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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好�!�

    大概過去兩三分鐘,手機再沒動靜,莊凡心認為對話就此結束,正要收起來時,顧拙言的第三條發(fā)來:“怎么了,跟我說。”

    莊凡心抿抿嘴,仿佛找到靠山一般:“我好倒霉呀&gt&lt�!�

    第23章

    顧拙言懷疑自己的耳朵。

    顧拙言拎著一盒披薩從家里出來,

    溜達到莊家門前,

    抬手拉開墻上的那盞小燈。他原地等了會兒,

    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界面仍停在莊凡心的那條回復上。

    怎么倒霉?平白無故為什么倒霉?

    連表情符號都用上了,可見博大精深的中文都不足以表達莊凡心的可憐。

    顧拙言朝小路口移動,

    走出去幾米再折返,反反復復沒個消停。又一轉身,望見一輛出租車開進來,

    下來一個極單薄的身影。

    莊凡心一下車就瞧見顧拙言了,

    他往前走,盡管膝蓋火辣辣的疼,

    但忍耐著力求步伐正常。相距一兩米的時候,顧拙言出聲問:“今天沒騎車?”

    莊凡心答:“擱學校了�!�

    他踏入燈光照耀的范圍內,

    微低著頭,有點遮遮掩掩,

    然而顧拙言又不瞎,幾乎立刻發(fā)現他臉上的傷,問:“臉怎么破了?”

    回復信息的時候正委屈,

    所以訴苦,

    一路上平靜些,此刻感覺“被人打”說出來好沒面子。莊凡心不好意思透露實情,撒謊道:“下樓梯的時候踩空了�!�

    顧拙言確認:“真的?”

    “真的�!鼻f凡心用笑容偽裝,一咧嘴牽動到傷口,疼得他又一臉哭相,

    “反正好倒霉啊……對了,給你今天的作業(yè)�!�

    他抬臂褪下書包帶子:“啊!”肩膀也疼,登時叫了一嗓子。顧拙言嚇一跳,接過書包,很不好糊弄地問:“都傷哪兒了?一次性說清楚�!�

    莊凡心無端有點怵:“膝蓋也好疼。”

    顧拙言望一眼莊家的小別墅,黑著燈,莊顯煬和趙見秋都還沒回來,他握住莊凡心的另一側手臂送人回家。莊凡心一瘸一拐地走,上樓梯是被顧拙言夾著腰拎上去的,回房一開燈,除了傷,滿身塵土也頗為狼狽。

    莊凡心去浴室泡澡,行動不便外加傷口不能沾水,因此磨蹭許久。顧拙言在臥室里等,從群里翻到齊楠的頭像,發(fā)消息:“莊凡心怎么受傷了?”

    同桌可不是白做的,齊楠收到消息后思考,莊凡心的臉皮那么薄,讓人知道被打多丟面子啊。于是他心有靈犀地回復:“不小心摔的。”

    顧拙言盯著手機,真是摔的?他多問一句:“怎么摔的?”

    齊楠:“體育課打球摔的�!�

    行了,不必問了,口徑不一致必定有貓膩。浴室水聲停止,顧拙言揣起手機,把濕漉漉粉撲撲的莊凡心扶到床上,莊凡心穿著白T短褲,左膝呈紫紅色,流著血,左臂外側有蹭破皮的細小傷口,都在一邊。

    顧拙言打量著:“怎么像半邊身子撞墻了�!�

    莊凡心一慌,試圖沉默應對,當酒精藥棉擦拭傷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叫喚起來。顧拙言下手輕得不能再輕,過家家似的,只好講話轉移傷患的注意力。

    “上次來給你拔針,這次來給你上藥,病情穩(wěn)定得呈階梯型加重�!�

    莊凡心喃喃道:“下次不會是來吊唁我吧�!�

    顧拙言在那腦門上彈一下:“什么不吉利的也敢說。”彈完沒離手,順勢托起莊凡心的下巴查看臉上的傷,傷口不大,在眼尾靠下的位置,紅紅的。

    他換一根棉簽輕輕點涂,離近點,目光稍錯便從莊凡心的眼珠里看見他自己,他低聲玩笑:“下次會不會給你做人工呼吸?”

