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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爺,您就算是心疼一下小的,明日跟著小的回府,不然夫人責罰下來小的可承擔不起�!�

    “回去?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絮叨時就像成百上千的蒼蠅圍著我飛,煩都煩死了�!�

    俞漸離聽著對話,擦了擦脖子。

    被那么多蒼蠅圍著,那紀硯白是什么?

    他皺了皺鼻子,這人說話時考慮真不周到,急了連自己也罵進去。

    “您只是被批評幾句,秦小侯爺可是斷了腿�。 �

    “只斷了腿?”紀硯白似乎很是嫌棄,“這小子命還挺大�!�

    俞漸離聽著這對話沉默,又覺得詭異的合理……

    “哎喲,這要是沒了命,咱們也不能這般安生地在這里。您也是,尋常的世家子弟踢一腳就夠他們吃不消的了,您還非得拿長槍,若不是十個侍衛(wèi)齊力攔著您,怕是真鬧出人命來�!�

    “他活該!”

    “是是是,他活該,可咱也算是多管閑事了……”

    俞漸離擦著手臂時思考起來,這位爺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可惜沒控制好力道,把人家腿打斷了。

    想來那位小侯爺就是明知言口中活該的人吧。

    “放你娘的屁!”紀硯白暴躁地吼了一聲,也不知是做出了什么樣的動作,導致屋舍中間的隔斷都跟著一顫。

    為了洗漱方便,俞漸離將其中一桶水放在了靠隔板的桌上。

    這桌子是俞漸離用木板自己拼出來的,應急用一陣子。

    承重沒有問題,但由于材料和工具都不齊,導致桌子不是很穩(wěn),這般劇烈震顫,水桶倒了下來,水灑了一地。

    俞漸離嚇得一個激靈,手忙腳亂地想去扶桶,可是他的身體實在不夠靈活,根本沒能扶住,只能眼睜睜看著水桶里的水灑了一地。

    那一瞬他的想法只有:不能讓水流到隔壁去。

    這一處臨時打理出來的號房是整棟建筑被隔開了兩間,建筑內部由木板隔斷間隔。

    這也導致號房并不算很隔音。

    這里的確要比集體號房寬敞一些,還沒有同屋的舍友。

    但是,中間這個間隔著實簡陋,隔斷的墻根下還有些許縫隙。

    俞漸離看著水順著縫隙流過去,有一瞬間心灰意冷。

    再見了這個美麗森*晚*整*理的書中世界。

    希望紀硯白能給他一個痛快,他這個小身板還有舊疾,死得快。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際聽到了響動,緊接著,就看到隔斷木板中間被人推開了一扇小窗,接著有人朝他這邊看過來。

    號房中間的隔斷之間……有窗?!

    片刻的震驚后,俞漸離開始慌亂地去拿衣服,匆忙地披在身上。

    紀硯白手臂搭在窗口看著他,有些不解,語氣懶散又低沉:“都是男人,你慌什么?”

    “我……我……”俞漸離狼狽地披上衣服后,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這具身體因為相貌太過俊美,引來過不少麻煩。

    上一次被逐出國子監(jiān)的事件也是因此而起。

    也是因為這些事情,他才會被安排在單獨的號房,就連洗澡都只能獨自拎水回來洗。

    集體沐浴,那就是大型圍觀現(xiàn)場。

    俞漸離沒能回答出個所以然,紀硯白也沒氣,反而輕笑出聲:“我還當你膽子小,見到我就嚇得小臉煞白,沒想到是全身都白�!�

    紀硯白房中的曇回似乎也想湊過來看看這邊是怎么回事,卻被紀硯白大手一推,將他推走了:“人家害羞,你滾遠點。”

    自己卻沒挪開位置。

    俞漸離鬧了一個大紅臉,只能調整好情緒道歉,用最平穩(wěn)的語氣回答:“對不起,我只是在這里擦身體,水放在了桌子上,沒想到會碰倒�!�

    “哦……我腳欠踢了一下,是我惹的禍,不怪你,你道什么歉?”紀硯白又朝他屋內看了一眼道,“我讓曇回去你那邊收拾一下�!�

    他趕緊拒絕:“不必,我自己可以�!�

    “小爺沒跟你客氣。”紀硯白原本要退回去了,想了想后又道,“對了,我叫紀硯白�!�

    俞漸離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猶豫片刻后只能跟著自我介紹:“我叫俞漸離。”

    “咝——不對啊,你不是叫這個吧?”

