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封紹放開手腳,往方才摸索到的敏感點撞了幾下,祝真誠實地給出反應(yīng),臉頰酡紅,紅唇微張,兩團雪乳被他插得一晃一晃。
漸入佳境,封紹如此這般抽插了幾十個回合,感覺到潤滑越來越順暢,陰道的吸力越來越強,聽著她柔媚婉轉(zhuǎn)的叫聲,便有些忍不住,停住動作低聲吸氣。
“阿紹?”祝真逐漸淪陷在情欲的漩渦里,見他忽然停下,疑惑地摸摸他布滿汗水的臉,“怎么了?”
“想射……”封紹啞著嗓子回答,伸出舌頭舔她手指,將指腹含進嘴里輕輕噬咬,“讓我緩緩�!�
穴里太緊太熱,他不敢大幅度動作,只好改變作戰(zhàn)方針,龜頭緊抵著最里面的那一塊,慢慢轉(zhuǎn)動腰身旋磨。
“哈啊……”祝真覺得里面又酸又麻,忍不住伸出指甲,在他背上撓出一道道紅色指痕,“紹哥……紹哥別磨……快停下……”
穴里被他磨出一大股水,她忽然害怕自己今晚會泄死在這床上。
封紹忍到了極限,用力吻住她,大開大闔地抽送了上百回,動作越來越快,力度越來越重,恥骨一次次撞上她嬌嫩的花戶,發(fā)出“啪啪啪”的聲音,性器整根沒入,又全部抽出。
祝真口中發(fā)出細細的哭聲,貓一樣的,難耐又勾人,眼淚止不住地飛出來,在床被之間軟聲求饒:“輕……輕點兒……嗯啊……太快了……啊啊啊……我要死了……要被紹哥的大雞巴插死了……”
封紹發(fā)現(xiàn)她很有叫床的天分,幾句話便叫得自己精關(guān)松動,用力咬了咬舌尖,扣緊了她細軟的腰肢,禁錮住她不安分的動作,舔著圓潤飽滿的耳垂,將充滿情欲的聲音密密實實地送進她的耳廓。
他問她:“喜不喜歡哥哥插你?”
男人的調(diào)情是上等春藥,祝真羞恥地呻吟了一聲,乖巧地順著他的話往下接:“喜……喜歡哥哥插……哥哥的雞巴又粗又長……插得我好舒服……嗚嗯……”
邊說著,她的小穴還十分誠實地夾了夾他硬挺的性器。
所有的男人,大抵都對“哥哥”這個稱呼沒什么抵抗能力。
封紹亦不能免俗,抬高了她的雙腿,近乎狂熱地看著自己的陰莖在她穴里出入的穢亂場景。
每一次進入,都將穴口的粉色嫩肉重重頂進去,每一次抽出,又帶著她的媚肉往外拉扯,那里依依不舍地挽留著他,和著充沛的水液,發(fā)出響亮的一聲“卟”。
見她適應(yīng)良好,他自上往下,插得更狠更重,又側(cè)過臉親吻她白嫩的腳背和纖細的小腿,啞聲問她:“從今以后,只給哥哥一個人操,好不好?”
祝真渾身滾燙,被他這一充滿了色氣又足夠溫柔憐惜的舉動撩撥得心頭急跳,用力點頭,哭著回答:“好……只給哥哥操……讓哥哥把我插爛插壞……嗚嗚嗚我真的不行了……啊啊……”
被他亂了節(jié)奏地重重頂著,她的聲音變了調(diào),胡亂顫抖著攀上高潮。
封紹急喘著,用傳統(tǒng)的姿勢又操干了幾分鐘,在她的哭叫聲和求饒聲里,放松精關(guān),結(jié)結(jié)實實地射滿了整個避孕套。
云散雨歇,祝真沉浸在歡愛的余韻里,滿足地緊抱著男人汗?jié)竦募贡�,兩個人安安靜靜地溫存了好一會兒。
她漸漸緩過勁,忽然開心地笑起來,像只偷腥成功的小花貓。
“阿紹,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她舔舔他俊朗的臉,一副渣男口吻,“你別擔(dān)心,我會對你負責(zé)任的……��!”
屁股被他不輕不重地拍了一巴掌,祝真又羞又怒,在他懷里掙扎:“你怎么這樣?剛做完就開始欺負我!”
封紹撐起身軀,將半軟的性器從她體內(nèi)撤出,摘下裝滿了精液的套子,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他這副模樣俊美又帶著點兒戲謔,祝真心頭急跳,紅著臉挪開眼:“我……我去洗澡�!�
腳尖還沒沾地,便被男人從后面撈進懷里。
“不欺負你�!彼H親她汗?jié)竦聂W發(fā),“真真,我?guī)湍阆��!?br />
他調(diào)好水溫,把心尖尖上的姑娘小心放進浴缸,洗掉她身上黏液和汗水的同時,又動作溫柔地按摩她僵麻的大腿根。
祝真昏昏欲睡,被他用干凈的浴巾裹住,抱回床上,吹干頭發(fā),朦朧中感覺到兩根手指探進花穴里,將清涼鎮(zhèn)痛的藥膏細致均勻地涂遍肉壁的每一個角落。
他是什么時候買的藥?
她上輩子該不會拯救了整個銀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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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祝封紹和祝真破處成功,撒花~
扣扣號:23C0206CC9430夢中星山雨(3200字大肥章)
山雨(3200字大肥章)
第二天早上,祝真醒來看見躺在身邊沉睡的男人,嘴角漾出一個幸福的笑容,撐著酸痛的身子往他身邊蹭了蹭,一頭扎進他懷里。
封紹睜開眼睛,含著笑將她緊緊抱住,低頭親親她發(fā)頂,聲音帶著初醒的沙�。骸斑疼嗎?”