    莊凡心呆著,眼睛不知道該移開還是保持對視,注意力果然被轉移,直到上完藥他也沒覺得疼。

    顧拙言合上醫(yī)藥箱,打開披薩盒子拿出一角,說:“吃吧,還熱呢�!�

    莊凡心咬一口:“有蘑菇和洋蔥……”

    這是挑食不吃,顧拙言用牙簽把披薩上的蘑菇和洋蔥挑干凈,也不剩什么了,無奈道:“就當吃烙餅吧�!�

    莊凡心嘿嘿一笑,一邊吃一邊看顧拙言,人家為他又上藥又弄吃的,實在叫他感動。他忽然覺得在顧拙言面前丟人也沒什么,小聲說:“其實我不是摔的。”

    一五一十敘述完,他看看披薩:“再來一塊�!�

    顧拙言說:“所以要想知道是誰,只能還去那兒逮。”

    “有我這個前車之鑒,除非老馮親自出馬�!鼻f凡心不忿道,“他們都和你這么高,居然能把我舉起來,我得多吃點�!�

    等莊凡心吃飽,顧拙言拿上作業(yè)回家,他估計莊凡心最后那節(jié)課什么也沒干,說:“你那份也給我,今天早點睡覺。”

    莊凡心心中和烙餅一樣熱乎,但還是叮囑道:“別又搞個滿分�!�

    人在生病受傷時會更加敏感脆弱,身旁一空,莊凡心頓時覺得被如潮的孤獨包圍,他拉一下顧拙言的衣服,訥訥地說:“我不想自己待著�!�

    顧拙言停在床邊心跳忽快,問:“那你想……”

    莊凡心仰著臉:“要是誰能陪陪我就好了�!�

    暗示到這種程度,還可憐巴巴地掛著彩,顧拙言心軟地想,就是求他入贅一晚上也可以考慮。他溫柔答應:“好,那我——”

    莊凡心高興道:“那你把邦德牽來,我明天早上就還你!”

    顧拙言懷疑自己的耳朵,邦德?要的是那條傻狗?

    真他媽太無語了,狗會說話還是會照顧?狗懂個屁!顧拙言的溫柔煙消云散,面色猶如蒙著一層黑龍江漠河的冰凌碴子,他回家把狗牽來,路上大概踹了德牧腳吧。

    莊凡心這下開心了,在床上抱著德牧看電影,他吃薯片狗吃餅干,快活似神仙。

    第二天清晨,顧拙言等在莊家門口,一手交作業(yè)一手交狗,他看莊凡心臉上的傷口開始結痂便放了心,如果真破了相,他還是挺遺憾的。

    莊凡心穿著一件帽衫外套,遮蓋住手臂上細小的傷口,問:“你今天還要在家補習嗎?”

    顧拙言聽出點意思:“最后一天,老師晚上的飛機�!彼辞f顯煬出來,低聲些,“再堅持一天,明天和你一起上學�!�

    莊凡心臉一皺:“明天周六,你自己上吧�!�

    顧拙言失笑,等莊凡心轉身后拽住人家的帽子,叮囑道:“今天別去小角落,安安生生的,發(fā)現那幫人是誰也不許招惹�!�

    汽車啟動駛遠,站在原地什么都看不見了,顧拙言牽著狗回家,低頭對上德牧的黑眼珠,方才的沉穩(wěn)體貼頃刻揮發(fā),冷冷道:“看什么看?”

    莊凡心被莊顯煬送到學校,一路兜著帽子,將面上的傷口也隱藏起來,齊楠給他帶了蛋糕,戚風的,好大一塊。

    “我媽本來要做舒胡蕾,”齊楠說不清那個音,“但我要求她做戚風�!�

    莊凡心問:“為什么?”

    齊楠說:“因為我想想昨天的事就要氣瘋了。”他還向七八班的人打聽過,當時有人在衛(wèi)生間碰見那幾個男生,看來肇事者真的另有其人。

    “一共五個人!”莊凡心吃一大口蛋糕,咕噥著,“我覺得可以排除瘦子和矮子,你說會不會是一班那個胖胖的豪哥?”

