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3章

    我埋著頭悶悶地說:“沒想什么,忽然很想抱你行不行?”又揩油狀在他腰上摸了圈,不由奇怪嘀咕道,“是不是瘦了些啊,什么體質(zhì),都不長肉……”

    他并不回答。

    實在想不通他為什么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來,就像養(yǎng)寵物的人也會定期探查寵物的心情狀態(tài)么?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的心不在焉傷及了他的自尊。

    我吸了一口氣對上他沒什么溫度的眼睛,很無辜地聳聳肩,“你就站在我面前,我還能想別人?看來言總對自己的魅力沒什么信心呀�!�

    “不要騙我,”言川的眼眸輕輕一彎,“真的沒想別人?”

    “當然,就我那點事,早八百年的爛賬了,還有什么是咱神通廣大的言總不知道的?”我沖他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一只手輕輕滑進那肌理柔滑的雙腿間,暗示性的壓低了聲音接著道:“實在不信的話,剛才那次發(fā)揮不算,我們還可以再深入地交流一下,那句話怎么說的?性是卸去偽裝的溫床,人最真實的模樣往往都是在床上展露的,一次不行就兩次。”

    “這又是誰告訴你的道理?”他微微垂頭,下巴輕輕靠在我的肩頭,順從地抬起一條腿。

    我心里暗暗想:不才正是我這個色胚無師自通悟出的歪理。

    言川凝視我半晌,直到我心里的鼓都快敲裂才夾著煙哧地笑出聲,笑得像個會吸食人精魄的妖精。

    他在我鼻尖捏了一下,呼吸輕盈地擦過我的唇畔,拉長的語調(diào)教人有種柔情蜜意的錯覺,“真想不到這話會從你嘴里說出來,原來我們寧寧還有當色魔的本事�!�

    “食色性也,老祖宗留下的名言,我踐行得比較優(yōu)秀�!�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扶攬著他的腰身將腿徹底打開,他漂亮蒼白的身體溫潤發(fā)冷,令人心驚的冷,像午夜里柔涼的夜河,漂浮在馬天尼上的碎冰,會流動的,會融化的,不能被完整地捏在手中,這個象牙與玫瑰葉捏做而成的阿多尼斯,永遠有著誘使人觸碰探尋的欲望。

    游走的指尖著觸及到已經(jīng)擴張過的柔軟入口,進入很順利,那里又濕又熱吞得很緊,翕合著包裹著抽動的指根。

    言川閉上眼睛輕輕吐息,汗意在他的發(fā)上結晶,沾了水汽的睫毛止不住發(fā)顫,蓋住了一片清明的瞳孔,給人一種沉淪欲念的假象,如同朦朧雨霧里撲朔顫栗的鳥尾絨羽。

    我又添了一根手指,整根手指都沒入穴里,齊齊在他的身體里輕輕捻磨攪弄著。

    “哈啊……慢些……”

    言川瘦韌的腰肢顫栗著挺動搖晃,收緊的雙腿將我勾夾住,喘息凌亂不定。

    我沒有理會,手指刻意戳弄著那處微凸的腺體,透明的濕液順著指尖蜿蜒而下,帶出濕黏的水聲。

    他很快就被弄得完全脫力,只發(fā)出幾聲模糊不清的喘咽就再沒了動靜,酸軟伏倒的身體本能地隨吞吐的頻率起伏。

    沒想到他會這么不經(jīng)逗弄,我嚇了一跳,手上的力道沒收住,言川抿緊的唇中漏出一聲微啞的低吟,失去意識般軟靠在我身上,姿態(tài)很安靜,有種任憑拿捏的溫順,像粒隨時都會化成水的雪片,染了情潮的臉頰泛著極淺的荷粉,白凈修長的指節(jié)覆在尚且微微搐動的小腹上。

    事實上我確實不覺得饞言川身子是件多么難以啟齒的事,撇開其他不談,他那副皮囊確實挺有做小白臉吃軟飯的資本,這男人給人下降頭的能耐極其邪門,有這本事只用來開開公司還真是屈才,就算哪天破產(chǎn)估計也不用擔心生計問題。

