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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賓客于門口站成兩列,等在教堂外。

    賀司嶼走過,接受每個人的祝福。

    徐界、小茸、大為和里奧,四個人站在最前端拍手,徐界還算穩(wěn)重的,其他三個壓不住歡喜,雀躍得快要跳起來。

    賀司嶼點頭示意,過去與Saria和Zane擁抱,他們高興地用蹩腳的中文,感慨有情人終成眷屬,李成閔用同樣蹩腳的中文糾正他們的發(fā)音,遭到陸森一陣嫌棄。

    經(jīng)過周逸那群人。

    周逸先五體投地興奮叫喚說,司嶼哥今天這一身簡直迷倒萬千少女,帥得沒天理�。�

    其他幾個跟著就喊,司嶼哥這張臉哪天不是在禍害小姑娘。

    賀司嶼睨了眼過去,哂笑,隨他們鬧。

    盛牧辭雙手抄著褲袋,勾著調(diào)侃的笑,京腔拖著痞勁:“咱們京市最難追的妹妹都被你娶回家了,可以啊老賀。”

    說著伸出一只手,往賀司嶼肩上砸了一拳。

    宋黎挽著他胳膊,聞言不樂意了,替姐妹說話:“怎么就不能是杳杳優(yōu)秀,討人喜歡呢?”

    “我就說說,寶寶,這你也要怪我?”盛牧辭裝得還挺委屈:“行,老公不如小姐妹親。”

    宋黎欲言又止,又得哄他了。

    賀司嶼抬了下眉骨,淺笑:“嫂子在理�!�

    話落,他就被盛牧辭趕走。

    邱意濃和張?zhí)庨L是婚禮的見證人,和他們打過招呼后,賀司嶼向邱意濃討人。

    他回首,深邃的眼神掃了圈眾人,玩笑的語氣問:“都這么神秘,把我的新娘藏哪了?”

    邱意濃瞅著他,忍不住想笑:“急什么,你是沒杳杳活不下去了?”

    賀司嶼一臉正經(jīng),配合她話:“昨晚差點去您家拐人。”

    “在里面在里面�!鼻褚鉂饪扌Σ坏茫骸拔疫能不還你?”

    賀司嶼翹起薄唇。

    這時,殿內(nèi)隱約傳出鋼琴聲,朦朦朧朧的,在微風中搖曳著溫柔的節(jié)奏。

    賀司嶼眉眼一動,望進深不見底的大殿,預感到什么。

    在邱意濃的示意下,賀司嶼抬步走入。

    過了兩扇敞開的大門,在鋼琴曲的伴奏下,一道歌聲緩緩響起,聲音干凈得,仿佛是從圣潔的天堂而來的天籟之音。

    “IfIhadtolivemylifewithoutyounearme,

    (如果我的生活里沒有你,)

    Thedayswouldallbeempty,

    (光陰虛度,)

    Thenightswouldseemsolong……

    (長夜漫漫……)”

    賀司嶼一步步通向深處,怕驚擾這一刻的氛圍,他走得很慢,皮鞋在瓷磚面踏得很輕。

    女孩子清越而溫甜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漸漸清晰。

    “Holdmenow,

    (抱緊我,)

    touow,

    (輕撫我,)

    Idontwannalivewithoutyou……

    (我的生活不能沒有你……)”

    距離三五米遠的地方,賀司嶼在她的歌聲中站定,望見舞臺中央的人,他凝神靜氣,屏住了呼吸。

    她坐在鋼琴前,白紗手套下纖細的手指在琴鍵上起落,長發(fā)編起,發(fā)上一頂華麗耀眼的鉆石皇冠。

    穿著那套定制的純手工刺繡抹胸式婚紗,蕾絲花瓣網(wǎng)紗蓬起,雪白的長拖尾一圈布滿鉆石,奢華閃爍。

    彩繪玻璃窗外折入的那束光,照在她身上,臉蛋,天鵝頸,肩骨到細臂,都呈現(xiàn)肌膚瑩白透亮的光澤。

    她在光里如天使降臨。

    出現(xiàn)不為別的,只為拯救他。

    那一瞬,這首歌的旋律也到達高.潮,她卷翹的長睫揚起,眼里漾著清澈的笑意,望住他,溫柔而深情地唱著。

    “Nothingsgonnagemyloveforyou,

    (沒有什么能夠改變我對你的愛,)

