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還在療養(yǎng)院嗎?”
“在的,怎么了?”
“沒事,我馬上到�!�
聽到賀云深馬上要趕過來,周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今天她過來就是要請王慧娟回家的,但以她的能力是做不到的。
因為她知道,周滕可不想王慧娟回去,所以她的癥狀才會時好時壞。
照此情景下去,恐怕再住個一年半載都是極有可能的。
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周滕的手段,自從王慧娟住進來以后,就有專人不定時給她注射一種特殊的藥物。
以至于周琴每次想要套話王慧娟都以失敗告終。
但這樣的手段能瞞得了心思單純,毫無防備的賀云深,卻瞞不過同樣心機深沉的周琴。
她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托人查到這種藥物的拮抗劑。
所以她才能從王慧娟殘缺的記憶里拾取一些對她有利的碎片。
王慧娟的精神哪能經(jīng)得起他們父女這樣的來回折騰。
第222章
時間一長,她的記憶就真的變得混亂,不僅忘記了許多好不容易想起來的事,還經(jīng)常將記得的人和事弄混淆。
比如,此刻周琴就在給她灌輸一些沈知的不好,將自己的作為與賀云深之間的那些不愉快全都冠以沈知的名義儲存進入她的腦海。
當(dāng)賀云深趕到的時候,王慧娟已經(jīng)被洗腦成功。
她滿臉笑容挽著周琴的胳膊,望眼欲穿。
看見賀云深遠(yuǎn)遠(yuǎn)地走來,她看似正常的狀態(tài)讓人信以為真。
“云深,你來啦?”
“媽,您怎么站在外面,風(fēng)大,快進屋去。”
周琴咧嘴,主動為賀云深接過手上的公文包放置。
賀云深則挽著母親慢慢進了屋。
“媽,您最近感覺怎么樣?”
聽了王慧娟看似正常的訴說,他心中也欣慰不少。
果然,周滕安排的治療就是見效快,原本還有些癡癲的母親如今已經(jīng)可以跟他正常交流了。
“媽,我這就帶您回家,好嗎?”
“好啊好啊!”
聽到要回家,王慧娟雙手鼓掌,開心得像個小孩。
她除了不記得一些其他的事情,關(guān)于賀云深的一切卻都好像倒背如流。
因此,賀云深覺得這就足夠了。
“云深,我已經(jīng)幫阿姨辦好了出院手續(xù),你看還有什么需要......”
“不用了,謝謝你琴琴,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賀云深朝周琴遞去一個疲憊又欣慰的笑容。
雖然沒有找到沈知,可母親的癥狀得以好轉(zhuǎn)是他近來聽到最好的消息了。
很快他們就一起離開了療養(yǎng)院。
正當(dāng)他驅(qū)車開往周家別墅的路上,行至中途時,王慧娟卻突然大聲驚呼起來。
“不,不要去那邊......”
一開始賀云深沒聽懂母親的胡言亂語,還是周琴在一旁提示他才明白過來。
“云深,阿姨出院的事情,我還沒有告訴爸爸,你知道的,他擔(dān)心阿姨的病情,如果現(xiàn)在回去......”
賀云深秒懂。
想必是王慧娟不想再被送進療養(yǎng)院去,這才嚷嚷著不要回到周滕身邊。
沒辦法,賀云深只好先把她送去自己家里。
這樣一來既方便自己照看母親,又能晚些跟周滕報備。
“好我知道了�!�
他調(diào)轉(zhuǎn)車頭就回了帝景宸瑞。
回到家,王慧娟整個人開心得不行,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頭腦不清醒的人,一下車就在院子里手舞足蹈地歡笑著。
“太好了,以后每天都可以看到寶貝兒子了!琴琴,快來。”
可當(dāng)她進入客廳,一看到婚紗照上的沈知時,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拿開,快拿開!”
只見她驚慌地對著墻上的婚紗照大聲呼喊著,賀云深一眼就看出她是在趕沈知。
“媽,您怎么了?”
“云深,快,讓那個女人消失,我不要見到她,快啊!”