祝真伸出粉嫩的舌尖,一下一下舔弄他胸口的小小茱萸,無聲地給出回答。
封紹的呼吸聲重了重,性器因晨勃而高高拱起,在內(nèi)褲上撐出一個明顯的鼓包,卻顧忌著她的身體不好縱欲,只能一遍遍揉捏她的耳朵,又騰出一只手攏住白乳。
少女的乳房不大不小,像只雛鳥乖順地躺在他手心,顏色深一些的奶頭是鳥兒的喙,調(diào)皮地一下一下啄著他。
封紹愛不釋手地摸了很久,又把她抱坐在身上,按著她的后腦勺往下壓,含著粉嫩的唇瓣和香軟的舌頭細細品嘗,堅硬的性器抵在柔滑的腿心,頗具威脅性地頂了兩下。
祝真立刻回憶起昨夜難捱卻銷魂的體驗,臉紅耳赤著要爬下來。
“晚……晚上……”她小聲和他商量。
剛剛開葷,還是悠著點兒比較好。
她不想被他操得下不了床,回頭還要面對蘇瑛姐姐的取笑。
封紹本就沒打算做些什么,聞言笑著應(yīng)了,將她放倒在床上,分開雙腿,查看過花穴的情況,又上了一回藥膏。
清醒狀態(tài)下的祝真難免被他探進去的手指撩撥得情動,小穴敏感地分泌出許多汁水,腿也一陣陣發(fā)軟。
也虧得封紹寵她,親自抱著她去了衛(wèi)生間,刷牙洗臉一整套動作無比嫻熟,像是已經(jīng)這樣照顧了她很多年。
休整過一天,五個人在酒店的自助餐廳會合。
封紹提起祝真找回一部分記憶的事,低聲道:“不同于玄明提出的所有玩家都是數(shù)據(jù)體的假設(shè),我有另外一個猜測�!�
“在說出我的想法之前,我想先問問各位,你們進入的第一個游戲世界,是什么樣的?”他看了看祝真,示意她先說。
祝真將【家庭糾紛】游戲的主線劇情言簡意賅地敘述了一遍,皺眉思索:“我本來以為那只是一個完全架空的游戲副本,可如果我前天晚上做的夢是現(xiàn)實中真實發(fā)生過的事,兩個家庭的組成結(jié)構(gòu)也太相似了,同樣是一家四口,就連哥哥的名字都一模一樣,區(qū)別只在于,一個家庭比較溫馨,另一個家庭的每個成員都有見不得光的秘密。”
封紹點了點頭,接著她的話說道:“我進入的第一個副本,名字也叫【家庭糾紛】,扮演的角色有一個得了嚴重抑郁癥的未婚妻。我曾經(jīng)問過祝真的經(jīng)歷,發(fā)現(xiàn)她的副本和我的大同小異后,想當(dāng)然地認為這只是個巧合,或者每一名玩家進入的新手關(guān)卡都是相似的模式,可現(xiàn)在我開始懷疑——”
“最開始的第一個游戲,和我們現(xiàn)實世界里的真實人生非常相近,隱藏著很多關(guān)鍵信息�!�
祝真的未婚夫與哥哥,都和片段式回憶里的情況一一對上。
封紹那個精神有問題的未婚妻,大抵是在影射不良于行的祝真。
蘇瑛若有所思:“我的副本和你們的不一樣,名字叫做【飛越極限】。我剛恢復(fù)意識,便發(fā)現(xiàn)自己腰間系著安全繩,被人用力推下懸崖體驗蹦極,下落到最低點的時候,那個推我的人在上管理Q號:二三零二零六九四三零面用小刀割斷了繩索。這是不是說明,我在現(xiàn)實世界里可能是一個極限運動愛好者?”
祝真聽得心驚肉跳,問道:“蘇瑛姐姐,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蘇瑛輕描淡寫地擺擺手:“下面是河水,我順勢跳了進去,繞到后面重新爬上山,把害我的人吊在半空中審問了很久,又駕著滑翔傘飛到懸崖對面,找到幕后boss,一刀結(jié)果了他。”
江天策道:“我的副本是【死亡部隊】,扮演的是充當(dāng)人體炸彈突襲敵軍的敢死隊成員之一。”
他的氣質(zhì)偏冷峻悍勇,確實很像軍隊出身。
楊玄明扶了扶沉重的鏡框,道:“我進入的是【防火墻】副本,為了阻擋病毒入侵重要的中央控制系統(tǒng),連續(xù)加班爆肝十幾天,險些禿頭。”
“……”蘇瑛看了看他長到礙眼的黑發(fā),嘴角抽了抽,“我一直忘了說,身為一名程序員,你也算是天賦異稟�!�
頭發(fā)濃密且長,不僅毫無英年早禿的跡象,捯飭捯飭,甚至可以扮成女人。
楊玄明茫然地看了看她,顯然沒有聽懂她的言外之意,接著轉(zhuǎn)過頭對封紹道:“你的這個發(fā)現(xiàn)很有意思。確實,如果我們都是數(shù)據(jù)體,系統(tǒng)只需要簡單粗暴地設(shè)定每個人的背景、性格、行為習(xí)慣,根本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地布置這么復(fù)雜又多樣的新手關(guān)卡,浪費資源,又增加運行負擔(dān)�!�
“可我還是想不明白,系統(tǒng)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呢?”祝真也看向封紹,滿臉求知欲。
“潛意識�!狈饨B垂下眼皮,說出三個字。
“什么意思?”祝真問道。
“我打個比方,假定系統(tǒng)是某種具有匪夷所思能力的病毒,它通過特殊方式控制了人類的潛意識,可我們都知道,潛意識具備一定的自我保護機制,對外來的劇烈刺激勢必會表現(xiàn)出非常明顯的抗拒。那么,如果你是系統(tǒng),你會怎么做?”封紹拋出新的問題。
祝真想了想,眼睛亮了亮,答道:“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系統(tǒng)選擇從宿主十分熟悉的場景和人物入手,在不激起潛意識警惕的前提下,悄悄改變世界線的走向,混淆人類的認知,擾亂視聽,緊接著將某個甚至多個潛意識信賴的人物修改成強奸犯、殺人狂,借他們的手對宿主進行精神傷害,在意識遭到重創(chuàng)之后,再趁虛而入。”
這么解釋,就說得通了。
他們很有可能不是實體,而是困囿于系統(tǒng)中的潛意識。
所以,所有的記憶可以被系統(tǒng)輕松洗去,每一次投放進新的游戲副本時,身體的各項屬性都會被重置。
而給予他們的特殊能力,包括供他們暫時休憩的休息處,大概是系統(tǒng)為了避免大腦的抗拒太激烈,而做出的適當(dāng)妥協(xié)。
一時的懷柔,是為了徹底的吞噬。
“有道理�!碧K瑛沉吟片刻,做出補充,“這個系統(tǒng)非常狡猾,一點點提高游戲難度,又把‘回到現(xiàn)實世界’的誘餌放在面前,牽著我們的鼻子走,逼我們?nèi)σ愿�,在游戲里越陷越深。照你們剛才說的,那些在游戲里死去的人,潛意識應(yīng)該都遭到了致命的傷害,在現(xiàn)實里是不是等同于腦死亡?”
