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那是條兩米寬的河,整條河溝,被大雪蓋著,看不到水在哪里。
陸朝顏用異能感受到,里面的水很少,也很淺,抬起一腳,把裴雋踢了進去。
撲著摔進河中雪水里,裴雋全身濕透,他用胳膊撐著河底站起,歪頭瞪著陸朝顏,恨不能嚼了她。
“你踏馬的瘋了是吧?”
“誰叫你那么無能沒本事,讓我媽貼補你家,害的她天天被我爹罵的?”
陸朝顏故作蠻橫,鏟起一鏟子雪,往他身上拋去,“快點抓魚!”
“我抓!”
裴雋怒火沖天,情緒完全失控。
他拿著簍子,拼命地在水里舀著,仿佛一個只會重復(fù)動作的機器人。
大概舀了五十多下的時候,突然感覺簍子里一重,他正要再一次舀水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緩緩?fù)t子里看去,一條半斤重的鯽魚,在里面活蹦亂跳的。
“真,真的有魚?!”
他不可置信的直起身子,望著陸朝顏,傻呵呵的笑起來,“表姐,我抓到魚了,我真的抓到魚了!”
目光掃過他通紅的雙手,陸朝顏也笑了,“表弟,你兒子今晚有奶水喝了。”
聽到兒子,裴雋又抵觸起來,對于媳婦娃,他沒有半分記憶,也沒有什么感覺。
更不解,他怎么就有了媳婦娃?
他又轉(zhuǎn)過頭,拿起另一個簍子,在水里繼續(xù)舀水,這一次不再是發(fā)泄性的舀,而是到處找著。
陸朝顏看著他一身白嫩肌膚,凍的通紅,腳上的鞋,也從水里飄上來。
知道他是凍麻木,感覺不到冷了。
又悄悄在水里,斷斷續(xù)續(xù)放了一條大鯽魚,兩條小鯽魚,一條二斤重的紅鯉魚。
裴雋越撈越興奮,完全不知道冷。
十多分鐘過去后,再也沒有撈到魚。
“哎呀,表姐,怎么沒有魚了?”
“走了,回去吧�!�
陸朝顏把他的鞋子從水里撿起,連著倆簍子一起提著。
“你如今是一家之主,就該為一家人的生活著想,尤其是你兒子和媳婦,別人家辛苦養(yǎng)大的女兒,嫁來給你生兒育女,照顧你的父母,你得有個男人樣,負(fù)責(zé)起她的一生�!�
裴雋凍的麻木,哪還能聽的進去她的說教?
身體直直的倒下了。
陸朝顏一把接住他,把他送進空間,帶了回去。
到黃家后,黃伯三人望著陸朝顏背回來的滿身冰疙瘩的裴雋,擔(dān)憂不已。
“這是掉河里去了嗎?怎么濕成這樣子?”
“哎呀,快進屋,快把衣服脫了躺到炕上�!�
黃伯和黃大娘,把裴雋抬到了外屋炕上,脫了裴雋的衣服。
劉翠兒望著凍僵的裴雋,心疼的點燃炕頭的灶臺,煮了一大盆熱水,又往里放了姜。
黃大娘怕?lián)鲜�,問陸朝顏,“姑娘啊,你弟弟沒有受過苦,會不會把他凍壞�。俊�
“今晚應(yīng)該會發(fā)燒,你們用熱水給他擦擦身體,喂喂姜水,不用請醫(yī)生,也不用喂藥,我明早過來,給他送藥�!�
陸朝顏說完,警告的看向黃伯,“今后你們吃什么,就給他吃什么,不要特殊對待,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錢就沒了�!�
“好好好,我們以后不會了�!�
黃伯的兒子是病死的,花了不少錢。
他迫切希望能得到陸朝顏許諾他的一千塊錢還債。
陸朝顏沒有要魚,讓黃家人今晚把鯽魚煮著吃掉,鯉魚留著明天,燒給裴雋吃。
回到家,已經(jīng)中午。
第471
章幫冷姍調(diào)理身體
阮亭還在昏迷中,陸朝顏再一次把異能,全部輸送給他的大腦和五臟六腑。
人雖然沒有醒,氣色好多了。
至于盛浩楠這段時間,陸朝顏隔三差五的給他用一次異能,剩下就是給他吃固本培元的藥,都是她在空間里做的,藥效特別好。
等這次大雪消融后,完全可以回家過年了。