    “您是指字嗎?我很少與人說我的字,我字方長�!�

    紀硯白開始懷疑是自己記錯了,也沒懷疑自己認錯了字,隨口問道:“為何很少說?”

    “因為……有個成語是來日方長,聽起來不太吉利�!�

    紀硯白不愧是紀硯白,果然沒聽懂。

    但是這群讀書人說不吉利,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也沒再追問。

    書呆子說話就是難懂。

    紀硯白并未繼續(xù)跟俞漸離閑聊,關上窗便回了自己的號房。

    俞漸離也開始快速穿好衣服,收拾自己這邊。

    沒一會兒,曇回還是來敲門了,俞漸離沒能拒絕成功,曇回很是熱情地進來開始和俞漸離一起收拾。

    收拾時,曇回還自來熟地跟俞漸離介紹:“您有所不知了吧?這里原本是分發(fā)物品的屋舍,我家少爺那邊是庫房。

    “在此之前是一個人在那邊守著,有人來這邊敲窗,里間的人開窗將物品遞出來,所以中間有扇窗,至今還留著�!�

    俞漸離還真不知道,此刻也只是尷尬地笑了笑,他只能不知道裝知道。

    “哦……”他含糊地回答。

    紀硯白到底是從軍中回來的,一點也不嬌氣,對住處不挑,聽說國子學的蔭監(jiān)號房要比他們住的環(huán)境好很多,還是有很多人住不慣。

    紀硯白住在庫房改的號房里,也沒見他抱怨什么。

    曇回還能自顧自地繼續(xù)說下去,顯然是一個嘴貧的:“我家少爺睡眠輕,他還是練武的,耳力極佳,聽到有人打鼾都要去揍人,只能尋來這么一處地方單獨住著。好在你睡覺安靜,這幾日也沒聽少爺抱怨�!�

    “這樣啊……”看來以后得更輕一些才行。

    “您不必太過擔心,我家少爺只在睡眠的時間挑剔些,平日里您都隨便,他不會在意的。

    “畢竟在軍中的時候那群人操練、喝酒的,還有些罵架、打架的,他都沒在意過。他每日只睡兩個時辰,丑時到寅時安靜就可以。”

    “好的�!边@睡得也夠晚的,書中世界熬夜不能看手機,還能干些什么?

    曇回又看了俞漸離好幾眼,笑得嘴角險些咧到耳根:“您生得可真好看,我這輩子都沒見過比您更好看的人�!�

    “你嘴挺甜的�!�

    “哪呀,都是實話!之前還瞧著陸懷璟長得俊,如今也覺得不如您。其實我家少爺也俊,只是粗獷了些。”

    “嗯�!庇釢u離應了一聲。

    在俞漸離的心里,紀硯白就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所以根本不敢招惹,甚至沒敢直視過紀硯白,至今不知道紀硯白究竟長什么樣。

    他印象里,紀硯白身材極為高大,皮膚是淺燒過般的小麥色,想來是在邊塞時曬出來的膚色。

    收拾穩(wěn)妥后,俞漸離送曇回離開,接著一個人坐在木板床上。

    紀硯白好像確實不是蠻不講理的人,身邊有曇回這么吵的侍從也沒見他厭煩到把人打死。

    書中對紀硯白的筆墨并不多,他后期到底是因為什么逐漸開始發(fā)狂,變得沒有人性的?

