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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賀芳亭這人,真是又坦蕩,又霸道,對她們拉攏加警告。

    她方才說了那么多,總結(jié)起來就四個字,好話歹話。

    好話歹話她都說在前頭,她們?nèi)绻敢做什么,就要面臨她和王爺?shù)膬春輬髲?fù)。

    ......這種人,她們沒見過。

    她防備她們,這沒有錯,很正常,換成她們是她,也會防備妯娌,但是,不應(yīng)該藏著掖著,暗暗防備么?

    為什么她能近乎直白的說出來?

    她幾乎是明著說,我猜你們想害我,可如果你們真敢下手,就等著我瘋狂反擊,所以請你們老老實實。

    誰家內(nèi)宅爭斗會是這樣?

    大家不都是在臺面下相斗么,她倒好,把事情擺上臺面了。

    她們所知道的內(nèi)宅爭斗,全是陰暗晦澀、迂t?回曲折的,她卻與眾不同,還口口聲聲相信她們......這話說出來,她自己信不信?

    反正她們不信,可又不敢不信。

    到了岔路口,兩人默默分開,金氏回二房,彭氏回三房。

    三房離巍山院比較遠,要經(jīng)過荷花池,彭氏悶悶地走著,就看見賀容瓔和自家兒子邵景舟,以及金氏的兒子邵景岳,齊排排坐在岸邊釣魚。

    心念一動,走過去笑道,“你們?nèi)齻釣魚呢?”

    “娘!”

    邵景舟丟下魚竿,跑過來抱住她。

    賀容瓔和邵景岳也叫了三嬸。

    彭氏看看他們的小木桶,笑問道,“誰釣得最多?”

    賀容瓔驕傲地道,“我!”

    雖然兩個堂兄弟比她小,她最大,但贏了就是贏了。

    她已經(jīng)釣了一條,他們半條也沒有。

    邵景舟、邵景岳都道,“瓔兒姐姐最厲害!”

    彭氏讓兒子繼續(xù)釣自己的,坐到賀容瓔身旁,微笑道,“瓔兒,你知道么?你娘身懷有孕�!�

    賀容瓔笑得歡快,“知道啊,娘肚子里有了小娃娃。”

    再過幾個月,她就會有個弟弟或妹妹,長得像她。

    彭氏四處看了看,見賀容瓔的侍女們不在跟前,離得不遠不近,便低聲道,“這個小娃娃,跟你不是一個爹,你爹是江止修,這個小娃娃的爹是鎮(zhèn)北王�!�

    賀容瓔奇怪地看她一眼,“三嬸,我不傻�!�

    她當然知道她親爹是誰,也知道娘跟爹和離了,去年嫁給鎮(zhèn)北王,那么娘親肚子里的小娃娃,就是鎮(zhèn)北王的孩子,得叫鎮(zhèn)北王爹爹。

    這么簡單的事情,還用三嬸專門來告訴她?

    她自己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哎,她說了很多次她不傻,卻還是有人不信。

    彭氏繼續(xù)壓低聲音,“等你娘生下這個小娃娃,就不要你了,把你丟到山野里喂狼!”

    心里為自己分辯,我沒做什么壞事兒,只是說幾句逗孩子的話,誰來也挑不出錯!

    她懷二兒的時候,娘家人也這么逗過大兒,把大兒嚇得哇哇大哭,拉著她不放,等她懷三兒,娘家人又這么逗大兒、二兒,二兒也嚇哭了,但大兒不信,說他們騙人。

    至于賀容瓔會不會信,會不會因此而恨上賀芳亭腹中胎兒,或者做出什么事,與她無關(guān)。

    很多傻子,都是會發(fā)狂打人的。

    賀容瓔震驚地看著她,浮子沉了也不知道收線。

    彭氏再接再厲,小聲道,“北安城外,狼多得很,像你這樣的小姑娘,一嘴就能咬死一個!”

    賀容瓔看她的眼神已經(jīng)不只是震驚,還有恐懼。

    彭氏很滿意,還要再說,就聽賀容瓔尖聲道,“三嬸,你的長子次子,都被你喂狼了?!”

