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晉之中,就沒有一個強國!嬴駟笑道:“姐姐放心,嬴駟自有分寸。”
說著,他用腳尖抬了抬鄭渠的下巴,那雙靈氣十足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問道:“你是武安侯府的下人?”
“是,小人侍奉武安侯多年,對武安侯府的一切情況了如指掌,大王明鑒�!�
鄭渠不敢怠慢。
現(xiàn)在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足以決定自己的生死,也許他可以死里逃生。
出賣武安侯是唯一的機會!武安侯對他有恩。
若是沒有韓鵬,估計鄭渠還在淪落街頭,在這亂世之中沿街乞討,遭人冷眼。
韓鵬收留他,也算是救了他的性命。
但,鄭渠不是正人君子,也斷斷沒有舍棄性命以報恩的覺悟。
所以當(dāng)死亡悄然降臨的時候,他似乎沒有經(jīng)過多久的思考,便得出結(jié)論,自己活著才最重要。
“很好�!�
嬴駟指了指不遠處桌面上的文房四寶,輕聲道:“去,將武安侯府內(nèi)布置畫出來,千萬別�;�,不然寡人會讓你死的很慘�!�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鄭渠似乎看到了生機,連滾帶爬的跑去磨墨,嘴里還在不停的說著:“大王,武安侯在韓國掌兵事,乃是韓國重臣,其可豢養(yǎng)府兵,府兵數(shù)量兩百,晚上有人巡視�!�
事無巨細。
鄭渠那謹(jǐn)小慎微的樣子差點就把嬴駟給逗笑了,寡人還沒怎么著,你就和盤托出?
沒骨氣!這樣的人,留著也是個禍害。
很快,武安侯府的布置圖便繪制完成,雖然有些丑,但其內(nèi)情況已經(jīng)一清二楚。
嬴駟拍了拍鄭渠的肩膀,灑脫笑道:“干得不錯!”
“那――那小人可以走了嗎?”
鄭渠膽怯的問道。
有玷污我櫟陽公主之心,還想走,說來就來,想走就走,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
嬴駟佯裝十分好奇:“寡人讓你繪制武安侯府的輿圖,可并未說放你生路�!�
“—――”鄭渠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
嬴駟淡然一笑:“寡人雖狠,卻恩怨分明,你這樣的人,沒有忠心可言,又有什么臉活在這世上,白起,將這小子拖到外面,亂刀砍死!”
第128章都重要
“嬴駟,這里是新鄭,你別鬧事。”
作為秦國的王,忽然出現(xiàn)在韓國的國都,已經(jīng)是很讓人意外的事情。
可嬴駟竟然還要在新政殺人。
過于霸道不是好事!嬴姜想著,自己不過是秦國公主,受氣便受氣,為了出一口氣讓大王滯留韓國,非明智之舉。
何況一旦事情鬧大,韓**方勢必會介入,那武安侯也是韓國重臣,權(quán)霸一方。
強龍不壓地頭蛇!嬴駟身形不動,望著嬴姜那豐滿身軀,微笑道:“姐,無妨,寡人就喜歡這種刺激�!�
嬴姜心中害怕的厲害。
但他也知道,嬴駟生而執(zhí)拗,一旦他下的決定,自己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
嬴駟緩緩站起身,瞥了眼一旁桌面的殘羹剩飯,滿桌子的吃食竟然沒有一片肉,一點油花。
堂姐這些天過得究竟是什么日子?
“趙云!”
嬴駟輕聲呼喚一聲,便有一個青衣長槍的將軍出現(xiàn)在門口,拱手道:“屬下在!”
這將軍雖然未穿鐵甲,但氣勢不輸那些老將,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嬴駟皺著眉頭:“我姐好長時間沒吃過好的了,你去準(zhǔn)備點吃的,要有酒有肉�!�
“是!”
趙云即刻下去準(zhǔn)備。
如此心思細膩,倒像是個女人。
“你怎么突然來韓國了,還只帶了兩位將軍,連護衛(wèi)的兵馬都沒帶,這不是胡鬧嘛?”
