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張靜舒心驚膽戰(zhàn)的抬頭看向田婉容:“媽,我有個事兒,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田婉容拉著女兒的手:“你說�!�
“其實……我以前小時候,聽奶奶說過,表姑在很多年前,已經(jīng)抑郁癥自殺了�!�
田婉容聽到這兒,心臟就跟被人扎了一下似的,手下意識的攥緊了沙發(fā)。
“你……你說什么?”
饒是張一凡都被嚇了一跳:“張靜舒,你別嚇我,這青天白日的,表姑不是一直跟著我們嗎?什么時候抑郁癥自殺了,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張靜舒撓了撓頭:“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那會兒我還在讀高中,半夜無意間起來聽到奶奶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但我那個時候迷迷糊糊的,我一直以為我自己在做夢,要不是媽那天在說表姑跟爸……我也沒有往那事兒想�!�
田婉容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才慢慢接受丈夫已經(jīng)背叛婚姻的事實,誰知道……竟然會這么復雜,像蜘蛛網(wǎng)似的一層一層密密麻麻交織。
張一凡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你趕緊想想啊,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你在做夢!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那個老頭子找外面的女人也就算了,要是找的表姑,我們以后出門不被鄰居一口一個唾沫星子淹死!”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張靜舒這會兒的腦子也跟漿糊似的:“哎呀,那么小,我怎么記得。”
她又跑去問田婉容:“媽,不管我爸找的是不是表姑,我都不想你離婚,這件事情是我們家的丑事,你們要是離婚了,一定會有風言風語傳出去,到時候傳到我單位,我以后還怎么嫁人�!�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田婉容聽到女兒勸阻自己離婚,她心口一陣酸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們的幸福重要,難道媽的幸福就不重要嗎?這些年,你奶奶對我的態(tài)度,你們也看到了,我忍受你爸的壞脾氣,除了教書,我還要照顧這個家的每一個人,臨了這歲數(shù)了,我還要忍受這樣的窩囊氣!”
況且她現(xiàn)在五十歲左右,最差還有二十年活頭,這二十年都要這樣窩著火過嗎?
張一凡還是那句話:“媽,你要是跟那個老頭子離婚了,法院一定會把他判給我的,張靜舒要嫁人,大哥以后一定在其他城市,我可不想跟這種齷齪下流的人生活在一起�!�
張靜舒看到田婉容通紅的眼眶,僅僅兩天的時間,母親就消瘦憔悴了這么多。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點過分,她又委婉了幾分。
“媽,我知道你也很難受,但現(xiàn)在我們家馬上要拆遷了,你現(xiàn)在離婚,豈不是給別人做順水人情,以后我們幾個成了家,你讓我們回哪兒?反正我是不會去看我爸跟那t?個小三的�!�
田婉容聽到子女的勸告,又深思熟慮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網(wǎng)上那些說的都是假的。
什么大不了就離婚!等真正結了婚有了孩子,才發(fā)現(xiàn)女人早就不是獨立的個體,她所有的行為決定都會牽扯到孩子的未來乃至自己今后的人生。
她耷拉著肩膀嘆了口氣。
“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吧�!�
離婚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急不來。
田婉容起身朝著房間走去,她孤單落寞的身影跟外面陰氣沉沉的天空尤為襯托。
要是能一覺睡醒,發(fā)現(xiàn)這是個夢,該多好。
張靜舒跟張一凡對視一眼,兩個人也是心情復雜,她不安的問張一凡。
“你說他們真要離婚了,該怎么辦,爸現(xiàn)在都在轉移財產了,早知道當初這個房子就不應該寫他的名兒�!�
張一凡咬著牙,語氣兇狠。
“他要是敢把這個房子給小三,看我不剁了他!”