她把想法給許婧說了后,許婧卻不放心她,要留到慕邦寧的事查清楚后才回去。
陸朝顏不怕多養(yǎng)兩個人,并且盛浩楠知識淵博,正好幫她給三個孩子啟蒙。
但,這個院子留的人越多,對于司正硯他們來說越麻煩,陸朝顏還是堅持讓他們離開。
至于盛洛思,她現(xiàn)在在大學(xué)的圖書館里找到一份工作,還分到了宿舍,很少回來住。
也沒有多少大麻煩。
許婧和盛浩楠拗不過陸朝顏,只好收拾他們的東西,找厲清越想法子,坐飛機回去。
陸朝顏回到臥房進空間,做了半天藥,直到晚上五點鐘才出來。
冷姍帶著兒子來了,同來的還有景書婕,她非常感謝陸朝顏救她侄兒,帶了不少禮品來。
三人坐在客廳,寒暄幾句后,聊起生二胎的事。
冷姍說景述已經(jīng)在申請,估計很快就下來了。
她拉住陸朝顏的手,眸色特別真誠。
“陸大夫,我是書婕大嫂,你要不嫌棄,也喊我大嫂吧�!�
“大夫人說笑,我怎么會嫌棄呢。”
陸朝顏握著她的手腕,感受她的體質(zhì)和排卵日期。
冷姍也看出她在給她診脈,“那就這么說定了,四弟妹,可別再喊什么夫人,生分�!�
“好,嫂子。”
陸朝顏收回手,領(lǐng)著她們到了她的小醫(yī)館,“我給你開七天的藥,吃完后,我再給你針灸三天,在這段時間內(nèi),不可同房。”
冷姍聞言,有幾分赧色,“好,我聽你的�!�
“明天讓景先生過來一趟吧,我給他也診個脈,配幾副補身體的藥�!�
“好,明天我們倆一起過來�!�
“等下班了來,不耽誤你們上班。”
陸朝顏說著,給冷姍配了調(diào)養(yǎng)身體加助排卵的藥。
“一包藥,喝兩頓,早晚各一頓,禁葷腥�!�
“好�!�
冷姍昨天聽到她父親帶給她的那些話,心潮澎湃。
加之她聽說陸朝顏身邊的親人都懷了雙胎,所以相信陸朝顏是真的有什么妙招,能讓她懷上兩個。
景書婕也知道這事,若是陸朝顏能讓她大嫂生一對兒子,她媽媽也不會揪著她爸爸的事不放了。
可惜的是,她沒有機會生女兒。
陸朝顏又給冷姍寫了食譜,讓她照著上面吃,堅持到懷孕,接著,給景博睿針灸。
這一次的異能輸入,陸朝顏用半個小時,蘊養(yǎng)景博睿骨髓里的造血干細胞,又用半個小時,蘊養(yǎng)他的全身。
比起昨天針灸完,今天的景博睿,跟一下子好了似的,膚色紅暈,氣息平穩(wěn),人也特別精神。
景書婕和冷姍見狀,非常高興,想著昨天肯定是第一針,效果沒有顯現(xiàn)出來。
其實,是陸朝顏的故意試探,她是想看看冷景兩家人的態(tài)度,不想吃力不討好。
兩人走時,陸朝顏給冷姍拿了堿性蔬果。
“我每天會給夫人配好蔬菜水果,來針灸時,從我這里拿回去吃,不用額外再買的�!�
“好,好,謝謝弟妹�!�
冷姍提過菜籃子,眉開眼笑,和大姑子高高興興的走了。
后面廚房里的飯菜也好了,陸朝顏看過林芳柔后,起身到了后院,剛端起碗,錢紅民來了。
“陸大夫,厲家三夫人在客廳等你�!�
陸朝顏放下筷子,去了前面客廳,里面三個木箱子,打開后,依舊是瓷器字畫,沒有一樣珠寶玉石飾品啥的。
她把所有瓷器拿出,擺在桌子上,還行,不是最上等的好貨,等到三五十年后,倒也值個千兒八百萬的。
字畫她也看了眼,都是百年前的名家名作,其中一幅仕女圖,未來能值九位數(shù)。
陸朝顏看著還算順心,蓋上木箱蓋子,一手一個箱子提起,看向欒淑姿,“等著�!�
欒淑姿望著她提走的箱子,氣的指甲戳進肉里,舍不得也得舍。
陸朝顏搬完三個箱子,開著自己的車,去了醫(yī)院。
厲宜歡和大姐厲宜雙,大弟厲清濯,看到她,毛孔里都是火氣。
陸朝顏眉眼染著輕笑,“你們都出去吧,我有事跟厲廠長聊,如果,你們敢不聽話,我一起打。”
她目光定格在厲宜歡臉上,“你應(yīng)該還記得我的巴掌,想不想再回味一下?”