氣氛再次沉重下來。
每個人都清楚,下一個游戲副本,只會更加困難。
可他們根本沒有別的路可走。
“往好的地方想,至少我們十有八九不是數(shù)據(jù)體呀~”祝真試著活躍氣氛,“我們在和秦桑的交手中有驚無險地全身而退,對系統(tǒng)的了解也越來越多,我相信,總有一天可以找到它的漏洞和弱點。到時候想辦法逃出去,不是不可能�!�
蘇瑛從來都不是庸人自擾的人,聞言翹起紅唇:“沒錯。”
她看了楊玄明一眼,美目流轉(zhuǎn),喚道:“哎,書呆子。”
“�。俊睏钚鞔舸舻鼗貞�(yīng),“怎么了?”
“你這副形象太有礙觀瞻�!碧K瑛頗為嫌棄地扯了扯他的黃白格紋襯衫,“為了咱們隊伍的顏值水平線不被拖后腿,姑奶奶我就勉為其難,趁這兩天有空,幫你收拾收拾�!�
“什么?”楊玄明一頭霧水,撓了撓頭,“我這樣挺好的呀,不用收拾……哎哎哎?”
瘦瘦高高的男人被美艷火辣的女人揪住衣領(lǐng),不由分說地拽著往門外去了。
江天策回過頭,看了眼湊在一起低語的熱戀愛侶,眼神微黯。
純白色的工作倉中,一個美麗柔弱的女孩子泡在圓柱形的水缸里,頭發(fā)如海藻般飄散,雙目緊閉,臉色蒼白。
她的兩只手臂環(huán)抱在胸前,高聳挺翹的乳房半遮半露,不著寸縷,一動不動。
是恢復(fù)到人類外形的秦桑。
101號研究員將完整的數(shù)據(jù)報告拿給中年女人看。
女人一目十行地翻閱著,自言自語道:“我們以為已經(jīng)堪稱完美的替代品,在523號實驗體的眼里,居然露出了這么多的破綻嗎?看來,她還沒有辦法掌握太復(fù)雜的感情,詮釋太有血有肉的人格。此外,身份暴露之后,她表現(xiàn)出來的攻擊性,未免太強了……”
“攻擊性強不好嗎?”101號研究員小心翼翼地發(fā)問,“夏娃2.0的智商情商、反應(yīng)速度、體能強度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正常人類,這樣的人工智能,不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完美標(biāo)準(zhǔn)嗎?”
“你懂什么!”女人低斥道,“為了完成殺死523號實驗體的任務(wù),她竟然不惜將自己變成一個怪物!這樣的蠢貨,一旦投放使用,很快就會打草驚蛇,壞了我們的全部計劃!”
研究員噤若寒蟬,腦袋幾乎低到胸前。
女人的臉色很不好看,過了好幾分鐘才道:“跟產(chǎn)品組那邊說,亞當(dāng)2.0和夏娃2.0仍然存在相當(dāng)程度的人格缺陷,暫緩?fù)斗�,我需要結(jié)合實驗數(shù)據(jù),進行持續(xù)優(yōu)化。另外,向所有的一代產(chǎn)品發(fā)出命令,讓他們繼續(xù)扮演好當(dāng)前的角色,不要輕舉妄動�!�
研究員唯唯諾諾,又問:“381號和523號實驗體那邊該怎么辦?是接著給他們安排困難模式的新游戲嗎?”
女人想了想,調(diào)出游戲編輯器頁面,臉上浮現(xiàn)惡意的笑容:“這次的游戲,由我進行自定義�!�
她手動設(shè)定好游戲背景,疊加了幾種危險元素,又在游戲人數(shù)那一欄敲下兩個數(shù)字。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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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啟新世界。
扣扣號:夢中星仁愛醫(yī)院(1)住院
仁愛醫(yī)院(1)住院
臨近傳送時間,祝真和封紹整理好所需攜帶的物資,手牽著手來到走廊。
蘇瑛和一個蒼白清秀的男人站在角落里說話,那男人留著干干凈凈的短發(fā),皮膚很細膩,眼角微微下垂,無辜中帶著幾分少年氣,長相說不上多么驚艷,卻非常順眼。
他有些焦急地跟蘇瑛商量著什么,女人穿著深V領(lǐng)的朱紅色魚尾裙,兩條比例極好的長腿裸露在外,踩一雙黑色小細跟,似笑非笑,風(fēng)情萬種。
“蘇瑛姐姐。”祝真有些抱歉地打斷她們的談話,“時間快到了,隊長和楊哥還沒出來嗎?”
“我在這兒。”男人見到她如同見到救星,說話的聲音很耳熟,“祝真,你快幫我跟蘇瑛說說,讓她別再胡鬧,把眼鏡還給我�!�
祝真驚訝地瞪大眼睛,指指他的臉,又看向蘇瑛:“這……這是楊哥?”