張靜舒看張一凡這火爆脾氣上來了,抬手打了一下他。
“這個時候不是你逞能的時候,他是咱爸,你還要是真把他給剁了,成什么了!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應該先調查清楚表姑的身份,然后再想辦法確認她跟爸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總之我覺得事情也不是到不可挽回的時候�!�
張一凡煩躁的撓了撓頭,從夾克外套里掏出一支煙點上。
“那都到這種地步了,你沒看見剛才媽的態(tài)度嗎?她也是想離婚的,畢竟這種事情擱誰身上也受不了啊�!�
張靜舒見張一凡都這么說,詫異道:“張一凡,你腦子進水了,他們都這個歲數(shù)了,還離什么婚啊,說白了,你看誰家過到這個年紀還有什么愛情,那不都是搭伙過日子嗎?只是媽接受不了的是大哥不是她親生的,而且爸竟然還打起了轉移財產的小算盤�!�
她可不想把家里的事情鬧的人盡皆知,以后她在外面別人怎么看她,她的那些朋友一直以來都很羨慕她的家庭。
母親是教師,父親是醫(yī)院里救死扶傷的醫(yī)生,也算的上是書香門第。
要是兩個老的離婚,到時候傳聞滿天飛,她在朋友,在同事,乃至以后在婆家她都抬不起頭。
張一凡又何嘗不是這么想的。
“先查一下表姑的身份再說。”
第8章
打開天窗說亮話
田婉容回到房間,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件事情就跟一根刺似的扎在她的喉嚨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如鯁在喉。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這么坐以待斃下去,誰知道張躍光心里還有沒有打什么別的算盤。
她立刻起來收拾行李,連夜離開了家里。
田婉容這一走,就是三四天,她并沒有告知兒女自己去哪兒了,只是說去旅游。
張一凡跟張靜舒也目睹了那幾天母親的狀態(tài),想著她出去散散心能夠想通更好,省的她們也跟著火燒眉毛。
等田婉容回來之后,主動聯(lián)系了表姐何芹。
何芹接到她電話后,也挺驚訝,在那邊沉默了好久才開口。
“婉容……你有事嗎?”
“表姐……不對,現(xiàn)在不應該叫你表姐了,我知道你這會兒在醫(yī)院照顧啟越,如果有空的話,我想跟你見一面�!�
田婉容的聲音跟情緒異常的平靜,跟前面幾天完全不一樣。
但就是因為這樣,何芹才覺得心里惴惴不安。
“婉容,你如果是想跟我談躍光的事情,我可以跟你解釋的,其實……”
“不用解釋,我都知道,現(xiàn)在是九點十分,我九點半到你醫(yī)院附近的茶館等你�!�
說完,田婉容徑直掛斷了電話,連給何芹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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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半,田婉容在茶館看見了進來的何芹,這是第一次,田婉容認認真真看這個比自己大了五歲的女人。
何芹不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很驚艷的,她的長相只能跟樸素掛鉤,但經(jīng)過這些年跟著她們,田婉容才發(fā)現(xiàn),她早就脫離了當年的俗氣,再看看現(xiàn)在。
手腕上戴著黃金鐲子,脖子上戴著金項鏈,再看看自己,脖子跟手腕空空如也。
她那些同事都問過她,怎么不見她戴那些首飾,她每次都說不喜歡那些。
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張躍光的工作看上去光鮮亮麗,可實際上他的錢都用來還房貸,還有一大家子的生活,他們老家的房子當初因為地震,早就破爛不堪,沒辦法住人。
她那會兒四處找人借錢,親戚都被她借遍了,后來好不容易才籌齊了那點錢,勉強夠了首付。
那幾年又要養(yǎng)孩子,還要供房貸,早就把她累的心力交瘁,每天起早貪黑,又要照顧家里一家老小的飲食起居,還要賺錢還親戚的錢。
她一年到頭,連一件新衣服在舍不得買,更別提什么黃金首飾,哪怕是后面條件慢慢稍微有好轉,她滿腦子也是三個孩子以后得路該怎么走。
孩子大了,花錢的地方多,就這樣,她從來沒有為自己打算過。
到頭來,她的下場是什么,丈夫背叛,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
饒是她這些年當牛做馬的為這個家,婆婆也是不領半分情,甚至覺得你理所應當。
連何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趕上時髦,穿的都比她好,戴的比她好,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就何芹手腕上那個鐲子,最起碼也要五六千。
何芹坐在田婉容的對面,大概是為了掩飾尷尬,何芹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
“你平時不是一向很節(jié)省嗎?怎么突然選到了這個一個地方來,聽說很貴。”
她之前跟小姐妹來過這個地方,裝修雅致,里面也不像那些茶樓鬧哄哄的,很安靜,還有獨立的包廂,隔音效果很好。
田婉容被何芹的聲音拉回了思緒,端著面前的茶,淺淺的抿了一口,茶香四溢,以前她從來沒有品嘗過這樣好的茶。
“也沒什么,只是突然想開了,我千辛萬苦替丈夫省錢,結果到頭來,錢進了誰的口袋都還說不清�!�
何芹扯了扯嘴唇,伸手去端茶杯,卻差點被燙,她面色微窘。
“婉容,你有什么事就跟我直說吧�!�
田婉容看何芹的樣子,也是坐不住了,畢竟現(xiàn)在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種地步,再裝傻充愣也說不過去。
她也沒什么好跟何芹客氣的了,這個女人欺騙了她那么多年,現(xiàn)在也是算賬的時候。
“我想請你馬上搬出我家,并且,以后都不是要再跟張躍光來往!”