    第004章

    爬窗

    想來紀硯白還是回了國公府,第二日隔壁號房都安安靜靜的,到了第三日紀硯白才罵罵咧咧地回來。

    那時俞漸離正在看書,并且有些走神。

    穿書前他一直有心臟方面的疾病,不能參與一切運動,甚至不敢聽節(jié)拍激烈的歌曲,不然心臟都會跟著音樂節(jié)拍加快律動,讓他覺得不舒服。

    這導致他閑暇時間比其他人多。

    時間多了,他便喜歡看書。

    而且他的家里屬于書香門第,爺爺奶奶都是教授,父親搞科研,母親也是藝術世家的才女,后來是一名成功的舞蹈家。

    他的家里藏書極多,范圍也廣,從小他便泡在書海里。

    他不但看書快,還記得牢。

    家中長輩都疼惜他,見他愛看書,便尋來更多書給他。久而久之,他對很多方面的知識都略通一二。

    穿書初時,這具身體的原主其實已經殞了。

    原主因為家道中落,嬌生慣養(yǎng)大的孩子承受了巨大的落差。

    再加上被人侮辱陷害,多重打擊同時壓迫,原主整日里郁郁寡歡,加上本就體弱多病,不久后便一命嗚呼。

    原主在睡夢中離世,他在睡夢中穿進來。

    穿書前身體便不好,穿書后也不覺得這個體弱多病的身體有什么不妥,還總覺得能多活幾日已經是幸運了,所以他總是很愜意地享受每一天。

    現(xiàn)如今,他已經在書中世界多活了兩年。

    不過他這個身體狀態(tài),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明知言曾幫他問詢過名醫(yī),也都說他時日不多,只是俞家人和明知言都沒有放棄。

    隔壁暴力的關門聲,打斷了俞漸離回憶的思緒。

    曇回一如既往的啰嗦,跟在紀硯白身邊勸:“少爺,抄二十遍家規(guī)而已,整個紀家祖祖輩輩就沒有幾個有文化的,家規(guī)才那么薄幾頁,抄幾份怎么了?”

    “你說得倒是輕巧,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自作聰明的軍師偷偷加了好幾條!”

    “加了也得國公爺審核,國公爺看了幾條就沒耐心了,所以也只加了幾條而已,沒多多少字,您就抄了吧!”

    紀硯白顯然是氣悶的,俞漸離甚至聽見了紀硯白將自己摔在床上的聲音。

    曇回能在紀硯白身邊活到現(xiàn)在,估計也是有眼力見的,知道紀硯白被批評了一整天,還被罰跪了,不能再煩他,很快退出了號房。

    沒一會兒,院落里曇回的聲音便順著未關嚴的窗戶縫隙傳了進來:“你們別站在門口守著,躲樹上去,別被旁人發(fā)現(xiàn)我們國公府帶人進國子監(jiān),參上一本�!�

    “將軍怕少爺鬧脾氣的時候亂傷人�!�

    “放心吧,少爺頂多劈倒兩棵樹,我們少爺長大了,穩(wěn)重了不少。”

    俞漸離聽完暗暗分析,現(xiàn)在的紀硯白頂多對物件撒氣,若是旁人沒做錯什么事,紀硯白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去傷人。

    目前的紀硯白還是一個很乖的瘋子。

    院落中有片刻的沉默,那護衛(wèi)才問:“少爺劈樹,那我們還躲樹上去?”

    “少爺出來的時候你們立刻跑不就行了,這么點身法都沒有嗎?趕緊上去�!�

    之后便沒了聲音,想來乖乖上了樹。

    俞漸離吹滅了蠟燭,小心翼翼地躺到了床上去,生怕自己翻書的聲音吵到了隔壁在生悶氣的紀硯白。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聽到了敲窗的聲音。

    俞漸離抬頭看向兩間房之間的隔斷,從床上坐起身來小聲問:“有事嗎?”

    那邊紀硯白的聲音也挺小的,估計是不想被外面聽到:“你寫字是不是挺快的?”