蘇瑛驕矜地抬起下巴,笑道:“怎么樣?收拾收拾,還挺拿得出手的吧?”
她對楊玄明的糟糕審美嗤之以鼻:“你又不近視,老戴那么難看的眼鏡干嘛?昨天幫你買完衣服我就丟了,這會兒再買也來不及。”
“哎……哎你怎么……”楊玄明骨子里是個老實人,被蘇瑛這么欺負也說不出什么難聽的話,過了半晌懊惱地撓了撓頭,“那副眼鏡跟隨我很久了,可以防藍光防輻射,對我這樣經(jīng)�?措娔X的人很重要……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扔了呢?”
蘇瑛聽得耳朵生繭,簡單粗暴地中斷對話:“他媽的哪兒來那么多廢話?姑奶奶費時費力幫你提升形象,到最后還落埋怨了是吧?再唧唧歪歪,腦殼給你打爆�!�
“……”楊玄明敢怒不敢言地閉上嘴巴。
不多時,江天策背著裝滿了常用物資的運動背包走了出來,手里依舊拿著那把烏金長刀。
相互熟悉、配合默契的五個人一起走進下一個游戲。
這一次,想象中暫時分散的情況并沒有出現(xiàn)。
包括他們在內(nèi)的三十名玩家整整齊齊地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里,面面相覷,驚疑不定地打量著陌生的環(huán)境。
空氣中傳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面前六七米的距離,是一個半圓形的前臺,純白色的背景墻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大字——
仁愛醫(yī)院。
樓體的四周鑲嵌著無數(shù)塊淺藍色的玻璃,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導(dǎo)醫(yī)們有條不紊地引導(dǎo)患者辦理各項手續(xù),墻角排列著十幾臺自助掛號機,每一臺前面都排著長隊,行色匆匆的病人和家屬臉上寫滿焦灼和痛苦。
祝真抬頭往上看,一層一層電梯盤旋交錯,足有七八層樓之高,頂上是一片混沌的黑暗,像是蟄伏著什么可怕的怪獸,正在睥睨著闖入它巢穴的獵物。
系統(tǒng)的提示聲來得很及時:
【歡迎您進入[沙盒游戲:仁愛醫(yī)院](困難模式)】
【現(xiàn)在宣讀游戲規(guī)則——】
【游戲背景介紹:仁愛醫(yī)院是本地最大的一所綜合性醫(yī)院,以先進的診療技術(shù)、進口的儀器設(shè)備、權(quán)威的專家團隊為核心競爭力,更是實現(xiàn)了國內(nèi)首個“機器人”獨立操刀的外科手術(shù)。當(dāng)然,再優(yōu)秀的醫(yī)院,也少不了誤診嘛~于是,30名健健康康的普通人來到了這里,即將接受為期七天的全身檢查,確診莫須有的病癥。不過,你們不用太過擔(dān)心,沒有病,創(chuàng)造機會也是可以染上的呀~三十個人里,隱藏著一個萬惡的疾病之源,和病源發(fā)生接觸,便有可能患上奇奇怪怪的病癥,具體是哪一種,能不能被有效治愈,就看你自己的運氣咯~】
【游戲規(guī)則:本回合為30人大型生存制+淘汰制+解謎類游戲,你可以選擇通過以下三種方式的任意一種通關(guān):】
【方式一:在醫(yī)院住滿七天,得到醫(yī)生蓋章認證的健康證明,正常出院�!�
【方式二:殘殺同類,存活人數(shù)小于等于五人時,醫(yī)院便會迫于壓力,提前送走您這位瘟神�!�
【方式三:找出疾病之源,消滅對方,剩余幸存玩家即可順利通關(guān)。】
【游戲限制:無。】
【請盡快前往六樓的住院部報到,辦理住院手續(xù)�!�
【祝您游戲愉快�!�
系統(tǒng)的險惡和陰毒,不出他們所料。
設(shè)置各種生存難關(guān),挑撥玩家自相殘殺,安插臥底。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得知了眾人之中藏著一個“疾病之源”,每個人看別人的眼光都帶著濃濃的警惕,自發(fā)散開,保持安全距離。
祝真在人群里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拉了拉封紹的衣袖,示意他往那邊看去。
是擁有“不死之身”能力的吳國平。
那人面相憨厚,心機卻深不可測,無利不起早,算盤打得極響,又似有意似無意地將她的能力透露給了江天策,由不得人不提防。
封紹沒有和人相認的想法,帶著祝真往角落里走,低聲問她:“你的能力還可以正常使用吧?”