厲宜歡氣的目眥欲裂,拳頭捏的死緊,卻什么也不敢說。
欒淑姿知道陸朝顏不是在嚇唬她的孩子,拉著兒子往外走。
她大兒子厲清濯,十五歲,剛上初中,正是叛逆的時候。
仗著厲家,平日里走到哪,都是優(yōu)越感滿滿的,誰都捧著他。
如今,父母姐弟,被人如此欺負(fù),哪能忍得��?
他咬牙切齒,拿起屋里椅子就朝陸朝顏身上砸。
正要落下來時,陸朝顏一把抓住椅子,眼里泛著寒光。
“厲清濯,在我這里沒有什么上一輩恩怨,跟下一代無關(guān)的道理。
你奶奶害死我婆母的那一刻起,跟她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都是罪人。
你要不想死,少來招惹我,否則,下一次,就不是爆頭這么簡單。”
語罷,她手里的椅子,反砸了回去。
厲清濯頓時頭破血流,人昏昏沉沉的往下倒。
嚇的欒淑姿“嗷嗷”叫,扶住兒子,沖陸朝顏吼。
“陸朝顏,你瘋了,我兒子要有個好歹,我跟沒完!”
厲宜歡直接跑到門外去了,厲宜雙一直沒有說話,跟著母親一起去扶大弟弟,還怨恨的瞪著陸朝顏。
陸朝顏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們,“等當(dāng)初害我婆母的人死完了,我便放過你們,出去吧。”
欒淑姿經(jīng)歷過小兒子挨打,男人挨打,現(xiàn)在是大兒子挨打,她已經(jīng)不敢輕易跟陸朝顏對著干了。
和大女兒一起,把大兒子扶出去,找到了厲明修。
厲明修聽到陸朝顏打了厲清濯,森森笑了。
“去派出所�!�
第472
章來醫(yī)院治厲明軒
病房里,只有一個床鋪,上面躺著的厲明軒,雙目緊閉,面色黑沉。
陸朝顏來到床邊,用銀針扎在他腦袋上,又輸入一波異能,讓他清醒過來。
“厲廠長,你當(dāng)初但凡對駱羽下了狠手,弄死他,你今天也不會遭這么大的罪�!�
關(guān)于駱羽,厲明軒欺負(fù)的最狠,所以,由他來揭發(fā)厲明修是駱羽最合適。
陡然看到陸朝顏,厲明軒腦海里全是她暴打他的拳腳,眸底不受控的溢出懼色。
氣息還很虛弱,“你什么意思?你想干嘛?”
陸朝顏挨近他,“駱羽和裴懷瑾的事兒,你知道吧,但你一定不知道現(xiàn)在的厲明修就是你曾經(jīng)欺負(fù)的駱羽,你病成這樣,是他給你下了毒�!�
呼吸通暢的厲明軒,瞪圓了眼睛,“不可能!”
駱羽就是一個表里不一的賤貨,整天學(xué)著厲明修裝清冷裝高貴,實則就是一個兔兒,他怎么可能是厲明修呢?
“你沒有聽說過換顏蠱嗎?別人不知道駱羽和厲明修的區(qū)別,你自幼跟他們倆一起長大,也分不清嗎?”
“不會的,他是厲明修,他不是駱羽!”
厲明軒自小怕厲明爵,也怕厲明修,所以,喜歡在駱羽身上找存在感。
如今,有人來告訴他,他怕的人,其實是他踩在腳底下欺負(fù)的人,哪能甘心?
“你還是好好想一想,他失憶前后的區(qū)別吧,總能找到破綻的�!�
“嘭!”
陸朝顏剛說完,門被撞開,厲明修帶著公安同志走進來。
欒淑姿從人群后,冒出來指著陸朝顏。
“同志,就是她打的我兒子和我男人,你們快抓了她!”
公安同志看向陸朝顏,“她說的是真的嗎?”
陸朝顏卻望向厲明修,“厲教授覺著她說的是真的嗎?”
