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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凌霄也在人群當中,他沒去看餐車上的美人,眼睛追著江苜。

    江苜的注意力也不在面前活色生香的餐車上,而是看向一旁,似乎在出神。

    工藤一郎發(fā)言完畢之后,就客氣地請眾人品嘗。

    在場的人都是見過世面的,最初的訝然過后,便也都神色自若起來。沒有扭扭捏捏,開始上前從女孩兒身上夾刺身吃,也有克服不了心理障礙的,自顧自走開了。

    江苜和桂嘉言都沒去湊熱鬧,程飛揚震驚過后也覺得無趣。三人找了位置坐下來,剛坐定凌霄也過來了。

    凌霄坐到江苜旁邊,笑道:“江教授對人體盛興趣不大啊�!�

    “太香艷,怕不消化�!苯偎坪踹在神游,隨口回了句。

    他們沒待多長時間,凌霄應(yīng)酬的差不多了就打了個招呼帶著江苜走了。

    司機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凌霄把車鑰匙交給他就和江苜一起坐到了后排。

    凌霄沒喝多少酒,車廂里只能聞到一點淡淡的酒味。江苜從出來后就不開口說話,垂著眼睛想事。

    “你嚇著了吧?我平時參加的酒會可沒這么狂野啊,誰知道這小日本抽什么風。要我說日本人就是變態(tài),吃飯就吃飯,搞得這么下作�!绷柘隽x憤填膺的罵道,他以為江苜不喜歡這種場面。

    凌霄沒指望他會回答,結(jié)果江苜卻慢慢抬起頭,閑聊一般說:“是啊,我看在場的都是正經(jīng)人,怎么搞了這么一出?”

    “正經(jīng)人?你指誰?”凌霄有些好奇,想著江苜也不認識幾個人,這個評價是給誰的?

    “桂嘉言,顧如風,都是翩翩佳公子�!�

    “小嘉言確實是,顧如風就算了吧。”凌霄嗤笑一聲。

    江苜睫毛顫了顫,隨意問道:“怎么了?我看他不錯。桂嘉言也說他很紳士�!�

    凌霄不愛聽他夸別的男人,夸桂嘉言就算了,顧如風算什么東西。尚未察覺到自己的憋悶感由何而來的凌霄刻薄道:“他紳士個屁,就是個變態(tài)�!�

    江苜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做出如此措辭嚴重的評價。

    凌霄為了證實自己所言非虛,說道:“他就是個斯文敗類,小嘉言不出來玩不知道。那個顧如風,就喜歡找清純的男孩兒女孩兒,還偏要找良家的,玩完了又丟掉�?粗澥浚鋵嵕褪莻敗類�!�

    凌霄打心里看不上顧如風,雖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向來講究你情我愿。他找人也不在乎人家是不是處,又跟過幾個。

    反正看的對眼就行,要錢給錢,要資源給資源,完事一拍兩散,誰也不耽誤誰的前程。這多好,非要找良家的,把人玩完了拍拍屁股走了,這不是害人嗎。

    只是這話當著江苜的面,他沒敢說出口,因為他原本的規(guī)則在江苜面前,早就已經(jīng)被打破了。

    可即便如此,還是聽到江苜發(fā)出一聲冷然的嗤笑。

    過了一會兒,聽到江苜又說:“我聽桂嘉言說,顧如風是被收養(yǎng)的?”

    凌霄想了想,說:“嗯,是有這么回事�!�

    “你們有錢人,很熱衷于收.養(yǎng).孩子嗎?”江苜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凌霄皺眉,說:“也不是吧。我記得,顧如風被收養(yǎng)的時候都十來歲了,當時好像有個什么事�!�

    “什么事?”細聽的話,可以察覺到江苜問這句話的時候有一絲著急。

    但是凌霄沒聽出來,只覺得奇怪,并且感受到了一絲危機,皺眉問:“你怎么對他這么好奇?”

    他眼里的江苜,是個對什么事都不管興趣的人。

    江苜垂眸,說:“沒有�!�

    南大階梯教室,江苜聲音清朗。

    “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就是受害者對加害者產(chǎn)生感情、依賴甚至同情的一種心理。聽起來很荒唐是嗎?可這確實是現(xiàn)實中存在的�!�

    江苜操控鼠標,調(diào)出課件PPT,展示上面的真實案例。

    “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種心理呢?簡單來說,就是挨了巴掌之后,吃到的甜棗特別甜�!�

    “當你的全部自由被對方所掌控,乃至呼吸都由別人控制的時候,你能呼吸這件事就不再是自然而然的事,你會覺得這是對方的恩賜。呼吸尚且如此,更何況對方在不經(jīng)意間展露出的在意和善意,足以讓受害者感到受寵若驚。”

    “想要對抗斯德哥爾摩綜合癥,需要受害方的自我意識足夠強大,自尊自愛的水平足夠高。”

    這時,有學(xué)生舉手提問:“教授,那什么樣的人會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呢?”