    和言川一道坐在琴房里時,我?guī)缀跤蟹N恍如隔世的眩暈感,直愣愣盯著他在鋼琴上隨性敲出一連串輕盈的音符。

    我對鋼琴音樂的了解基本源于祁敘,卻在第一時間就聽出他彈的是《愛樂之城》里的曲子。

    原因無他,作為院里備受矚目的音樂天才的女朋友,居然是個只通九竅的樂盲這件事曾一度令我自殘形愧,不信邪惡補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琴技,但我顯然沒有把任何技能點加在這方面,任憑祁敘手把手帶著來回折騰,也只死記硬背下這么一首勉強拿出手撐門面。

    許多年前我去看過祁敘的鋼琴演出。禮服潔白,領花優(yōu)雅,聚光燈齊聚在他身上,漫天的光帶像萬千飛舞的花瓣,掩映著半張線條優(yōu)美的側(cè)顏,細長的十指在黑白鍵上起舞。

    他看上去真像童話里英俊的王子,將要牽上心愛姑娘的手,在金碧輝煌的廳堂里沒日沒夜地旋舞。長]腿老阿?姨?后“續(xù)?追更?

    遺憾的是,我既也不會跳舞,也沒有合腳的水晶鞋。而那些花瓣、光帶、王子都只不過是少女時代一個短促消逝的夢而已。

    思緒回籠,我的手指已經(jīng)搭上了黑白分明的琴鍵,隨著肌肉逐漸蘇生的記憶按下一段陌生卻又熟悉至極的旋律。

    言川并不言語,指尖的動作卻有意配合般放慢了速度,兩段旋律交織相合在一起,聽上去不能說默契到多么天衣無縫,那種感覺就好像有種不可言喻的暗泉在無聲中流淌。

    我?guī)缀蹩煲耍源ㄒ彩菚䦶椾撉俚�,我想起第一次前往言宅時,那個撐靠在鋼琴蓋上向人投來隨心一瞥的少年。

    他上半身撐直,沒著禮服正裝,也不系領結,只穿了件款式松散垂墜的深紅色襯衣,一手松弛地搭著雪白的琴背,脊背拉出的弧線散漫不經(jīng),指尖下淌出的音符如冰冷凜冽的流泉。

    那天是他的十七歲生日宴。

    已經(jīng)是十二年前的舊事,彼時我的身份還是祁敘的女朋友。

    琴音戛然止住,他面無表情地垂頭湊近,扣著我的下巴在我唇上咬了一口,“說了不要動不動走神�!�

    我僵直了一瞬回過神,眨眨眼沖他微笑,“沒走神,我想著你呢。”

    他臉色不明,撐開的手指扣在鋼琴架上收緊又放開,分明漂亮的手指和雪白的鋼琴骨架相襯極了。

    潛意識里我預感他有未竟的話想說,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卻又閉了閉眼,身形有些不穩(wěn)似的搖了搖,靠在琴鍵上發(fā)出轟鳴般的回響。

    我大驚失色,連忙將他接住,言川就這樣近乎脫力地栽進我懷里,臉頰和嘴唇上顏色霎時盡失。我用盡全力支撐住他的身體,才沒教他直接滑倒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反應都慢了半拍,急忙用手背試試他的額頭,沒有發(fā)熱的跡象,倒是觸到一層涼涼的汗意。

    完犢子,該不會是我剛剛下手太過火真把人整虛脫了吧。

    我誠惶誠恐地戳了下他的臉,一個勁小聲低喚他的名字,言川有氣無力地掀開眼皮看了看我,復又緩緩合上,“好吵……”

    他那眼風綿厲的一眼瞧得我當即噤聲,內(nèi)心狂飆萬字小作文以表涕零,不由將人緊緊撈住輕聲問:“你哪兒不舒服啊?”

