎮(zhèn)定道:
好不懂事,大冬天這么灌你酒,怎么可以這樣。
女孩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清冽,又因為關(guān)心多了一抹甜。
權(quán)至龍狀若苦惱: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拒絕,有很多年輕的孩子過來問好,我太冷漠的話會傷他們的心。
那就能傷自己的胃嗎孟令慈忍不住,不這樣好不好,至少不全都喝完,或者偷偷倒一點。
東詠裴的眼神非常震驚,頻頻看向權(quán)至龍,誰敢灌他酒,不都是他自己要喝。
我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去拒絕,通稿都會說我不好。權(quán)至龍借著酒勁撒嬌,頭好不舒服,人也好不舒服。
孟令慈:好過分。相信我,這個世界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喜歡你的,另外一種是不了解你的。
其實,他已經(jīng)學(xué)著不苛責(zé)自己,不去在乎外界嘩眾取寵的聲音�?墒�,被人在意的感覺好得要命。
讓他忍不住再多說些,甚至帶著醉意問她——你在哪里她多半會說第一種。
失敗也能把一切都推給酒精,只是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就像他擅長的那樣。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孟令慈:真的,相信我,你真的特別特別好。
看著她澄澈的眼睛,那些堵在唇邊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本能地想要再聽一些好聽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我的頭好難受。
東詠裴實在看不下去,清了清嗓子,沒人理。
那倆一個喊痛,一個哄人。沒眼看,完全沒眼看,他真是吃飽了撐的,擔(dān)心權(quán)至龍被別有所圖的女人騙,現(xiàn)在好了吧,都是狗糧,他今晚都多余過來。
可以了,不知道還以為你……東詠裴忍不住阻止。
權(quán)至龍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怎么還在這
東詠裴:……什么叫,我怎么還在
有時候,他真的挺無助。
你還要玩嗎孟令慈問。
他倆離得近,能聽清。
權(quán)至龍轉(zhuǎn)過身看她:你說什么。
我說……孟令慈四下看看其他人,再拉近點距離,你還要玩嗎
什么
還聽不清啊,孟令慈手撐在權(quán)至龍腰后,湊到他的耳朵邊,離得近了,他身上好聞的香水味先一步擁抱她。
孟令慈一怔,想抽回手,卻反被權(quán)至龍拉住。
我就說有誰在摸我的腰。權(quán)至龍攥住孟令慈的手腕晃了晃。
光影沿著他的輪廓描摹,平時散下來的頭發(fā)此時全梳上去,露出他凌厲的眉骨。
孟令慈被他帶倒,要不是一手撐在自己的大腿上,整個人早就摔進他懷里。
不過這樣看,倒顯得像孟令慈半摟著他�;璋挡磺宓臒艄庀拢此浦鲃拥囊环�,實則被箍住手腕,由被動一方引領(lǐng)、掌控。
怎么不說話了,孟小姐,沉默在我這里沒用。權(quán)至龍?zhí)裘肌?br />
我問你還要玩嗎孟令慈抽了抽自己的手,沒抽開。
權(quán)至龍:玩啊,你不是要摸腰。
他把孟令慈的手放在自己腰后,不正常的要求我也覺得你正常,你知道,我很難拒絕你。
他的話,孟令慈的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的大腦轟的一聲,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手上的溫度奪走。
說話,在想什么權(quán)至龍低頭看她。
孟令慈懵懂抬頭,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應(yīng),想你。
砰——好像有人在他的世界放煙花。
砰——這是忍無可忍的東詠裴把酒瓶放在桌上的聲音。
權(quán)至龍喉結(jié)一動,眸光柔和,那些喝下去的酒精蒸騰他的大腦,他垂眸擋住眼里的波瀾,嗓音也有些啞:我就在你面前,還想啊
想啊。孟令慈撐起身子,我在想,這算不算耍流氓。
她語言系統(tǒng)崩壞,講了中文。又換成韓語,就是騷擾,背上這種罪名的話,我是不是該被遣返。
孟令慈攥緊自己的手,掌心不正常的燙。
騷擾權(quán)至龍被她逗笑,拉起孟令慈的手直接放在自己大腿上,轉(zhuǎn)頭盯著她,這樣才是。
本打算抽手離開,看見她后不知為何中途臨時變卦,他的手掌徑直覆在她的手上。
比孟令慈的手略長些,沿著她的指縫一點點侵略,直到完全重合在一起。
體溫領(lǐng)先呼吸一步,共享、糾纏。
孟令慈僵住,靠著他的半邊身子麻掉,眼里也只剩下他一個人,周圍的一切都淪為他的陪襯,在她的眼睛里徹底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