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竟然是馮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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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號:夢中星沙盒游戲(無限流,1V1)文明社會(32)反水
文明社會(32)反水
祝真和蘇瑛吃了一驚。
在嗣音會的時候,她們兩個都參加過馮老師教授的課程,親眼目睹她如何風騷浪蕩地誘惑男人,簡直將媚人的功夫刻進骨子里,對教會的諸多規(guī)定更是如數(shù)家珍,怎么也想不到她會有反水的這一天。
虞優(yōu)曇并未放下手槍,警惕地問:“你是……彭上將的遺孀?”
馮老師歪了歪頭,顯出幾分俏皮:“那是我以前的身份�!�
她挺著鼓鼓的胸脯,下巴揚得高高,笑道:“從昨天開始,我成為了國王的新歡�!�
信息量過大,祝真消化了好幾秒方才反應過來,半信半疑地問:“我們商量的事,你全都聽到了嗎?你確定要加入我們?”
“沒錯�!瘪T老師很肯定地點頭,“你們目前有一千個人手對吧?有我在皇宮內(nèi)接應,就可以擒賊先擒王,神不知鬼不覺地獲得核心機構的控制權,搶奪軍事武器,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利益�!�
這個提議具有很大的誘惑力,蘇瑛面露猶豫,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你在Alpha統(tǒng)治的強權社會里,依然可以活得很好,并沒有必要冒這種風險。”
馮老師撥了撥烏黑的卷發(fā),紅唇微翹:“你是想問我的動機嗎?”
她褪掉左側(cè)肩帶,露出被情趣內(nèi)衣包裹著的渾圓乳房。
內(nèi)衣是前開扣設計,白嫩的手指一顆顆解開紐扣時,祝真有些驚慌地伸手捂住封紹的眼睛:“你、你干什么?”
封紹乖乖地將腦袋扭回來,嗅著少女身上令人安心的氣味,一動不動。
雪白的奶子跳出,蘇瑛眼尖地發(fā)現(xiàn)乳根附近盤旋著半圈暗紅色的花紋,像身帶劇毒的蟒,又像交錯虬結(jié)的藤蔓。
馮老師手扶著豐挺的乳,好讓她們看得更清楚些——
花紋中間隱藏著幾個字母,組合成一個英文名字。
Anna。
她依舊微微笑著,貓眼難得地剝離了勾魂攝魄的媚色,露出哀傷沉痛的內(nèi)里:“在舊世界的時候,我的丈夫是一名出色的紋身師,Anna是我們女兒的名字�!�
“國王頒布新法令的那天,我們一家三口正在餐廳慶祝Anna的兩歲生日,我老公反應很快,連家都沒回,直接開車帶我們出城,前往他住在鄉(xiāng)下的叔叔家躲避。”她將衣服穿回去,跟蘇瑛要了一支煙,點煙的手微微顫抖,“那段時間,軍隊在全國范圍內(nèi)搜捕Omega,又發(fā)布了巨額懸賞令,沒過多久,他叔叔就出賣了我們,帶著一群實槍荷彈的士兵沖進地下室。他不肯交出我們母女,憤怒地打傷好幾個士兵,又挾持了領兵的將領,最后……被狙擊手當場擊斃�!�
原來,并非所有的Alpha都泯滅了人性,可以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母親、伴侶、兒女交出去,換取名利權勢,換取鮮嫩溫順的美人和花團錦簇的前程。
這其中也不乏有良知有底線的人,愿意挺身而出,為愛與自由而戰(zhàn)。
然而,當少數(shù)人的意志和大多數(shù)群體的貪欲產(chǎn)生沖突,便被無情地驅(qū)逐出上流圈層,成為整個階級的敵人,不再享有特權,不再擁有習以為常的一切優(yōu)待。
于是,有些人選擇妥協(xié)讓步,將自己染成純黑的底色,和同類們一起跌入欲望的深潭里,醉生夢死,窮奢極欲;也有一些人像馮老師的丈夫一樣,付出生命的慘痛代價,成為被這個文明社會拋棄的“渣滓”。
剔除善良,擯棄溫度,謳歌強權,嘉獎冷血。
這樣的體制,這樣的種族,存續(xù)下去的意義到底在哪里呢?
馮老師吞云吐霧了好一會兒,情緒略略穩(wěn)定了些,對她們說道:“從那以后,我就被抓到了嗣音會,接受嚴格的管控和洗腦,Anna則被送到了孤兒院,由年老的Omega們代為照顧�!�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我的女兒,算一算時間,她今年已經(jīng)六歲了,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別的孩子欺負�!瘪T老師重重吐出一口氣,美目流轉(zhuǎn),看向祝真,“我忍辱負重,花了這么多年的時間,終于來到國王身邊,獲得了他的喜愛和信任,現(xiàn)在或許就是最好的動手機會。明天晚上的宮廷宴會上,我會想辦法將他灌醉,親手殺掉他,趁著都城大亂之時,你們可以相對輕松地獲得各大核心部門的控制權,推翻這個荒唐又可笑的政權�!�
祝真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不忍:“馮老師,這樣的行動太危險,我們沒有辦法保證你的安全……”
萬一失敗,必定會受到嚴厲的刑罰,就算成功,也很難全身而退。
“你不會以為,我還幻想能夠活著出來吧?”馮老師低低地笑了,“我有死亡的覺悟,但是,你們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
“我明白,我們會找到你女兒,將她撫養(yǎng)長大�!庇輧�(yōu)曇聞弦歌而知雅意,適時接話,“Anna在哪個分院?編號是多少?”