祝真“嗯”了一聲,聽到他在耳邊說了兩句話,難以置信地圓睜杏眼。
封紹含笑對她點了點頭,目光中充滿鼓勵:“試試看�!�
他蹲下身,擋去別人的視線,動作小心地幫她卷起褲腿,卸下義肢,又拉著她的手,放在完好的左腿上。
復(fù)制,翻轉(zhuǎn),粘貼。
一條活生生的小腿完美連接在右邊的膝蓋下方。
她動了動腳趾,發(fā)現(xiàn)每一根神經(jīng)都自發(fā)自覺地連接起來,自然得好像那里從來不曾缺失過。
“紹哥……”祝真聲音激動,在他的攙扶之下試著走了一步,不太適應(yīng)這突如其來的驚喜。
她沒想到,她升級過后的能力,竟然還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這樣會方便很多�!狈饨B從來不曾因為她的身體生出過什么遺憾,這會兒的反應(yīng)也很平淡,又彎下腰幫她把褲子整理好,“不過,有吳國平在,平時還是小心一點。他如果問起,就說這是道具的暫時性作用,盡量不要暴露你的新能力。”
蘇瑛走過來,見到祝真一輕一重練習(xí)走路的模樣,也為她高興,忽然想起件事:“這么說起來,以后在游戲里斷胳膊斷腿也完全不用害怕,只要找真真縫縫補補,就可以滿血復(fù)活�!�
祝真額頭流下一滴汗,無奈道:“蘇瑛姐姐,最好還是不要斷胳膊斷腿吧。”
等大部隊散去,五個人這才乘坐電梯來到六樓的住院部。
前臺護士介紹道:“最近生病的人很多,住院名額緊張,我們在每個病房里多加了一個床位,從原來的兩人病房改造成了三人病房,目前604還空著,605剛剛?cè)胱×艘晃徊∪�,你們就住那兩間吧�!�
“剛才過來辦手續(xù)的那二十多個人,分別住在哪些房間?”封紹禮貌地問道。
護士小姐看著他俊朗的容貌和溫和的笑容,態(tài)度熱情了不少,如實回答:“以我身后的走廊為分界線,和你們住在同一邊的有606、607、608,另一邊的是614-618五個房間,算上你們,住院部剛好滿員�!�
封紹一一記下,辦好手續(xù)后,將祝真送到605病房和蘇瑛同住,在另一位同為玩家的中年女人身上打量片刻,告辭離開。
他們傳送進來的時候,游戲里的時間大約是下午三四點,在醫(yī)院的公共餐廳吃過晚飯,不一會兒,天色便完全黑透。
因為不確定接下來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危機,江天策動用能力,預(yù)知了第二天早上七點鐘到八點鐘之間的場景,給出五個人全部平安無事的結(jié)論。
夜里,祝真躺在靠窗的位置,聽著外面呼嘯的風(fēng)聲,開始還保持著一定的警惕性,不一會兒便撐不住,跌進夢鄉(xiāng)。
大概系統(tǒng)對每一名玩家都做了些特別的限制,就連戒備心理很強的封紹,也罔顧了輪流值夜的約定,倚靠著墻睡了過去。
二十九名玩家,像二十九只待宰的羔老規(guī)矩,新世界第一章免費。
扣扣號:夢中星仁愛醫(yī)院(2)怪病
仁愛醫(yī)院(2)怪病
祝真的睡眠質(zhì)量,從未如此之好。
好到她一覺睡到早上九點,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隔壁的606房間忽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
祝真意識到出了什么事,下床走到對面,推了推還在沉睡的蘇瑛,喊她起床:“蘇瑛姐姐,快醒醒。”
兩人都從反常的深睡眠中察覺到不對勁。
同一病房的女人名叫林芳,模樣普通,遇事卻很沉穩(wěn),從放在枕頭旁邊的背包里摸出一把匕首藏在腰后,看了她們一眼,這才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
外面已經(jīng)亂了套。
十來個男男女女圍在606房間門口,或恐懼或疑慮地看著里面的場景,低聲議論著。
醫(yī)生和護士推著搶救床走過來,撥開眾人,道:“讓一讓,不要耽誤我們的工作�!�
祝真走過去,借著短暫出現(xiàn)的縫隙往里看了一眼,胃里翻江倒海,抬手捂住嘴巴。
病房的地上,躺著兩具面目全非的尸體,看衣著是一男一女。
他們的手筋腳筋全部被挑斷,肚子上赫然出現(xiàn)一個碗大的血洞,腸子、胃、肝、脾、腎、心臟等血肉模糊的內(nèi)臟脫離身體,被什么人整整齊齊地擺在一旁的地上。
兩個人明明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醫(yī)生和護士卻像看不見似的,跪坐在他們身邊,拿出呼吸器、除顫儀,一板一眼地開展急救流程。
往空空蕩蕩的胸口按壓了五分鐘之久,醫(yī)生站起身,晃了晃沾滿鮮血的雙手,露出公式化的抱歉表情:“搶救無效,病人死亡�!�
沒有人理會他們,只有縮在角落里那個同為玩家的小年輕雙手抱頭,時不時神經(jīng)質(zhì)地尖叫一聲,宣泄著自己的驚懼。
祝真聽見身邊有人小聲道:“怎么搞的?不是說疾病之源只會讓大家染上怪病嗎?沒說還會殺人��!”
“你是不是傻?”一個下巴長著痦子的男人粗聲粗氣地回應(yīng)他,“系統(tǒng)說得很清楚,只要活下來的人少于五人,就可以提前通關(guān)。十有八九是有的玩家心急,先下手為強。”
“可他怎么還活著?”一個女人指了指瑟瑟發(fā)抖的小年輕,“如果是玩家下的手,應(yīng)該趕盡殺絕才對,留一條活口的意義在哪兒?”
“也有可能賊喊捉賊,昨天夜里動手的人,就是他呢?”痦子男狐疑地打量著年輕人,踩過滿地血泊,走到墻角,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小兄弟,你不會是在裝瘋賣傻吧?”
年輕人打了個哆嗦,目光呆滯地看向地上排列整齊的內(nèi)臟,直到那些東西被護士用塑料袋收走,才遲鈍地扭過頭,看向不懷好意的壯年男人,嘴唇顫抖著,開口想要說些什么。
“你說啥?我沒聽清!”痦子男蹲下身,和他面對面,相隔只有幾厘米。
“我……”年輕人的嘴巴越張越大,雪白的牙齒和深紅色的口腔里,有什么東西蠢蠢欲動。
他“哇”的一聲,吐出一股黑色洪流。
仔細看過去,你會發(fā)現(xiàn),那些黑色的物質(zhì)并非液體,而是一根根又細又長的頭發(fā)。
無數(shù)發(fā)絲從舌頭和上下顎的軟組織中生出,轉(zhuǎn)瞬之間便如野草一般蓬勃生長,垂落在年輕人的胸前。
不止如此,他的臉上、脖頸、雙手,乃至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長出了烏黑如墨的長發(fā),整個人如同一只長毛野怪,嘴里呼喊著,咆哮著,絕望地將痦子男當(dāng)做最后的浮木,手臂緊緊如果不在夢中星推文看到此文,希望某公.眾.號可以自己花錢整理文。箍住他的肩膀,含糊不清地發(fā)出求救的聲音。
很快,這種聲音也被長勢驚人的頭發(fā)堵死,鼻腔和喉嚨發(fā)出呼吸不暢的“嗬嗬”聲響,他翻著白眼,雙腿癱軟如面條,眼看就要窒息。
這大概就是系統(tǒng)所說的奇怪病癥之一。
近距離看到如此驚悚的異象,痦子男呆愣了好幾秒,這才想起來掙扎,嘴里發(fā)出殺豬似的慘叫:“我操!我操!你他媽放開老子!啊啊啊啊啊!”