嬴姜顧不得儀態(tài),揪著嬴駟的耳朵就到床頭坐下,一臉的出乎預(yù)料。
“姐,疼疼疼�!�
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姐姐只要一發(fā)難,嬴駟便不敢反抗,立刻就求饒。
記得有一次,他年少無知,闖入了姐姐的房間之中,嬴姜正在洗澡,被他不小心看見。
美人如畫,在氤氳的白氣之中綻放!嬴姜那潔白的肌膚、誘人的鎖骨,一瞬間便吸引了他的目光,令其呆立在那里。
當(dāng)秦孝公發(fā)現(xiàn)這事,自認為嬴駟辱沒家風(fēng),將這小子胖揍一頓,以至于嬴駟幾天幾夜沒下得了床。
自那以后,嬴駟便知道,姐姐的神圣,不容侵犯!“我在咸陽,聽聞有人欺負姐姐,嬴駟不允,特來新鄭為姐姐討回公道。”
“你呀,還是小孩子氣,如今公孫先生奔走各國,意欲合縱伐秦,你卻為了我這個姐姐來韓國,究竟是秦國的國運重要,還是我這個姐姐重要?”
“都重要!”
這個問題,嬴駟聽得莫名其妙。
如果一個君王,連身邊的親人都保護不了,那又如何去保護一方百姓?
再說了,寡人勵志做暴君,百姓的死活,干寡人屁事?
公孫先生。
嬴姜提到了這個奔走天下的大才,犀首。
嬴駟聞言陷入沉默,曾幾何時,這位先生得過多國邀請,規(guī)模之宏大,前所未有。
可公孫衍曾說過,自己無時無刻不心系母國,故而哪怕魏惠王再昏庸、再無道,他還是選擇魏國。
嬴駟靠在嬴姜的肩膀上,眼睛很不老實的向著嬴姜那漂亮的臉蛋望去。
“混小子,你往哪看呢?”
嬴姜紅著臉,用指甲敲了敲弟弟的后腦勺。
“姐姐害什么羞,小的時候又不是沒見過!”
“—――”嬴姜胸口起伏,不知道該怎么教訓(xùn)這個沒大沒小的混小子。
片刻之后,趙云準(zhǔn)備了一座山珍海味。
自從厲害了武安侯府,嬴姜再也沒吃過如此豐盛的東西,不免有些口齒生津。
一旁的小丫頭流香,更是按捺不住,連手都不洗,便要去抓那烤羊腿。
“死丫頭,大王還在,成何體統(tǒng)?”
“哦。”
流香老老實實的縮回手,顯得很委屈,粉嘟嘟的嘴唇撅的老高老高。
“堂姐,嬴駟聽說你在秦國,就是和這丫頭相依為命,既然都是家人,無妨的�!�
流香忽然抬頭,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君上為何如此平易近人?
三個人坐在桌前,除了流香吃的很香,嬴姜嬴駟兩位姐弟,似乎都有難言之隱。
“堂姐,你可知犀首在韓國的動向?”
嬴駟用右手支撐在桌面上,愜意的拿起一樽酒慢慢的喝著,愜意的問道。
嬴姜挑了挑眉,小心翼翼的回答:“公孫先生初到韓國的時候,韓王很是冷落,以至于將公孫先生擱置上使旅館十幾天,未曾接見�!�
“然后呢?”
嬴駟又問。
嬴姜撇了撇嘴,繼續(xù)說道:“犀首見無法面見韓王,便直接備厚禮,拜訪武安侯府,那時你姐姐我早已被逐出武安侯府,只聽說他們秉燭夜談,知道第二天天亮,犀首才離開!”