馮老師的眼底閃過淚光,輕聲答:“象山分院,編號158�!�
她重新戴好薄紗,轉(zhuǎn)身離去,步入深不見底的夜色中時,忽然回頭莞爾一笑:“請告訴她,媽媽永遠愛她�!�
我已遍嘗這殘酷人世間的生離死別,咀嚼過Omega有可能承受的所有羞辱、褻玩、鄙夷和唾棄。
我之所以咬著牙含著血活到現(xiàn)在,并不是為了什么崇高的理想和偉大的使命,只不過是想要給你——給我天使一樣的寶貝,一個足夠干凈光明的未來。
“馮老師……”祝真眼睛酸澀,出聲叫住她,“你……你生下的其他孩子呢?需不需要我們……”
馮老師表情復雜,像是被撕扯成兩半,一半是母性本能的柔軟,一半是對恥辱過往的憤怒和怨恨,到最后撇了撇嘴,冷笑一聲:“他們可不是我的孩子�!�
不過是無數(shù)次強奸中制造出的怪物罷了。
第二天深夜,祝真等人兵分三路。
她帶著封紹和大批獸人前往皇宮接應馮老師;虞優(yōu)曇率領地下避難所的Omega們攻陷幾位高級將領的住宅和軍事要地,奪取軍火武器,順路釋放嗣音會中的Omega;蘇瑛則帶著幾個身手不錯的女人前往象山孤兒院。
打暈年老的Omega并不困難,蘇瑛拿到鑰匙,打開一間間集體宿舍的門,尋找Anna的下落。
其實,就算沒有編號,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她——她長著和馮老師一樣的濃密長發(fā),靈動的貓眼閃閃發(fā)光。
蘇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彎腰抱起她,輕聲道:“別害怕,是你媽媽讓我過來的�!�
雖然有些害怕,但“媽媽”這個字眼似乎對小女孩有著天然的安撫效果,Anna怯怯地看了蘇瑛一會兒,依賴地伸出雙手,摟緊她的脖頸。
扣扣號:夢中星沙盒游戲(無限流,1V1)文明社會(33)善與惡的界限(2800字)
文明社會(33)善與惡的界限(2800字)
蘇瑛轉(zhuǎn)過頭,看向一張張懵懂好奇的臉:“還有愿意跟我一起走的嗎?”
幾個半大的孩子還依稀記得和父母分別時的情景,聞言猶豫了會兒,用力點了點頭,手拉著手一起靠過來。
更多的孩童面露警惕,退到墻角,擺出戒備姿態(tài)。
在長年累月的洗腦和“教化”中,一張張白紙已經(jīng)被蓋上鮮明的印記,懷抱和成人無異的成見。
他們渴望分化成強大無匹的Alpha,離開這所孤兒院,到上層社會享受所有頂級資源和特權。
如果不幸成為Omega,那也只能接受現(xiàn)實,為整個王國的繁衍發(fā)展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蘇瑛并不勉強,帶著孩子們轉(zhuǎn)身離開,消失在無盡的夜色之中。
晚上十一點半,她們和虞優(yōu)曇所率的大部隊會合。
這些年里,馮老師服務過好幾位高級將領,她暗中留意,記下了每一棟住宅的內(nèi)部結(jié)構和兵力分布,根據(jù)她提供的信息,虞優(yōu)曇有驚無險地活捉五名高官,擊斃三名反抗激烈的將領,將上百名士兵的武器收入囊中,把他們押到地下室集中看管。
首戰(zhàn)告捷,己方傷亡人數(shù)僅有十余人。
蘇瑛將Anna和幾個孩子交給年紀大些的Omega照顧,從虞優(yōu)曇手中接過最新研發(fā)出的槍械彈藥,鳥槍換炮,美目瞬間充滿殺氣。
她們無聲無息地來到嗣音會附近,虞優(yōu)曇?guī)饲巴娣胖罅寇娛挛淦鞯牡叵鹿な�,蘇瑛則和上百名Omega包抄教會。
“什么人?”五名巡邏的護衛(wèi)隊成員很快發(fā)現(xiàn)了她們的異動,出聲喝道。
還沒等他們拔出手槍,蘇瑛便用槍如神地打中手腕和膝蓋,廢了對方的行動能力。
一個虞優(yōu)曇任命的小組長快步?jīng)_上前,將槍口對準領頭的Alpha,一槍爆頭。
那人慘叫一聲,紅紅白白的腦漿濺了一地。
“王雅,你干什么?”蘇瑛有些吃驚,走過去按住她的肩膀。
王雅回過頭,眼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一臉理所應當:“這樣的渣滓,不殺留著做什么?拖咱們后腿?還是浪費咱們的人力物力,等一切結(jié)束之后,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她的話激起了其余人的共鳴,她們同仇敵愾,將剩下的四名Alpha包圍起來,口中咒罵不絕,有人往他們后背捅刀子,有人壯著膽子扣下扳機,在胸膛和胯下制造出一個又一個血洞,快意地看著他們打滾哀嚎,毫無尊嚴地哭喊求饒。
群情激奮,場面變得失控,蘇瑛臉色難看地后退兩步,雖然并不認同她們虐殺俘虜?shù)淖龇�,卻沒有出言阻止。
這些Alpha確實作惡多端,可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都是人云亦云,跟著時代的洪流前進,有意或無意地成為壓迫Omega的工具。
工具有罪還是無罪,是否至死,她們又有沒有審判的權力,就連蘇瑛自己也說不清。
她隱隱約約感覺到,從這一刻起——
善與惡的界限變得模糊。
她聰明地選擇了冷眼旁觀,待Omega們發(fā)泄過心頭怨氣之后,不著痕跡地重新奪回管理權,帶著她們制服剩下的衛(wèi)兵,切斷防護網(wǎng)中的電流,潛入教會。
王雅帶著組員沖進會長房間,不多時,里面?zhèn)鱽響K叫。
將幾十名年老的管理者關進承載了無數(shù)受害者血淚的禁閉室,向教會中剩余的一百多名Omega宣布她們重獲自由時,大部分人表情呆呆的,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何反應。
蘇瑛本來也沒有指望這些嬌嫩孱弱的Omega們能夠幫上什么忙,安排十幾個手下帶她們撤離。
看見340的時候,她出聲叫住對方,問道:“還記得我嗎?”