何芹臉色白了白,但卻沒有跟田婉容爭吵,反而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婉容,這……我好歹在那個家呆了那么多年,再怎么說,我也是躍光的表姐,你這么做,舅媽不會同意的�!�
何芹試圖用李蘭香來壓制田婉容,這些年,李蘭香沒少跟田婉容上手段。
田婉容冷哼,看何芹的眼神都是掩蓋不住的嘲諷。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叫舅媽嗎?自己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
何芹面色一僵:“你……你什么意思?”
田婉容突然一拍桌子,平日里與世無爭的眼神在這一刻都變得凌厲起來。
“你根本就不是張躍光的表姐,他的表姐,早在十年前就抑郁癥自殺了�!�
她只怪自己當初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深想,要不是這次,她靈機一動去了張躍光的老家,向那些人打聽了何芹的身份。
才發(fā)現(xiàn)張躍光隱瞞了她將近十年,這個一直住在她家里以表姐自居的小三。
她還傻呵呵的以為自己對張躍光家里人好,人心換人心,遲早有一天,她們會看到自己的真心。
現(xiàn)在看來,傻的人只有她一個!他們一家子把她耍的團團轉。
何芹聞言,握著茶杯的手一抖,茶杯從她的手里脫落掉在了地上,水花四濺,滾燙的茶水濺到了她的腳踝,疼的她下意識往后縮。
疼痛瞬間拉回了理智。
她嘴唇顫抖著,卻依舊強壯鎮(zhèn)定。
“你……你在胡說什么,我就是躍光的表姐啊,婉容,我知道你很生氣躍光有了其他女人,可是這些年,我們也相處的很好,就這樣下去不行嗎?”
田婉容聽到何芹的話,簡直不可置信,何芹沒讀過書,從小就在農村長大,可她竟然會有這種逆天想法是自己怎么都沒想到的。
她光是聽聽都覺得好笑:“你是想讓我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然后繼續(xù)讓你跟張躍光搞地下情,一邊還要忍氣吞聲,跟你共享一個男人,你這算盤打的是真好�!�
然后張躍光再跟何芹一塊兒來算計她,讓她繼續(xù)在那個家里當老媽子,等自己快要死了,兩個人再把自己掃地出門,她才是那個純純大冤種。
可何芹還是那副什么都不懂的樣子,仿佛她才是那個為了愛情天真的勇士。
“婉容,我們都到這個歲數(shù)了,還有什么愛不愛的,在你不知道這件事情以前,我們不也是相處的很好嗎?”
“那是因為你們把我當傻子似的團團轉!你頂著張躍光表姐的名義進我們家門,博取我的t?同情,跟張躍光聯(lián)合起來欺騙了我十年,張啟越也是你跟張躍光生的吧?”