    大家都沒心思早讀,加入案件討論的人逐漸增多,咣當一聲,體委撞開門沖進來,差點把莊凡心的桌子撞翻。

    他反身撲在莊凡心桌上,喘道:“破,破案了……”

    四面八方的人湊來豎耳傾聽,體委把氣喘勻,一臉高深莫測地說:“周二上完體育課,我把學校的籃球帶回家耍了幾天,因為我的球被我弟弄丟了�!�

    莊凡心蹙眉:“怎么不從你弟出生開始講呢?”

    體委只好縮略一下:“我剛才去器材室還球,碰見倆人,聽見他們說昨天和誰誰誰,反正就是還有幾個人,他們在小角落抽煙�!�

    “就是他們!五個人!”莊凡心急道,“然后呢,他們還說什么?”

    “他們還說遇見個小白癡,讓他們去操場抽,特別欠揍�!斌w委停頓一下,趁機吃了口蛋糕,“小白癡,是你嗎?”

    吃完戚風保證氣瘋,莊凡心氣得說不上話,不是他還能是誰?!體委吸吸鼻子:“那人說本來想揍一頓,但拎起來好輕,有點于心不忍,所以只輕輕地朝墻上摔了一下�!�

    大伙兒驚呆,輕輕?輕輕地?!

    班長已經控制不住暴脾氣:“你就說他們是哪個班的!”

    體委說:“籃球一隊�!�

    班長的暴脾氣馬上得到控制,籃球一隊是高三生,基本只訓練不上課,參加省級比賽拿成績后會被體院直接錄取。一幫人五大三粗熱衷違紀,學�?丛诒荣惸锚劦姆萆媳犚恢谎坶]一只眼,那些煙頭估計是上午訓練前和晚上訓練結束去抽的。

    莊凡心絕望地想,大概扔他的時候,猶如投個籃那么簡單吧。

    目前已確定被告身份,但無實質證據去找主任提起訴訟,要么私下解決,要么一笑而過。體委認為:“我眾籌十塊錢,給小角落安裝監(jiān)控拍下他們吸煙的證據。”

    齊楠說:“他們再厲害也就五個人,我們所有人一起堵他們,還打不過嗎?”

    “就是!”班長又恢復點信心,“人不能白打,眾人拾柴火焰高,凝聚產生力量,團結誕生希望�!�

    男生們熱烈討論著,莊凡心坐在中間糾結,他想起早晨顧拙言的叮囑,不許去小角落,也不許招惹那些人。也對,去的話必然發(fā)生沖突,恐怕殃及的人更多,更難以收場。

    “謝謝大家為我抱不平�!彼雎暃Q定,“但還是算了,咱們別惦記了,相信老馮遲早會逮住他們的�!�

    眾人意難平,直到夏維進教室其他人才散開,莊凡心拿出課本早讀,看著一行行字,其實并沒有讀進去多少。

    淤青還疼呢,息事寧人到底有一些委屈。

    下午,薛家的別墅里很安靜,顧拙言在書房上課,經過整整三天高強度、高效率的補習,他其實想出去放放風。

    堅持到六點鐘,老師講完,賽前的課基本已經結束。“老師辛苦了�!鳖欁狙陨靷懶腰,“您晚上幾點的飛機?”

    老師說:“八點半,回一趟酒店就去機場。你的表格呢?”

    顧拙言從一沓講義下扒拉出競賽報名表,老師帶回去幫他報名,司機已經在等了,他送老師到大門外,說:“月底回家,到時候我再請您吃飯�!�

    越野車駛出巷子,顧拙言看看手表,不早不晚剛剛好。他扭頭喊道:“姥爺,我窩了一天出去遛個彎兒。”

    薛茂琛在花園喝茶,看外孫兩手空空估計走不遠,說:“去吧,附近有個公園�!�

    顧拙言只揣著手機錢包,到小路口打一輛出租車走了。晚高峰,四十分鐘后抵達天中門口,天色洇著墨似的。

    這會兒第一節(jié)

    晚自習剛開始,校園里很安靜,顧拙言慢悠悠走向理科樓,到側面拐進小角落里。地上有未清掃的落葉,看來莊凡心很聽話,今天沒來過這里。

    大概十分鐘后,結束訓練的一隊男生離開體育館,五個人帶著一身汗去老地方抽煙。到那犄角旮旯點著煙,同時也看見顧拙言的身影,有一人出聲:“誰�。俊�

    天還沒黑透,顧拙言揣兜站著:“搞衛(wèi)生的�!�

    “又是搞衛(wèi)生的?”幾個人樂了,踱進去,“昨天那小白癡怎么不來了,你們還一人一天輪著班呢?”