340和上次分別的時候并無太大變化,氣色還好了一些,她點點頭,問起祝真的情況:“記得,921還好嗎?”她見過蘇瑛的能力,明白她們兩個不是池中之物,因此對當下的變故,并不如何驚訝。
“還好�!碧K瑛急著去接應祝真,和她長話短說,“跟你打聽件事,你在教會里待了這么久,見過46號嗎?”
46號,是虞優(yōu)曇的母親。
340面露茫然,從袖子里拿出祝真交給她的平板電腦,進入系統(tǒng)查詢這個編號。
片刻之后,她搖搖頭:“她在半年之前突發(fā)急病離世,死前一共為國扣扣:二三零d二零六ddd九四三零家繁育了三個孩子�!�
這結(jié)果在蘇瑛的意料之中,她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往外走。
王雅用十分殘忍的手段結(jié)束了會長的生命,在教會各個角落點燃大火,煙霧彌漫,火光沖天,像是末日景象,又像新的開始。
340猶豫片刻,開口叫住她:“可以給我一把槍嗎?”
溫馴的獸終于覺醒,她覺得,至少應該為自己,為死去的妹妹,做點兒什么。
蘇瑛扔給她一把小巧的手槍,低聲道:“量力而行,不要勉強。”
340迅速跟上來,嘴角微翹,做出個像笑又像哭的表情,語氣有些滯澀地道:“我叫……梁青�!�
從這一刻起,她找回曾經(jīng)的名字,重新做回自己。
攻克地下工事后,每一名Omega都得到了充足的彈藥供應。
動靜鬧得太大,護衛(wèi)隊和駐守都城的軍隊終于做出反應,調(diào)派大量人手圍剿這些從天而降的Omega。
然而,長年的酒色財氣掏空了他們的身體,罕有對手的養(yǎng)老式生活使他們盲目自信,Alpha們懷著輕視之心對付這些嬌小美麗的Omega,直到被她們干脆利落地奪去生命時,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們面臨的是怎樣可怕的對手。
這是一場漂亮的反擊戰(zhàn),也是一出罕見的、以少克多的屠戮。
到最后,意識到情況不妙的將領們放棄了活捉她們的念頭,下令將這些珍貴的Omega格殺勿論。
這個黑夜似乎永無盡頭,在虞優(yōu)曇和蘇瑛的指揮下,Omega們分散成十幾個小組,靈活地和士兵們展開巷戰(zhàn),從各個方位一步步向皇宮接近。
子彈流水一樣傾瀉,每一聲沉悶的鈍響,都意味著一個鮮活生命的消失,當Omega彈盡糧絕,被全副武裝的Alpha包圍時,她們便會點燃身上的炸藥,和敵人同歸于盡,為自己的同伴換來寶貴的喘息時間。
她們以身為燭,燃燒生命,成為照亮前路的先驅(qū)者。
她們死在黎明到來之前。
到達皇宮大門時,原來的三百二十人,只剩下不到二百人。
分配給各位將領的Omega們紛紛得到解救,其中的大部分都像嗣音會中的人們一樣,在漫長的洗腦過程中丟失了獨立的人格,喪失了反抗的勇氣,只有極少數(shù)和梁青做出了同樣的選擇,挽起華麗的長裙,扎高頭發(fā),握著槍支跟上大部隊。
虞優(yōu)曇已經(jīng)從蘇瑛口中得知了母親的死訊,這會兒雙目赤紅,五官扭曲,體力早就透支,全靠意志力死撐。
她一聲令下,Omega們搬來成噸的炸藥,將大門炸開。
里面是不遜于外面的地獄景象。
獸人們反客為主,將燈紅酒綠的宮廷宴會變成大快朵頤的屠宰場。
他們匍匐在一個個強壯的Alpha身上,利爪掏出血淋淋的五臟六腑,將還在“砰砰砰”跳動的心臟塞進口中大嚼特嚼,即便是食草型獸人,也有樣學樣地將自己曾經(jīng)遭受過的殘酷手段奉還于對方,扯爛他們的生殖器,折斷他們的四肢。