    “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多發(fā)群體是性格軟弱、依賴性強,容易受感動的人。”

    “當然也并不是這么絕對,即使是性格堅強的人也有可能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只要滿足以下四點條件,1、受害者堅信自己的生命和安危掌控在加害者手里。2、能體會到加害者的小恩小惠。3、與外界斷絕溝通,失去信息來源渠道,處于一個相對封閉的環(huán)境。4、受害者堅信自己無法逃脫。”

    江苜講到這頓了頓,接著說:“實際上當受害者的情況符合以上4點時,是否會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已經(jīng)不是第一要緊的事了,比那更重要的是生命安危�!�

    臺下響起一片笑聲。

    凌霄是個急脾氣,他手下人的辦事效率自然也不會低。過了沒兩天,周助就跟凌霄說房子已經(jīng)找好了。

    當天凌霄接到江苜之后,就直接駕車去了新家,沒告訴他,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江苜看出了學(xué)校大門之后整個方向都不對,終于忍不住問:“去哪?”

    凌霄故作冷笑,嚇唬他道:“把你賣了�!彼剖怯X得不夠嚇人又補了一句:“賣給一個老頭�!�

    江苜:“。。。。。。”

    過了一會兒江苜才開口,聲音微顫道:“凌霄,我答應(yīng)跟你。但是你要是敢作踐我,我就跟你拼個魚死網(wǎng)破�!�

    “喲!你準備拿什么跟我拼?”他玩世不恭的笑道。

    江苜深吸一口氣,怒道:“停車!”說著就去解安全帶掰車門。

    凌霄眼疾手快先一步把車門鎖死,慢慢停到路邊,罵道:“你瘋了?”

    “到底誰瘋?你停車!我要下車!”江苜見車門打不開,整個人都陷入恐懼帶來的狂怒。

    凌霄停好車,一把制住江苜,罵道“你突然發(fā)什么瘋?你還想跳車,你想死��?”

    “死了也比被你作踐好,你開門放我下去!”

    “誰他媽作踐你了,開玩笑的不行啊?”

    江苜雙目赤紅,頭發(fā)凌亂,瞪著他,滿臉寫著不信。

    第11章

    凌霄被他瞪的不自在,拿出手機給他看導(dǎo)航目的地。“喏!你不是說龍宮太遠嗎?我就在這買了套房,走路十五分鐘就到�!�

    他收起手機,還有點委屈:“不就跟你開個玩笑嘛?怎么那么不識逗?”

    江苜看了他一眼,慢慢冷靜下來,不再說話。

    車重新駛動上路,車廂內(nèi)一時沉默。凌霄想起剛才江苜激動的樣子,忍不住問:“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混蛋嗎?”

    “嗯。”江苜回答得干脆痛快。

    凌霄想起那三天自己的所作所為,一時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他試著轉(zhuǎn)移話題,道:“咱們這也算搬了新家了,得慶賀一下。人我都約好了,晚上出去吃去�!�

    “不去�!币饬现械木芙^。

    “不去也得去�!�

    江苜默了一會兒,才道:“都是我不認識的人,不想去。”

    凌霄這人狗脾氣,向來吃軟不吃硬。聽到江苜這句不算示弱的示弱,他心已經(jīng)軟了下來,說:“誰說都是你不認識的,上次在御都那個秦什么的,還有程飛揚,和他堂弟,你不都見過嘛�!�

    江苜低頭垂眸,劉海遮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許久之后嗯了一聲。凌霄知道,這算是答應(yīng)了。

    新小區(qū)叫南風,離南大走路也不過十五分鐘的路程,開車就更快,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

    東西是趁白天就請人搬了過來,包括日用品,已經(jīng)收納整理好。江苜看了看,有些東西還是要照自己的習(xí)慣重新歸置一下。

    凌霄趁著這個空擋,在陽臺給程飛揚打電話。他原本并沒有請秦諶和李欽,但是話已經(jīng)在江苜那說出去了,少不得要把人叫過來。

    凌霄打完電話走過來,問江苜:“這房子怎么樣?喜歡嗎?”

    因為凌霄要的急,助理再神通廣大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因此這套房子樓層比較低,在三樓。凌霄喜歡住高層,但是一時也沒辦法。

    江苜唔了一聲,看了看窗外,樓下種了高大的梧桐,從窗外看出去正好能看到茂密的梧桐樹冠,在黃昏的風里搖曳。

    沒過多久,司機就到了樓下。凌霄上次就想和江苜在車上來一回了,這次特意囑咐司機開了這輛有后擋板的車。擋板拉上,和前面駕駛室直接分割成了兩個單獨的空間。

    “雖然有擋板,但是隔音可不怎么好。”凌霄笑著去解江苜的皮帶,說:“你小聲點叫�!�

    一直把車開到了地方,后面的動靜都沒停。司機只好在附近一圈一圈的繞,繞到第三圈的時候后面才終于消停了。

    程飛揚來的也遲了一些,剛到餐廳門口就認出了凌霄的車,他干脆就站在原地等他一起進去。

    車門打開,江苜幾乎是從車里跌出來的。程飛揚看他腳下虛浮站不穩(wěn),衣服微皺,頭發(fā)也顯得有點凌亂。

    江苜抬頭和他對上視線的一瞬,一貫清冷淡然的臉上,還有來不及拾掇起來的羞憤和窘迫,眼尾泛紅,好像生生壓下了什么屈辱。

    那雙眼里還有水汽,霧蒙蒙的。似乎為了掩飾,他想要把自己調(diào)整成平常的狀態(tài),卻有些矯枉過正的帶上了幾分兇狠。又因他毫無說服力的狀態(tài),而顯得有些虛張聲勢的可憐。