    邊說還邊往旁邊挪,很害怕她的樣子。

    彭氏:“......你胡說什么!”

    賀容瓔已經(jīng)挪到邵景舟身旁,拉著他驚恐地道,“舟兒,你兩位哥哥,都被你娘喂狼了!”

    這位三嬸嬸平時笑瞇瞇的,沒想到這么可怕。

    邵景舟今年七歲,已經(jīng)懂了些事,認真地道,“沒有啊,哥哥們都在,沒有喂狼!”

    賀容瓔:“在哪兒呢?”

    邵景舟:“跟爹爹巡查邊境......”

    賀容瓔搖頭,“不對不對,肯定是被你娘喂狼了!你娘親口說的,有了新的娃娃,原來的孩子就要喂狼!”

    彭氏氣個倒仰,“我何時這么說過!”

    她說的是賀芳亭,不是她自己!

    傻子就是傻子,聽不出個好賴話,還張冠李戴一根筋。

    第224章

    娘親,你有沒有懷孕?

    賀容瓔不理彭氏,對邵景舟道,“舟兒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很久沒見哥哥們了?”

    邵景舟下意識點頭,“是!”

    上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不記得。

    賀容瓔:“所以肯定是喂狼了!”

    邵景舟嚇得張大了嘴,要哭不哭。

    賀容瓔又擔(dān)憂地道,“舟兒,你娘要是懷孕,你就趕緊跑,不然也會被喂狼!記著,往巍山院跑,姐姐和娘親保護你!”

    他們說了這多時,邵景岳也聽見了,丟下魚竿過來拉邵景舟另一只手,“哥哥,你往我家跑,我也保護你!”

    邵景舟左右看看,眼淚汪汪,“謝謝你們!”

    剛開始,他當然不信娘親會拿兩位哥哥和自己喂狼,可賀容瓔說得煞有介事,由不得他不信。

    而且他娘以前好像說過,他不聽話就丟出去喂狼,難道,娘已經(jīng)丟過很多哥哥?

    彭氏無語,“你這傻小子!”

    見三人擠在一起,同仇敵愾地看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對兒子喝道,“還不跟我回家讀書習(xí)字?這么大的人了,整日只知道玩!”

    以前縱著他與賀容瓔玩耍,是為了入賀芳亭的眼,現(xiàn)在人家自己能生,也說了不會過繼,就不能浪費大好光陰。

    邵景舟不敢靠近她,驚慌地道,“娘,娘親,你有沒有懷孕?”

    彭氏:“......老娘懷你個頭!”

    被賀容瓔三言兩語就挑唆了,以為母親是壞人,長大肯定也是個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主!

    還問她有沒有懷孕?夫君都不在家,她懷了算誰的?!

    氣得要冒煙,抓過邵景舟打了幾下,拖著回家。

    邵景舟哭得很凄慘,“娘,你別拿我喂狼,我不要!瓔兒姐姐,救我,救我!”

    一手拼命伸向賀容瓔,不肯跟彭氏走。

    但彭氏力氣大,又有下人相幫,他還是被拖走了。

    賀容瓔很講義氣,高聲喊道,“舟兒別怕,你先撐住,我去找人來救你!”

    其實她身邊也有很多侍女仆婦,一聲命令,就能救下邵景舟,但在她的意識里,自己還是個孩子,孩子遇上事,當然得找大人。

    蘭雪兒笑道,“小郡主,你想找誰呢?”

    公主殿下讓她們跟著小郡主,她們自然從命,一刻也不曾疏忽。

    但又不能什么事情都代勞,公主說過,要讓小郡主經(jīng)歷些人情世故,慢慢長大。

    方才彭氏靠近小郡主,她們看似沒有反應(yīng),實則暗自戒備,懷疑彭氏要推小郡主落水,沒想到彭氏拿喂狼嚇唬小郡主,離間母女感情。

    真是壞得怯懦陰毒。

    更沒想到的是,小郡主根本不信彭氏的鬼話,還有自己的理解。

    這感覺就像初生牛犢,亂拳打死了老師傅。

    ......彭氏那氣急敗壞的表情,夠她們笑一年。

    賀容瓔理所當然地道,“找娘親��!”