厲明修孤冷的盯著她,“陸朝顏,你來帝都后,天天惹事生非,如今,還毆打長輩致殘,哪怕我是你的公公,我也救不了你。”
陸朝顏無所謂的笑笑。
“那麻煩厲教授跟司正硯說一聲,把家里那個燒的面目全非沒有手腳的可憐人帶去特戰(zhàn)基地照顧著,我不回去,別送回來。”
送進特戰(zhàn)基地,就代表厲明修再也沒有機會帶走九號。
還有阮亭,已經(jīng)被司正硯救走了。
他到底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這些他都不知道。
不行,九號不能進特戰(zhàn)基地,他必須要在一切暴露前,把九號帶走,離開帝都。
見他面色陰冷,卻不說話,陸朝顏唇角勾著笑,看向公安同志,“走吧�!�
“慢著!”
厲明修突兀的喊一聲,來到公安同志跟前。
“對不起,是我兒媳婦不懂事,讓你們跑一趟,這是我們家庭糾紛,我們內(nèi)部解決,就不去派出所了�!�
欒淑姿不樂意了,“二哥,你什么意思?我男人兒子……”
“那是他們該打,我的妻子因為厲明軒的母親慘死,他母親卻躺在醫(yī)院里被人照顧著,沒有受到一點處罰,她的兒孫被我兒媳打一頓,那也不過是你們一家在贖罪�!�
厲明修說的義正言辭,仿佛心頭裝了多少委屈似的。
公安同志也知道他和慕邦寧的悲劇,更加知道慕邦寧的兒子為她報仇了。
那仇人就是厲明軒的母親,如今成了癡傻人,一點懲罰都沒有。
所以,他一家子挨打,就是活該。
誰叫祁詩蘊害死女英雄慕邦寧呢?
“既然是家庭糾紛,那你們自己解決吧�!�
欒淑姿攔著不讓走,“不行,你們得為我們主持公道�!�
“那誰為我妻兒主持公道?”
厲明修一聲高昂的冷喝,嚇的眾人閉了嘴。
公安同志順勢走了。
屋里,陸朝顏拋給厲明軒一瓶藥,意味深長道:“這是解毒丸,要讓人掉了包,死了,可別賴我�!�
說完,陸朝顏挑釁的看厲明修一眼,“多謝厲教授�!�
厲明修捏著拳頭,臉上越發(fā)陰冷,腦海里是陸朝顏給厲明軒的藥,眼睛溢出癲狠的笑。
第二天,醫(yī)院里就傳出了現(xiàn)在的厲明修是駱羽的傳聞。
同時,冷存信也安排人,有意無意的透露出,裴懷瑾和駱羽的那段過往。
聽到這個消息的厲明修,幾乎砸了辦公室,當(dāng)?shù)弥搭^是厲明軒一家子。
他面色更加陰沉。
陸朝顏,你是不是從阮亭嘴里知道了什么?
該死,你要如此逼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厲明修收拾好情緒,換上厚重的衣服,戴上黑色棉帽子和口罩,去了瘋?cè)嗽海教旌�,才從里面出來�?br />
監(jiān)視他的人,便分成兩波人,一人跟著他回了醫(yī)院,另一人,留在瘋?cè)嗽骸?br />
不多時,瘋?cè)嗽豪锍鰜硪粋黑影,沒入夜色。
厲明修回到醫(yī)院,去了地下室。
裴懷瑾好了,因過度的病痛折磨,人還很虛弱。
看到厲明修來,他眼中的思念里,裹挾著探究。
“明修,你這幾天忙什么?怎么沒有來看我?”
“瘋?cè)嗽哼@幾天又來了新病人�!�
厲明修鎖緊門,才給裴懷瑾倒一杯熱水,“你感覺怎么樣?”
“我不想喝水�!�
裴懷瑾沒有接水,狹長的狐貍眼,充滿了危險和霸道的氣息。
他盯著厲明修,緩緩脫掉了自己的病號服,“過來�!�
“你身體剛好,還是多休息吧�!�
厲明修眼底欲色澎湃,面上卻很抗拒冷漠。
“可我想你啊�!�
裴懷瑾語氣陡然一轉(zhuǎn),變的哀怨祈求,“明修,你不喜歡我了,你知道這幾天,我見不到你有多難受嗎?過來,幫我!”
“不,我還有事�!�
厲明修望著眼前沒有任何遮掩的裴懷瑾,心里的小人叫囂著,你不是渴望很久了嗎?
快過去啊!
理智卻告訴他,不可以,只有駱羽才抵抗不住裴懷瑾的魅力,厲明修是時時刻刻厭惡裴懷瑾的。
只有強烈的拒絕,才不會讓裴懷瑾懷疑,才會讓他的寵愛更洶涌。
裴懷瑾瞇著眼睛,若是駱羽,只會受寵若驚的來取悅他,絕對不會拒絕他,這是厲明修,絕對不是駱羽。
“駱羽,你要不能漫卒喔,今后,就別想我碰你,過來!”