    程飛揚只覺得他掩飾的很差,真的很差。惱怒、難堪、羞憤,什么都沒掩飾住。

    程飛揚在想他這種狀態(tài)像什么,他沒有什么文藝細胞,像不出合適的比喻。但是他腦海中卻閃過幾個不相關(guān)的畫面,被撕爛的絲綢,碎成一地的琉璃,被斬首的玫瑰。

    “你穩(wěn)當點,別摔了。”凌霄這時也從他身后的車里出來,伸手想扶江苜,卻被江苜冷冰冰的甩開了。凌霄像是饜足了一般,好脾氣的沒說話。

    凌霄看到程飛揚,招呼了一聲說:“你也剛到?”

    程飛揚把視線從江苜身上轉(zhuǎn)移開,嗯了一聲。

    到了吃飯地方,江苜坐凌霄旁邊。秦諶和他距離坐的有點遠,兩人倒是也沒說上幾句話。

    中途江苜去了趟洗手間。

    “真他媽色情�!弊郎弦蝗嗽诮俪鋈ブ螅蝗徽f道。

    “嗯?”凌霄看向他。

    他說:“你這個小情人啊,長得那么一張冷冰冰的臉,走路卻踉踉蹌蹌,嘴唇有傷,脖子上還有吻痕。一看就是被.干.得狠了�!�

    旁邊一人笑著接道:“這就是人家說的禁欲吧,又冷又欲。凌少你下手夠重的�!�

    凌霄又想起剛才在車里,江苜拼死反抗的樣子。當時他一臉決然的憤怒,眼睛都能噴出火了,結(jié)果還不是被自己收拾了。冷哼一聲,說道:“脾氣大不聽話,可不得使勁收拾�!�

    “大伙現(xiàn)在都在傳,說你把人給玩瘋了,住院時還找了心理醫(yī)生去,不過現(xiàn)在我看這人還挺正常啊,就是有點冷�!�

    “他瘋?我瘋了他都不會瘋�!绷柘隼湫σ宦暎蛔杂X的扭了扭肩膀,剛才他幫江苜做事后清理的時候,江苜跪坐在他的膝上,臉趴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又說:“是塊難啃的骨頭�!�

    “難啃你還抱著不放,不如給我玩兩天,調(diào)教好了再給你送回去�!蹦侨诵α诵�。

    凌霄聽了這話,倒真像是被從嘴里搶了骨頭的惡狼。他看著那人陰森一笑,說:“以后別再讓我聽到你敢打他的主意�!�

    那人被他的眼神盯得身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只得干笑兩聲不敢再說話。他喝了口酒壓下心中的驚悚,心想以前沒發(fā)現(xiàn)凌少這么護食啊。

    這時程飛揚手機響了,他出了包廂接電話,邊說邊走到過道轉(zhuǎn)角,帶了大廳的角落,那里放著一盆巨大的綠植。他把身形隱匿在綠植后面,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時不時應(yīng)上兩句。

    其實程飛揚自己都沒有太刻意的意識到,自己身上特種兵的習(xí)性已經(jīng)深入骨髓。

    即使回到正常生活中,他下意識的行為仍是尋找隱蔽角落,然后眼睛不由自主的觀察周邊環(huán)境和人。

    所以當他看到江苜從洗手間出來,沒有回包廂,而是去了服務(wù)臺時,忍不住覺得奇怪,準備看他要干什么。

    江苜問服務(wù)臺要了一杯水,坐到旁邊休息區(qū)的桌椅前,摸了摸杯子之后可能是覺得水燙,然后就一動不動坐著發(fā)呆。

    他周身籠罩著一種陰郁的氛圍,明明沒什么表情,卻讓人覺得他隨時會碎裂在空氣里。

    程飛揚這邊還講著電話,注意力卻全部放到了江苜身上,為他不合常理的行為和不對勁的狀態(tài)感到困惑。

    過了幾分鐘,江苜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東西。

    程飛揚定睛一看,是一板藥!

    他動作很快,疾步走到江苜身邊,一把握住他拿藥的手腕。江苜詫異得抬頭,程飛揚盯著他對電話里說了句:“我還有事,先掛了。”

    掛完電話,他問江苜:“你在吃什么?”

    江苜沒回答,臉上冷若冰霜,想掙開手腕上他的鉗制,奈何程飛揚的手像個鉄鉗一樣。江苜臉色更難看了,聲音嘶啞道:“放手!”

    程飛揚收好手機,抽走他手里的那板藥看了一眼藥名,他皺了皺眉,問:“止疼藥?”