被血腥味刺激得發(fā)情了的兔人甚至一屁股坐在西裝革履的男人臉上,一邊強迫他為自己口交,一邊活生生摳出了他的眼球。
國王所在的主殿炸成一片廢墟,地上遍布燒得焦黑的殘肢斷骸,蘇瑛看到一方血塊上印著眼熟的刺青,眼角酸澀難忍。
嬌小的少女騎在驍勇強悍的獸身上,向血腥殘忍的一幕投來憐憫的目光。
她撫摸著封紹染血的長發(fā),引他前往不遠處的高塔——那里有控制整個國家輿論的通訊工具。
幾分鐘后,脆生生的聲音占領廣播的所有頻段、填滿街頭巷尾密集分布的擴音器,向所有人傳達了一個消息——
國王已經(jīng)死去,新的政權即將建立,請所有Alpha放棄抵抗,等待收編統(tǒng)一管理,如有違抗,嚴懲不貸。
少女的聲音甜美清潤,說出的話卻并不友好,充滿了威脅、警告、震懾,充滿了被欺壓蹂躪太久、一股腦兒爆發(fā)出來的滔天恨意。
風水輪流轉(zhuǎn),短短一夜,換了人間。
文明社會(34)灰色地帶(2700字)
甜美的聲音通過廣播傳入耳中,江天策腳步微頓。
這幾天,他先是四處尋找祝真的下落,隨著幾位高級將領連番出事,便臨危受命,承擔了越來越多的責任,漸漸脫不開身,萬萬沒想到會在這時聽到她的消息。
還是在這樣敵我難辨的情形下。
他凝神細聽她話語里隱藏的信息,瞬間得出判斷——
祝真已經(jīng)通過某種方式取得了皇宮的控制權,眼下四處作亂的Omega,應當都是她的同伴。
說不定蘇瑛和那只怪獸,也站在她那邊。
江天策心念電轉(zhuǎn),快速權衡利益得失,面上卻不動聲色,簡短有力地安撫了幾十名下屬,帶著他們繼續(xù)圍剿散兵游勇。
將一名彈盡糧絕的Omega逼進小巷,他迎著對方驚恐的目光,抬起槍管指了指前方,命令道:“這里我來解決,你們?nèi)ツ沁吙纯�。�?br />
士兵們對這位新任上級唯命是從,聞言齊聲應“是”,腳步整齊劃一地跑向遠處。
Omega自知大限將至,流著眼淚撩開衣襟,準備點燃炸藥的引信。
江天策抬手阻止了她,低聲道:“別害怕,自己人�!�
他毫不猶豫地甩掉了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一路救下十幾名Omega,當做自己的投誠資本,徑直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祝真牽著令所有人聞風喪膽的“魔王”,站在大門邊等他,好像早就算到他會趕過來與她會合。
他大步走向她,心情有些復雜。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模樣,在便利店里,她神情嬌怯,像只稍一用力撥拉便會死去的小兔子,進入冰封之地后,單純到近乎愚蠢,傻乎乎地相信他虛偽的承諾,險些喪命。
從什么時候起,她長出了這么多心眼?
他早就猜測“魔王”有可能是失去神智的封紹,在對方對祝真表現(xiàn)出異常的維護與親近時,這種猜想完全得到了證實,眼看快要到手的女人在眼皮子底下逃離,他又生氣又擔心,氣她絲毫不顧念自己,怕她駕馭不了封紹,受到致命的傷害,為此像沒頭蒼蠅一樣找了她好幾天。
他從來沒有這么在意過什么人,從來沒有往一個人身上傾注過這么多的時間與精力。
可她是怎么對他的呢?
看著封紹言聽計從的模樣,就知道她將獸化的男人拿捏得死死,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地和他取得聯(lián)絡,卻不聲不響地鬧出這么大動靜,直到占據(jù)絕對化的優(yōu)勢之后,確定他只能選擇她這一方之后,方才居高臨下地通知他,說白了還是暗暗防著他,還是把封紹的安全放在他前面!