    YououghtatoknowbynowhowmuchIloveyou,

    (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愛你,)

    Ohingyoubesureof,

    (有件事你可以確信,)

    Ineveraskformorethanyourlove……

    (我要的只是你的愛……)”

    賀司嶼靜靜和她對望著,定在原地。

    遇見她之前,他從沒想過破碎的人生還能圓滿,因此畫面太美好,美好得不可思議,讓他突然懷疑眼前所見的真實性,懷疑這樣的完美是不是真的屬于他。

    可她甜甜一笑,對他唱道——

    “Illbethereforyouifyoushouldneedme,

    (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直都在。)

    Youdonthavegeathing,

    (你不需要改變什么)

    Iloveyoujustthewayyouare……

    (我喜歡現(xiàn)在的你……)”

    他被喚醒,如夢初覺。

    前所未有的感受,原來第一眼看到鐘意的女孩子為自己穿上婚紗,是這樣的體驗。

    就像虔誠一生的信徒,見到上帝,如愿以償。

    賀司嶼凝著她,倏地笑了,眼眸泛起絲紅。

    這首歌唱到結(jié)尾,絲滑的鋼琴聲在她指尖落下最后一節(jié)尾音,直至散去,空曠的殿堂重新靜下來。

    蘇稚杳沉浸片刻,抬起頭,見幾步開外的男人還站在那里,半晌沒反應。

    出于昨晚的羞澀,她掐著軟綿綿的調(diào)子,情不自禁嬌嗔:“你怎么還不過來?”

    賀司嶼深深看著她,眼里笑意濃了,雙眼那一圈紅得更明顯。

    走到她面前,他朝她伸出手。

    蘇稚杳重新笑起來,將手放到他掌心,由他帶著自己起身,笑盈盈地問他:“好聽嗎?”

    他忽然間說不出話,只笑著“嗯”了聲。

    蘇稚杳發(fā)現(xiàn)他眼眶里都是紅的,仰著頭,一臉心疼:“你是昨晚沒睡好,還是……要哭了?”

    賀司嶼笑得更深,沒回答,牽住她的手,抬到唇邊,虔誠地吻到她手背。

    一瞬不瞬看住她的眼睛:“謝謝你�!�

    蘇稚杳睫毛一下一下扇動著。

    他嗓音透著一點啞,眼底情愫泛濫,接著說:“謝謝你愿意嫁給我,愿意一直陪在我身邊。”

    知道他走到今天,經(jīng)歷過多少痛苦,于是蘇稚杳的眼睛不自覺也跟著有了熱意。

    蘇稚杳濕潤著雙眼一笑,齒貝潔白:“這首歌叫《Nothing’sgonnagemyloveforyou》�!�

    我對你的愛矢志不渝。

    “想起來還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蘇稚杳輕聲,表達自己唱這首歌給聽他的用意:“但又怕突然這么說,太淡了……”

    賀司嶼滿眼都是她:“你說的,我都信�!�

    “真的嗎?”蘇稚杳眼睛彎得月牙,故意反問他。

    他笑,伸出左手到她眼前,腕表往上挪了下,露出一截腕骨。

    曾經(jīng)那里刺著Tartarus,拉丁文里的地獄。

    重逢后他洗掉了,任由淡淡的疤痕浮出。

    蘇稚杳驚訝地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他的腕部傷疤蓋去,有了一個新的刺青。

    Teamoinmundo.

    “你什么時候去紋的?”蘇稚杳詫異過后,自己先反應到,肯定是她不在港區(qū)的那幾天。

    她換了個問題:“這也是拉丁語?是什么意思?”

    賀司嶼笑而不語,先牽著她走出去。

    婚禮儀式在圣殿舉行。

    那天,莊嚴金色殿堂,賓客落坐,邱意濃旁邊空著一個席位,座位上貼著周宗彥的名字,仿佛他始終都沒有離開過。

    得到婚姻登記處授權(quán)的神職人員在禮臺前主持這場婚禮。

    主婚人莊重地宣讀證婚詞。

    問他們,你愿意接受賀司嶼先生蘇稚杳小姐作為你合法丈夫妻子……從今以后愛著他她……忠誠對待他她嗎?