厲害啊,兩個男人談一宿,真不知道在談什么。
可能談到最后菊花有點疼。
嬴駟就算是再不學(xué)無術(shù),也能聽出這句話的言外之意,犀首想借助武安侯接觸韓王。
因而這武安侯對秦的態(tài)度,很有可能是主站的!韓國在三晉之中,乃是最弱之國。
魏國經(jīng)過李悝變法,率先而強,即便魏惠王敗家,也并未讓魏國過于衰落。
趙國的趙武靈王趙雍即位之后,十四歲便展現(xiàn)出雄才大志,軍事才能出色。
韓王的態(tài)度因而捉摸不定。
魏國、趙國打得起,韓國卻打不起。
一旦這一仗敗了,韓國將幾十年不能恢復(fù)元氣,到時候魏國趙國倒戈,韓國恐遭殃。
犀首言辭犀利,可見不到韓王,便無法發(fā)揮出口舌之利,無法說服韓王。
武安侯韓鵬,便是墊腳石!韓鵬公然休妻,很有可能便是犀首挑撥的,以此斷了韓國和秦國的關(guān)系。
兩國的關(guān)系越僵硬,韓王便越好做決斷!秦國虎狼之國,櫟陽公主受辱,勢必會讓秦國給出個合理的解釋和說法。
如此施壓之下,韓王除了合縱還能有其他的辦法?
想到這,嬴駟忽然將手里的筷子折斷。
好陰狠的計謀!為了達到韓國與其他幾國合縱的目的,竟然不惜以我秦國櫟陽公主作為犧牲品,好!你們使陰招,那寡人何必與你光明磊落?
嬴駟再次喝了口酒,咬牙冷笑道:“姐,你在客棧好好休息,晚上我要去一趟武安侯府!”
第129章你休我公主我滅你滿門
月是故鄉(xiāng)明。
嬴駟站在客棧的院子里,望著低垂的星幕發(fā)呆,為什么這世上總有人作死?
“都查清楚了?”
嬴駟回眸,看向趙云。
趙云點了點頭,輕聲道:“武安侯府的布置和兵力部署,屬下盡皆查清,不會出紕漏�!�
“很好,那咱們君臣三人,就去會一會這韓國武安侯,看看他為何敢如此倨傲!”
武安侯府。
到了夜晚,尤其是深夜,韓國新鄭一向是十分寧靜的。
叫不出名字的昆蟲無休止的叫著,讓這座兵家必爭奪的古城,平添幾分安逸。
但,此刻在武安侯府一間裝飾考究的上房之內(nèi),嬌嗔的聲音正在漸漸放大。
透過一層薄如蟬翼的芙蓉帳慢,一位明艷女子正在輕嘆!室內(nèi),已完全被蜜色所取代。
女子的臉上爬滿了紅暈,嬌弱無骨的靠在韓鵬的身體上,絲滑的雙臂不安分的撫摸。
細長的丹鳳眼流露出異常動人的身材,薄薄的紅紗,包裹著她曼妙的軀體。
一番**過后,韓鵬無禮的躺在床上,女子則乖巧的臥在他懷里。
“侯爺,你好厲害!”
女子的聲音有些虛弱,顯然是方才累壞了,這會兒上氣不接下氣,只能沉吟。
韓鵬往上拉了拉被子,臉上的笑容邪魅,輕聲道:“本將軍好歹是軍旅之人,身子自然異于常人,今日有些累了,要是放在往常,哼,持久的很�!�
這牛逼吹的,惹不起!果然是吹牛逼一時爽,可吹過的牛逼,是要負責(zé)任的,你在這逍遙快活,可想過客棧落寞的櫟陽公主?
“侯爺,那賤婦如今還在新鄭,她真的不回秦國了?”
韓鵬微微笑著說道:“我既然已經(jīng)休妻,他的死活便與我無關(guān),這死賤人,總是拿著秦國來壓我,這回好了,本將軍再也不用看一個賤婦的眼色行事�!�
“秦國強大,韓國弱小,侯爺如此做,會不會惹怒秦國?”
“惹怒又怎樣?
秦國韓國必有一戰(zhàn),此次公孫先生來韓,大王舉棋不定,我干脆幫著大王落子,公孫先生已經(jīng)奔走了燕趙韓魏中山五國,五國聯(lián)軍攻秦,還懼怕不成?”