江天策很不高興,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她聰慧狡黠的另一面更深地吸引。
走到她面前時,他完美掩飾好所有的不悅,就算聞到她身上濃烈的Alpha信息素味道,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關心地問道:“真真,這些天你去了哪里?有沒有受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紹警惕地表露出明顯的敵意,齜著牙沖他“哈”了一聲,露出帶血的利爪。
祝真捏了捏巨獸的后頸以示安撫,笑吟吟地將這幾天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只字不提江天策之前的輕薄行為和背后可能隱藏的不良居心,伸出右手:“天策哥,歡迎歸隊。”
她已經(jīng)足夠成熟,能夠容忍人性中的灰色地帶,懂得利用所有可以收歸囊中的強大力量。
江天策故作詫異地看向封紹,沉聲道:“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看來之前都是誤會�!�
封紹還記得他的氣味——那是曾經(jīng)若有若無地籠罩在伴侶身上的、令自己無法忍受的臭味,因此不但沒有回應他的示好,反而越發(fā)暴躁,叼著祝真的衣角往后面拽了拽。
江天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伸手和祝真交握在一起。
有了他的加入,反抗軍如虎添翼。
趕在天亮之前,他用自己原來的身份做偽裝,打著支援的名義,帶著Omega組成的隊伍光明正大地敲開高階將領的家門,將一只只遇事亂了陣腳的縮頭烏龜抓起來,送進監(jiān)獄,等待最終的裁決。
Omega們起先還對他這個唯一的Alpha深表疑慮,親眼見到他百發(fā)百中的槍技和悍利干脆的身手后,逐漸心服口服。
第二天傍晚,都城中的所有兵力被瓦解干凈。
她們活捉了八百九十名士兵,收編關押了近七千名各行各業(yè)的Alpha,殺死的人不計其數(shù)。
士兵們被統(tǒng)一監(jiān)禁在各大監(jiān)獄中,其余Alpha們則進入嗣音會,由剛剛獲得自由的Omega進行管理。
羔羊與野獸的身份調(diào)了個個兒,曾經(jīng)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服侍強權的Omega受到激越氛圍的感染,手握生殺予奪的權力,很快對犯人們展開瘋狂報復。
等虞優(yōu)曇和蘇瑛收到消息趕往嗣音會時,廣場上已經(jīng)橫七豎八地躺滿Alpha們的尸體。
他們死得并不輕松,有些人的生殖器被利刃切成碎片,就連陰囊都消失不見,有些人被剜去眼睛,割掉舌頭,還有一些人四肢分離,身首異處。
柔弱美麗的Omega手上染滿鮮血,眼睛里閃爍著兇殘的光芒,嘴角快樂地彎起,露出燦爛的笑容,那是遭到太漫長太嚴酷的壓迫之后的集中反彈,那種刻骨的仇恨甚至逾越了理性和人性,在這個特殊的場合下,一股腦兒爆發(fā)出來。
所有人都瘋了。
饒是見過許多大世面的蘇瑛,面對這么血腥的場面,依然忍不住心驚。
虞優(yōu)曇朝天空連開六槍,才算勉強吸引了Omega們的注意。
她的臉色很不好看,高聲問:“你們在干什么?”
幾個Omega并肩搖搖晃晃地走來,她們身上的白袍已經(jīng)被鮮血染成大紅色,一副虞優(yōu)曇才是異類的模樣,理所當然地道:“我們在懲罰他們,他們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更多人出聲迎合,自發(fā)地喊起響亮的口號:“懲罰他們!報仇雪恨!懲罰他們!報仇雪恨!”
可虞優(yōu)曇和蘇瑛很清楚地知道,死掉的人里,并不全是作惡多端之徒,其中也包括沒有欺凌過Omega的老人、還沒來得及犯下罪孽的孩子。
這狀況超出預料,蘇瑛看不過去,出聲道:“就算他們確實死有余辜,等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我們會商量出一個統(tǒng)一的章程,進行集中的審判和執(zhí)行,而不是在這里濫用私刑�!�
她的話立刻激起了眾人的敵視,一個留著長發(fā)、滿手是血的Omega大聲反駁:“怎么,我們還要好吃好喝供著他們,讓他們在這里享福嗎?”
她們團團聚攏,將蘇瑛包圍在人群中心,便是本來有些猶豫不決的,也迫于無形的壓力緊跟上來,懷疑地打量著她。
原來,群體盲從意識會淹沒個體的理性,個體一旦將自己歸入該群體,其原本獨立的理性就會被群體的無知瘋狂所淹沒�!咀ⅰ�
虞優(yōu)曇及時察覺出危險,拽了蘇瑛一把,出言緩和劍拔弩張的氣氛:“蘇瑛不是這個意思,雖然都城已經(jīng)處于咱們的掌控之中,但其它城市的援兵很快就會趕來,大敵當前,我們還有很長時間的硬仗要打,實在沒有必要在這些垃圾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和精力�!�
她招呼幾個聽話的手下過來維持秩序:“大家都辛苦了,趕緊把這里收拾收拾,回去養(yǎng)精蓄銳。還沒死的Alpha暫時關進宿舍或者禁閉室,以后還能幫咱們干點兒體力活,減輕大家的工作量。”
她巧妙地將矛盾從內(nèi)部轉(zhuǎn)移到外部,凝聚在蘇瑛身上的敵對目光終于消散。
蘇瑛撇了撇嘴,眼不見為凈地和虞優(yōu)曇一起往外走,趕去指揮所了解最新的敵情。
虞優(yōu)曇低聲解釋了句:“咱們準備得太倉促,為了團結(jié)所有的Omega,很多事情必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虞優(yōu)曇比蘇瑛更適合做領導者。
蘇瑛沉默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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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摘自古斯塔夫·勒龐《烏合之眾》
文明社會(35)血色樂園
宮變之夜,受到血腥味的刺激,封紹兇性大發(fā),如果不是祝真在他背上壓制著,安撫著,只怕早就殺人無數(shù)。
而獸人們的智力尚未開化,對Alpha們又抱著過于強烈的敵意,封紹剛一失控,立刻原形畢露,張開他們的爪牙,對整個皇宮的人們展開殘暴屠殺。
祝真無力阻止,心間浮上一層陰霾——
在這樣的亂局之下,已經(jīng)很難分清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哪些人無辜哪些人該死。
每個人手上都染滿鮮血,要么被屠戮,要么向?qū)Ψ较率�,根本沒有第三種選擇。
戰(zhàn)爭之中,沒有贏家。
可她們早就失去了回頭的機會。
獸人們吃飽喝足,慵懶地舔著爪子上的鮮血,橫七豎八地躺在宴會廳的金色地毯上休息。
應付過江天策后,封紹恢復平靜,埋首吃掉一整個高達八層的巨型蛋糕,嘴角沾著白色的奶油,伏在祝真身邊,有一下沒一下舔她的臉。
反抗軍對她們這個奇異又兇悍的群體頗為忌憚,將充足的食物和水送到門口,悄無聲息地退下。
祝真筋疲力竭,取了個紅彤彤的蘋果,側(cè)倚在封紹寬闊的肩上,“咔嚓咔嚓”咬了兩口,將余下大半個遞到他唇邊:“阿紹,吃不吃?”