    “我……呃……”他的前額支在我肩頭,才冒出一個音節(jié)身體忽而狠狠一抖,手指顫抖著捂住小腹,抿緊的唇縫間漏出一聲極輕的痛喘。

    直到這時我才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他半敞的浴衣下竟然滲出了點點暗紅。我瞪大眼睛盯著那抹刺目的紅,一個荒謬的念頭在腦海中轟然炸裂開來。

    這下真的玩大發(fā)了。

    Chapter

    8

    無人區(qū)玫瑰(記得敲彩蛋)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將言川挪到客廳的沙發(fā)上,他的面容白到失色,聲音低微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清晰冷靜:“別大驚小怪,藥在柜子里……”

    什么藥?

    我腦子里的弦已經(jīng)齊刷刷全部斷掉,憑著本能恍恍惚惚地起身,好一通翻找才在壁柜里摸到一個包裝陌生的白色藥瓶,藥瓶下方壓著一張折了好幾層的報告單。

    顫顫巍巍地將它打開,下一秒我就想掐死自己那點過剩的好奇心,報告上“早孕九周”幾個字一下子顯得陌生至極,再一看時間,六天前,我心里一合計,這不恰恰是我放他鴿子的那天,一個不妙的猜想陡然升起。

    匆匆將這塊燙手山芋塞回去,我心有惴惴地撐起有些發(fā)軟的腿拿好藥瓶去兌溫水。

    世界是不是一夜之間發(fā)生了顛倒,打死我都想不到懷孕這個字眼某天會和言川掛上鉤。

    他的商人思維幾乎深入到基因序列里,所謂無利不起早,從不做無用功,而這種無用功自然包括懷孕生子,那或許還不如股市中躍動的幾個數(shù)字更能吸引他的眼球。

    縱橫商場情場那么多年,他根本吝于分哪怕一絲多余的精力和某個女人孕育孩子,從一開始就會做好措施扼殺這種可能。可這樣的不可能卻的的確確發(fā)生了,這個世界的魔幻程度真是永遠超乎想象。

    我將藥片與瓷杯遞至他蒼白的唇前,手還有些微的抖。

    言川仰頭吞咽下藥片,掌心疊放在腹部,呼吸聲很輕,沒什么氣力似的。

    我呆立著不知道如何是好,放飛思緒地琢磨他這會不會是盤算著精準下刀把撞破事實的我滅口,又想起自己剛剛拉著人那一通胡來,頓覺前路灰暗悲從中來,只好斟酌著提出為他清理一下身體。

    言川眼瞼微闔,沒說話,身子倒是配合地朝外側(cè)轉(zhuǎn)了半圈,算是個無聲的默許。

    我替他褪下染上斑斑血漬的襯褲,輕柔地將他的雙腿分開些許,用濕毛巾沾著酒精擦凈腿間的血跡,期間還好奇心發(fā)作偷偷瞄了眼他的腹部,那里仍舊平坦緊實,根本看不出任何新生命的跡象,我沒忍住暗地里小聲嘀咕:“是真的懷孕?沒有弄錯?”

    沒想到他聽力倒是奇好,抬頭瞥我一眼,“是真是假你沒看報告?”

    我腿一軟差點向后跌倒,還在沖擊之中沒有緩過神來,呆滯地喃喃低語:“可……你這……明知道懷孕了還這么百無禁忌地亂來……”

    “食色性也,老祖宗留下來的名言,”他將長腿隨意一擱,和剛才疼到幾乎蜷成蝦米狀簡直判若兩人。

    回旋鏢鏢到自己頭上,我相當痛心疾首地規(guī)勸:“咱們可是文明人,又不是禽獸,總得講究點操守�!�

    “呵,”

    言川冷笑一聲,“你就裝吧,剛剛可沒見你有幾分操守,難得你這么熱情主動,打斷你發(fā)揮不是顯得我很不解風情?”