    俞漸離很快猜到了紀硯白的意思,并未多思考便拒絕了:“這種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不太好�!�

    “放心,我這一生對得起忠義二字,絕對不會供出你來。”

    “可是……我……”

    “一份十兩銀子�!�

    兩個號房同時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紀硯白似乎是覺得自己給少了,又補充了一句:“一份二十兩。”

    二十兩!他爹現(xiàn)在的年俸才四十五兩外加二十二石大米。

    一份二十兩,二十份就是四百兩!

    國子監(jiān)的山長德高望重,是被特別請來的,他老人家加上過節(jié)費等,一年也才一千多兩吧?

    “有點多�!庇釢u離終于出聲。

    紀硯白松了一口氣:“哦,那就是同意了?你過來說,外面的護衛(wèi)耳力也好,我怕他們聽見�!�

    有錢能使鬼推磨,也能讓病秧子的動作變得利落。

    他能在臨死前給家中賺些銀兩,也算是報答了兩年照顧的恩情。

    他壯著膽子起身,打開了中間的小窗,小心翼翼地往紀硯白那邊爬。

    紀硯白那邊也沒點燈,但是夜視能力要比他好,看到他行動笨拙,伸手扶了他一把。

    別看紀硯白人莽撞,行為卻十分得體,只是扶著他的手臂而已,見他安穩(wěn)過來便松了手。

    僅僅是片刻的接觸,俞漸離還是能夠感受到紀硯白的手掌很大,很寬,手指極長。

    溫熱的手溫隔著衣服傳遞過來,暖暖的。

    紀硯白引著他在桌前坐下,再在他面前放一個小冊子,又尋了幾封書信放在了桌面上。

    做好了這一切,紀硯白才尋了一處背光的墻壁站穩(wěn),小聲道:“你可以點燃燭火了�!�

    俞漸離點燃燭火,如此一來,在樹上的護衛(wèi)便只看到號房內有一道身影,影子模糊,輪廓變形,也看不出身形來。

    他伸手拿來冊子翻開,讀了幾行后確定這是紀家的家規(guī)。

    翻了幾頁真的到頭了,根本沒有幾條,還簡單易懂到可怕。

    他看了看家規(guī),再抬頭看向紀硯白。

    紀硯白站在陰影處,身材高大,只是懶洋洋地倚靠著墻壁,眼神隨意地瞥向他。

    男人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早就沒有了稚氣,而是在戰(zhàn)場摸爬滾打過的干練與颯爽。

    他的輪廓分明,一半被淹沒在陰暗中,更顯得他眼眸深邃,鼻梁筆直高挺。

    他的眼睛像隼,有懶散,有不羈,有浩大的國子監(jiān)都束不住的野性。

    俞漸離心口沒來由地一顫,又很快平復。

    曾久病的他總是有著最快調節(jié)心情的方法。

    見俞漸離看向自己,紀硯白主動問:“是不是挺難懂的?寫得彎彎繞繞的�!�

    哪里難懂?

    比白話文還白話,甚至沒有筆畫特別多的字,可見軍師寫得十分用心。

    俞漸離主動提議:“字這么少,還是十兩吧。”

    “說了二十就是二十,說出來的話怎么能收回去?”

    “這錢我收得問心有愧�!�

    “我心甘情愿的,你愧什么愧?!”

    俞漸離只能拿起書信看了一眼,又做了一個深呼吸。

    紀硯白十分不解:“我的字寫得那么大,你還不認識?”

    “你的字……很個性�!�

    他只能這么說,這字寫得像姿態(tài)各異的磐石,筆畫粗,寫得一團一團的,團成了各異的形狀,真的很難認出來是什么字。

    有些許像一坨坨形狀妖嬈的屎。

    他更加不理解紀硯白為什么要找他抄寫了,明明可以用毛筆在紙上畫無數(shù)個圓團后交上去,想必也不會被看出來什么,甚至不會覺得他態(tài)度敷衍。

    于是他拿著紀硯白的書信仔細研究,逐漸發(fā)現(xiàn),紀硯白寫字是有些進步的,后期的字能看出一些筆畫來了。

    他抬頭在屋中四處看了看,最后端來水盆用毛筆沾水,在桌面寫字。

    紀硯白不理解,詢問:“你在桌子上寫什么?”