    蘭雪兒搖頭,“不行呀,王妃娘娘有孕,身子容易疲乏,咱們不能用這種小事打擾她�!�

    賀容瓔懊惱地拍了下腦袋,“對哦,還是雪兒姐姐想得周到!那,那咱們找二嬸!”

    邵景岳十分贊同,牽著賀容瓔的手要走,“嗯嗯,去找我娘來救哥哥!”

    又自豪地道,“我娘不會拿孩子喂狼!”

    賀容瓔:“我娘也不會!”

    兩人說著相視一笑,都覺得自家娘親最好,又都很同情邵景舟。

    蘭雪兒笑道,“二夫人事情多得很,每日都很忙,而且,三夫人那么兇,我怕嚇著二夫人�!�

    賀容瓔站住,臉上有些焦急,“那怎么辦?”

    祖母不在,府里就這幾個能管三嬸的人。

    蘭雪兒:“咱們得請個膽子大,不怕三夫人的救兵�!�

    賀容瓔疑惑,“還有誰呢?”

    蘭雪兒:“府里誰最大?”

    賀容瓔剛要說娘親,忽然想起這是鎮(zhèn)北王府,不是順安公主府,聰明地道,“王爺!”

    蘭雪兒撫掌,“沒錯!”

    賀容瓔:“走,咱們?nèi)デ霸赫彝鯛敚 ?br />
    拉著邵景岳跑得飛快。

    她真怕去晚了,舟兒被他娘丟出去喂狼。

    蘭雪兒也叫著侍女仆婦們跟上。

    彭氏雖然沒做什么,心思卻毒得很,豈能輕輕放過。

    第225章

    三夫人包藏禍心

    王妃有孕,前院也是一片歡騰。

    到了邵沉鋒這種地位,有無子嗣,已經(jīng)不僅僅是他們夫妻或者邵氏一家的事情,關(guān)乎著許多人的前程命運。

    昨日宣布的消息,直到今日還人人臉上帶著喜色,進進出出眉開眼笑,比過年還高興。

    也暗自感嘆賀王妃運道好,三十多的人,還這么快就有了身孕。

    因來道賀的王府屬官和朔北望族太多,花廳顯得擁擠,邵沉鋒還專門開了銀安殿接見眾人。

    這些年他只有一個女兒,子嗣壓力其實也不小。

    簡家和很多人為何認定他對簡王妃情深不悔?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寧愿頂著巨大的壓力,也要遵守對簡王妃的承諾。

    就在這歡樂的氣氛中,長樂郡主賀容瓔求見。

    邵沉鋒立刻道,“快快請進!”

    心里有些奇怪,瓔兒與他這繼父不甚親近,有事怎會來尋他?該尋芳亭才是。

    不多時,賀容瓔帶著伴讀蘭雪兒和兩名侍女進來,大殿中還有很多人,她卻絲毫不怯場,行禮如儀。

    眾人暗暗點頭,不愧是王妃娘娘的女兒,皇帝親封的郡主,縱然癡傻,這通身的氣度也不凡。

    邵沉鋒和藹地道,“小郡主免禮,有何要事?”

    賀容瓔心急如焚,“王爺,您快救救舟兒!再晚就來不及了!”

    邵沉鋒t?以為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忙站起來問道,“舟兒怎地了?”

    他對幾個侄兒也很關(guān)心,尤其眼下兩個兄弟不在家,他更要照看好他們的家眷。

    賀容瓔:“三嬸嬸要拿他喂狼!”

    邵沉鋒摸頭不著腦,“喂狼?”

    賀容瓔表情沉重,“沒錯,舟兒的兩位兄長,都已經(jīng)被她喂狼了!王爺您快走啊,遲了,舟兒就被她丟出去了!”

    邵沉鋒聽得好笑,又坐回原處,“小郡主莫急,定是舟兒調(diào)皮,你三嬸嬸嚇唬他呢。舟兒是你三嬸嬸的親兒子,心疼還來不及,怎舍得喂狼?”