    我差點被口水噎到,真有他的!這種時候還在乎解不解風情,放浪形骸算是給他發(fā)揮到家了。

    “這不是事先不知道嘛……”我小聲咕噥著,收手攏了攏他的睡袍衣襟,搭上腰帶,欲蓋彌彰地將自己留下的那些星星點點的“禽獸罪證”一并蓋掉。

    “本來早就想告訴你的,”他淡淡補充下去,漫不經(jīng)心地移開視線,“現(xiàn)在也不算遲�!�

    “告訴我……做什么?”我撓撓頭發(fā),腦子不大清醒地掰了掰手指。

    郝露薇、傅思恬還有那個西班牙的嫩模Yonda……就我所知的最近在他身邊晃過的女人一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按這樣一個個通知過去認親是個十分浩大的工程。

    “你什么意思,是不想認賬?還是——”他的雙眼遽然睜開,犀利如炬的目光射過來,手指輕輕摩挲著沙發(fā)的靠座,轉(zhuǎn)而意味深長地笑起來,“需要我?guī)湍慊叵胍幌拢痪们啊谶@里發(fā)生過什么嗎?”

    我差點就要直接給跪了,心底一陣哀嚎:大哥,就你那換女人如衣服的速度,憑啥就認定中了頭彩的那位是我的啊。

    可嚎歸嚎,凡事最終當然得唯言川是從,我識相得很。

    “認認認,這有什么好不認的,”我立刻一通胡亂地點頭,大腦中卻掀起一輪頭腦風暴。

    兩個月前在某個摘獲國際大獎的電影劇組慶功會后,我喝得不大清醒,想給童畫打電話讓她來接我,卻陰差陽錯撥成言川的號碼。

    后來發(fā)生的事都只剩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似乎是言川將我提溜回去的,記憶中我大撒了一通荒唐的酒瘋,但具體情形早已經(jīng)一片模糊。

    記憶最后的畫面是他抓在波希米亞絨毯上略微充血的指尖,冷麗得像要開出朵花似的。

    真是色迷心竅。

    想到這里,我小心翼翼地咽咽口水試探性問道,“你……你怎么想的?”

    言川神色坦然地看著我,“你又怎么想?”

    “我?”我發(fā)出一聲短促的疑問,沒想到他會反過來問我。

    說難聽些,我不過是他一時興起養(yǎng)起來的寵物,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可能是覺得比較聽話識時務,偶爾逗起來還有那么點樂趣才沒有早早厭棄。

    我從未想過如果有一天言川懷了我的孩子我該說些什么,最理智自然是什么都不說不問,這個孩子的處置問題絕對輪不到我來考慮,可我又無法真的無動于衷眼睜睜看著另一個錯誤降世。

    我遲疑著說:“要不我就別想……”接觸到言川銳利到像要在我臉上打個洞的視線,連忙改口清清嗓子:“你真想征求我的意見?”

    他一臉的理所應當:“不然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我極其艱難地組織語言,“你知道我是什么德行的,根本就不是那塊料……我……”

    和聰明人就是不需要太多廢話,我才剛支吾著開了個頭,他就已經(jīng)完全領會到我想表達的意思。

    他蹙緊的眉峰漸漸聚攏,“你不是說喜歡孩子?”

    我差點咬到舌頭,“喜歡和想要……這是兩碼事�!�

    言川慢騰騰地撐起身體坐起來,將我耳畔垂落的發(fā)絲輕輕撥至耳后,看著是一副談判的態(tài)度,“怎么辦呢?寧寧,你總是這樣什么都不在乎,讓我覺得怎么抓都抓不住�!�

    他的手指溫度太涼,覆在我的頰邊像塊柔軟的冰。

    我打了個寒噤,戰(zhàn)戰(zhàn)兢兢抓著他冰涼的手干巴巴地回答:“我哪一次不是乖乖的,還需要你動手抓?”