    蘇稚杳笑望他,回答,Yes,Ido.

    賀司嶼也回答,Yes,Ido。

    和她相視著,他眼底笑意暖了幾分,繼續(xù)說:“與有榮焉,是我高攀�!�

    在這個浪漫而神圣的婚禮中,他們對著法律宣誓,交換婚戒,擬結(jié)婚通知書上簽下姓名,在登記官的見證下,通知書變更為結(jié)婚證書。

    主婚人點頭微笑:“我宣布,現(xiàn)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掌聲久久不息,席位的賓客都開始起哄。

    賀司嶼一只手攬在蘇稚杳的腰,一只手輕捧住她側(cè)臉,看見她害羞又溫順的目光,他眼里壓不住笑意,低頭,柔柔地吻到她的唇。

    今天,他們正式成為合法夫妻。

    他沒有說。

    Teamoinmundo.

    意思是,我愛你,在人間。

    靈魂若有歸宿,那一定是有你的地方,對你的愛欲就是我的圣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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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也快要結(jié)束了哦,還有最后一章,明天更。

    周sir會有一個開放式結(jié)局,警察的臥底身份是對外隱瞞的,哪怕是家人都不能知道,毒販團伙很狡猾,想獲取信任打入高層,不是幾年就能做到的,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可能隨時犧牲,臥底是一生的事業(yè)。

    因此就如張?zhí)庨L所想,不管周sir是當年就殉職了,還是創(chuàng)造奇跡活下來,通過了臥底申請(47章有相關(guān)片段),世上都再無周宗彥。

    那就讓這個秘密永遠留在張?zhí)庨L心里,假如周sir活著,這是對他最好的保護,假如周sir早已不在了,他依舊偉大。

    開放式也是我認為目前為止能給周宗彥的最好的結(jié)局。

    另外,祝賀老板和杳杳新婚快樂~

    ————

    #【婚后番外】

    第77章婚后番外

    他們在教堂里低調(diào)完成婚禮儀式,而各地舉辦婚宴的百余座城堡上空,煙花璀璨,明燈萬千。

    那天,全世界都知道。

    他們是合法夫妻了。

    賀司嶼安排了個時間,特意請律師到家中做婚前公證。

    說是簽婚前協(xié)議,結(jié)果就一份合同,兩張紙,一張是賀司嶼表示自我意愿真實,同意該合同長期合法有效的聲明,另一張是空白內(nèi)容,兩張都有他的簽名手印和蓋章,以及表示該協(xié)議最終解釋權(quán)歸蘇稚杳所有的一行字。

    只等著她簽字壓手印。

    蘇稚杳拿著兩張紙犯懵:“空白合同?”

    沈律解釋說:“空白合同意味著如果婚姻破裂,您可以隨時隨地,在賀先生能力范圍內(nèi)填寫任何你所希望的條款,一旦填寫,合約立即生效,賀先生方無條件執(zhí)行,哪怕是要求凈身出戶�!�

    聞言,蘇稚杳愣住良久,看向坐在面前的男人,一臉難以置信:“不是婚前協(xié)議嗎?這只對我有利,你要什么?”

    賀司嶼笑說:“我已經(jīng)娶到你了。”

    “我不簽�!碧K稚杳癟嘴,把合同推過去:“我們之間的感情用不著這種約束,本來不簽婚前協(xié)議虧的也是你。”

    賀司嶼深深望著她的眼睛:“我相信這份合同永遠都用不到,只是我想給你一份保證�!�

    蘇稚杳抬起頭,和他對視。

    “簽吧。”他笑著,合同遞回到她面前。

    敢這么做,是因為堅定相信彼此。

    蘇稚杳鼻子澀澀的,嚶嚀著嗔他:“賀司嶼你故意的,明明知道我舍不得你吃虧。”

    賀司嶼依舊是笑,接著挨了她一下打。

    一個反復想要向她證明我愛你。

    一個覺得,你愛我這件事,不需要佐證。

    ……

    后幾日,賀司嶼收到國家贈予的一只國禮瓷,作為他無條件捐贈國外先進武器裝備技術(shù)的感謝,得到防彈衣槍械以及戰(zhàn)斗機等最先進科研技術(shù),對國家武警力量的提升大有裨益。