眼看母親對沈知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已經(jīng)嚴(yán)重到連一張照片都容不下,賀云深也只好先將相框取下放進庫房里。
“好,我這就把它拿走,媽您別著急�!�
此時王慧娟已經(jīng)有些氣急地癱坐一旁大口喘著粗氣,周琴則貼心輕輕為她拍背,全程表現(xiàn)得溫暖而又大度。
“琴琴,這些天我可能會有點忙,你......”
“我可以的云深,你放心去忙,阿姨這邊就交給我來照顧吧!”
她知道,蘇星兒不在,賀云深暫時只能依靠自己,再加上王慧娟對自己的依賴,跟著她住進家里只是順?biāo)浦鄣氖虑椤?br />
如今確實沒有人比周琴更適合照顧母親了。
賀云深坦然地讓周琴住了進來。
第223章
眼看計謀得逞,周琴忍不住勾起唇角。
這段時間她一定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攻克賀云深。
而賀云深不在家的時候,對于王慧娟的訴求她根本就是充耳不聞。
就連她在衛(wèi)生間摔倒躺了幾個小時,她也視而不見。
“哼!要不是看你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我倒真希望你就這么永遠(yuǎn)睡了過去。”
這兩天賀云深在外出差,沒時間回家,她根本沒把王慧娟當(dāng)人看。
看著衛(wèi)生間躺尸的王慧娟,周琴滿眼嫌棄地從她身上跨過,甚至還蔑視地啐了她一口。
直到賀云深的電話打來,她才立刻切換了一副討好又溫柔地狀態(tài)。
“喂云深,你今晚回來啊,那太好了,阿姨可想你了,好,我們等你回來吃晚飯�!�
掛斷電話,周琴才不情不愿地將地上的王慧娟扶起來,焦急地詢問。
“阿姨您怎么了?怎么睡在這里,快,我扶您起來�!�
王慧娟本就有些中年發(fā)福,又出于昏厥狀態(tài),周琴用盡渾身吃奶的勁兒都很難講她扶起來。
她有些氣憤地起身踹了地上的王慧娟兩腳,嘴里還不停地抱怨著
“呸!死老太婆,要死趕緊死,別來折磨人!”
雖是不滿,可她還是得想辦法將她弄起來。
咒罵了幾聲之后,她又淡定地走出去拿來一支針劑,對著王慧娟的大腿就扎了下去。
只聽“啊”的一聲,王慧娟蘇醒了過來。
“阿姨,您沒事吧!”
王慧娟一睜開眼就看見周琴正雙目含淚地望著自己,生怕自己出事了。
“我,我怎么會在這里?”
“阿姨,您嚇?biāo)牢伊�,剛剛我就出去了一會兒回來您就暈倒在這里了,快,我扶您起來。”
周琴嘴上都是擔(dān)憂,背過身去的眼神卻滿是嫌棄?
“哎喲,我這身體是越來越差了,最近總感覺腿軟無力......”
王慧娟不知道的是,她不僅腿軟無力,而且身上都是淤青的掐痕。
那都是周琴為她洗澡換衣服時留下的,只不過她吃了藥,身體麻木沒有察覺而已。
賀云深再有孝心,他始終是個男人。
平日里王慧娟的衣食住行都是周琴在照顧。
可她連自己的母親都沒有如此細(xì)心下過力,又怎么甘愿去伺候一個討厭的女人?
為了避免賀云深看出端倪,她從來不讓賀云深為王慧娟操心,人前她都表現(xiàn)得積極又溫順。
晚上,周琴做了滿滿一桌子美味佳肴,就等著賀云深回來開飯了。
“云深若是看到我這么盡心盡力照顧他母親,又做了他最喜歡吃的菜,一定會很開心的!”
這么想著,她不僅笑出了聲,甚至已經(jīng)幻想上自己跟賀云深小酌兩杯后的你儂我儂......
看得一旁的王慧娟都有些懵然。
“琴琴,你在笑什么?”