    顧拙言朝外走,和對方擦肩而過,快走出去時轉身停下,相當于擋住了出口。他掏出手機和錢包擱樓梯上,說:“昨天那個不太行,連煙頭都掃不干凈,所以今天我來了。”

    這種時候話不必講得很明白,彼此的氣場能清楚感受到是敵是友,五個人聽懂了,猛吸兩口把煙扔下,用力踩滅了。

    顧拙言不緊不慢地摘下手表,好像一名講究的紳士。

    理科樓內,莊凡心專心致志地賞析完一首古詩詞,摸出手機有條顧拙言二十分鐘前發(fā)來的短信——今天接你放學。

    他悄悄一笑,忽然聽見一聲穿透力極強的尖叫。

    第24章

    你錢多是不是?

    盯班的老師率先跑出教室,

    各班頑皮的男生也按捺不住,

    紛紛沖到走廊上尋找聲音的源頭。不消半分鐘,

    隨著莫名的叫喊聲越來越大,整棟理科樓的學生幾乎都跑出去圍觀。

    莊凡心膝蓋疼,被齊楠和班長一左一右架出教室,

    擠在走廊的窗邊向外張望。齊楠扒著窗框大膽猜測:“不會有匪徒闖進學校了吧?”

    班長說:“旁邊就是街道派出所,匪徒圖什么啊�!�

    耳邊喋喋不休,莊凡心夾在中間沒有做聲,

    他努力巴望,

    發(fā)覺一樓跑出去一些看熱鬧的學生,但都朝教學樓西側去了。

    他指一指:“聲音是不是從西邊傳來的?”

    “好像是哎�!饼R楠附和道,

    忽然覺得不太對勁,“呃,

    西邊不會是……”

    三人對視一眼,小角落就在西邊,

    難道有英雄找籃球隊報仇?班長嚇得趕緊點人,確定全班男生都在場才松一口氣。

    “哇!快看!”齊楠指著遠處,四五名校警正火速趕往案發(fā)現場,

    為首的是風紀主任老馮。莊凡心張著嘴巴,

    校警都出動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處犄角旮旯里,顧拙言一直背對出口圍堵著對方五人,目前倒下去三個,天太黑看不清具體傷勢,

    還剩倆,臉上也都掛了彩。

    眼看處于劣勢,其中一人大口大口地喘氣:“校警快來了……”

    顧拙言說:“那咱們動作快點。”

    “靠……”那人微抬起雙手,算是退讓求和,“等主任過來誰他媽都跑不了……到時候都要記過……”

    顧拙言道:“我沒問題�!�

    說著近身揮出右拳,動作果真變快了,再擒對方的手臂反折向后,掌擊頸下二寸連續(xù)三次。對方嗷嗷叫喚兩聲,接著身體一軟便趴下動不了了。

    顧拙言的動作有招有式,像是練過,要是沒練過也不敢堵著幾個人單挑。墻根兒還杵著最后一人,發(fā)憷,貼著墻面在黑暗中不知該何去何從。顧拙言手酸,甩甩腕子走過去,問:“墻上貼的什么?”

    那人答:“吸煙有害健康……”

    顧拙言說:“那還吸?不怕得肺癌?”想起莊顯煬的某句話,每個人對自己的身體擁有支配權,“吸煙是你自己的事兒,但亂扔垃圾破壞環(huán)境,還動手打人,你們覺得合適么?”