    購下這份技術(shù)合約是一筆巨款。

    那日來送國禮瓷的官員對賀司嶼表示欽佩,因為那筆錢哪怕對賀氏都不是小數(shù)目。

    賀司嶼不太在意地笑笑,說,他只是想盡綿薄之力,讓中國軍警在未來執(zhí)行任務時能多一分平安歸來的可能。

    蘇稚杳在二樓的陽臺,聽見他這么說。

    她明白這不是空話,他是在盡他所能,讓天上的那個人知道——

    青山無恙,山河永定,你看見了嗎?

    那位官員走后,蘇稚杳伏著護欄,雙手攏到唇邊,朝著樓下放聲喊:“賀司嶼你好帥——”

    賀司嶼在陽光下,噙著笑仰起頭看向她。

    -

    婚后,蘇稚杳倒是沒有太特別的變化,開演奏會,籌備鋼琴專輯,參加藝術(shù)展會,受邀擔任公益形象大使等,行程踏踏實實。

    唯一有明顯不同的,是過去他們高呼的都是小貂蟬好美、杳杳寶貝媽媽愛你之類。

    現(xiàn)在多出了新的聲音——稚司不渝要幸福。

    結(jié)婚后第一場演奏會結(jié)束,離開場館時,沸騰的聲音中,聽見有人扯破喉嚨在叫喚“稚司不渝鎖死”。

    已經(jīng)走到保姆車前的蘇稚杳停住,忍不住回眸,朝著聲源方向,不禁嫣然一笑,唇紅齒白,甜蜜從眼底漾到眉梢。

    這一笑,足足占了三天熱搜。

    清清冷冷不再愛笑的小貂蟬,終于又徹底變回了從前笑容燦爛的樣子。

    除此之外,蘇稚杳的心態(tài)一如既往,但已婚男人就不一樣了,可以用神清氣爽四個字概括,和人聊話三句不離我太太。

    在公司和一桌不重要的長輩開內(nèi)部會議,他時不時分心看腕表,時間一到就扔下鋼筆,會議薄拍進徐界懷里,起身撈起椅背的西服外套掛到臂彎。

    “我太太到機場了,我去接,后面的會議你主持�!彼谝皇胰梭@詫的眼神中,說完就走。

    以前面對這群人他還會裝一裝,至少會把會開完,現(xiàn)在頻繁甩手給徐界,好像多待一秒,都是在浪費他和老婆的約會時間。

    徐界心里苦,覺得自己該漲工資。

    有時應酬,宴會七點開始,他七點十分就表示要走,菜都沒上幾道:“失陪,得回去陪我太太�!�

    合作方忙勸說時間還早,請他再留片刻。

    他站起來,套上外套,一根手指敲敲表蒙,唇角一抹笑痕樂在其中:“七點半前得回家,我家規(guī)很嚴�!�

    他們不知道,當時某人手機里躺著的那條已閱信息是:【我出門陪阿黎逛維港啦】

    哪有什么家規(guī)。

    都是他給自己定的。

    那天在京市,賀司嶼和盛牧辭一同出席公益晚宴,兩人并肩坐在貴賓席,蘇稚杳作為中國公益形象大使,一襲緞面禮裙,光鮮亮麗地站在臺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主持人講著枯燥的話術(shù),新婚的男人都能聽得滿眼笑意,視線一刻不離舞臺上的姑娘。

    盛牧辭瞥他兩眼,上下來回打量他,覺得這位老兄婚后越來越不對勁,簡直是被那妹妹下蠱了。

    留意到他的注視,賀司嶼斂回目光,去瞧盛牧辭,也不管盛牧辭真正關(guān)注的是什么,他自顧兩指擰了擰領帶的溫莎結(jié),又很刻意地整理了下西服身前的胸針。

    狀似隨口一提:“老婆送的�!�

    反應到,這家伙是故意在秀領帶胸針和恩愛,盛牧辭投過去鄙視的一眼。

    賀司嶼也不在乎他的心情,漫不經(jīng)心說著自己的話:“衣服也是老婆買的�!�

    盛牧辭嘶聲,嫌棄又納悶:“誰問你了?”