封紹一口吞下,望著她的眼神亮得像火,顯然不滿足于口腹之欲,還想吃點兒別的。
少女的臉紅了紅,撒嬌道:“我今天好累,改天好不好?”
封紹并沒有勉強,依戀地和她接吻,唇齒糾纏許久,調(diào)整好姿勢,做了她柔軟的人形靠枕,伴她進入夢鄉(xiāng)。
接下來的十一個月,成為所有人的血色噩夢。
都城淪陷,Omega首次站在權力頂端,位于其它城市的Alpha無法忍受被她們踩在腳底的恥辱,拒絕承認新政權,紛紛集結(jié)兵力,向城市發(fā)動猛攻。
大敵當前,微小的不和諧因素被覆蓋,在虞優(yōu)曇的帶領下,所有人同仇敵愾,團結(jié)一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進入良好的備戰(zhàn)狀態(tài)。
祝真動用能力,對城市四周的防御工事進行了徹底的修繕加固,又復制出一大批高精尖軍事武器,分發(fā)到每一個具有戰(zhàn)斗能力的士兵手里。
為了避免獸人傷害自己人,同時也防止封紹的兇性對Omega們產(chǎn)生什么負面影響,她主動提出將兩個群體隔離開來,要了一個占地面積上百畝、適合獸人們居住的生態(tài)園林,在周圍拉起防護網(wǎng),帶領獸人們住了進去,畫地為牢。自此,除非經(jīng)過她的允許,否則,任何一個獸人都不得擅自離開這塊土地。
作為條件,虞優(yōu)曇必須提供充足的生活資源和完全平等的尊重。
虞優(yōu)曇鄭重答應,對她謝了又謝。
江天策和蘇瑛毫無懸念地成為反抗軍的強大助力,江天策負責戰(zhàn)略部署、領兵還擊一波比一波猛烈的進攻;蘇瑛則擔起管理數(shù)萬Beta的重任,雷厲風行地頒布十余道法令,狠狠敲打了這些昔日為Alpha賣命的“工蜂”們,同時從中破格提拔身體素質(zhì)較好的Beta,對他們進行突擊式的軍事訓練,一批批送上戰(zhàn)場,成為戰(zhàn)力的有效補充。
虞優(yōu)曇腳不沾地地在不同勢力之間斡旋,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將每一個人放到最適合她們的位置上去。
作惡多端的Alpha得到清算,在一個晴朗的日子,被Omega們送上看臉紅文扣號-230可2069心430斷頭臺,處以極刑,余下的Alpha們手腳戴上電子鐐銬,分配到反抗軍的各個部門里做苦力,動輒挨打受罵。
因為沒有生育能力而被當作泄欲工具的Omega們重獲自由,終于能夠離開那個充斥著血淚和淫欲的狹窄木箱,她們中的大多數(shù)已經(jīng)精神失常,少數(shù)恢復神智的,很快成為王雅一樣的激進派,虞優(yōu)曇便將她們調(diào)往前線,在鮮血和硝煙中發(fā)泄深植于心的仇恨。
這座曾經(jīng)文明繁榮的城市,被漫天的炮火和震耳欲聾的槍聲所覆蓋,戰(zhàn)爭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做為受到特殊優(yōu)待的Alpha,江天策領兵在戰(zhàn)場上廝殺時,偶爾能夠看到祝真的身影。
她穿著特制的盔甲,騎著被她徹底馴服的巨獸,只需要輕輕一個號令,數(shù)百只獸人便會應聲而出,洪水一般將敵人淹沒,片刻之后,留下一地血肉模糊的殘尸。
眼神交匯時,她的杏眼微微彎起,看起來依然是他熟悉的單純少女,可沾滿血的盔甲、從容鎮(zhèn)定的手勢,還有壓制獸人時的嚴厲語氣,處處都透著陌生。
如血的殘陽之中,他目送她一步步遠去,忽然生出種強烈的直覺——
終其一生,他永遠都抓不住她。
夜晚,祝真和封紹在星月籠罩之下、在茂密的樹林中、在松軟的草地上野合。
他已經(jīng)熟悉了這具身體的所有密碼,貪婪饑渴地伸出粗長有力的舌頭,舔遍少女身上每一寸肌膚,又模擬性器,深深地探進穴里抽插。
祝真被他舔得兩頰緋紅,嬌聲呻吟,花穴像壞掉了的水龍頭,流出來的水液打濕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頜,浸潤草尖,變得亮晶晶的,像早晨晶瑩的露水。