第9章
清算的時候到了
何芹臉色凝重,突然起身,田婉容下意識握緊拳頭,防御的姿態(tài)。
何芹走到她跟前,突然跪了下來,把田婉容都給嚇了一跳。
她仰著頭,擦著眼角的淚水懇求田婉容。
“婉容,我知道自己破壞你的家庭是我不對,可怎么著也要分個先來后到吧,我跟躍光比你認識的早,要不是當年我媽強行要把我嫁給當?shù)氐牡刂鳎以缇透S光在一起了�!�
田婉容看著何芹雖然是卑微的姿態(tài),可聽這話里的意思,哪里有道歉認錯的樣子。
她不禁冷笑,垂頭看何芹,也不上前拉她,她喜歡跪著就跪著唄,又不是自己強迫她的。
自己現(xiàn)在腸子都悔青了,當初如果不去同情她,就不會引狼入室,那么多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
田婉容懶得看她,轉過頭,環(huán)抱著手臂,譏諷道。
“你的意思是,怪我跟張躍光結婚,影響你們倆再續(xù)前緣了?”
何芹忙不迭的搖頭,跟受氣小媳婦兒似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影響你跟躍光的關系,我只想呆在那個家里,你別趕我走�!�
田婉容也不想跟何芹多費唇舌。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從家里搬出去,不然的話,別怪我把你跟張躍光的丑事鬧的人盡皆知!”
何芹見田婉容這么強硬,又急忙從地上起來過去拉住她,卻被田婉容給甩開了。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恨我,但你總要為孩子們做打算吧,現(xiàn)在一凡跟靜舒的工作才剛剛穩(wěn)定,你要是把這些事情傳出去,外人怎么看你,孩子們周邊的朋友又怎么看他們�!�
何芹語氣也突然略微硬氣起來。
“你這個做母親的還是不能這么自私�!�
田婉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問心無愧的說道:“我自私!何芹,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啟越是誰帶大的,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跟所謂的表姐搞在了一起,有他這個私生子,你覺得他會怎么想,會不會認你這個媽!”
何芹剛才都沒有覺得破防,僅僅就田婉容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她那雙眼睛里露出驚懼。
她身子僵硬在原地,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自己本來以為田婉容心善,很好哄騙,脾氣也好,這還是第一次從她的嘴里聽到這么鋒銳的話。
等反應過來時,田婉容已經(jīng)離開了。
田婉容出了茶館,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她跟何芹住在一個屋檐下那么多年,每天都見面,但是今天見面的心態(tài)完全不同。
她沒有打算原諒張躍光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但不管他們是否離婚,何芹都沒有理由再呆在家里。
但看何芹的樣子,怕是還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田婉容低頭一看,是張靜舒打來的,她滑下接聽鍵。
“靜舒�!�
“媽,我看見你的行李在家里,旅游回來了嗎?”
她坦白道:“我剛才跟何芹見面了,她承認了跟你爸的關系,我去老家查過,她的確不是你爸的表姐�!�
張靜舒聽完,腦子只覺得嗡嗡的響。
“那她跟我爸是什么關系?總不能是在外面談的,然后帶到家里來的吧。”
“具體你把一凡叫回來,我再跟你們解釋�!�
田婉容該了解的都了解了,也是到清算的時候。
片刻后,幾個人在家里客廳聚集,田婉容跟張靜舒跟張一凡說完,張靜舒氣的捶胸頓足。
“媽,你也太柔弱了,都已經(jīng)查到她跟我爸不是親戚,你居然都不上手!這要是我,我不把她的臉給撕了。”
張一凡碰了碰張靜舒。
“我看你也是瘋了,咱媽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她是個教師,平時連只雞都不敢殺,你還讓她上去撕人!”
張靜舒這會兒也才反應過來。
這時,有人突然回來了,張靜舒跟張一凡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結果發(fā)現(xiàn)是李蘭香。
李蘭香看見田婉容,冷嘲熱諷:“喲,這不是我們家好媳婦嗎?走了幾天舍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失蹤了,要是再不回來,我都準備報警了。”
田婉容看李蘭香手里拎著保溫桶,猜測她應該是去給大兒子送吃的去了。
她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對李蘭香說。
“媽,我去了一趟老家。”
李蘭香一聽到老家兩個字,蒼老的臉上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
“你去老家做什么?”
“我去查了何芹的身份。”
田婉容都不需要在多說什么,李蘭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就不相信,李蘭香對張躍光跟何芹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情。
李蘭香怔愣了片刻之后,又恢復了平日尖酸刻薄的樣子。
“田婉容,你吃飽了撐著是不是,這日子要是真不想過,你就趕緊離,反正這幾年拿著你也沒什么用,讓你做個飯都在那兒怨聲載道�!�
張一凡有點看不下去了。
“奶奶,我媽照顧這一家人已經(jīng)盡力了,現(xiàn)在你不追究我爸的責任,你還在這里指責我媽!”