女子抬頭,一臉敬佩之色,摸著韓鵬的胡茬,說道:“公孫先生可是當(dāng)世兵家大才,五國聯(lián)軍由他率領(lǐng),一定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
韓鵬得意道:“等五國聯(lián)軍攻破了函谷關(guān),攻入咸陽,本將軍要殺光嬴氏族人�!�
“侯爺威武!”
韓鵬掐著女子的臉蛋,頓感身體恢復(fù)不少,恰逢其時再次道:“來,再來一次!”
“—――”女子還沒來得及答應(yīng),韓鵬已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
可,就在這時。
院子里忽然傳來了一陣詭異的聲音。
可聲音雖然很小,但韓鵬久經(jīng)戰(zhàn)場,雙耳的洞察力十分尖銳,還是察覺到異樣。
那聲音就像一把刀刺入血肉之中,被刺傷之人想要呼喊,卻被堵住嘴。
最重要的是,這種聲音是連續(xù)的,持續(xù)了一刻鐘左右才漸漸平息下來。
“侯爺,別掃興,繼續(xù)來啊。”
房中的旖旎春色一下子消失不見,充滿了殺氣和血腥之氣,陰冷陰冷的。
韓鵬趕緊穿上衣服,一腳蹬開那女子,拉開房門之后,他木訥、驚愕、難以置信。
院落中。
尸體遍體,血流成河。
他的護衛(wèi)、士卒、傭人、管家、甚至是父母,全部死相凄慘,夜色被血色所淹沒。
這些橫躺在地上的尸體,有的身上被砍了幾十刀,有的沒了四肢,有的連眼珠子都被挖了出來。
慘不忍睹!“爹,娘!”
韓鵬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光著腳踩著滿地的尸體跑過去,抱著痛哭起來。
“是誰?
究竟是誰如此大膽,敢來我武安侯府行兇殺人?”
韓鵬被眼前景象沖昏了頭腦,甚至失去了判斷局勢的理智。
首先,這里是韓國國都,他又是韓國的掌兵將軍,所以來尋仇的人,身份絕不簡單。
再者,武安侯府共有三百多人,晚間又有值守輪流巡查,戒備森嚴(yán)之下,還是被找到可乘之機,刺客殺人一擊斃命,能在不到半個時辰之內(nèi)將所有人都殺光,還不被察覺,足以說明刺客行事之縝密,手段之狠毒,武藝之高超。
這一切,恍若幻覺!韓鵬百感交集,精神萎靡,仿佛失去了三魂七魄,雙眼淚如雨下,紅如血海。
為什么?
為什么自己會被滅門?
“韓國武安侯,你休了我秦國櫟陽公主的時候,可想過會有今日?”
驟然,一聲質(zhì)問傳來。
韓鵬猛然抬眸。
自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一塵不染的男子,雖然還沒看清長相,但身上那股氣質(zhì)卻渾然天成。
涼風(fēng)習(xí)習(xí)。
嬴駟走在血泊中,如遺世獨立,羽化登仙一般。
他本就身材修長,皮囊極佳,滿地的血污,更給這位暴虐的帝王平添了出塵的氣質(zhì)。
風(fēng)起殺機動!韓鵬回過神來,正視嬴駟,他與嬴駟沒見過面,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問道:“你是誰,安敢滅我韓鵬滿門?”
“你這是在質(zhì)問寡人?
你去打聽打聽,就是你韓國的王,敢和寡人這般說話嗎?”
狂娟!若是手中再有個香妃扇,就跟天下第一公子沒什么兩樣了。
“我知道了,你是秦王,你是嬴駟!”
韓鵬終于猜到了嬴駟的身份。
但,知曉了嬴駟的身份之后,他忽然失去了為將之風(fēng)。
眼中流溢而不加掩飾的,是恐懼!深不見底的恐懼!實際上這位武安侯在韓國混的風(fēng)生水起,心思自然是縝密清澈的,頭腦也十分靈活。
可嬴駟不按常理出牌,很鵬也就猝不及防了。
韓鵬皺著眉頭,隱隱不決,安靜的望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只覺得如空谷幽蘭,遠遠便給人一種震懾之感。
嬴駟板著臉,平靜問道:“武安侯,寡人來就是想問問你,為何在不知會任何人的情況下,將我櫟陽公主休了,還逐出家門,令我櫟陽公主風(fēng)餐露宿?”