    孩子不聽話,當父母的嚇唬要喂狼喂虎,在朔北是常有的事兒。

    殿中眾人也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暗想長樂郡主是真傻,把三夫人嚇唬五公子的話當了真。

    還有人覺得可惜,看著聰明伶俐的小姑娘,又長得花容月貌,卻傻了......定是她那狠心爹和謝姨娘害的。

    賀容瓔肯定地道,“舍得!因為三嬸嬸親口跟我說,有了新的小娃娃,以前的孩子就不要了,要丟到山野里喂狼!”

    這話,似乎不大對頭。

    邵沉鋒臉微沉,慢慢道,“小郡主,你三嬸嬸是怎么跟你說的?你一字不漏告訴我�!�

    賀容瓔回想了一下,模仿著彭氏的聲音,力求還原,“瓔兒,你娘身懷有孕,肚子里的小娃娃,跟你不是一個爹。你爹是江止修,小娃娃的爹是鎮(zhèn)北王。等你娘生下這個小娃娃,就不要你了,把你丟到山野里喂狼!”

    她模仿得并不像,嗓音里帶了幾分童稚軟糯,但銀安殿里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沒有人懷疑賀容瓔說的是謊言,因為她傻。

    聰明人才會撒謊,傻子沒那能力。

    三夫人包藏禍心。

    她這番話,對任何一個跟著母親另嫁的女兒來說,都是錐心之言,由此嫉恨母親腹中胎兒順理成章。

    更可怕的是,長樂郡主還癡傻,她會信以為真。

    事實證明,她已經(jīng)信以為真了,但值得慶幸的是,她把這事兒按回三夫人頭上。

    要是記在心里,以后發(fā)作,真不知會釀成什么樣的災(zāi)禍。

    因為,王妃娘娘極其寵愛這個女兒,對她毫不設(shè)防。

    這也意味著,她有很多機會,可以傷害異父弟妹。

    范長史眼里有幾分好奇,問道,“小郡主,三夫人誤會了王妃娘娘,才會胡言亂語,但您怎會認為,她也會把孩子喂狼呢?”

    這兩件事情之間,是個什么關(guān)系?

    賀容瓔用“你是不是傻”的目光看著他,“娘親常說推己及人,三嬸嬸會這么誤會娘親,定是因為她自己早先做過�!�

    頓了頓,有理有據(jù)地道,“我娘就算有了小娃娃,也不會拿我喂狼,因為有了我之后,我哥哥也還好好的。舟兒的兩位兄長卻都不在,八成遇害了�!�

    范長史:“......小郡主真聰明!”

    賀容瓔得意地道,“那當然!”

    多瞧了范長史幾眼,這老翁翁也聰明,別人都覺得她傻,只有他看出她聰明。

    邵沉鋒這時已經(jīng)控制好了表情,鄭重道,“小郡主,你娘與我,永遠不會拋棄你!”

    賀容瓔:“我知道!”

    這么明顯的事情就不用再說啦,憂心忡忡地催促道,“王爺快去救舟兒,他肯定嚇壞了!”

    眾人聽在耳里,都嘆這傻姑娘一顆赤子之心。

    三夫人要害她們母女,她還關(guān)心著三夫人的兒子......也可能是因為她不明白其中陰謀。

    邵沉鋒心里怒不可遏,又怕嚇著她,強行擠出笑臉,“不用擔(dān)心,方才我已派人去救他�!�

    賀容瓔很懷疑,“真的?可我沒看見你派人�!�

    蘭雪兒在她身后低著頭,輕輕扯她袖子,“小郡主,我看見了�!�

    賀容瓔這才相信,笑道,“多謝王爺!”

    邵沉鋒溫聲道,“小郡主,你先回巍山院,告訴你娘親這件事情,再跟她說,我會處理好!”

    “是!”

    賀容瓔乖巧地施禮退下。

    第226章

    讓他們夫妻團聚,父子相見

    “這不賢不良的婦人!”

    “她想干什么?啊,想干什么?”

    “該讓族老好好訓(xùn)斥一頓!”

    “老王妃何時回來?讓老王妃管教她!”

    “管教妻子是丈夫的責(zé)任,派人去找三爺!”