他回過頭,看向還不算熟悉的兩個室友:“老何,老張,救救我!救命��!”
吃瓜群眾早就一哄而散,能躲多遠躲多遠,生怕引火燒身。
痦子男求救的對象甚至想要把事做絕,伸手過來關(guān)門,被江天策頗具煞氣的眼神震住,畏畏縮縮地后退幾步,拔腿就跑。
祝真見小年輕模樣凄慘,馬上就要昏死過去,心生不忍,猶豫地看了眼走過來的封紹。
封紹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從口袋里摸出雙醫(yī)用手套遞過來,道:“去吧。”
祝真急急奔到年輕人身邊,戴好手套,低聲安撫著他,讓他將嘴巴張開。
纖細的五指并攏,塞進充滿了毛發(fā)的口腔里,她忍著發(fā)絲蠕動糾纏所帶來的詭異觸感,動用能力,將頭發(fā)連根切斷。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年輕人雙手一松,痦子男立刻連滾帶爬地躲到門后,驚魂未定地不停檢查裸露在外的皮膚,生怕被他染上同樣的怪病。
頭發(fā)斷了又長,祝真沒辦法,只能席地而坐,幫對方一遍又一遍清理堵塞的口腔和鼻腔。
黑色的發(fā)絲漸漸在地上聚了一大堆,發(fā)質(zhì)油光水滑,烏黑發(fā)亮。
若是個禿頂患者看見,不知道要有多羨慕。
醫(yī)生見怪不怪,慢條斯理地和護士們合力把兩具尸體抬到搶救床上,交待道:“送到太平間�!�
他回過頭看了眼被頭發(fā)遮蓋住頭臉的小年輕,毫無救死扶傷的緊迫感,慢吞吞說道:“應(yīng)該是多毛癥。”
“醫(yī)生,有辦法治療嗎?”祝真這樣的處理方法并不是長久之計,聞言抬頭問道。
醫(yī)生點點頭:“我給你開個藥方,去藥房拿一盒毛發(fā)去除劑,口服之后不久便可以好轉(zhuǎn),只是這藥有副作用……”
他語焉不詳,情況迫在眉睫,祝真也顧不上問那么多,轉(zhuǎn)過頭對江天策和楊玄明道:“隊長,楊哥,你們快去拿藥!”
江天策點了點頭,記下藥方,和楊玄明一起離開。
封紹戴上另一雙手套,態(tài)度溫和地對醫(yī)生道:“我?guī)湍銈儼咽w推過去吧�!�
醫(yī)院人手顯然不夠,醫(yī)生并未推辭,態(tài)度和氣了些,扭過頭對祝真額外提醒了一句:“這位病人康復(fù)之后,一定要遠離小顆粒的物品,不然情況會很麻煩�!�
祝真一頭霧水,見頭發(fā)又有鉆出口腔的跡象,連忙再度將手指伸進去,處理那些難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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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幾分鐘,江天策和楊玄明將白色的小藥瓶拿回來,遞給祝真。
祝真看清楚使用說明,按照上面的用量指導(dǎo)倒?jié)M一盒蓋,小年輕迫不及待地搶過去,一飲而盡。
這藥水見效很快,頭發(fā)的生長速度迅速減緩,終至停止。
一撮一撮的發(fā)絲從頭上、臉上、手上脫落,衣服里攢了鼓鼓囊囊的一大堆,小年輕窒息的癥狀緩解,一邊“呸呸呸”往外吐著異物,一邊拉開衣襟,從里面往外掏頭發(fā)。
被發(fā)茬扎得刺痛麻癢,他的面容有些扭曲,咳嗽了好幾聲,嗓音嘶啞地向祝真道謝:“謝……謝謝你……”
正說著,他看著因毛發(fā)褪盡而重見天日的手掌,忽然驚駭?shù)卮蠼衅饋怼?br />
只見每一個毛孔自有生命似的一張一翕地顫動著,圓圓的孔隙越張越開,變成綠豆大小,擠擠挨挨地分布在他的手背上,像無數(shù)圓睜著的眼睛。
不止是手,他脫落成光頭的腦門上、臉上、脖子、裸露在外的胸膛……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變粗變大,凹坑里肉粉色的皮膚組織清晰可見。
蘇瑛感到反胃,連忙將視線移開,不敢多看。
祝真吃驚地睜圓了眼睛,旋即看向藥瓶上非常不起眼的一行小字——
“副作用:服用者有可能出現(xiàn)毛孔變大等不良反應(yīng),該反應(yīng)不可逆,且無法被任何藥物治愈。”
小年輕瘋了似的揉動著自己的手背,手指捏住幾個毛孔,用力往中間擠壓,企圖將它們恢復(fù)原狀,徒勞無功之后,又后知后覺地摸向自己的臉,觸及坑坑洼洼的表面時,神經(jīng)徹底崩潰。
他“嗚嗚啊啊”地大叫著,將房門拉開,沖到走廊,想要去對面的水房照一照鏡子,看看自己現(xiàn)在到底是怎樣的一副尊容。
一個走路顫顫巍巍的老爺爺手里托著一大把保濟丸,正要去水房接點開水吃藥,被小年輕冒冒失失地撞了個正著,“哎呦”一聲坐倒在地,紅棕色的藥丸灑了對方一身。
那些藥丸又圓又小,恰好嵌進粗大的孔洞里,卡得嚴嚴實實,小年輕本來的膚色又極白,昏暗的光線照射下,白白黑黑,對比分明,像一枚剛剛剝好皮的火龍果。
不止路過的病人和家屬們連聲驚叫,就連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的祝真,也被這過于慘烈惡心的一幕震得說不出話。
她這才明白醫(yī)生囑咐的“遠離小顆粒物品”,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年輕推開擋路的人們,跑到鏡子面前,只往里面看了一眼,便昏厥在地。
封紹從太平間回來,看到這一幕,和江天策一起架著他的胳膊,把人帶回病房,又向保潔阿姨借了掃帚和簸箕,把走廊打掃干凈。
從隔壁的病房借了幾根牙簽,封紹讓祝真和蘇瑛坐到對面的空床上,體貼地用修長的身軀擋住不成人樣的小年輕,牙簽的尖端貼著毛孔邊緣輕輕插入,用巧勁兒撬動藥丸,將它們一顆顆剔出來。
蘇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楊玄明還非常沒有眼力見地在旁邊道:“我忽然想起那個‘芝麻女孩’的故事……”
“什么芝麻女孩?”祝真好奇問道。
“從前有個小女孩,從小就得了一種怪病,全身的毛孔都很粗大。她的媽媽到處打聽秘方,聽說芝麻泡澡可以治療,于是在浴缸里放滿芝麻讓她泡�?墒撬萘撕芫枚紱]出來,媽媽去浴室,發(fā)現(xiàn)女孩全身上下密密麻麻布滿芝麻,每一粒芝麻都正好鑲嵌進毛孔里,她正在用牙簽挑……”楊玄明一板一眼地講起來。
“停停停!打��!”蘇瑛受不了,張口罵道,“你他媽有完沒完?惡心死了!”