    他笑而不語。

    懂了,男人的掌控欲作祟,我還是沒有讓他體會到征服的快感。

    “所以……呃……你總不會是想給我生個孩子,用它來抓住我?”這話說出口我自己先搖頭,“這不現(xiàn)實,也不像你的作風,不符合投資原理,風險和回報不成正比啊�!�

    我連說了好幾個不字,企圖為他挑明利害。

    言川拄著下巴,仿佛真的經(jīng)歷了一番復雜的思想斗爭,才沖我彎起眉眼,“可是對比之下,我更無法接受給你生孩子的是別的男人,只要想到這個可能,我就——非常不痛快�!�

    所以就勉為其難親身上陣?這人的攀比心什么時候這么強了,也不是啥披榮勛的好差事吧。

    我默然看了他幾秒,微微皺眉,“我雖然是個法盲,但你可別蒙我,咱們的協(xié)議里應該不帶押一抵一的吧?”

    言川僵了一瞬,隨即也跟著笑,“是我當時疏忽了,要不我們現(xiàn)在就請律師加上?”

    這指定中了什么邪,要不就是一下子魔怔了。

    像言川這樣的人,我根本不相信他會喜歡孩子,也不相信他對孩子會有什么父愛,或者說我很懷疑他是否具備愛這種功能,孩子只不過是他滿足自己一點私欲的工具罷了。

    即使我表現(xiàn)出毫無棱角的乖順,他依然對我不放心,要借它來牽制我,讓我全然聽從他的擺布,抑或是為自己沒太大波瀾起伏的生活添點樂子。

    這些都是他那刻進DNA里的控制欲教會他的,但愛不是這樣,愛是得失如注,十賭九輸。

    我卡了半晌,訥訥地說:“真沒想到,我居然還能有這種榮幸,讓言總屈尊降貴為我生孩子,你就這么想不開嗎?”

    他再度笑彎眉眼,手指搭著臉頰點了點,“是啊,如果你認為,給你生孩子等于想不開的話,那確實是有點�!�

    我簡直難以置信地看著言川,這人拆臺的本事還真不一般,左思右想我也只想到一種可能,脫口就問:“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比如說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卻發(fā)現(xiàn)他身患絕癥急需臍帶血救命……”

    言川沒給我發(fā)揮下去的機會:“以后你的經(jīng)紀人不會再給你接這種戲�!�

    我不情不愿:“哦——”

    他臉上那絲慵然從容的微笑終于有一絲裂痕:“怎么,你是不準備要它?”他那雙望過來的眼睛簡直看得我心頭一顫。

    我立刻揣摩著他的心思,信誓旦旦地保證,“對,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和它扯上任何關系,我甚至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如果你認為不夠穩(wěn)妥,我們還可以再簽一份補充協(xié)議,我單方面自愿放棄對它的一切權利,你不用擔心我會想借孩子上位什么的……”

    我認為這個提議相當通情達理,有效打消他一切疑慮,同時又能把自己摘干凈,不要太兩全其美。

    邊說我邊觀察著言川的神情,當我說完時他臉上最后一點笑意也消失殆盡,說實話,我有點忐忑,趕忙低垂下頭補充:“我說的真的全是真心話�!�

    言川落在我頰邊的手微微一頓,力道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寧寧,我有時候覺得,你要是不這么聰明就好了�!�

    “可你騙不過我,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你會想要它的,”他口氣篤定地自說自話,忽地施力攥緊我的手貼上他的小腹,輕柔的聲音像冰涼的細蛇鉆入我心底,“我了解你,你只是在嘴硬對不對?”

    我悚然一驚,整個人跟過了電似的渾身發(fā)毛,直接向后彈開。

    言川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猛搡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氣,可攥住我手腕的力道依舊,唇角的笑容微微擴大,另一只手撫著小腹輕聲慢調(diào)地提議,“不和它打個招呼嗎?我猜它也想聽一聽媽媽的聲音�!�

    “不、不了,它現(xiàn)在應該沒有聽力,”我磕磕巴巴地回絕。

    他瞇起眼睛睨著我,那個眼神的意味無法用言語形容,這實在太反常,有那么一刻,我覺得他是瘋了。

    可我不能陪他一起瘋。

    我盡量克制住語氣里的抖意跟他講道理:“這很不像你,我覺得你需要再冷靜考慮一下,要不今天就到這里吧�!�

    說著我就開始掰他的手指,他抓得那樣緊,我不得不用盡最大的力氣站起來才能掙開他的禁錮,這十成十的力道直接將他摜倒在沙發(fā)上,他悶哼了一聲,撐直身子想站起來。

    我下意識退開半步,咬了咬牙也不再耽擱,轉(zhuǎn)身慌慌張張隨意將風衣套上,就像唐僧出妖物群踞的盤絲洞那樣落荒而逃,一下都沒敢回頭。

    Chapter

    9

    葉之庭

    言川最后的那個表情我沒有瞧見,他今天甚至還流了血,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大礙。

    我就那樣不管不顧地把他丟在那里,在他生日這天把他丟下,連得罪言川會有什么后果這個問題都被我拋之腦后。

    拎著高跟鞋獨自走在高架路上,我不想一個人回家,只得撥通了章恙的電話,請她暫時收留我一晚。

    她經(jīng)營著一家名叫悠聆間的高端私人會所,那里環(huán)境清幽,對顧客的保密性做得極佳。

    出道前一年,我在一次兼職中認識的她,她那時候還只是個不算太起眼的前臺,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上悠聆間老板的位置,可謂頗有手腕。

    我出演第一部電影拿下最佳女主角金像獎時,在那里和她對瓶吹了個通宵,喝得酩酊大醉。

    當初章恙咬著煙管,笑容篤定地說:她知道我一定會紅,甚至還會更紅,從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她就覺得我眼睛里有簇燃燒的火,可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卻像一團只有輕煙的灰燼。

    怎么會有這么矛盾的人呢?像是沒有任何野心和欲望一樣,可她知道總有天那團火會在一根引線的作用下燒起來,將整個人吞得干干凈凈。

    那時候的我絕不會想到自己再一次跟她吹啤酒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聽完我絮絮叨叨地東拉西扯,章恙晃動著啤酒瓶里的泡沫,語氣平淡地開口:“你最開始選擇接受他的條件時,我沒想到你們的關系會持續(xù)這么多年。”

    我苦哈哈地干笑:“別說是你,我本來也以為他玩?zhèn)三五年過把癮就提前放我走了,誰知道這癮能持續(xù)這么久�!�

    她眉毛一挑:“我以為他對你有感情?”

    “他當然有,除非他真的沒一丁點兒人性,”我對著杯子里澄黃的酒液淺淺翻了個白眼,轉(zhuǎn)念又道,“也不對,他可能真的沒有人性,他要是哪天覺醒了這種東西,我可能會嚇到雞皮疙瘩亂蹦,四處燒高香求神拜佛把他請回去。”

    普通人養(yǎng)只貓兒狗兒養(yǎng)個幾年也會培養(yǎng)出感情,何況是和一個相處十二年的人,這世間又有多少對情侶或者夫妻能一起走過十二年?或許這不能簡單定義為感情,更多的,一種習慣,我人生中幾乎最為濃墨重彩的十二年里,全他媽都有他言川的影子。

    可我很清楚,他那種感情就像小孩子對待一些陪伴很久的舊玩具,雖然擺在櫥柜里只在偶爾想到時才翻看一眼,卻無論如何也不肯丟棄,也不允許別人染指,仿佛一旦被別人染指,就辜負了自己傾注的那些年似的。

    而人終究不是寵物,也不是玩具。

    我一直以為我可以做到擺正自己的位置,像個隨意驅(qū)策支使的寵物情人,萬事隨主人的心意而定,這樣也挺好,寵物一樣沒心沒肺也樂得快活無憂。

    事實證明我還是高估了自己,倒也不是高估,其實其他任何事我都可以退讓,可我們千不該萬不該弄出條人命。哦,還不算人,那只是個未成形的胚胎。

    “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

    “我還能怎么處理,”我將手搭在眼睛上疲憊地按了按,“我根本沒有權利處理。”

    “辦法是有,就看你下不下的了手,”她語氣詭秘地同我低語,“你有沒有看過那個社會新聞,偷偷在牛奶里給男朋友神不知鬼不覺下墮胎藥致其流產(chǎn),還差點大出血的?”