裴懷瑾還是做了最后一次試探,這是他以前威脅駱羽時,常說的話。
第473
章難道,他真的是駱羽?
骨子里的印記,讓厲明修下意識的動了一下腳尖,很快他反應(yīng)過來,他是厲明修,不是駱羽。
隱藏了二十多年,一旦讓裴懷瑾發(fā)現(xiàn),他必死無疑。
“裴懷瑾,你什么意思?你竟然還忘不掉駱羽,把我當(dāng)成了他?”
厲明修羞憤交加的瞪著裴懷瑾,而后是滿眼諷刺和痛下決心的狠絕。
“裴懷瑾,你威脅侮辱我二十年,我已經(jīng)受夠了,我們分開吧�!�
低聲吼完這話,厲明修眼淚婆娑,奪門而出,快步走了。
屋里的裴懷瑾,雙拳捏緊,黑眸沉沉,剛剛他的腿動了。
難道,他真的是駱羽?
那真的明修在哪?
離開的厲明修,回到自己的臨時宿舍,打開他的房間和裴懷瑾的房間中間那道假墻,到了裴懷瑾的屋里。
他躺在他的床上,回憶著剛剛裴懷瑾躺在床上的樣子,迷醉間,忽的瞪圓眼睛。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然,好好的說起駱羽干嘛?
還有他剛剛那一瞬間的不自覺反應(yīng),他可有察覺?
不行,如果讓裴懷瑾發(fā)現(xiàn)了他是駱羽,他一定會為了厲明修殺了他。
不,他要跟他在一起,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那些謠言,越來越多,這帝都待不下去了。
他要帶著裴懷瑾和九號一起離開帝都,找一個世外桃源,再也不回來了。
厲明修起身,回到自己的屋子,換了一身黑衣,帶上一瓶藥,又去了地下室。
看著去而復(fù)返的人,裴懷瑾勾出寵溺的笑。
他打開了床頭的錄音機,播放出一曲婉轉(zhuǎn)纏綿的音樂。
“明修,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厲明修鎖好門,撲過去,擁吻間,趁機喂下藥。
“懷瑾,我們一起離開吧�!�
“去哪里……”
裴懷瑾還沒有說完,人暈暈乎乎的倒下了。
厲明修癡迷的摸著他的臉,又虔誠的親吻他幾下。
“懷瑾,你明明有了我,為什么還惦記著厲明修?
你可知,我深深愛著你啊,愛到?jīng)]有自我,愛到滿心滿眼都是你啊。
愛到我殺了他們,也沒有半分后悔。
你知道嗎?
每次我們在一起時,聽到你喊我明修,我有多心痛嗎?
我那么愛你,愛到骨子里啊,沒有你,我就不能活,你怎么能一點也記不得我的好呢?
我恨你,可我又忍不住靠近你,我時時刻刻也不想跟你分開。
懷瑾,忘了厲明修,愛我吧,只愛我駱羽一個,好不好?”
厲明修也是駱羽,越說越瘋狂,摟著裴懷瑾,做盡羞恥之事。
最后嗚嗚哭起來。
“懷瑾,現(xiàn)在,我只能對你用藥,才能和你這么親密靠近嗎?
你是不是嫌棄我��?
對不起,我是愛你啊,沒有你我會死的�!�
厲明修一邊哭一邊折騰,直到心滿意足,才松開昏迷的裴懷瑾,站起身穿好衣服。
再一次附身,吻著愛人的唇。
裴懷瑾,你是我害死那么多人得到的愛人,哪怕死,我們也要埋在一起,永不分離。
離開的厲明修,七拐八繞的出了醫(yī)院,又在暗夜的巷子里到處轉(zhuǎn)。
來到一處擁擠雜亂的破舊巷子,走到最隱蔽的一戶門前,敲了敲。
不一會兒,門打開,露出一張儒雅中透著滄桑的臉。
進去后,那人問:“你準(zhǔn)備怎么應(yīng)對那些流言?”
厲明修看向他,“先生當(dāng)以為如何?”
“你都準(zhǔn)備拋棄一切離開,名聲什么的,對你來說,無任何用處,你大可還回去。”
“哦?如何還法?”
那人端著茶碗,輕抿一口,道:“讓你的生父為九號證明,他就是駱羽,不過,厲明修的兒孫要背一輩子的恥辱,你舍得嗎?”