    賀司嶼笑而不語,搭著長腿,雙手交疊在腹,重新望向舞臺。

    盛牧辭嘖了下。

    心說這位剛結(jié)婚就是老婆奴晚期,沒救了。

    過兩秒賀司嶼又回頭,對他無可無不可地問了一句:“你老婆沒給你買?”

    盛牧辭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宋黎還真什么都沒送他,她現(xiàn)在眼里只有盛雋霖。

    想著想著,心里開始不爽,抬起手背打了下賀司嶼的肩:“別生兒子,過來人的忠告�!�

    打不得罵不得,還要挨老婆罵。

    “趕緊生個女兒,還能定個娃娃親。”盛牧辭一股子不著調(diào)的勁:“以后你姑娘要看不上我家那小子,隨便甩�!�

    賀司嶼勾了下唇:“考慮考慮�!�

    晚宴結(jié)束,回梵璽的路上,賀司嶼開著車,蘇稚杳靠在副駕駛座聊微信。

    某商務周刊的主編和蘇稚杳關(guān)系不錯,想通過她向賀司嶼發(fā)出采訪邀請。

    蘇稚杳一邊按著手機回復消息,一邊輕輕叫了旁邊的人一聲:“賀司嶼�!�

    “嗯?”賀司嶼柔聲應答。

    蘇稚杳問他:“你明天有沒有空?”

    賀司嶼打著方向盤:“有空�!�

    蘇稚杳眸光一亮,抬頭望向他側(cè)臉:“有個商務周刊的主編,想邀請你做一期專訪,你愿意去嗎?”

    聞言,賀司嶼平靜:“沒空�!�

    蘇稚杳惱嗔:“賀司嶼!”

    他看過來,蘇稚杳覺得他敷衍,蹙起眉頭,質(zhì)問:“你剛還說有空。”

    賀司嶼目光不慌不忙回到前方,理所當然地說:“陪你的話有空�!�

    不是就沒空。

    “……”

    蘇稚杳拒絕的話正要發(fā)送過去,聊天框先跳出對方拜托的請求,蘇稚杳想了想,決定再哄哄某人:“方主編人很好的,你空的話,就去一下?也就半小時�!�

    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賀司嶼回眸。

    蘇稚杳傾身,吧唧一聲,親了下他臉:“好不好?”

    “不好。”

    她吧唧再親他一口:“去嘛。”

    他淡定如斯:“不去�!�

    蘇稚杳又湊過去,這回親到他唇角,拖著嬌到不像話的腔調(diào),很肉麻地叫他:“老公……”

    沉默兩秒。

    賀司嶼:“幾點�!�

    蘇稚杳歡歡喜喜地給了方主編答復,方主編很快發(fā)給她時間和預備采訪的問題類型。

    路上無聊,蘇稚杳閑著沒事做,把問題類型一個一個念給他聽,前面都是專業(yè)性方面,比如賀氏這幾年在市場經(jīng)濟發(fā)展中的成果和獨特經(jīng)驗,或是賀氏資本運營的深化改革等等,最后一兩個偏私人,談及他婚姻的態(tài)度相關(guān)。

    蘇稚杳自動忽略這條,直接跳到了最后一個問題:“你的興趣愛好是什么?”

    車子駛進梵璽地下車庫。

    賀司嶼轉(zhuǎn)動方向盤停靠車,似乎是不經(jīng)思考便本能答道:“Havesex.”

    蘇稚杳呼吸窒了下,臉頰惱羞得紅起來:“你認真點兒,好好說,不要敷衍!”

    車子停下,熄火,賀司嶼側(cè)過頭去看她。

    蘇稚杳盯住他雙眼:“聽見沒有!”

    賀司嶼要笑不笑地點頭,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聽見了�!�

    蘇稚杳信了他,表情嚴肅,鄭重地重新問了一遍:“你的興趣愛好是什么?”

    他很正經(jīng):“Havesexwithyou.”