    “我在練習你的字�!�

    “哦,寫得差不多就行�!�

    “收了錢,就得做到最好。”

    紀硯白也不愿意和他計較細節(jié),只是不解:“為什么要用水練習?”

    “可以節(jié)省些墨和紙�!�

    俞漸離穿過來后俞家已經敗落,墨和紙可是極為金貴的東西,他只能收集一些馬毛來做出簡單的毛筆,接著用水練習原主的筆跡,還真練出了一些心得。

    “倒也不必�!奔o硯白號房里的墨和紙基本上也沒人用,俞漸離想要甚至可以送給他。

    “你的字體很廢墨�!�

    “……”紀硯白竟然無法反駁。

    不出一刻鐘的時間,俞漸離就練習得差不多了,于是拿來紙張抄寫起來。

    為了逼真,他還特意模仿了紀硯白寫字歪歪扭扭,間隙不一,甚至斜出去的風格。

    紀硯白看了后不由得揚眉,學得確實像。

    之后的時間二人都很安靜。

    俞漸離認認真真地模仿、抄寫,每抄寫完一份后,還要舉起來端詳一番,確認自己有沒有模仿到位。

    在俞漸離抄寫到第四份的時候,紀硯白似乎有些待不住了。

    他的性情導致他總是很焦躁,很難安靜地一直站在一處很久,于是他開始和俞漸離聊天:“要不你歇一會兒?”

    俞漸離的筆甚至沒停:“無妨,我不累�!�

    “你手腕那么細,提筆會不會很重?”

    這倒是問住俞漸離了,他停下筆來回答:“不會,我經常會寫很久�!�

    紀硯白又端詳了起來,俞漸離寫字時另外一只手會托起右手的衣袖,露出右手的一截手腕,那手腕在燭光下顯現(xiàn)出瑩白的顏色,纖細得仿佛沒有多余的肉,骨架又纖細到可憐。

    紀硯白再次問道:“不會被風吹斷嗎?”

    紀硯白問得太認真,語氣太過真誠,根本不像是在嘲諷他體弱,而是真的怕他會被風吹散掉。

    俞漸離只能安慰他:“不會,若是風太大了,躲著些就是了�!�

    “我可以派人教你一些拳腳,這樣也能壯實一些。我收留過一個難民營的孩子,剛來時和你一樣瘦,練了兩年后也精壯了不少。”

    “拳腳我可能不行,我的身體不大穩(wěn)妥�!�

    “也是,你看著就病懨懨的,你寫了幾份之后我都怕你累死了�!�

    “那倒不會�!�

    “你放心吧,你就算累死了,我的銀兩也會給你的家人,喪葬費我也會承擔�!�

    俞漸離難得停下筆來,紀硯白體貼得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他要道謝嗎?

    幸虧這位爺武力值高,不然憑借他的這張嘴,早就被打死很多次了吧?

    第005章

    陸懷璟

    抄寫完六份后,紀硯白叫停了俞漸離:“可以了,按照我的脾氣,一日內不可能寫超過六份,其余的三日后再寫�!�

    俞漸離對此也不強求,如今的六份,一百二十兩銀子對他來說已經是巨款了。

    沒有一次性四百兩那么多,他反而能松一口氣。

    他知道紀硯白肯定不會收拾這些墨寶,別看紀硯白一家子都是粗人,這毛筆這硯都是上品。

    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收拾好了筆墨紙硯,又小心叮囑:“墨跡未干,你莫要堆放在一起�!�

    紀硯白輕輕地“嗯”了一聲。

    俞漸離吹滅了蠟燭后,視線被黑暗淹沒。

    突兀的黑要比之前已經適應了黑暗時更不知方向,他摸索著朝著窗戶的位置走過去,被紀硯白扶住的時候他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紀硯白居然已經到了自己身邊。

    這么大的個子,居然一點腳步聲都沒有,行動還如此迅速,還能在黑暗中準確地找到他,不愧是習武之人。

    紀硯白扶著他翻過窗戶,小聲道:“銀兩明日給你�!�

    “不急�!庇釢u離也知道,誰會隨身攜帶將近十斤重的銀子?