    賀容瓔一走,殿里就議論開了,七嘴八舌,義憤填膺。

    能站在這座大殿中的,都是人精,完全明白彭氏意欲何為。

    說句不太正確的話,彭氏想害王爺子嗣,跟想害他們子嗣也差不多,由不得他們不怒。

    ......王爺無子,大家都擔(dān)憂往后鎮(zhèn)北王府的局面,不能心安,盼了多少年總算看到點希望,哪容人破壞?就算王妃這一胎懷的是女兒,下一胎也有可能是小世子。

    邵沉鋒一手成拳,一手握著王位側(cè)邊的扶手,臉色冷峻得可怕。

    未繼承王位前,他常年在邊境面對兇殘的北蠻王庭,經(jīng)歷過太多生死搏殺,也見識過太多的死亡傷痛,知道人命有多脆弱,回來看到朔北民眾,會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

    因此對于身后這些人,簡家也好,邵家也好,都有種云淡風(fēng)輕的寬容。

    ......他們做的事情再過分,再不對,于他而言都是小打小鬧,屬于自家內(nèi)務(wù),與北蠻子無法相提并論。

    何況,他一向認為,刀劍和手段是用來殺敵衛(wèi)民,不是用來傷害親人,傷害百姓。

    可他的寬容,換來的是什么?

    是簡家的得寸進尺,是彭氏的圖謀不軌。

    眼下他人還在家中,彭氏就敢挑唆瓔兒,簡家現(xiàn)在沒動作,大概是因為沒反應(yīng)過來,等反應(yīng)過來,必然跳出來膈應(yīng)人。

    他們都認為他仁慈,不,不是仁慈,是婦人之仁,優(yōu)柔寡斷。

    呵,這種話要是傳到北蠻王庭,會有北蠻子活生生笑死。

    他在北蠻的綽號是邵閻王。

    簡家、彭氏等人可能永遠不會明白,他的寬容也好,婦人之仁也好,是因為從沒把他們當成對手,當成敵人。

    他們的小心思,他也從沒放在心上。

    就像吃飽喝足的老虎,不會在意身旁有鳥獸跑來跑去,哪怕這些鳥獸偶爾碰到它的皮毛。

    可現(xiàn)在他生氣了。

    大殿里的聲音逐漸消失,眾人都看向他,等著他發(fā)號施令。

    沒人覺得他會忍,這種事情根本忍不了,也用不著忍。

    邵沉鋒問范長史,“三弟到哪兒了?”

    范長史想了一下,“大約萬峰山附近�!�

    邵沉鋒淡淡道,“安排下去,后日清晨,送三夫人和五公子,以及三弟的妾室兒女去萬峰山衛(wèi)所,讓他們夫妻團聚,父子相見�!�

    空出明日,是方便他們收拾行李。

    范長史拱手,“是!”

    邵沉鋒又道,“傳信三弟,巡查完邊境,就留在萬峰山衛(wèi)所襄助陳將軍,無召不回�!�

    范長史:“是!”

    這個處置不算重,因為沒有休棄彭氏,甚至沒有一句斥責(zé)。

    但又不可謂不重,等于是將三爺一家發(fā)配到衛(wèi)所,遠離王府核心。

    對于三爺來說,大概比逼著他休妻還要嚴重。

    三夫人會承受他多大的怒火,可想而知。

    陳主簿遲疑道,“王爺,三爺戰(zhàn)功累累,本人也無過錯......”

    他并不是向著三爺,是擔(dān)心三爺感覺不公,心中郁憤。

    要知道,三爺也是一員勇將,平日里又對王爺忠心耿耿,若因此事與王爺生分,未免不美。

    邵沉鋒平平道,“所以未降他的職,只是外調(diào)。”

    他是大伯子,不便管教弟媳婦,還是讓兄弟自己管教為好。

    陳主簿還要再勸,邵沉鋒冷聲道,“老三是我兄弟,定然也盼著我后繼有人�!�

    若跟彭氏一樣糊涂,巴不得他絕后,那就不再是他兄弟。

    何去何從,老三自己選擇。

    他也相信老三不會選錯。

    一揮手,范長史下去安排。

    邵沉鋒看向新提拔起來的夏中郎,“盯著簡家,不可懈怠�!�

    彭氏都坐不住,簡家又怎么可能坐得住。

    夏中郎:“王爺放心,下官明白!”