    而且這一板藥上已經(jīng)沒剩幾粒了。

    江苜臉上一沉,嘴唇都白了,表情十分屈辱,一雙沉如烏木的眼睛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你吃這個干什么?”程飛揚沒問出口的是,為什么偷偷躲出來吃?

    “跟你有關(guān)系嗎?”江苜忍無可忍,起身劈手奪回藥,毫不客氣道:“吃藥也是隱私,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很失禮嗎?”

    程飛揚見他的臉和眼睛氣得通紅,面色難堪又憤怒,看起來張牙舞爪氣勢洶洶,其實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江苜趁機掙開自己的手腕,飛快得抹了一下眼睛。

    程飛揚看著他發(fā)紅的眼眶,想到剛才他下車時的模樣,又回想起剛才在包廂里那些人說的話,瞬間就明白了他躲出來吃止疼藥的緣由。

    想到這一層之后,他也覺得有點尷尬,不知道為什么面上還有些發(fā)熱。

    江苜坐回椅子上,屁股接觸到椅子的那一瞬身子一顫,像在忍受什么痛苦,臉一下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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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因為羞惱,還是因為憤怒,他的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還在微微發(fā)抖。他見程飛揚還站著不走,更加焦躁了,冷聲道:“請你離開!”

    程飛揚有些擔心他的狀態(tài),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確定你沒事?”

    “我能有什么事?”江苜猛然抬頭,眼睛如冰刃一樣盯著他:“我上輩子做了善事才認識他,我能有什么事?”

    他脖子上一根青筋猛跳,眼睛更紅了,還在問:“我還沒被他玩瘋、玩死,我能有什么事?”

    他聲音沙啞中還帶著尖銳,語氣像質(zhì)問,實際上卻是諷刺。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不好,有一種窮途末路的決然和憤怒。

    程飛揚知道他這是拿他上次說的話堵他,可是看著眼前這人凄慘的樣子,也不忍心再對他說什么過分的話,那樣太像欺負人了。于是他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邁著大步離開了。

    臨轉(zhuǎn)彎之前,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轉(zhuǎn)瞬即逝的一眼,就見江苜還坐在原處,只是彎著腰,把臉埋在手掌里。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程飛揚還是覺得,這個男人。。。在哭。

    第12章

    程飛揚回到包廂后,大概過了五六分鐘,江苜才推門進來,一言不發(fā)到自己座位上坐了下來。

    凌霄問他:“怎么這么久?”

    江苜不知是沒聽見,還是不想理,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程飛揚特意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已經(jīng)不紅了,也沒腫,倒不像哭過的樣子。

    這時剛才說話那人問:“江先生,你有沒有姐妹啊?”

    江苜看向他,不知他為何有這一問,但還是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回答:“沒有�!�

    那人瞇起眼笑,說:“那真是可惜了,你這個樣貌,要是再有個姐姐或者妹妹,御都的花魁,怕是都要換人當了。”

    江苜就那么瞅著他,像一盞被抽了芯子的燈,啞火了,點不著了,烏沉沉的坐著不動。

    凌霄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就見江苜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睫毛撲簌著抖了幾下就安靜了。從頭到尾都沒朝自己看一眼,于是他哼了一聲,干脆什么都沒說。

    程飛揚朝江苜看了過去,只見他半垂著頭,臉上看不出喜怒。他身上衣服穿得嚴實,只留了一截頸子露在外面�,摪椎牟鳖i在燈光下如玉如釉,纖細卻透著欲色,承載了數(shù)道色欲的目光。

    那人當著滿座羞辱他,他卻逆來順受一言不發(fā),程飛揚莫名覺得他不像是這樣性格的人。如此一來,沉靜之下隱藏著的那些看不見情緒,反而讓程飛揚覺得有種膽寒的心驚。

    桌子中間的一盤清蒸魚經(jīng)過眾人分食,已經(jīng)被拆的七零八散,骨刺碎肉攤了一盤,冰冷油膩。

    江苜覺得自己就像那條被分吃了的魚,四面八方的目光,像沾著口水的筷子一樣向他伸來。

    凌霄發(fā)現(xiàn)他一口東西都沒吃,甚至連筷子都沒動。于是問:“不合胃口嗎?要不要給你再點兩個菜?”

    江苜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他,神情麻木的臉上有著泥塑石雕一般的凝滯之態(tài)。他吸了吸鼻子,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鮮嫩的萵筍放進嘴里,如嚼翠玉。

    吃完飯,凌霄還想轉(zhuǎn)戰(zhàn)御都。

    從包廂出來,江苜看著洗手間方向,突然停下了腳步。

    凌霄疑惑的回頭看他。

    江苜說:“我去下洗手間。”然后把大衣遞到凌霄手上,讓他幫忙拿著。

    凌霄嘴上抱怨了兩句:“你怎么老上洗手間?腎虛��?”嘴上雖然不饒人,但他抱怨完還是拿著江苜的大衣在門口等著,程飛揚也在側(cè)沒離開。

    等了沒幾分鐘突然聽到里面隱約有動靜,像是爭吵和推搡。凌霄和程飛揚對視一眼,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正在這時,江苜從里面疾步走出,看起來像逃,還不�;仡^看,一個沒注意,直直撞到凌霄身上。

    凌霄伸手抓住他,問:“怎么了?”