韓鵬將已經(jīng)化作冤魂的父母身體放下,忽然冷笑起來:“本將軍可是韓國的掌兵將軍,為何偏偏要受到一個秦國婦人壓制?
休了一了百了!”
嬴駟欲言又止,倒是出奇的沒有生氣,微笑的恢復(fù)道:“嗯,果然有氣概,說出妻就出妻,你羞辱我秦國公主,寡人滅你滿門,不過分吧?”
第130章斷子絕孫
韓鵬府中的護衛(wèi),都是他精挑細選,也都是同齡人中身手了得的精英。
他們跟著韓鵬,出生入死。
沒有他們,韓鵬僅僅是個軍中小卒,與‘武安侯’二字無緣。
可嬴駟帶來的兩個人。
一個是戰(zhàn)**神,人稱‘人屠’的白起。
另外一個在后世,一人曾經(jīng)力戰(zhàn)百人,長坂坡七進七出,人稱‘武神’趙子龍。
兩人合璧,別說你這區(qū)區(qū)二百人,就是五百精騎也不在話下。
嬴駟依然目光灼灼的看著韓鵬。
身為韓國武安侯,連休妻的權(quán)利都沒有?
僅僅是因為自己厭倦了現(xiàn)在的日子,想要尋求些新的歡愉,嬴駟就滅了他滿門?
惡魔!冷血!在這亂世之中,錯的人從來都不是百姓,更不應(yīng)該是自己的家人。
可是無家可歸的是他們,食不果腹的是他們,飽受苦難的是他們,生靈涂炭的也是他們。
“秦王,如此暴虐無道,殺人如麻,你就不怕遭天譴?”
韓鵬的聲音不重,卻格外清晰,方才還毫無精神,此刻卻如同氣血充足一般。
嬴駟掃了他一眼,不輕不重的回了一句:“怕又如何?
不怕又如何?
這些似乎跟你武安侯沒什么關(guān)系,如今你滿門被屠,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韓鵬起身,背影孤立著。
他也只不過是為了韓國的未來而已。
秦國不能依附,依附便會被逐漸蠶食,只有與秦國為敵,抵抗秦國,方才是韓國求生之路。
以休妻之名,換來秦國韓國刀戈相向,以此達到五國合縱的目的,韓鵬自以為自己沒做錯。
“在我韓國新鄭,殺了我武安侯一家,直到現(xiàn)在,韓國衛(wèi)兵竟然依舊沒有察覺,恥辱,奇恥大辱!”
這從另一方面,說明了新鄭的防衛(wèi)并不森嚴(yán),說明韓國的兵士,疏于職守。
韓鵬捶胸頓足的嘶吼著。
而反觀嬴駟,面龐仍然粉雕玉琢一般,帶著一種獨特的氣質(zhì)。
一雙劍鋒一般的眼眸看來,完全沒有絲毫同情。
那是嘲笑、是譏諷!他仿佛在說,寡人想要殺你韓鵬,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很少能看見一個男人有這樣銳意的眼神,或者說,哪怕是一個帝王,也世間少見!“寡人問你,休了我秦國櫟陽公主,你可有絲毫悔恨之心?”
嬴駟挑了挑眉頭。
他是在給韓鵬機會。
這是韓家血脈延續(xù)的唯一機會!只要此刻,韓鵬在韓國的地界上服個軟,嬴駟便會放過他,讓他毫發(fā)無損。
可,武安侯從軍數(shù)年,軍人的血性還是有一些的。
他狂笑數(shù)聲,忽然怒道:“悔恨?
休了那個賤人,本將軍從無懊悔之意;若說恨,那便是對你秦國的恨,我恨不得將你秦國撕碎了,將你秦王生吞活剝了!”
嬴駟嘴角抽了抽:“你也就嘴上說說,寡人就站在你面前,有本事你來啊�!�
“秦王,你當(dāng)真以為我殺不了你?”