    那人忙說:“沒打那小白癡,鬧著玩兒的……”

    顧拙言將標語撕下來,啪,拍在對方的胸前:“不許跟他鬧�!�

    尾音落地,顧拙言卻沒像之前那樣拳拳到肉速戰(zhàn)速決,反而扣住對方的肩膀拉扯著,對方誤以為他體力耗盡打不動了,頓時嘴臉一變奮力撲來。

    顧拙言完全沒躲,微微偏頭送上左臉,顴骨挨住那一拳時半邊臉都疼得發(fā)麻。

    “得了�!彼f。說完猛擊對方肘內側,同時正踢小腿骨,趁對方倒下時再在其而后側勾一拳。

    五個人全部歇菜,黑黢黢的看不清具體什么德行,顧拙言走到樓梯旁揣好錢包手機,這一方靜下來,外面卻有些吵嚷。

    風紀主任帶著幾名校警趕到,身后還跟著一些湊熱鬧的學生,馮主任吼道:“怎么回事兒!都哪個班的?!”

    手電筒的光束照進去,只見地上躺著五個鼻青臉腫的一隊男生,而顧拙言氣定神閑地立在一邊,正不緊不慢地系著表扣。

    眾人難免一愣,馮主任遲鈍三秒才說:“都跟我去辦公室!”

    顧拙言大大方方地走出來,像去遛狗買咖啡,唯獨不像違紀被抓。他跟在馮主任身后,校警伙同幾名學生攙扶地上的籃球隊員,一幫人經過教學樓時格外矚目。

    莊凡心望見那道熟悉的身影頓時驚呆,齊楠攬著他的肩膀搖晃,難以置信地說:“我靠?老馮后面是顧拙言吧?”

    莊凡心咽咽口水:“是幻覺吧……”

    他緊緊盯著那道身影,腦中亂糟糟的,顧不得聽其他人熱議,眼看就要走過去了,他扒著窗戶大喊道:“——顧拙言!”

    顧拙言循聲看向三樓的圍觀群眾,在一片腦袋中找到莊凡心那張倉惶的小臉兒,然后笑著揮了揮手。馮主任氣得要死,搞什么,違紀被帶走搞得像立功去參加表彰會一樣!

    其他學生回教室上課,莊凡心仍趴在窗臺上望著,仿佛變成窗臺的一只掛件。他望著顧拙言芝麻大的背影,為什么啊,顧拙言說來接他,卻不來教室,居然去小角落打架。

    可顧拙言不是主張息事寧人嗎?

    好像受傷了,嚴不嚴重啊。打架斗毆,會不會被處分啊。

    辦公樓的小會議室內,六名學生兩名班主任,全部坐下來準備處理剛才的打架事件。馮主任先看看左側的籃球隊員,烏眼青,流鼻血,各自一身塵土。再瞧瞧后側的轉學生,只顴骨處一片紫淤,渾身上下干干凈凈,此刻坐在椅子上還少爺似的翹著二郎腿。

    馮主任有點迷茫,一對五,不應該啊,于是問顧拙言:“你身體有沒有受傷?”

    顧拙言說:“沒有�!�

    馮主任轉過去問另一方:“你們呢?”

    “主任,我胳膊抬不起來了�!薄邦^暈……感覺特別想吐�!薄昂蟛弊雍锰�,眼前一直冒金星……”“腿不太好……”

    馮主任煩道:“行了行了,誰先動的手?”

    那五人指認顧拙言先動手。先動手的話性質就不一樣了,懲罰會更重,顧拙言否認道:“那兒又沒有監(jiān)控,這個問題無法證明�!�

    馮主任又問:“那你們?yōu)槭裁磩邮�?�?br />
    那五個人立刻蔫兒了,顧拙言說:“我們班同學發(fā)現他們吸煙并亂扔煙頭,制止時被打傷,今天我去制止他們,非暴力不合作,于是就打起來了。”

    馮主任一聽:“就是你們抽煙?!”他才知道莊凡心受傷,也怪他疏忽,“夏老師,莊凡心同學的情況怎么樣?”

    夏維說:“沒有大礙,但是挺冤枉的�!�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很簡單,了解之后批評教育,再研究一下如何處罰。五名籃球隊員吸煙打架二重罪,記過并全校通報批評。顧拙言勢單力薄,無主動挑釁的實質證據,不記過,通報批評并罰寫三千字檢查。

    顧拙言沒意見,主動問:“用掏醫(yī)藥費么?”