    萬萬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這樣的狠招,我整個人呆若木雞,“你不是吧,這多損……”

    “我只是提供一個備選方案,”章恙摟著我的肩哈哈一笑,“哎呀,諒你也下不了這種狠手�!�

    她總說我是灑脫有余,狠勁不足。QQ﹥更﹜本¥文

    此話不虛。

    我胡亂抹了把臉,索性破罐子破摔:“隨他去,說不定他只是一時興起逗著我玩,過一段時間不想要又把它拿掉了呢�!�

    說實話我不大相信言川這人會樂意承受懷孕這樣辛苦的事,他整這么一出,可能只是想就我的反應尋些樂子,反正他在逗弄我娛樂自己這件事上,從來抱有百分之百的盎然興致。

    這樣混亂地輾轉(zhuǎn)了一整個通宵,第二天我前往片場的時候不出所料地頂著一對明晃晃的黑眼圈,化妝師Elena捧著我的臉嘆了兩口氣,多撲了一層厚重的粉才堪堪遮掉。

    本以為只有我受了這等待遇,沒想到當她走到郝露薇面前時,卻直接發(fā)出一聲夸張的輕呼:“露薇,你的眼睛怎么腫得這樣厲害,昨天沒睡好嗎?”

    郝露薇原本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聽到這話,兩行淚水登時順著面頰就下來了。

    可能是覺著難堪,她用手抹了把眼睛,撥開人群推門就往外走,經(jīng)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忽而發(fā)現(xiàn),她先前掛在脖子上那個穿戒指的銀鏈已經(jīng)不見了。

    由于女主角的狀態(tài)問題,我的全部戲份一下子被提到前面,特別出演戲份極簡,不到傍晚就已經(jīng)全部殺青。

    和劇組的人員一個個握手告別后,我獨自坐在保姆車上銼指甲,童畫走上來一臉神秘兮兮地問我知不知道郝露薇那是啥情況。

    我扶了扶敷在眼睛上的黃瓜片:“還能啥情況,無非是想當言太太的夢碎了唄�!�

    童畫露出很吃驚的表情:“你知道啊。”

    我并不知道,但童畫昨天在公司開會恰好有幸撞上這戲劇性的一幕。

    她繪聲繪色地跟我描述昨天下午郝露薇是怎樣下定決心雄赳赳氣昂昂地殺進言川的辦公室,向他討要說法。問他送自己這枚戒指是不是打算要娶她,又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怎樣淚眼婆娑地質(zhì)問他明明不想娶自己為什么還要給自己一線希望,讓自己走到這種下不來臺的地步,平白惹旁人笑話。

    她邊說邊嘆:“郝露薇性子確實沖動了些,也不想想人這么貴重的戒指都送了,著急一時半會做什么,非得鬧成現(xiàn)在這種難看的局面�!�

    我“噗”的笑出聲:“鬧成了什么局面?妖精打架么?”

    難怪這人昨天郁卒到不顧身體喝悶酒,原來是在這里折了戟。

    “具體情形不清楚,據(jù)說言總送她的那枚粉鉆都被她從三十層的辦公室窗戶直接扔了出去,可想而知鬧成了什么樣子,”她哼了一聲,“得了點甜頭就趾高氣揚四處大肆宣揚,恨不得秀到昭告世界,正牌上位也沒見這么高調(diào),現(xiàn)在栽跟頭了吧�!�

    我還在驚嘆:“可那是格拉夫粉鉆,創(chuàng)下拍賣紀錄的鉆戒,這餡餅要是砸我頭上,我保準比她還能秀�!�

    “瞧瞧你這心氣兒,”童畫鄙夷地扯了把我的臉,“怎么就不學著點放長線釣大魚�!�

    我說:“人想釣也要魚想咬餌啊,否則心氣再高,還不是落得人財兩空�!�

    她說:“可你這樣啥餌也不放的算什么?”

    我特別深沉地回她:“愿者上鉤?”