    簡家?guī)孜粻斏磉叾几耍偷戎麄冄哉Z不當,大放厥詞。

    只是,簡大爺、簡二爺、簡三爺蹲了三個月的監(jiān),吃了些苦,為人謹慎不少,并教導(dǎo)族人安分守己,目前還沒抓到錯處。

    晚上回到巍山院門口,邵沉鋒駐足,竟有種不敢見賀芳亭的感覺。

    他口口聲聲會保護好她,卻還是險些讓她面臨危險。

    倘若瓔兒沒有一顆赤子琉璃心,對芳亭不夠信任,中了彭氏的毒計,后果不堪設(shè)想。

    躊躇片刻,還是進了門,同時做好了迎接妻子冷臉或淚眼的準備,哪怕怒極了想打他,他也受著。

    賀芳亭還未顯懷,身形依然婀娜多姿,拿著根細柳枝,跟幾個侍女站在廊下逗畫眉,回頭看見邵沉鋒,一笑嫣然,“王爺回來了?”

    邵沉鋒心定下去,微笑道,“回來了�!�

    芳亭沒有怪他。

    芳亭一直這么心胸寬廣。

    第227章

    三弟妹已經(jīng)把瓔兒當傻子,現(xiàn)在也當本宮是當傻子?

    “這t?事兒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該怪我!”

    賀芳亭揮退侍女們,回屋與邵沉鋒說話。

    邵沉鋒苦笑,“你就別為我開脫了。是我素日不當回事兒,才縱得他們一個個生出野心�!�

    所以他真心向芳亭道歉。

    賀芳亭搖頭,“不是為你開脫,是我今日剛警告過她們。三弟妹如此作為,定是被我的警告激發(fā)出來的�!�

    瓔兒從頭到尾,詳細告訴她了。

    她當然也很生氣,不是氣彭氏想害她......這種預(yù)料中的事兒沒什么好生氣的,是氣彭氏居然想借瓔兒的手。

    實在太過惡毒。

    但很久之前她就明白一個道理,生氣除了損害自己,沒有任何益處,因而再氣也不要過度。

    發(fā)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或者解決有問題的人,才是明智之舉。

    “......今日才警告過?”

    邵沉鋒張了張口,安慰道,“肯定也是有用處的!”

    心里大罵彭氏不給芳亭面子,都還不到一日,她就急著犯錯,置芳亭于何地?

    顯得芳亭做了無用功......更可恨了。

    賀芳亭笑道,“自然有用處。”

    如果不是這番警告,彭氏不會急著出手,興許能想出更周密的計策,對付起來更麻煩。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拙劣淺顯,讓人一眼看破。

    是的,彭氏這借刀殺人之計惡毒歸惡毒,實則很拙劣,遇上的又是瓔兒,多半不能成。

    況且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彭氏其實沒想太長遠,她就是剛好看到瓔兒,想起瓔兒并非邵沉鋒親生,才靈機一動,賤嘴賤舌。

    別說利益相關(guān)的彭氏,就是與鎮(zhèn)北王府毫無瓜葛的某些人,若有機會,大概也會跟瓔兒這么說,以滿足他們惡劣的趣味。

    解釋完,賀芳亭認真地道,“守寧,這不是你我的錯,你我不該反省,該反省的是三弟妹�!�

    他們是受害者,不該到受害者頭上找問題。

    邵沉鋒握住她的手,“芳亭說得對!”

    賀芳亭又道,“你的處置,我很滿意!”