    “謝了�!�

    “嗯……也謝謝你的銀子�!�

    紀硯白聽到他的回答輕笑了一聲,倒也沒再說什么。

    這笑聲很輕,似乎只是較重的一次呼吸,偏偏在俞漸離的腦海里飄過了一行字:那個對世人都冷漠倨傲,魔王一樣的男人,對著他寵溺地笑了。

    俞漸離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多了也害人啊……

    俞漸離回到號房,在自己的床鋪上躺下。

    他還在留意紀硯白那邊的動靜,那邊似乎簡單地整理了一番后,也跟著躺在了床鋪上。

    兩邊都進入了安靜之中。

    俞漸離閉上雙眼,沒一會兒便進入睡眠。

    *

    該來的還是來了。

    書中那明明自己非常優(yōu)秀,卻總是盯著貧寒的主角,看主角不順眼,仿佛沒有自己的生活一般,處處刁難主角的邪惡男二還是來了俞漸離這里。

    陸懷璟,戶部尚書的小兒子。

    仿佛陸家的遺傳都很極端,他的幾個哥哥都繼承了父親的才學,與他年紀相近的哥哥則在崇文館,曾與明知言相談甚歡的就是這位哥哥。

    可惜陸懷璟不學無術,月試或者歲試成績都是墊底的,在國子監(jiān)里更是稱王稱霸,性子囂張,是一個標準的目中無人的紈绔。

    因和哥哥對比強烈,總是因為哥哥被父親責罵,以至于他格外討厭自己這個哥哥。

    他哥哥欣賞明知言,他就討厭明知言。

    后來陸懷璟對主角攻一見鐘情,可主角攻只對明知言格外特別,便讓這位小爺對明知言的仇恨加倍,針對得更加嚴重。

    他去找茬明知言,罵不過,占不到便宜,還總想再次算計,可次次都只是助攻而已。

    為什么要說陸家遺傳極端?

    陸懷璟是戶部尚書所有孩子里,唯一一個繼承了母親美貌的孩子。

    其他的孩子都只能說是相貌平平,平凡到書里甚至沒浪費一個字去介紹他們的樣貌。

    在俞漸離這個角色死后,陸懷璟一舉成為書中第一美男子,甚至沒有旁人能及。

    今日親自見到了,俞漸離才覺得此人雙眸極為靈動,羽睫極長,配上窄且挺拔的鼻子,以及淺桃色的唇,就算站著旁人面前罵罵咧咧,依舊如同一幅秀美畫卷,讓人生不出厭煩來。

    俞漸離甚至覺得陸懷璟的長相有些異域風情,有些少數(shù)民族的濃顏。

    陸懷璟會出現(xiàn)在四門學支堂里,顯然是沖著俞漸離來的。

    “呵,都說國子監(jiān)又來了個大美人,我瞧著也就一般……”陸懷璟說著,目光落在了俞漸離身上。

    他的眼神太過易懂,甚至沒有半點遮掩,所有情緒都明晃晃地寫在眸子里。

    他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發(fā)生了表情變化,先是呆呆地看著俞漸離半晌,又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身邊的隨從,抬腳便踹了那個侍從。

    陸懷璟似乎很氣,甚至有些惱羞成怒,卻還記得壓低聲音質問:“你不是說他遠遠不及我嗎?”

    那侍從被踢了也不敢抱怨,反而委屈巴巴地道:“我瞧著就是不如您,哪里有您貴氣!”

    顯然,陸懷璟事先派自己的侍從來看過俞漸離,侍從回去稟報,哪里敢說俞漸離確實俊朗,只能說不及自家主子。

    而且在他們看來,確實是自己主子更好,多少有著護短的心理,也有著討好之意。

    陸懷璟心思單純,一聽說俞漸離沒自己好看,立即有了底氣,打算過來嘲諷一番。

    然而剛剛見面,看到俞漸離安靜地坐在那里,陸懷璟自己的心臟都停跳了一拍。

    俞漸離哪里不好看了?