    認真說清楚了,還真沒敷衍。

    “……”

    蘇稚杳咔嗒一聲甩開安全帶,氣得就要下車。

    這姑娘還是不經(jīng)逗,賀司嶼揚起笑,不欺負她了,捉住她胳膊把人拉回來,蘇稚杳象征性地掙扎了兩下,被他勾住肩背牢牢摟進懷里。

    臉埋他心口的位置,半個身子越過中控,壓在他身上。

    蘇稚杳沒再動,“哼”聲表示不高興。

    賀司嶼唇抵在她耳旁,輕聲說:“我自己沒有特別的興趣愛好,但陪你做什么都是好的,你不喜歡我這么回答,那這個問題就取消。”

    耳朵被他的呼吸熱著,蘇稚杳心臟也跟著發(fā)軟發(fā)綿,小聲絮叨:“那你就說喜歡陪我呀,為什么要取消�!�

    賀司嶼彎唇,抬起她的臉。

    四目相對,蘇稚杳腦袋突然仰高,親到他下巴,漂亮的桃花眼眨動,眼里有一絲狡黠的笑。

    他笑,熱息落到她鼻尖:“bb……”

    每回他這樣喚她,蘇稚杳心都會怦怦跳,含羞地對上他的眼睛,聽見他嗓音含著溫柔的啞意:“再叫我一聲�!�

    “叫什么?”

    “剛剛叫過的�!�

    他的臉往下低了點,蘇稚杳面前一片潮熱,她還沒有完全習慣這個稱呼,心跳著,細若蚊吟:“……老公�!�

    賀司嶼鼻息逸出一絲笑,淺啄她溫軟的唇,低柔的聲音從薄唇間溢出,帶著說不清的迷離。

    “老婆�!�

    蘇稚杳的臉瞬間更紅了,害羞歸害羞,但她也有努力去適應,連著輕聲喚道:“老公老公老公唔……”

    最后的字音猝不及防吞沒在他雙唇間。

    賀司嶼含她的唇,不輕不重的力度吮了松,松了又吮,同時捏著她耳垂,蘇稚杳沒一會兒渾身都酥了,拽住他襯衫兩邊的領子,昏乎乎地被他引著送上舌尖。

    車內(nèi)半明半暗,水光盈盈。

    蘇稚杳被他抱到駕駛座,坐到他腿。

    她沒有換下禮服,晚宴結(jié)束直接坐他的車走了,車里暖氣很足,她就也沒穿外套,海鹽藍色的吊帶小禮裙卷上去,親吻間,裙子的緞面布料被他的掌心揉得很皺,不知不覺厚厚一層褶在腰際。

    蘇稚杳兩條瓷白纖細的胳膊摟住他頸,和他一樣,在這個令人臉熱的吻中愈漸忘我。

    賀司嶼探到儲物箱,打開摸出東西。

    他半途欲撤,女孩子突然拿走他手里那盒用品,不讓他用,也不讓他走。

    賀司嶼一怔,鼻腔透著不太穩(wěn)的氣息,抬起眼,凝住她的眼睛,意味深長,一瞬不瞬。

    蘇稚杳雙眸水漉漉,耳廓到肩頸都是紅暈。

    “我們……”她微微喘著氣,因他的注視感到難為情,聲音略澀,放得很輕:“要個寶寶?”

    說完這話,蘇稚杳心跳得飛快。

    賀司嶼定定看了她很久,喉結(jié)上下滑動兩圈,剛親熱過的嗓子啞得磁感很重:“是你自己想要的,還是……”

    主動提這事怪難為情的。

    蘇稚杳抿抿唇,沒說話。

    她沒回答,賀司嶼捧住她臉,很認真地看住她說:“不用顧慮我,你想幾時就幾時,不想生寶寶都沒有關(guān)系,我們兩個人也很好�!�

    蘇稚杳沒好意思說,她就是單純想要和他有個寶寶而已,忸怩著胡言亂語:“快點兒……你都幾歲了,再過兩年萬一不行了呢?”