楊玄明乖乖噤聲。
江天策道:“他的多毛癥肯定是疾病之源搞的鬼,但另外兩個人的死,應(yīng)該是拜玩家所賜�!�
“可我有一點不明白,昨天晚上我和蘇瑛姐姐都睡得特別沉,你們應(yīng)該也是一樣的吧?如果這是系統(tǒng)暗中做的手腳,那位動手殺人的玩家,為什么可以避免受到影響?”祝真問道。
江天策點點頭,道:“這點確實有些奇怪,也或許——讓我們沉睡并不是系統(tǒng)所做的限制,而是那位玩家的能力�!�
“隊長是說催眠嗎?”祝真想了想,搖搖頭否定這個猜測方向,“如果他真的有同時催眠這么多人的能力,不可能只殺兩個人。此外,他選擇的殺人方式血腥又復(fù)雜,這一點也很可疑,是有什么特別的寓意嗎?”
封紹道:“真真說的沒錯,他的能力不是催眠。不過,就算本尊陷入沉睡,也不代表沒有辦法借用特殊道具或者我們不清楚的能力,遠距離操控殺人�!�
祝真聽出點兒什么,問道:“紹哥發(fā)現(xiàn)新的線索了嗎?”
封紹挑完了所有的藥丸,將手套摘掉,低聲道:“剛才送尸體去太平間的時候,我有兩個發(fā)現(xiàn)�!�
“第一,那兩具尸體的內(nèi)臟雖然被掏出,但肚子里并不是空的,而是塞了很多這個�!彼麖目诖锩鲆粋透明的密封袋,里面裝著一團團被血液染成紅色的不規(guī)則圓形物。
“棉花?”祝真眼尖地認出那些東西的本來面目,“兇手為什么要往他們肚子里塞棉花?”
“結(jié)合死者的死亡方式——手筋腳筋全部被挑斷,內(nèi)臟被摘除,其它部位卻沒有受到半點兒傷害,你想到什么?”封紹鼓勵地看著祝真,示意她發(fā)散思維。
祝真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不太確定地道:“玩偶?”
“不,不對……”她又喃喃了一句,“手腳被控制,肚子里塞滿棉花,是……是傀儡!”
封紹勾起唇角:“對,更準(zhǔn)確地說,大概是類似牽線傀儡的東西。昨天挑選病房時,大家都被系統(tǒng)給出的龐大信息量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無暇他顧,兇手應(yīng)該就是趁著那個時機,將傀儡放在這間病房的隱蔽角落,給它下達了定時指令,操縱它夜半殺人�!�
“系統(tǒng)所做的催眠限制,想必是為了維持游戲所謂的公平,白天我們可以通過各種方法找出‘疾病之源’,晚上卻只能聽?wèi){對方擺布,染上惡疾。而這種限制,恰好助紂為虐,幫了兇手一把�!碧K瑛一臉鄙夷地道。
祝真往左右打量,查看有沒有可以藏傀儡的地方,封紹道:“今天早上,圍在門口的人那么多,兇手很可能已經(jīng)趁亂將傀儡再次取走,循環(huán)使用�!�
“那我們待會兒分頭回自己的房間找找�!弊U嬉稽c就通,眼睛亮亮的看著他,“對了,阿紹,你剛剛說發(fā)現(xiàn)了兩件事,第二件是什么?”
“太平間的尸體非常多,我趁護士們不備,倉促查看了幾具,里面有兩具多毛癥患者,來不及服藥便被頭發(fā)堵塞氣孔,窒息而死,有三具頭部腫脹得十分嚴重,像巨大的氣球,只有一具尸體是車禍重傷而死。概括來說,他們所患的疾病,大部分都是疑難雜癥,我想,應(yīng)該和‘疾病之源’脫不開關(guān)系�!狈饨B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說,病源傳播的對象,不僅僅限于玩家,還包括這所醫(yī)院里面的普通人?”祝真不寒而栗,“那我們的調(diào)查范圍必須擴大到整棟大樓,查清楚那些患病的人都和什么人接觸過,有沒有什么共同點,要做的工作非常多�!�
“是的,而且,由于我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抵抗催眠的辦法,也沒有發(fā)現(xiàn)‘疾病之源’挑選對象的規(guī)律,每天晚上都有可能被它選中,在這里拖一天便多一分危險。一旦患上怪病,致死率會非常高,就算像他一樣僥幸活下來,也會出現(xiàn)可怕的副作用�!狈饨B看了看仍然昏睡著的小年輕,目露悲憫,“他這副模樣,七天之后能不能得到健康證明,還是未知數(shù)。”
如果無法正常出院,是不是意味著,他必須以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tài),永遠滯留在這個世界?