    這他娘的天仙降世了吧?怎么有人生成了這副樣貌!

    早早聽聞有人會有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俞漸離的眸子簡直會寫詩!那雙含水的眸子里全是詩情畫意,鳥語花香!

    之前早就想好的嘲諷話語都有些不合適了,陸懷璟一時間沒了言語,干站了片刻又覺得尷尬,干脆朝著俞漸離走了過去。

    四門學的監(jiān)生都怕這位主兒,見他來了,眾人紛紛讓開了地方,讓陸懷璟能夠順利地坐在俞漸離的桌面。

    陸懷璟盯著俞漸離看,想揪出什么不妥來。

    在俞漸離回國子監(jiān)之前,他都是國子監(jiān)“第一美”,他并不覺得一名男子被贊美成美有什么不妥,畢竟他確實好看,這也是他最大的優(yōu)點。

    在俞漸離來了之后,他很快就聽到了風聲,國子監(jiān)又來了一個大美人,甚至要比陸懷璟還美。

    當然,提起陸懷璟眾人也都會提及他的囂張跋扈,提起俞漸離,也會提及他曾經的丑事,說他乃是品行敗壞之人。

    緊接著一句:就算長得美又能如何?

    這些都不是陸懷璟在意的,一個人的人品好壞他毫不在意,他只在意有人居然比他好看。

    他端詳了俞漸離片刻,不但沒找出什么不妥來,甚至認可了俞漸離確實比自己美這個事實。

    一直被盯著俞漸離也有些不自在,為了緩解氣氛,他只能對陸懷璟回以微笑,好似驕陽升起,轉瞬間融化了萬千冰雪,只留下暖意濃濃。

    這笑容居然讓陸懷璟瞬間紅了一張臉,指著俞漸離對侍從慌張地道:“他,他,他對我笑!”

    跟著陸懷璟做慣了壞事,仗勢欺人慣了的侍從,此刻竟然也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句話,于是慣性地對俞漸離說出了一句:“不識好歹!”

    “……”俞漸離只能收回了笑容。

    陸懷璟反而急了,對侍從嚷嚷:“你那么大聲干什么?!”

    “啊?”侍從都有些不知該怎么辦了,他平日里就是這樣的,主子都會賞賜他。

    他跟隨陸懷璟也有些年頭了,怎么今日突然摸不清主子是什么意思了?

    正在此時,支堂又進來了一行人。

    為首的人看到這邊的情形,還當陸懷璟已經開始對俞漸離發(fā)難了,于是跟著嘲諷:“沒錯,俞漸離這種品行不端的人,就不該出現(xiàn)在國子監(jiān)!”

    俞漸離看過去,覺得這幾個人有些熟悉,很快想起來他們就是在他來的那日,埋伏在小路上的幾個人。

    那一日他們被俞漸離的相貌鎮(zhèn)住,丟了片刻的氣場,不方便追著發(fā)難。

    畢竟書中的龍?zhí)捉巧际侨绱耍吹矫利惖娜藭翥�,看到主角落魄會嘲諷,看到反派得勢會追捧,情緒單薄得極為夸張。

    可這種事情不會發(fā)生第二次,畢竟再美的角色,也不能用臉扛住所有的攻擊。

    就好像在結局大戰(zhàn)時,主角放大招的時候使用了“回眸一笑”技能,反派團瞬間團滅一樣荒唐。

    那就太扯了。

    回過神來的幾個人,聽說今日陸懷璟要來跟俞漸離發(fā)難,他們便也跟著過來了。

    在國子監(jiān)里,陸懷璟討厭明知言排第二,無人能排第一。

    緊接著就是他們幾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陸懷璟和他們有過幾面之緣,他們還得到過陸懷璟的稱贊,便覺得自己已經算是陸懷璟這一邊的人了。

    陸懷璟回過頭,認出來說話的人是宋筠望。

    見陸懷璟看向自己,宋筠望更加積極了。

    他冷笑了一聲,繼續(xù)道:“家道中落后也不知道老實一些,反而用出齷齪的手段,什么事情都能做出來,真是下賤啊……”

    陸懷璟蹺起二郎腿來,微微揚起自己的下巴道:“他做什么了?”