    江苜面色慘白,臉上的驚惶還沒褪去,看著他說不出話。凌霄看到他衣領(lǐng)被扯開,扣子都掉了,霎時臉色一沉。

    “操你媽給我站��!小爺今天不辦了你我就。。。”又一人從洗手間沖了出來,看見凌霄霎時閉了嘴,正是剛在飯桌上一直出言折辱江苜的人。

    凌霄臉色陰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江苜,接著又把視線轉(zhuǎn)到那人身上,緩緩開口問:“陳老二,你剛才說什么?”

    陳老二原名陳玄,在家里排行老二。凌霄這么叫他,實際上已經(jīng)代表他非常生氣了,比叫全名還嚇人那種。

    他被凌霄的臉色嚇到,突然反應(yīng)過來,指著江苜說:“凌少,是他勾引我�!�

    凌霄都給氣笑了,說:“他勾引你?你他媽想得倒挺美。老子碰他他都哭,還勾引你?”

    “真的是他勾引我!”陳玄見他不信,更加竭力的為自己辯解,話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拳。

    凌霄一個勾拳砸到他臉上,在他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又朝他腹部猛錘了好幾下。全是打起來疼,但是不會傷到根本的地方。

    程飛揚就在一旁看著,沒拉。

    凌霄一邊揍人一邊說:“老子是不是說了,別打他主意。吃飯的時候老子就覺得你這張嘴,今天怎么這么招人煩。你他媽不僅嘴賤,還敢動手動腳�!�

    其他人聞聲紛紛趕來,看到凌霄揍人跟揍瘋了似的,都上去拉人。凌霄一聲怒喝:“誰敢攔我!”

    于是再沒人敢上前,由著凌霄撒氣。

    凌霄揍得累了,喘著氣罵:“陳家怎么養(yǎng)出你這么個不知輕重的玩意兒?你媽逢年過節(jié),捧著禮恨不得跪到我家門口巴結(jié)。你倒好,敢覬覦我的人�!�

    陳玄被他揍得壓根不敢還手,整個人頹喪的倚著墻癱坐在地上,猶如喪家之犬。

    他今天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里子面子丟了個干干凈凈,但是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凌霄說的沒錯,陳家一直靠著凌家,仰人鼻息的才在圈子里占得一席之地。說難聽點,就跟凌家的家奴差不多。

    他跟凌霄也算認識了幾年,以前他帶出來的情人被人調(diào)侃幾句,也沒見他有什么反應(yīng)。他這次眼拙又喝了酒,一時上頭捅了馬蜂窩。

    鬧了這么一出,也沒人有心思續(xù)場了。凌霄囑咐人送陳玄去醫(yī)院,然后就攬著江苜,準備直接回去。

    江苜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直到這時才回頭睥了陳玄一眼,那一眼看得很深,黑烏烏的,只是帶著一點閃爍的火星。

    而這一幕,被程飛揚盡收眼底。

    走出飯店大門,凌霄突然停下腳步,猛得回頭盯住江苜。他把江苜渾身上下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甚至還揪著他兩邊的衣領(lǐng)湊上去聞。

    似乎是野獸在檢閱自己的地盤和所有物,確認上面有沒有沾染上別人的味道。

    這個動作直接激怒了江苜,他狠狠把凌霄推開說:“滾開!”

    凌霄被他推得腳下一個趔趄,后退了兩步,本來就生氣的他更惱了。罵道:“老子剛為你揍了人,你就讓我滾?你怎么這么不知好歹!”

    江苜滿臉厭惡得看著他,冷道:“你們愿意狗咬狗,關(guān)我什么事?”

    程飛揚聞言皺眉。凌霄也沒想到他會這么說,臉一下就黑了:“狗咬狗?你他媽說什么呢?”

    江苜嗓子還啞著,說話時聲音沙沙的,還帶著一點鼻音。這種聲音如果說上兩句軟話,便是天大的火也給人澆滅了,偏偏他說話字字如刀:“你和他有什么區(qū)別?你揍了他你就成英雄了?”

    程飛揚最知道凌霄脾氣,江苜此時說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便開口道:“江教授,凌霄好歹是為你出頭。你怎么能這么說他?”

    “因為我有腦子�!苯贌o差別攻擊,冷冷看了他一眼說:“我沒忘了我為什么會在這,像個娼妓一樣被人羞辱�!�

    江苜有時候直接得讓人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說話間不給人留余地。程飛揚從沒被人這么下過面子,當即也黑了臉,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凌霄抿緊唇線,直直得看著江苜說:“江苜,我這些天對你還算不錯的吧,你就非得記著那點破事!我對你好的時候你怎么就看不見?”