    方才,邵沉鋒就派人來告訴她了,她覺得很合適。

    休棄彭氏是不可能的。

    一則,彭氏生了三個兒子,育嗣有功。

    二則,彭氏為老王爺守滿了孝,屬于三不去中的與更三年喪。

    三則,彭氏雖然有惡念,可這惡念還沒造成惡果,停留在未遂的階段,法理上也未成罪。

    她和邵沉鋒若逼著邵三爺休棄彭氏,就從有理變成了無理,顯得仗勢欺人,邵氏宗族的長老們也不能同意。

    ......就算邵三爺自己想休妻,阻力也很大。

    但彭氏的惡念又確實存在,這一次計策拙劣,下一次呢?總不能等到真的造成惡果再來懲罰,那樣意義不大。

    這種情況下,就只能逐她離開鎮(zhèn)北王府,減少一個危險。

    她的兒子邵景舟、邵三爺?shù)男℃蛢号际鞘芩邸?br />
    賀芳亭并不同情彭氏,她在意的是,“三弟會不會與你離心?”

    邵沉鋒:“不會,他是個明理的人�!�

    頓了下又道,“會也不怕!”

    賀芳亭也就放下了心。

    ——

    且說三房,彭氏感覺天都塌了,她只是跟那個小傻子說了幾句玩笑話而已,怎么就要被發(fā)配衛(wèi)所?

    大哭大鬧,吵著不去,又與負責(zé)此事的范長史爭辯。

    一句接一句,宛如連珠箭似的,范長史先還跟她講道理,后來也不講了,只有一句話回她,“此為王爺?shù)臎Q議,請三夫人遵令而行�!�

    說完就回前院了。

    不管三夫人收不收拾行李,自有侍女、仆婦、婆子幫她收拾。

    五公子和幾位姨娘房里,也是如此。

    反正后日一早,他們必須坐上去萬峰山衛(wèi)所的馬車,也不算很遠,約莫半個月就到了。

    彭氏摟著兒子哭了半晌,跑去二房找金氏。

    金氏也是大驚,問她做了什么,她先還不想說,后來吞吞吐吐的說了,金氏無語,沉默數(shù)息,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啊你,叫我說什么好!”

    這是害人都不會害啊!

    彭氏哭得臉上滿是淚水,拉著她不放,“二嫂救我!”

    金氏嘆道:“現(xiàn)在唯一能救你的只有大嫂,你去求她罷!”

    彭氏不敢去巍山院,又不得不去,路上想好了辯白的說辭。

    ……她真的沒做什么呀,只是逗瓔兒玩!

    但賀芳亭不見她,打發(fā)青蒿出來轉(zhuǎn)告她兩句話。

    第一句,“本宮才告誡過,三弟妹就當成耳旁風(fēng),那還有什么好說?”

    第二句,“三弟妹已經(jīng)把瓔兒當傻子,現(xiàn)在也當本宮是傻子?”

    彭氏無言以對,只得哭哭啼啼的回去。

    到了日子,三房所有人,連同幾大車行李,一起發(fā)往萬峰山衛(wèi)所。

    彭氏眼睛都哭腫了,邵景舟倒很期待,他想父親了,也想哥哥們。

    希望哥哥們都還在,沒被娘喂狼。

    第228章

    這就是命啊

    送走三房一家,金氏回到自家院里,坐下后一直沉默。

    古嬤嬤為她奉茶,輕聲安慰,“三夫人是自作自受,您不用傷懷!”

    金氏一哂,她與彭氏沒那樣的交情,“我不是為她傷懷,是......”

    下面的話不太好說,是感覺兔死狐悲。

    彭氏已被逐出王府,她若有一絲差池,想必那對夫婦也不會手軟,為了那未降生的孩子,他們什么都做得出來。

    古嬤嬤嘆道,“王爺王妃也太過了些,三夫人有錯,管教三夫人就是,怎還牽連到三爺頭上?”

    無召不回,這是明擺著厭棄了三爺,要流放在外。

    可三爺還在兢兢業(yè)業(yè)巡查邊境,連這事兒都不知道,多冤枉吶。

    而且,王爺平日里和三爺多好,三爺敬服王爺,王爺也看重三爺,這會兒卻不念兄弟情份了,就不怕三爺心寒?

    金氏淡淡道,“他們這是殺一儆百�!�

    所有想對賀芳亭腹中胎兒不利的人,都得好好想一想,自己如果動了手,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三爺是王爺?shù)挠H兄弟,往日還兄弟情深,如今只是被妻子所累,就受了這么重的懲罰,換成旁人,懲罰只會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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