    “當年的事情很多還留在國子監(jiān)的人都知道,他自甘下賤,還連累了其他人,真是可惡至極�!�

    “原來幾位是兩年前就在太學的監(jiān)生,怪我之前性格孤僻,不愿與人結交才沒能見過幾位,想來幾位經歷過當年的事情�!�

    俞漸離在此刻竟然有些感慨似的長嘆一聲:“曾經熟悉的監(jiān)生好些已經離開了國子監(jiān),能碰到幾位依舊留在此處的,也是難得�!�

    聽著像感慨,實則在戳這幾個人的痛處。

    最可恨的是俞漸離是笑著說出來的,笑容真誠沒有雜質。

    當時知道這些事情的大多是太學的人,并且是和俞漸離、明知言同一批進入國子監(jiān)的監(jiān)生。

    這一批監(jiān)生在俞漸離家中出事時,已經是可以“畢業(yè)”,參加科舉的了。

    有些監(jiān)生已經通過了科舉考試,有些積分上等者也都送吏部銓選授官,有些真的不成器的,也在學了一些知識后便離開了國子監(jiān),只留下了一批高不成低不就的監(jiān)生繼續(xù)學習。

    宋筠望幾人就是這種。

    明知言因為家庭變故,沒有參加之前的科舉考試,但是他目前已經得到了太子的賞識,才學也被傳頌稱贊,想來前途無量。

    宋筠望下一次的科舉若是再落榜,想來也只能厚著臉皮繼續(xù)留在國子監(jiān),直到年齡不允許,苦悶至極,會對明知言羨慕到記恨也情有可原。

    難得!

    這兩個字用得太臟了!

    可俞漸離說得那么真摯,仿佛真的是在跟他們敘舊。

    宋筠望回答的聲音都在發(fā)顫,有種癲狂前的強裝鎮(zhèn)定:“誰要和你攀關系?!”

    “是之前的監(jiān)生,就該知道山長曾經力保過我,證明他老人家也相信我的為人,只是我不想再連累旁人,選擇自己離開罷了�!庇釢u離在此刻朗聲說道。

    他知道,這種事情一經傳開,辟謠必定要跑斷腿。

    眾人熱衷于看神仙一樣的人被染上污名,并且津津樂道。

    如果真的可以輕易解釋清楚,原主也不會郁郁而終。

    俞漸離倒也不著急,畢竟明知言遲早會還他一個清白。

    但是,人家已經欺辱到他的面前來了,他就不能再任由他們胡說了。

    俞漸離說話的語氣不卑不亢,不急不緩,仿佛并未產生什么情緒起伏,宋筠望想要看到的場面并未發(fā)生。

    “少來這套!”宋筠望并不會被這么一句話唬住,“若你真的是被冤枉的,又怎么會真的退出國子監(jiān)?還不是沒有證據(jù)?山長為人正直善良,維護國子監(jiān)監(jiān)生也是正常,你不過是利用了他老人家的善良罷了�!�

    這時一直在旁觀的陸懷璟突然開口問道:“你說得這么言辭鑿鑿,你是躲在耗子洞里親眼看到他行齷齪之事了?”

    宋筠望沒想到陸懷璟居然會反問自己,不由得一怔,語氣略顯微弱,沒了方才的底氣:“這倒沒有,只是大家都說……”

    “哦,也就是說你也沒有證據(jù),只是聽旁人說的就認定此事?寧愿相信旁人說的,也不相信山長?”

    俞漸離聽完不由得驚訝了一瞬,陸懷璟說了他想說的話,只是比他先說出來了而已。

    而且,他發(fā)現(xiàn)陸懷璟的思維邏輯還是很不錯的,也沒有書中描寫得那么不堪。

    難道遠離了主角,笨蛋美人男二的智商也重新占領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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