祝真打了個抖。
扣扣號:夢中星仁愛醫(yī)院(4)娃娃(3100字肥章)
仁愛醫(yī)院(4)娃娃(3100字肥章)
五個人各自回房查找傀儡,林芳不在房間,祝真翻遍床鋪、柜子,甚至連床底下都找過一遍,卻一無所獲。
“蘇瑛姐姐,好像沒有。”她將垃圾桶里半滿的垃圾提起,打好結(jié)放在門外,轉(zhuǎn)過身進了衛(wèi)生間,“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蘇瑛挪了挪拖把,用腳踢開洗臉盆,彎腰檢查過地面,雙手抱臂,抬頭看向通風(fēng)管道。
自從右腿恢復(fù)正常之后,祝真對這種體力活非常積極,脆聲道:“我來�!�
說著,她動作靈活地踩上馬桶蓋,踮起腳尖推開頭頂上方的石膏板,扒著邊緣往黑漆漆的管道里看去。
蘇瑛遞了個手電筒過來,祝真打開開關(guān),往四周照了一圈,光線很快聚焦在一個長方形的物體上。
那東西不到十厘米長,有頭有手有腳,腦袋上扎著兩根麻花辮,身上穿著條碎花裙,肚子圓圓滾滾。
她精神一振,道:“蘇瑛姐姐,找到了!”
戴上新手套,又用兩層衛(wèi)生紙墊著,祝真小心翼翼將傀儡取下。
封紹等人聞訊趕來,五個人十雙眼睛一齊往凳子上看去。
如封紹所說,這只傀儡娃娃的四肢和后腦勺上,確實連著細細的線,眼睛用兩顆黑色紐扣做成,黑漆漆的,看久了有些瘆人,嘴巴的位置用紅色顏料畫了個大大的笑臉,笑得燦爛又詭異。
祝真壯著膽子戳了戳它的肚子,發(fā)現(xiàn)觸感十分柔軟,對眾人道:“是棉花。”
所有的細節(jié)都對得上。
“觸碰它的時候,沒有響起關(guān)于道具的介紹,說明這玩意兒和楊玄明的筆記本一樣,是兇手的實物型能力�!碧K瑛得出結(jié)論,又有些不太相信,“這么小的東西,是怎么干掉那兩個大活人的?”
“應(yīng)該是因為還沒到它被設(shè)定好的動手時間,所以看起來不具有什么威脅性,等到了半夜,或許會爆發(fā)出驚人的殺傷力�!苯觳唔潇o,征詢隊友們的意見,“要不要我使用能力,預(yù)知兇手的真實身份?”
只要將時間調(diào)到明天早上九點至十點之間,便能守株待兔,說不定可以看到兇手的真面目。
“不用不用。”楊玄明在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敲擊幾下,調(diào)出來一個窗口,“605房間的對面正好安著個攝像頭,我剛才想辦法黑進醫(yī)院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把前兩個小時的視頻影像調(diào)了出來,咱們看一看都有誰進過這個房間,不就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祝真:“……”外掛就是牛逼。
幾人湊在一起,在有些模糊的畫面里觀看剛才發(fā)生過的場景:眾人因小年輕出現(xiàn)的怪病而轟然散開,江天策和楊玄明走步梯前往五樓的藥房,封紹跟醫(yī)生護士們一起推著搶救床進入電梯。
就在這時,一個面容有些猥瑣的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地鉆進了605病房。
五分鐘之后,他快步走出來,很有反偵察意識地循著步梯下樓,轉(zhuǎn)了好大一圈,才在另一個攝像頭里出現(xiàn),走進走廊那一側(cè)的616房間。
往后快放,再沒有其他的可疑人物出沒。
就是這個人。
封紹問道:“昨天夜里的監(jiān)控錄像能調(diào)出來嗎?”如果可以查看錄像,便能找出在大家沉睡之時,對小年輕下手的“疾病之源”。
“不能�!睏钚鲹u搖頭,“今天早上九點之前的監(jiān)控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到�!�
白天與黑夜,涇渭分明,無法逾越。
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封紹并不氣餒,對楊玄明道:“玄明,你想辦法查一查這座醫(yī)院的建院史和各科室人員架構(gòu),尤其注意院長和主任級別人物的詳細履歷,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點兒什么�!�
他又看向江天策:“這次的游戲副本和之前不同,二十多個玩家本身便是非常不可控的危險元素,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不能再單獨行動,天策和玄明一組,我和真真、蘇瑛一組,分頭調(diào)查線索,可以嗎?”
江天策微微頷首,沉聲答:“沒問題�!�
蘇瑛脾氣火爆,剛結(jié)束碰頭會,便帶著祝真和封紹殺到616,找那名殺人兇手算賬。
她將傀儡娃娃擲到地上,美貌艷麗的臉上殺氣畢露,冷笑著向?qū)Ψ桨l(fā)難:“來,跟姑奶奶說說,為什么選擇對我們病房下手呀?覺得里面的三個玩家都是女人,沒什么威脅性,柿子撿軟的捏?”
“軟柿子”祝真揉了揉臉,笑得單純無害,說話卻直擊重點:“606房間那兩個人的死亡,都是你下的手吧?”
一句話成功阻住不明就里、打算幫中年男人說話的兩名玩家腳步。
他們驚疑不定地看著剛才還稱兄道弟的室友,道:“史斌,人真是你害的?”
史斌慌慌張張地否認:“不是我!你們別聽她血口噴人!我昨天晚上好好地在房間里睡覺,根本就沒有出門!那兩個人為什么會死,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