    江苜沒有被他的話打動一絲一毫,仍是用那種漆黑又冰冷的眼神看著他,又冷又硬。

    凌霄這種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的手法運用得張弛有度,要是換一個人,這會兒沒準已經(jīng)開始感激他,甚至愛上他了。

    但是江苜一向心智堅定,斯德哥爾摩綜合癥這種事,這輩子都不可能發(fā)生在他身上。

    凌霄再次提醒他:“剛才如果不是我,你以為陳老二能放過你?你早他媽被啃得干干凈凈了。”

    江苜微微抬了抬下巴,睥睨一般看著他,說出的話可謂扎心:“都是狗,被哪條啃有區(qū)別嗎?”

    凌霄被他軟硬不吃的樣子氣得怒火攻心,說:“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我跟你說,我對你夠好了!我要是想弄你,你覺得你還有命站在這兒對我冷嘲熱諷嗎?”

    江苜反唇相譏,問:“所以呢?我要感激你嗎?感激你放過我?感激你沒做那些你本來就沒資格對我做的事?”

    凌霄到這會兒已經(jīng)快被氣笑了,問他:“你到底是有多想不開?就這么喜歡激怒我?”

    “是我想不開嗎?”江苜冷視他,說出的話一針見血:“我們現(xiàn)在站在這里爭論這些,是因為我想不開嗎?”

    真正偏執(zhí)頑固的人難道不是你嗎?死乞白賴的人不是你嗎?咬住不松口,像條狗一樣趕都趕不走的人不是你嗎???

    凌霄明明白白的從他眼里看到這些了。

    他長吐一口氣,用以壓制心里的怒氣。他念著江苜今天受得刺激太多,應(yīng)該是被逼急了。先是被他嚇唬了一頓,然后被他逼著在車里弄了一回,吃飯的時候被陳老二那個不長眼的出言羞辱,最后還來了這么一出。

    想到這他便生出了一點憐惜之心,決定不和他計較了,自己生生把怒火壓了下去。

    程飛揚有些驚訝凌霄居然能壓住火,他本來連拉架的準備都做好了,不過既然沒事,那當然是最好的。

    這時凌霄的司機開著車過來了,程飛揚和他揮手告別后自己也離開了。

    車里,凌霄看著江苜,看他坐在那一言不發(fā),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大部分時間里,他總是這樣,身上好像覆了一層透明的膜,把自己和外界完全隔離開。

    江苜長得一副不知道怎么和人吵架的樣子,和刻薄更是不沾邊�?墒橇柘鲋溃@個人所有的尖利和刻薄都給了自己。

    第13章

    凌霄想起今天陳玄說的什么他把人玩瘋了,覺得好笑。江苜這個人,不是那么容易瘋的。

    當時他主動的給那個心理醫(yī)生打了電話,詢問江苜的狀況。

    誰料醫(yī)生那邊都快哭了:“凌少,你沒跟我說江先生是心理學(xué)專家啊,還有行醫(yī)資格�!�

    凌霄這才想起來江苜的職業(yè),但有點不明白醫(yī)生的反應(yīng),只說:“這重要嗎?能醫(yī)不自治,醫(yī)生也要看醫(yī)生啊。他狀態(tài)到底怎么樣?”

    “他狀態(tài)很好,能虐我八百個來回不喘氣。說我專業(yè)知識不夠,還中穿梭。

    凌霄一坐下就有不少人上來和他攀談,其中一些人的眼睛到最后總?cè)滩蛔★h向江苜。江苜坐在那一言不發(fā),被那些眼神攪得胃都在抽搐。

    江苜想去吧臺要杯熱牛奶,走到半路被人攔了下來。

    一張一看就知道長期浸染酒色的病態(tài)面孔擋在他面前,跟江苜說話:“你好,沒見過你啊,請問貴姓?”

    話里含著輕佻,江苜不欲和他糾纏,想繞路走過去,卻又被他一擋。

    這回這人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上,說:“認識一下。你跟誰來的?”

    江苜胃里的那種不適感更嚴重了,側(cè)了側(cè)肩膀甩掉他的手,說了句:“借過�!�

    那只手被甩開之后,居然直接貼上了他的脊背并且向下滑去,眼看要摸上他的屁股了。

    江苜眼神一冷,這才動作,抓住他的手臂一抬,然后轉(zhuǎn)身一個利落的過肩摔,直接把這個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流氓摔倒在地。

    那人躺在地上就哇哇亂叫,引來眾人側(cè)目。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惱怒的罵道:“操你大爺!你算什么東西?一個賣.屁股的玩意兒也敢。。�!�

    話沒說完突然轉(zhuǎn)換成一聲慘叫,狼狽得撲倒在地。

    江苜微微偏頭,看到身側(cè)一臉陰郁的凌霄,剛才他過來面不改色的在這人的腳踝處狠力一蹬,竟直接把那人的腳踝踩斷,彎成一個恐怖的形狀。

    凌霄居高臨下冷冷的睥睨著那人,嘴上卻在對江苜說:“下次直接這么做,知道了嗎?”

    那人認出了凌霄,沒敢說話,只是抱著自己的腳哀嚎。

    殷顯聞聲跑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又看到凌霄。張口先是問凌霄:“凌少,怎么了這是?”