    她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鬼話,眼前的男人忽地勾唇笑了,眸底的暗癮再不克制加深加重,抽走她拿走的那盒東西隨手丟了開。

    蘇稚杳睫毛一顫,剛要作出反應,賀司嶼的臉已經(jīng)壓了過來,再度吻住了她唇。

    那臺全球限量的LykanHypersport黑色超跑里,夜色彌漫攏著這片小小的空間,光影浮動,時間一輪又一輪,熱烈而漫長。

    那回后,蘇稚杳就不準賀司嶼再開這臺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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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小半章,明天中午前更。

    第78章婚后番外②

    有了新的人生目標,蘇稚杳開始研究如何正確備孕,第二天就把幾樣必備的保健品都買了回來,因為沒經(jīng)驗,保險起見,她還準備去趟醫(yī)院,咨詢醫(yī)生。

    那天上午賀司嶼在雜志社接受專訪,中午盛牧辭那群人在首都飯店組了個飯局,要他過去。

    都是男人,蘇稚杳就沒陪著去。

    梵璽的家里,她自己趴在床上,枕頭上翻著一本育兒百科全書,她勾著小腿搖晃,看得頗有興致。

    賀司嶼的電話打進來,蘇稚杳接通,擱到耳旁,聽見他的聲音柔柔啞�。骸袄掀牛^來接我回家。”

    蘇稚杳疑惑:“你的司機呢?”

    “他們要喝酒,不放我走�!彼f。

    蘇稚杳一知半解,琢磨片刻還是答應了:“喔,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換件衣服就過去。”

    楊叔開車送她到首都飯店,一路上蘇稚杳都在看書,看到備孕期間不宜抽煙飲酒,她驚了下,心想著得禁止他再喝酒。

    結(jié)果一下車,就看到某人站在飯店門口,周圍一群人,和盛牧辭一起被眾星捧月在其中,想來都是京圈玩得好的那幫公子哥。

    發(fā)現(xiàn)蘇稚杳來了,賀司嶼朝眾人遠遠指了她一下:“老婆催我回家了,改天再聚�!�

    盛牧辭斜睨他一眼,懶得搭腔。

    眾人不可思議問,賀哥家管這么嚴?

    賀司嶼無奈地嘆口氣,語氣聽著卻樂意得很:“沒辦法,已婚男士�!�

    然后理了理外套,走了。

    他走到面前,蘇稚杳沒有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才知道他壓根沒喝酒,就是想她來接而已。

    蘇稚杳怨念的眼神,說他無聊。

    賀司嶼笑著,也不反駁。

    不過那天也沒白出門,他們順路去了醫(yī)院。

    蘇稚杳原本只是想為備孕提前做個檢查,誰知道這一查,居然查出懷孕。

    醫(yī)生說懷了差不多有一個月。

    蘇稚杳看著那張檢查報告陷入迷茫,算算時間,好像是在書房里,他讓她趴鋼琴上的那回……

    賀司嶼陪在旁邊,聞言也難得怔了下。

    蘇稚杳欲哭無淚地想,怎么剛開始備孕就懷上了呢。

    總覺得少了個有儀式感的過程,走出醫(yī)院,蘇稚杳踢了他一腳:“都賴你!”

    賀司嶼笑:“昨晚不是還怪我不賣力?”

    他還有理了,蘇稚杳正要惱,賀司嶼先抱她到懷里,低頭哄她:“好了不生氣,乖,我們好好養(yǎng)胎�!�

    蘇稚杳一下就被他哄好了。

    她摸摸平坦的小腹,慢半拍地感到匪夷所思:“真的有寶寶了嗎?”

    很奇妙的感覺,明明前一刻還在期盼著擁有他們的小生命,真的有了,又跟做夢一樣。

    賀司嶼輕笑,眼中有濃郁的情緒,他吻她的頭發(fā),再吻她的額頭,臂彎擁住她的力道溫柔:“嗯,我們的寶寶�!�

    他們的寶寶……

    蘇稚杳唇邊不經(jīng)意露出淺淺的笑意,剛想說什么,賀司嶼的頭沉了下來,深深埋到她頸窩。

    感受到頸側(cè)一抹溫涼,蘇稚杳愣了下,輕聲喚他:“賀司嶼?”

    有片刻的安靜。

    賀司嶼開口,聲音沙啞,有一絲微哽的異樣,溫聲說:“謝謝你給我一個家�!�

    蘇稚杳一頓,眸光漸漸柔下來,摸摸他的短發(fā):“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愛哭?”

    賀司嶼笑了一聲,慢慢抬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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