驟然!韓鵬的身子動了。
仿佛一陣風(fēng)。
他從地上快速撿起一柄鋼刀,滿是血跡,向著嬴駟的胸口猛刺而來。
快如閃電!這忽然的出手,轉(zhuǎn)瞬而至,讓韓鵬一度以為,自己就要得手。
可是!當(dāng)他的刀距離嬴駟的胸膛,只有一寸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再也不能靠近一絲絲的距離。
自己的身體,竟然被一把長槍攔住。
趙云一用力,一股龐大的反作用力順著槍柄反彈而出,韓鵬的身體瞬間后退數(shù)步。
“好俊的槍法!”
韓鵬不由夸贊一句。
趙云眼神冷漠,手里拖著銀槍,任憑槍擊尖在地面滑動,與青石地面擦出陣陣火花。
嗤啦啦~聲音刺破耳膜。
“早聞武安侯大名,趙云一直想要在戰(zhàn)場上切磋一番,沒想到今日竟然是在這個地方�!�
“好說,等我殺了嬴駟,咱們自有時間切磋。”
殺了嬴駟?
這四個字,就像是一道警世之言,讓趙云眼中忽然冒出火焰,他輕聲道:“我乃秦國臣子,誰要殺我大王,我便殺誰!”
聽著兩人談?wù)摿艘粫�,嬴駟這才轉(zhuǎn)頭,冷眼旁觀著二人,吩咐道:“子龍,不要害他性命,廢了他的命根子就好�!�
休了我堂姐,竟然還和別的女人滾床單,寡人就讓你下半輩子都不能碰女人!老子管你是天人還是神仙,這世上就沒人能欺負寡人姐姐!嗖!趙云體內(nèi)氣機流轉(zhuǎn),槍尖一挺,霸道無匹的沖了過來。
“咦~”韓鵬驚疑一聲,摒棄凝神,強忍住心中怒火開始應(yīng)戰(zhàn),以刀身格擋住這凌厲的一槍。
哐當(dāng)!刀槍相碰,擦出一連串的火花。
很鵬的肩膀,被那槍身的力道所致,狂顫不止。
“這少年難道天生神力?”
這一招,韓鵬雖然接下,但卻用盡了渾身解數(shù)。
回想起趙云那觸目驚心的一擊,不由身軀顫抖,臉色蒼白。
他站立在遠處,嘴角血絲濃重!說實在話,父母盡皆被殺,韓鵬現(xiàn)在之所以還在支撐,完全是憑著一股意念茍活。
趙云一腳踩在韓鵬父親的腦袋上,將槍頭狠狠向下一壓,直接扎入死者心臟之中。
他冷笑道:“再努力一點,要不然你會比你老爹死的還慘�!�
那可是死者!死者都不能安息嗎?
這一幕看的韓鵬作嘔,已經(jīng)肝膽俱裂。
他面無表情的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神木然,皺了皺兩道劍眉,怒道:“你們秦人欺人太甚!”
狹路相逢。
韓鵬的身體再次前沖,臉上表情十分猙獰,身形暴漲,騰空而起,一刀劈落而下。
千斤墜下身形,韓鵬的刀鋒正好斬向趙云的頭顱。
趙云沉重的銀槍當(dāng)空一掄,恰恰針鋒相對,橫掃向刀鋒。
可這一次,趙云手中的銀槍,并未硬碰硬,而是以一股巧勁脫開了刀鋒的束縛。
兩人擦肩而過!旋即,趙云身體猛然回轉(zhuǎn),長槍回略,槍點寒芒。
“糟糕,是‘回馬槍’!”
當(dāng)韓鵬意識到趙云的招數(shù)是什么的時候,趕緊轉(zhuǎn)身抵擋,可似乎有些晚了。
噗嗤!趙云的那一槍,不偏不正,直接刺在了韓鵬的褲襠之上,他的命根子,瞬間爆裂。
鮮血狂涌!