    凌霄轉(zhuǎn)頭看了看他,目光黑沉,然后突然咧嘴笑道:“沒事,不小心踩了他一腳�!�

    眾人屏聲,好一個不小心,直接把腳踝踩碎了。

    殷顯頭皮發(fā)麻,道:“沒事沒事,我這配了醫(yī)療隊,我讓人來給他看看�!�

    江苜心里閃過一絲疑惑,他在想,什么樣的派對會配一個醫(yī)療隊待命。

    那人很快被醫(yī)護人員抬了下去治傷,現(xiàn)場亂了一會兒又恢復(fù)正常。

    “你剛才那個過肩摔,殺傷力還是差點,不過動作挺漂亮�!绷柘龇路饹]事人似的,居然還有心情夸他。

    江苜心里還在疑惑,心臟抽緊不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去吧臺要什么?”凌霄問他,嘴角噙著笑。

    江苜這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凌霄收于眼底了。他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說:“熱牛奶。”

    凌霄讓他回去坐著,自己去吧臺給他拿了一杯溫熱的牛奶回來。

    江苜喝了牛奶,感覺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突然他開口問凌霄:“那個人,為什么那么說我?”

    凌霄一愣,他自然是聽到了那人怎么罵江苜,不然也不至于那么生氣,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江苜。

    “他為什么說我是,賣的?”江苜又問了一句。

    “一個破落戶爛酒鬼,你聽他的做什么?”凌霄隨口道。

    江苜搖搖頭,看了看四周的人,越看越不對勁,他一把抓住凌霄的胳膊問:“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凌霄眼珠下睥,看著江苜抓著自己的手,沒說話。

    這種事凌霄見得多,自然比他更早發(fā)現(xiàn),他一進來其實就察覺出不對勁來了。再一看組織派對的人是殷顯,一下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怪他,來之前沒了解清楚。殷顯這個人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玩的臟,什么沒節(jié)操的都玩。

    江苜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正在抓著他,他松開手站起來說:“我去洗手間�!�

    江苜解決完出來洗手的時候,瞟到洗手臺上放著任取任用的潤滑油和安全套。他洗手的動作一頓,脊背爬上徹骨的寒意,這個派對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淫亂得多。

    他對凌霄沒什么信任感可言,在他眼里,這個人就是一個霸道暴躁,且荒淫無度的人。他洗完手抽了紙巾擦手,臉色越來越沉。

    最后他把手里的紙巾捏成一團,開始思考獨自離開的可行性。比起明天再承受凌霄加倍的怒火,他更不想今天呆在這個狼窩。淫亂的環(huán)境再加上酒精的催發(fā),凌霄很有可能會做出超越底線的事。

    正這么想著,洗手間隔間的門被打開,凌霄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看了江苜一眼,問:“尿完了?”

    江苜不想理他,轉(zhuǎn)身就要走。

    凌霄把他叫住說:“你最好跟我呆在一起。”

    江苜回頭看著他,只見他抬抬下巴示意他看走廊兩邊的房門,說:“你一個人行動,指不定就被哪間房里的人給拉進去了。”

    江苜聞言一僵,像木偶一樣定在原地不敢動。

    第14章

    凌霄看著緊緊跟著他的江苜,嘴角勾起一抹笑。

    兩人走在長長的走廊上,兩邊的房門里不斷溢出各種曖昧的聲音。

    江苜閉了閉眼,仿佛這樣就能隔絕那些讓他不適的聲音。正走著,他發(fā)現(xiàn)有一間房沒關(guān)門,隨意的瞟了一眼,然后就僵住了。

    屋里不止兩個人,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那畫面讓他恨不得自插雙目。

    凌霄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過去,忍不住嘖一聲,很嫌棄得開口:“這些人,跟牲口似的�!�

    一轉(zhuǎn)頭看到了江苜明顯僵硬的臉,忍不住生起了逗弄的心思,問他:“你聽說過交換游戲嗎?”

    江苜聞言一顫,臉都白了,慢慢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仔細看他的眼睛,確定自己只從中看到了戲謔之后,才放下心來,凌霄暫時還沒有變態(tài)到那種程度。

    接著他就聽見凌霄說:“剛有個人對你挺感興趣的,你說我要不要答應(yīng)他?正好我手里有個文件,還需要他敲個章�!�

    江苜目不斜視,說:“哦,是嗎?那你先問問他有沒有奸尸的打算�!�

    凌霄又嘖了一聲,手臂壓到江苜肩上,伸手他捏住他的下巴,聲音陰寒道:“我發(fā)現(xiàn),你真挺能勾搭人的啊�!�

    江苜側(cè)臉躲開他的手,他真心覺得凌霄腦子不正常。他自己把人帶到這種地方,這會兒又不高興。

    “今天沒什么好貨色。”

    “凌少帶來的那個還不錯啊,是個冰山美人�!�

    “你就別想了,凌少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聽說前幾天為了他,把陳玄都給揍進醫(yī)院了。沒看到剛才有人調(diào)戲他,被凌少踩斷了腳嗎?”