周琴的幻想被突然打斷,面露不悅地瞪了王慧娟一眼,可一想到她此刻還是比較清醒的,便又立馬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態(tài)度迎上。
“阿姨,云深馬上就回來了,我們再等等�!�
她笑得很假,目光時不時瞥向門外,眼看已經(jīng)快十點了,賀云深還沒進門。
她想打電話去問,又怕惹他不開心,只能耐著性子苦等。
“可是,我好餓呀,能不能先吃一個雞腿?”
王慧娟卑微的眼神望著對面的周琴,很快又將視線轉(zhuǎn)移到餐桌上的美味佳肴,肚子也不爭氣地咕嚕起來。
看見她這副沒吃過飯的模樣,周琴滿心滿眼都是嫌棄。
第224章
要不是為了在賀云深面前表現(xiàn),就憑她也配吃自己親手做的飯?
但她嘴上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并讓她先吃。
“好啊阿姨,您隨意�!�
倒也不是王慧娟嘴饞,而是周琴為了能拍她有在好好吃飯的視頻給賀云深報備,一天就只給她吃一頓飯。
也就早上喝了點粥填填肚子,中午隨便應(yīng)付了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仍是不見賀云深的身影,周琴實在有些坐不住了?
“喂,云深你......”
“對不起啊琴琴,我有點事耽誤,今晚不能回去陪你們吃飯了......”
電話里賀云深略顯抱歉的話語瞬間給周琴潑了一身冷水,她聽不清他后面說的是什么,眸光的怒火已經(jīng)足以將眼前的飯菜燃燒。
“怎么了琴琴?”
王慧娟話剛問出口就被周琴狠狠瞪了一眼,只見她木訥地起身將桌上的飯菜一盤一盤地丟盡了垃圾桶。
“欸,你干嘛呀?我還沒吃呢......”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怎么沒把你吃死!”
周琴怒火中燒地朝著王慧娟就是一頓惡意輸出,更加憤怒地將滿桌子的飯菜都覆在地上。
眼看發(fā)泄還不夠,她快步走到王慧娟身邊,一把扯掉她手中的雞腿丟在地上踩爛。
嘴里還不停地咒罵著,“我是什么很賤的人嗎你這么對我?”
本就心神不穩(wěn)的王慧娟已經(jīng)被眼前一幕嚇呆,她不知道周琴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她為何突然變臉。
她想安慰她,卻被周琴憤怒地推到地上,頭部重重地撞到了桌角上,瞬間暈死了過去。
眼看局面失控,周琴這才瞬間冷靜下來,連忙跑去扶她。
“阿姨,您怎么樣?你沒事吧?”
眼看喊了半天也沒反應(yīng),她怕王慧娟就這樣給摔死了,便伸出手去探她的鼻吸。
“還有氣兒......怎么辦?對了,藥......”
周琴手忙腳亂地跑到房間去包里找藥,很快又來到王慧娟身邊。
一針下去,王慧娟這才慢慢恢復(fù)了意識。
“琴琴,我這是怎么了?”
“阿姨,您沒事,只是有些低血糖昏倒了,來,我扶您回房間休息�!�
周琴把王慧娟扶進房間躺下以后,才慢慢把客廳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凈,就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賀云深還在云揚的私人醫(yī)院里。
原本他是打算要回家陪她們共進晚餐的,可行至半路,他突然覺得頭痛難忍。
于是將車緊急停在了路邊,給云揚打去了電話求助。
“云揚,我頭疼得厲害,你現(xiàn)在方便過來接我嗎?”
很快,他們就一起出現(xiàn)在了郊外的醫(yī)院病房里。
經(jīng)過賀云深的反饋,云揚對賀云深身體進行了再一次的檢查,發(fā)現(xiàn)他先前受傷的位置瘀血又集聚了起來。
“云深,你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不容樂觀,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
“什么心理準(zhǔn)備?”賀云深著急地詢問。
“先前我已經(jīng)幫你清除了血管里的瘀血,但現(xiàn)在......”
賀云深聽著云揚的話有些不可置信,怎么還有人會因憂思過甚導(dǎo)致腦血管堵塞的?
這太荒唐了!