等她完全準備好以后,他用腦袋拱著,把她翻過來擺成跪趴的姿勢,兩根粗長可怖的雞巴輕車熟路地一并插進來,不過幾個頂弄,祝真便發(fā)出難耐的尖叫聲,雙手緊抓著濕軟的泥土,腰身哆哆嗦嗦,底下噴出一大股透明的淫汁。
高大強壯的身軀將嬌小的女孩子完全壓在身下,無數(shù)塊肌肉高隆,布滿油潤的汗液,鼓脹的欲望被她濕軟的小口不停吮吸,帶來的快感直沖天靈蓋,他爽得雙目赤紅,面容扭曲,口水“滴答滴答”自嘴角落下,盡數(shù)淋在她赤裸的雪背上。
獸人們遠遠地躲開,卻受到了封紹狀態(tài)的影響,同樣性欲勃發(fā)。
他們的喉嚨里發(fā)出嘶啞的吼叫,狼人和兔人擁抱在一起,虎人聳著毛茸茸的生殖器,插進了狐人的穴里,曖昧的交合聲構成令人臉紅心跳的協(xié)奏曲,濃郁的精液氣味混入清新的草木中,在夜色之中越飄越濃。
群獸雜交,淫亂狂歡。
這是擯棄了自然法則和一切限制的烏有鄉(xiāng),這是這片大地上,最后的樂園。
文明社會(36)煉獄
戰(zhàn)爭持續(xù)了將近一年。
曾經(jīng)蟄伏于地下避難所的Omega和飽受蹂躪卻仍舊保持個人意志的受害者在戰(zhàn)火的洗禮中,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變成支撐這個新帝國的中堅力量。
無數(shù)Alpha死在槍口之下,尸山血海構成另一個政權的堅固基石。
最后的幾場戰(zhàn)役里,素來游刃有余的蘇瑛和江天策也感覺到吃力。
雖然虞優(yōu)曇已經(jīng)頒布了禁止殺俘的法令,許多Omega依然陽奉陰違,將俘獲的Alpha就地虐殺,而這顯然激起了剩余頑抗者們的血性,令他們放棄了投降的念頭,背水一戰(zhàn)。
被逼到絕境的Alpha們表現(xiàn)出兇悍異常的戰(zhàn)斗力,更將大批Beta推到前面做為擋箭牌,看著一張張迷茫又驚恐的面孔,剛剛調(diào)到前線的蘇瑛有些下不去手。
江天策毫不猶豫地下達了轟炸命令,與此同時,通過預知能力精準地預判到危險,拽著蘇瑛的胳膊往后急退幾步,匍匐在地上,躲過一波密集的子彈。
看著不遠處斷肢亂飛、血肉模糊的慘況,蘇瑛臉色發(fā)白,隱隱作嘔。
她明白這不是同情心泛濫的時刻,也阻止不了身邊這群殺紅了眼的瘋子,咬著牙一骨碌爬起,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做掩護,推子彈上膛,瞄準躲在Beta身后的Alpha,避開他們的要害,一槍放倒一個。
蹲在她附近的王雅敏銳地發(fā)覺了她的手下留情,眼底閃過冷光。
激烈的戰(zhàn)況從早上持續(xù)到傍晚,蘇瑛肩上中了兩彈,疼得緊皺眉頭。
她簡單包扎了一下,捂著肩膀去找祝真。
自從Alpha們開始用Beta做人墻后,祝真便拒絕上戰(zhàn)場,將自己和獸人們一并關在生態(tài)園林里。
獸人們失去了重要的食物來源,每天消耗的肉食越來越多。
虞優(yōu)曇的手下們頗有微詞,私底下找她抱怨過許多次,可誰也沒有膽量公然和祝真作對。
要知道,祝真承擔著修繕和加固防御工事的重任,更是她們源源不斷的武器和物資供給庫。
更不用提,那些獸人們經(jīng)過休養(yǎng)生息,個個的皮毛都養(yǎng)得油光水滑,骨架也強壯了不少。
這樣特殊的群體,適合當盟友,絕對不適合反目成仇。
虞優(yōu)曇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利害,想辦法安撫了眾人,提供給祝真等人的待遇不降反升。
這一次,蘇瑛在生態(tài)園門口等待了近半個小時,祝真才姍姍來遲。
她的臉比原來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渾身透著濃重的疲憊與冷漠,直到看見蘇瑛,這才露出個笑臉,緊繃的脊背略略放松下來。
兩個人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祝真抬手按在蘇瑛的傷口上,取出里面的子彈,幫她治療。
蘇瑛擔憂地緊盯著她看,問:“真真,你跟我說實話,你和封紹在里面還好嗎?”