李蘭香見孫子也幫著田婉容,急忙上去拉住他的手腕。
“我的乖孫,你真是糊涂了,
你媽這是故意在挑撥家里人的關系,為自己的懶找借口�!�
李蘭香又仰著腦袋朝田婉容吼。
“你要不想做就明說!在這里鬧什么,看看好好的家被你鬧成這樣!”
“舅媽,我回來了�!�
“媽……你們……”
忽然間,門口突然多了兩道聲音,是何芹跟張躍光。
張躍光在看到客廳里消失了幾天的田婉容,也是一臉震驚。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田婉容看張躍光在看到自己那個眼神時,就跟見了鬼似的,她走的這幾天,張躍光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連一條信息都沒有。
這就是她二十年躺在一張床上的男人,這個為他生兒育女的男人。
她故意撇嘴陰陽他:“你是不是巴不得我這輩子都不回來了,這樣你就能跟你的表姐雙宿雙棲了。”
她把表姐兩個字咬的很重,嘲諷感十足。
張躍光一下就沉了臉:“田婉容,不就是一點破事,你鬧幾天了?”
田婉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看見何芹突然又跪在了地上,把整個屋子的人嚇了一跳,尤其是田婉容。
這人有毛病是不是,動不動就跪!
第10章
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
李蘭香跟張躍光急忙上去拉她。
“你這是做什么,你在這個家那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哪里像她,身在福中不知福,還在這兒找事!”
李蘭香說著沒好氣的橫了田婉容一眼。
張躍光也來責怪她:“田婉容,都一把年紀了,能不能別鬧了,鬧的街坊四鄰都知道,對你有什么好處,我們倆晚上睡覺都各自蓋各自的被子,這么些年,你不也過了,現(xiàn)在在計較什么?”
田婉容目瞪口呆,張躍光的話完全刷新了她的三觀,情緒有些抑制不住,她仰頭突然笑了起來。
那笑容夾雜著凄慘跟絕望,還有無奈。
大概是她從來沒有過如此激進的情緒,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到后面還是張靜舒反應最快,過去勸阻張躍光。
“爸,本來就是你的錯,你還在氣我媽!你不僅僅欺騙我媽,你還欺騙了我們所有人,難道你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嗎?”
張一凡火爆脾氣一下就收不住了,一個大跨步就走到張躍光面前,拎起他的衣領。
“張躍光,你別太過分了!我已經(jīng)忍你很久,做人不要欺人太甚,你不給我媽道歉就算了,現(xiàn)在還來責怪她無理取鬧,以為你外面找女人是什么光彩的事兒嗎?跟自己所謂的表姐搞在一起,我們張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張一凡一副立刻就要開揍張躍光的兇狠模樣,何芹忙不迭的上去拉住張一凡,哭哭的哀求道。
“一凡,你別怪你爸,都是我的原因,如果當初我沒有打電話找他幫那個忙,或許就不會變成這樣,你要是想出氣,你就打我吧!”
張一凡緊緊攥著拳頭,咬牙切齒。
“你給我滾開!虧的我們一家人都把你當成親人,誰知道你竟然勾引我爸!”
張一凡正準備甩開何芹,張躍光卻突然放出了狠話。
“張一凡,你要是敢動你表姑,你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說完,張躍光就開始跟張一凡兩個人掐起來。
田婉容見狀,生怕兒子吃了虧,也按耐不住,她怒火中燒的走到張躍光面前,抬手狠狠的就給了他一耳光。
“你敢碰我兒子試試!”
這一巴掌清脆響亮,回蕩在整個客廳,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張躍光自己。
田婉容自己也愣住了,手僵在半空中,手心又疼又麻。
還不等田婉容回過神來,李蘭香就上前拽住了她的頭發(fā)。
“田婉容,你這個瘋婆娘,居然敢打我兒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田婉容頭發(fā)被婆婆抓住,使勁兒往下扯,t?疼的她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