他越來越質(zhì)疑云揚的醫(yī)術(shù)。
“我說你小子行不行�。吭趺疵看我稽c小問題到了你這里都變得這么棘手,上次讓你給我治腿也是�!�
說到腿,云揚頓時乍驚,“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告訴你,你的腿也出現(xiàn)了問題!”
第225章
“腿?我的腿有什么問題?”
賀云深見他神色嚴(yán)肅,也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起來。
“你的腿,是不是接受過骨髓移植?”
此話一出,賀云深當(dāng)場呆愣。
“什么骨髓移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他起身穿好衣裳就準(zhǔn)備要離開了,反正頭疼已經(jīng)得到緩解,腿也能屈能伸能跑。
“云深,你聽我說,你移植的骨髓如今跟你的身體發(fā)生了沖突,恐怕......”
賀云深聽他越說越懸乎,不由得皺緊眉頭仔細(xì)思考了起來。
“骨髓移植......”
“哦!我想起來了!”
賀云深突然喊了一聲,仿佛是記起了什么了不得的回憶。
“你想起了什么?”云揚焦急地詢問。
“你還記得上次我出車禍嗎?”
云揚只記得隧道坍塌那一次,可那次賀云深并沒有傷到腿。
“跟那次有什么關(guān)系?”
他不解地問。
賀云深這才想起來,先前出車禍一事他并沒有詳細(xì)跟云揚說明,只是打趣地隨意敷衍了過去。
“我說的不是那一次,是我腿受傷來找你那次�!�
云揚記得,那次看他杵著拐杖,打著繃帶過來找自己,他該嘲笑他沒幾天不見就瘸了。
但當(dāng)時他并沒有在意,所以在為他做檢查的時候也只是大概看了一下腿部的情況。
重點都放在他的腦部了。
“你的意思是那一次做了骨髓移植?”
經(jīng)過云揚的提醒,賀云深腦海里隱約浮現(xiàn)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他記得當(dāng)時在醫(yī)院醒來,很多人和事他都不記得了。
那些信息也都是周琴告訴他的,他也只認(rèn)識周琴一個人。
突然,他想到了另一個名字,沈知!
“對了,當(dāng)時我在醫(yī)院醒來后,沈知去過。”
這話聽得云揚更懵逼了。
他受傷住院,沈知去過不是很正常嗎?
“然后呢?”
“你不覺得奇怪嗎?老公受了那么重的傷,作為老婆竟然就只去簽了個字,然后不聞不問�!�
聽他這么一說,云揚也覺得奇怪。
但轉(zhuǎn)念一想,你賀云深平時那么對待人家沈知,她沒拔你氧氣管就算不錯了!
“啊這個......”
云揚欲言又止,這件事情上他很難替自己的好兄弟說話。
“我記得,當(dāng)時醫(yī)生都是我的腿廢了,可能永遠(yuǎn)都站不起來,可是后來經(jīng)過治療,竟然很快就能出院了!”
賀云深回憶著自說自話。
“所以,應(yīng)該就是那個時候移植了骨髓,才保住了你這條腿,但那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聽云揚分析,當(dāng)下接受骨髓移植是最好的方式了。
可時間一久,如果沒有使用正確的治療方式,這條腿就可能會徹底報廢。
他完全不知道情況。
“這些庸醫(yī),我明天就去起訴他們!”
賀云深皺緊了眉頭,因為根本沒有人告訴他還需要后續(xù)治療,他都以為就這樣沒事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面對賀云深的靈魂質(zhì)問,云揚也有些為難,他思考片刻后問道:“你還記得是誰給你捐獻的骨髓嗎?”
他都不知道自己被捐獻了骨髓,哪里還能知道是誰捐的。
這話不是白問嗎?
“好了我知道了。”
云揚一時有些頭大,看來只能去那所醫(yī)院問一問才能知道了。
“我想起來了,住院期間的確接受過一次腿部治療手術(shù),但當(dāng)時我頭腦有些不清楚,只記得手術(shù)臺上隱約看見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女人?”
云揚也有些意外,哪個女人會為他做捐獻骨髓這種事情。
第226章
“其他的就完全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