“他的兒孫與我何干?”
厲明修一臉狠厲,“原本我是要放過他們,偏偏他們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心狠�!�
那人笑,“哈哈,她是妖邪,不是人,你但凡有一絲仁慈,都制服不住她�!�
厲明修蹙起眉,“也別想的太輕松,有那些人保著她,我們未必能成功�!�
那人眸色發(fā)狠,“你只要按照她的期待,劫走九號,引誘那些人追到那個地方。
到時候,就算我們?nèi)蚀确胚^她,她在這個國家,也無立足之地了�!�
“好,祝我們大仇得報�!�
另一邊的地下室里,睡了好久的裴懷瑾,終于悠悠轉(zhuǎn)醒,看著滿床狼藉,竟然幸福笑了。
他的厲明修還是第一次這么主動,可惜,他沒有看到他的騷樣。
他轉(zhuǎn)過身,拿出柜子里的無聲錄音機,按下暫停鍵,又按開播放鍵。
里面?zhèn)鱽淼穆曇�,讓他臉上的笑漸漸收起,變的陰森恐怖。
“駱羽,你該死!”
隔日,天大晴。
帝都城內(nèi)的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清掃積雪的人。
陸朝顏騎著自行車,在各處轉(zhuǎn)轉(zhuǎn),幫他們把屋頂上的雪,全部收進空間。
說好的救周仲欽,她也沒有食言,騎著自行車去了一趟周家,這次,依舊是周橙一個人在家。
吃了這么久的藥,周仲欽能站起來了。
陸朝顏給他針灸后,他整個人氣息順暢了。
曾經(jīng),他弟周仲珵給他安排火化場做工,他還不愿意,干了沒幾年,就走了。
沒想到,竟是那幾年的經(jīng)歷,讓他有這番機遇。
陸朝顏現(xiàn)在手里,有阮亭那個重病人,還有景博睿,沒再他身上用太多異能。
半個小時后,離開了周家。
她又拐去了黃家看裴雋。
送點米面和藥過去。
前天給他那么一凍,足足讓他病了兩天沒有下床。
黃家三人,出于本能的善良,也因為剛病死去的兒子,對他呵護備至。
讓裴雋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體驗過的親情。
陸朝顏去到后,卻沒有給他好臉,直接把人從暖和的炕上拽下來,帶進山里砍柴。
有她的空間和異能在,不過一個小時,就砍了兩擔(dān)柴。
陸朝顏挑一擔(dān),裴雋挑一擔(dān)。
少年病剛好,腳下還是虛浮的,扁擔(dān)放到肩頭,根本挑不起。
陸朝顏抬起一腳,又把他踹到雪里。
“你不挑回去,那炕怎么熱?飯怎么做?凍到你媳婦孩子爹娘怎么辦?”
這天下從來沒有治不好的壞小孩,若有,那一定是沒讓他吃夠苦頭。
第474
章送許婧盛浩楠離開
這兩天,黃家三人的精心照顧,讓裴雋很觸動。
聽了陸朝顏這話,又見她也挑了一擔(dān)木柴,量比他的還多。
終是咬咬牙,挑了起來。
艱難的走一步,又放下了。
路上,陸朝顏不停的給他洗腦,最后,裴雋拼著那股子怒氣,把柴挑回了家。
劉翠兒看的心疼,對上陸朝顏警告的目光,只能忍了。
等到陸朝顏離開,她羞澀的讓裴雋脫下衣服。
“你肩膀子肯定破皮了,我給你看看吧�!�
裴雋很別扭,也很抵觸,但想到是他媳婦,他紅著耳朵,脫下了衣服。
果真,肩膀子上全是血,劉翠兒幫他吹了吹,又灑了些棉花燒的粉末止血。
嗅著她身上的奶香,裴雋莫名其妙的躁熱,卻又想不起兩人是怎么結(jié)婚有孩子的。
陸朝顏回到家,把所有的異能,都用在了阮亭身上,然后回空間,補充能量。
晚上五點,景述和冷姍帶著兒子來了,這一次景述的臉色好了不少。
還送來一車無煙炭,手臂粗的櫟樹燒的炭,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牧笾窈t子,怎么著也有一千斤。
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陸朝顏這里用的,都是她從黑市高價買的,平時來客時,燒一盆炭火。
燒地暖和炕,用的是空間里存的干樹和煤炭。
如今有了這么多炭,就可以常常煮熱鍋子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