    童畫大概被我整得實在無言以對,又把話題扯了回去:“不過這也難料,誰能想到言總連定制婚戒也能隨手送著玩,擱誰誰不得迷糊�!�

    我沉默了片刻,說:“那他的確玩得很花�!�

    何止婚戒,現(xiàn)在連懷孩子都跟鬧著玩兒一樣的主,這腦回路我屬實沒看懂。

    童畫說:“郝露薇估計還以為他最后還會像先前那樣一直好言好語哄著自己,結果沒想到人家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只給她留了一句話。”

    “什么話?”我有些好奇。

    “把你的心思放在該放的位置,創(chuàng)造的價值比這枚戒指更高,”她學著言川那極具個人特色的輕飄調(diào)子幽幽說道。

    媽耶,我一頓咋舌,不愧是言川,夠狠,殺人還要誅心,斷人最后一絲念想。

    拜他所賜,這世上從此恐怕又多上一個傷心人。

    童畫沖我擠擠眼睛,“怎么樣,這下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倒下一個郝露薇,有沒有感覺特別痛快?”

    按照一貫定律,女明星的最終歸宿不外乎兩類,同行業(yè)內(nèi)自我消化,亦或者攀高枝嫁入豪門,門楣閃耀的的豪門不常有,年年趨之若鶩被拍在沙灘上的女明星常有。

    她一直勸我說言川身邊鶯鶯燕燕眾多,所以要有危機意識,為自己留條后路,趁著姿色尚在多費點心思將言川套住,牢牢把他拿在手中,最好能將言太太的寶座一并收入囊中。

    不過這可一點兒都稱不上痛快,我扶額發(fā)出一聲兔死狐悲的長嘆,這不就是活脫脫的現(xiàn)實版“輪到你了”。

    要是你讓任何一個女人說一條對言川動心的理由,她們保證可以反拋給你無數(shù)條,包括且不僅限于年輕英俊、闊綽多金這樣的老生常談。

    人都說漂亮的女人是老虎,漂亮的男人則是毒蛇,這年頭有錢還長得帥的男人確實比五星級叢林保護動物還稀缺,毒性堪比含笑半步癲,為數(shù)不多虛偽的溫柔只體現(xiàn)在替女人擦眼淚的時候。

    也正因如此,和言川打交道我總結了兩條金科玉律:其一是不要心存幻想,這樣就不會落空,其二是不要動真心,這樣就不會受傷。

    簡而言之,不能多想也不要多說,萬事眼前過,從不入心�?扇硕际沁@樣,明知應該保持清醒,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陷下去。道理誰不明白,但說得再多也只是紙上談兵。

    Chapter

    10

    玻璃紙之夜

    我隨意把玩著手機的翻蓋,不出所料,接下來的兩周里我都沒有收到言川的一條訊息,估摸著他是打算冷著我一段時間,給我點“教訓”嘗嘗,于是拜托童畫旁敲側(cè)擊地探聽言川的態(tài)度與近況,預備防患于未然。

    不知內(nèi)情的童畫還以為我終于開竅準備重振“狐貍精”旗鼓,煞費苦心地替我打探情報。

    可言川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實在是太正常,一星半點的異樣都沒有流露,好像已經(jīng)徹底把我連同那天發(fā)生的事給一并遺忘。

    但這并不妨礙他的名字繼續(xù)和從前一樣交替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版和娛樂版花花綠綠的頭條上。

    此人一向花名在外,身邊美女跟集郵似的風格各異,在那些插圖繚亂的八卦報里活躍得仿佛修煉了分身邪術。

    今天還在傳與某搖滾女星約會空中旋轉(zhuǎn)餐廳,明天就能有和火辣的西班牙嫩模擦槍走火情迷陽光海岸的流言,就這鶯燕環(huán)擁的程度,依我看來,上輩子要不是個土皇帝要不就是個老鴇。

    這次新一任的緋聞女主角據(jù)說是喬氏的千金大小姐,先前那些小花小草和她比起來都算小巫見大巫,這位可是真正的名媛。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