第131章懸頸以示威
“呃啊~”韓鵬發(fā)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跪在地上,臉色蒼白,鮮血狂涌不止,渾身力道外泄。
這一槍,角度刁鉆,陰毒刺來!當(dāng)韓鵬后知后覺的時候,只感覺褲襠風(fēng)吹鳥飛揚,已經(jīng)是化作齏粉。
“秦王,你不得好死!”
嬴駟起身,對著趙云淡淡的吩咐道:“趙將軍,留他一條狗命,綁起來掛在侯府門前,明日一早我要讓整個新鄭的人都看見,他武安侯的凄慘下場�!�
“是!”
趙云抓著韓鵬的脖領(lǐng)子,將其在地上拖行,一片猩紅的血跡不斷蔓延。
嬴駟走進屋子,風(fēng)度翩翩。
床頭,一女子衣不蔽體,只可惜此刻,她見到了嬴駟所做的一切,被嚇得魂不附體。
秦王?
這是為了櫟陽公主來報復(fù)的吧?
嬴駟氣勢如虹,若說對付韓鵬自己不是對手,可對付一個娘們,就顯得胸有成竹。
女子側(cè)目,眼神一瞬間收斂。
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敢和嬴駟對視,只要四目相對,便有恐懼的氣息直鉆心房。
嬴駟懂了,武安侯急于將堂姐嬴姜逐出武安侯府,就是因為眼前這‘新歡’!就為了這么個平常的娘們,就將我秦國櫟陽公主休了?
嬴駟怒目相向,什么君子不打女人,這句話對于他來說完全不適用。
只要寡人看了不順眼,別管男女,照抽不誤!“啪”的一聲。
嬴駟直接走到床邊,給了那女子一巴掌,聲音響亮清脆。
整個屋子響聲回蕩。
白起手中握著把長劍,站在門口放風(fēng),眼中沒有憤怒驚詫,更多的是興致勃勃。
秦國人,都有種虐待人的思想,見到有人受虐,他們的心中總是十分興奮。
這種思想有點變態(tài)!女子身體瑟瑟發(fā)抖,但還是瞪著眼,問道:“你――為什么打我?”
嬴駟抬手又是一巴掌:“為什么打你?
你心里沒數(shù)?”
“我也是秦人。”
女子紅著眼哀嚎,他確實是秦國來的,韓鵬喜歡秦女,征服秦女就像征服秦國一樣,讓人心情舒暢。
“啪!”
嬴駟再一巴掌扇過去,又問道:“就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秦女?
丟我秦人的臉!”
女子白嫩的臉頰,已經(jīng)是一臉燙紅。
方才他還和武安侯討論那賤婦,不,是櫟陽公主,沒想到現(xiàn)在,自己卻在此處被暴打。
“寡人為何打你,你知道嗎?”
“似乎知道�!�
“啪!”
“到底知道不知道?”
“知道!”
“啪!”
“為了什么?”
“因為我趁著武安侯轟走了那賤婦——不,是櫟陽公主,趁虛而入,上了武安侯的床�!�
“啪!”
“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
“啪!”
女子捂著臉,她的面頰傳來一股撕裂的感覺,哽咽道:“我都認錯了,大王為何還打我?”
嬴駟冷笑道:“你還知道寡人是秦國的王,秦人見到秦王,不該下跪的嗎?”
女子木訥。
她何嘗不想下跪,只是她一絲不掛,身上全靠著被子遮擋,這一跪,豈不是全露了?
“啪!”
嬴駟又是一巴掌:“怎么,同樣的話還想讓寡人說兩遍?”
女子終于意識到事態(tài)的關(guān)鍵所在,面子算得了什么,沒了性命,要面子有什么用?
她趕緊起身,身體順滑如泥鰍一般,剛一站起,身上的被子便瞬間脫落。
嬴駟發(fā)現(xiàn)自己看走眼了,這娘們身材極好,肌膚雪白,臀部高蹺,如水蜜桃一般。
只是那張臉,被嬴駟一頓‘面目全非掌’之后,完全沒了神韻,死氣沉沉的。
“秦女拜見大王!”
嬴駟略微有些失神,秦國這種好白菜,為什么被韓國這些愚蠢的豬給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