    馮主任頭大:“你錢多是不是?先寫檢查!”

    顧拙言說:“我想自費給小角落安裝監(jiān)控和照明燈,行嗎?”

    馮主任煩死了:“用不著你操心!”

    校園內漸漸歸于平靜,顧拙言在馮主任辦公室寫檢查,一沓橫格紙,一支碳素筆,他埋頭寫得很快。

    二十分鐘后下課鈴響了,課間有人來敲門,聽上去特別急切。馮主任說:“進來。”

    門推開,來人問:“主任,我……”

    顧拙言聞聲扭頭,見莊凡心杵在門口,一臉擔憂地望著他。他笑笑,知道對方的來意,說:“我寫檢查呢,沒事兒�!�

    當著主任不敢說別的,莊凡心點點頭:“我放學來等你�!�

    門關上,馮主任咂摸出味兒來:“你是不是給他出氣呢?”

    顧拙言冠冕堂皇道:“這叫團結同學�!�

    他心情愉悅地寫檢查,文思泉涌,一行接連一行幾乎不曾卡殼,到最后辦公室里僅剩下翻篇兒聲。

    課間結束開始第二節(jié)

    晚自習,等放學鈴響,顧拙言恰好在正文相隔兩行的位置簽署大名。整整十四頁,一頁三百字,還超出一千多字。

    馮主任看過的檢查沒一千也有八百,這東西不講別的,重在態(tài)度誠懇。然而他細細讀來,發(fā)現顧拙言的檢查十分驚人。

    首先,條理分明,主要分為四點,第一點是籃球隊學生的錯誤陳述,共計一千五百字。其次是學校糾察不當、處理等問題,共計一千五百字。然后是他本人打架的反省,共計二十字。最后是關于小角落環(huán)境如何改善,共計一千字。

    文采斐然,極擅長明褒暗貶式和含沙射影式敘述,并引用羅素、王小波等作品典故。馮主任讀罷久久不能回神,想罵罵不出,險些憋死在工作崗位上。

    半晌,他緩緩道:“你還挺能寫的。”

    顧拙言說:“以前拿過市級的作文比賽一等獎�!�

    “……我沒夸你!”馮主任吼完泄氣,擺一擺手,“行了,你快走吧�!�

    顧拙言利落地離開辦公室,在走廊上看見莊凡心貼墻立著,一副孤零零的模樣。他走過去,把莊凡心的書包褪下來拎著,問:“肩膀還疼不疼?”

    “不疼�!鼻f凡心遞上一包蘇打餅干,“這次沒買夾心的�!�

    兩個人邊走邊吃,直到出校門坐上出租車,誰也沒提打架的事情。每回坐車都各占一方,今天挨著,司機頻頻從后視鏡里看他倆,估計在納悶兒怎么都掛著彩。

    小路口下車,到莊家門外時顧拙言把書包還給莊凡心,說句“拜拜”便往前走,走出一段回頭一瞧,見莊凡心抱著書包跟在后面。

    他問:“干嗎?”

    莊凡心說:“去你家玩會兒�!�

    顧拙言失笑,帶莊凡心回家上樓。臥室里的玻璃窗大開著,露臺換了盞燈,比平時明亮好多。他們站在欄桿前,莊凡心二話不說就摸顧拙言的手臂,然后是肩膀、胸腹和側腰,仿佛在過安檢。

    顧拙言知道莊凡心一上手就沒羞沒臊,可這么直奔主題也太刺激了,強忍著癢意問:“你干什么?”

    莊凡心說:“我看一下哪里還有傷�!�

    白刺激了,顧拙言捉住莊凡心的手腕:“就臉上挨了一拳,真的�!�

    克制到此刻,莊凡心終于忍耐不�。骸澳銥槭裁慈バ〗锹�?”

    顧拙言說:“逮他們啊�!�

    “為什么?”莊凡心有些急,“你說別招惹他們,我聽你的話沒讓大家去,為什么你反倒去找他們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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