    幾人正說著,就見凌霄帶著江苜走了過來,于是轉(zhuǎn)移了話題。

    回到大廳,凌霄帶著江苜到一處坐下,又給他拿了一杯果汁。

    江苜接了過來,但是拿在手里沒有喝。

    “還是那種膽子小的好玩一些,哭得梨花帶雨的。就像上次李家那小子帶過來的那個男孩兒,據(jù)說還是高材生�!�

    “是不是背上有個蝴蝶胎記的,那小子我有印象,他全程都在哭,光著身子滿屋跑,哭著叫著要逃�!�

    “哈哈哈,后來都亂套了,所有人都在找他。像捉迷藏一樣,先放他跑一會兒躲起來,然后再一屋子人去找�!�

    “每次找到他的時候,他都嚇得要瘋了一樣。”

    “那次聚會之后,還有人在打聽,問那個一直哭著要逃跑的男生是誰。”

    江苜微微偏頭聽他們說話,低著頭神情不明,突然問:“他為什么哭?”

    那幾個人愣了一下,其中一個看了眼凌霄,有些訕訕得回答:“他應(yīng)該是不樂意吧。”

    他們覺得江苜問的這個問題可真有意思,還能因為啥,他們這種活動,玩起來的時候毫無節(jié)操,更何況那個男孩兒看起來還是被迫的�?赡莻可憐的孩子不知道,他越哭,越讓人想凌虐他。

    江苜呼吸猝然變重,胸腔劇烈起伏。突然他猛抖了一下,仿佛打了個冷戰(zhàn)一樣,緊緊閉上眼,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凌霄剛想說話,江苜突然捂著嘴站了起來,一口氣沖到洗手間,門都來不及關(guān)就大聲的嘔吐起來。

    凌霄有些奇怪,他記得江苜沒喝酒啊。他跟到洗手間隨手把門關(guān)上,江苜正跪在地上沖著馬桶狂吐,仿佛要把胃里的東西都吐干凈一樣,吐到最后只能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干嘔聲。

    胃部不斷的痙攣,像被一雙大手狠狠的揉搓,肩膀還在不停的顫抖。

    他吐過之后整個人還死死的蜷跪著,不嫌臟似的把額頭抵在馬桶邊上。仿佛頭疼一樣,腦袋一下一下的用力往上磕,嘴里發(fā)出極痛苦的嗚咽。

    凌霄見他這樣就去拉他,嘴里說:“你怎么了?胃疼還是頭疼?”

    可卻拉不動,江苜不知道哪來的那么大的勁,整個人弓得像一只僵死的蝦,又像一只緊閉的蚌,掰都掰不開。

    凌霄只好半蹲下來輕拍他的背,問:“怎么了?吃壞肚子了嗎?”

    江苜不顧形象得把頭抵在馬桶沿上,因為劇烈的嘔吐泛出生理性淚水,眼睛蒙著一層氤氳的水霧。許久之后,他喉結(jié)滾動,惡惡得吐出兩個字:“惡心。”

    “什么惡心?”凌霄起身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江苜用力揮開他的手,說:“你也惡心。”

    凌霄本來就是要站沒站的姿勢,猝不及防被他揮開,也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他就怒了,罵道:“江苜,你知不知道好歹?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要不是我護著你,你早他媽被人啃的渣都不剩了。”

    他伸出鐵鉗一樣的大手,狠狠捏住江苜的臉頰,說:“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就這么認不清現(xiàn)實?”

    “現(xiàn)實就是�!苯俅鴼饪粗f:“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在這�!�

    凌霄呵呵一笑,甩開江苜的臉,站起來歪頭笑著看他,一臉無情道:“那你想走嗎?求我,我?guī)阕�。�?br />
    江苜臉色慘白,看著他抿唇不語。

    凌霄眼神暗了下去,說:“你就這么硬氣?服個軟是能要你命嗎?”

    江苜還是不說話。

    凌霄嗤笑一聲,竟是準備出去,把江苜一個人留下的樣子。

    還沒等他邁開步子,就感覺衣擺一重。他低頭一看,江苜一只手抓著他的衣服,看著他,看那架勢仍然沒打算開口。

    凌霄蹙著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江苜狼狽的坐在地上,嘴唇被他自己咬出了血,頭發(fā)凌亂。因為眼中的霧氣還沒消散,不再像平時一樣冰冷,看著有點可憐。

    他們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視線相交,洗手間外嘈雜的聲音仿佛都被隱去了。從上往下的視線令凌霄能看到他領(lǐng)口下的的一小片皮膚,以及那被極力壓制的呼吸起伏。

    他突然嘖了一聲移開視線,不耐煩道:“要走就起來�!�

    回去之后剛坐下,凌霄從果盤里捻了塊西瓜,吃著說準備回去。

    殷顯問他:“怎么了?凌少,是哪里招待不周嗎?”

    凌霄把手里剛啃完的西瓜皮丟到他身上,罵道:“來之前怎么沒告訴老子你們玩的這么臟?早知道就不來了。”

    殷顯明顯愣了愣,沒看出來這個二世祖還挺有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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