挨得這么近,她嗅到了祝真身上的味道——
那是精液、汗水和鮮血混合在一起的腥膻氣息,將柔弱的身體從里到外腌透,極具侵略性。
祝真并不瞞她,看著手上溫熱的血液,愣了一下神,輕聲道:“不太好�!�
她主動將自己和封紹囚禁在這里,只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不想和Beta產(chǎn)生沖突,另外的絕大部分是因為——
隨著封紹能力的一步步增強,之前偶爾閃過的人性弧光,已經(jīng)徹底消失不見,他變得越來越兇戾,越來越嗜血,對身邊生物的影響也越來越強。
昨天晚上,她的安撫徹底失效,他發(fā)了狂,一爪子將她掀翻在地,眼底殷紅如血,張開利齒湊近她的咽喉。
薄薄的皮肉被咬破,那一瞬間,瀕死的恐懼攫獲了她的所有意識,看著面目全非的愛人,她怕得發(fā)抖,用力咬破舌尖,強提最后一線清明,主動撩起裙擺,分開雙腿,將赤裸的小穴暴露在空氣中。
獸化的封紹性欲強烈得可怕,兩個人沒日沒夜地糾纏在一起,花穴早被他那兩根東西插得發(fā)紅腫脹,陰核頂開花唇,高高挺立在外面,比原來大了一倍不止,散發(fā)出Omega所獨有的香甜氣息。
封紹抽了抽鼻子,緩緩將牙齒收回,粗壯的舌頭舔了舔上面沾著的血液,兩手抓著她的腰將她托到半空中,腰臀前聳,毫無前戲地貫穿了她。
祝真忍著懼怕和疼痛熱情地迎合他,兩條白生生的腿吃力地勾纏住他的腰身,小手攀在強壯的背上,被他操得汁液橫流,眼角的淚水也斷了線一般墜落。
她已經(jīng)淪落到……只能用性來綁住他。
除此之外,朝夕相處了這么久,祝真也難免被封紹影響,心底埋了一團暴虐的火焰,性情變得暴躁易怒,時不時會產(chǎn)生毀掉眼前這一切的可怕念頭。
如果……親手殺掉面前的野獸,她溫柔堅定的愛人,有沒有可能回來?
如果……將整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伏尸百萬,這場殘忍血腥的游戲,有沒有可能提前結(jié)束?
聽完她的話,蘇瑛沉默了許久,用力握住她微顫的手,低聲道:“真真,我知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事,比我們更辛苦、更難熬。再堅持堅持,還有二十多天,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到時候,封紹一定可以恢復正常,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
如果她制不住封紹,死的絕不只是一兩個人,蘇瑛和江天策也無法幸免。
祝真“嗯”了一聲,接過她遞來的奶油面包,小口小口吃完,起身和她道別。
“蘇瑛姐姐,接下來的時間,我應該不會再出來了,你萬事小心,能忍則忍,不要和那些Omega們起爭端,我瞧著她們中很多人都不太正常�!弊U婷嬗袘n色,側(cè)過臉瞥見一個強壯的身影在門內(nèi)不安地走動,無奈地嘆了口氣,“希望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咱們可以一起離開這個副本�!�
她走進牢籠,封紹迫不及待地撲過來,嗅到她身上陌生的氣味,非常不高興,伸出舌頭將她的雙手舔了一遍又一遍,又討好地往她懷里拱。
白天的時候,他的情緒略微正常些,或許是記起了自己昨晚傷害她的舉動,一直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她拋棄他。
祝真抬手抱住他的腦袋,親吻他的頭發(fā),眼尾發(fā)紅,聲音哽咽。
她喃喃道:“阿紹,我好想你�!奔词顾驮谒磉叄匀挥X得孤獨,覺得難過。
封紹似乎感知到她的心情,乖乖地一動不動,過了好半天,方才伸出爪子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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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結(jié)束這個世界。
文明社會(37)下墜的帝國(3300字)
幾天之后,Alpha的最后一波武裝力量潰不成軍。
和平終于降臨在這片滿目瘡痍的大地上,經(jīng)初步統(tǒng)計,原有的十萬名Alpha只剩下不到一萬,Omega也損傷近半,元氣大傷。
至于這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中,到底濺染了多少Beta的鮮血,沒有人在乎。
虞優(yōu)曇不負眾望地成為新的國王,加冕之后,她對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人們論功行賞,江天策和蘇瑛被授予上將軍銜,享有最頂級的待遇,而王雅則以尖銳的作風和鮮明的思想主張,獲得了管理嗣音會的殊榮。
沒錯,這個陳舊腐朽的機構并未解散,正相反,在新政權的領導下,它被賦予了另一種職能和責任,煥發(fā)出新的生機。
九千多名Alpha多是年輕力壯之輩,其中面貌粗野丑陋的,只能去政府的各個部門做些體力活,而長相出色的,則分批次進入嗣音會,以三十人為一個小組,接受徹底的洗腦和嚴格的軍事管理。
新的《繁育者法則》很快印刷成冊,發(fā)到每一名Alpha手中,上面的規(guī)定比之前更加繁冗、更加嚴苛,王雅派管理者三不五時進行抽查,只要碰到背誦不熟練的,立刻拉進禁閉室,進行電擊和藥物懲罰。
Alpha高官家的孩子們,失去父親庇護,統(tǒng)一進入孤兒院,和那里比他們大幾歲的孩子們一起接受新的理念灌輸。
他們還小,在集體環(huán)境的影響下,在老師刻意的引導和鼓勵下,很快堅定地相信——只有成為睿智優(yōu)秀的Omega,才能爬到社會的最高層,享受所有特權。
如果不幸成為Alpha,只能安安分分地當一個人形播種器,為整個王國的繁衍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第一批Alpha繁育者很快通過了結(jié)業(yè)考試,正式進入分配行列。
每一名Omega都可以憑借身份證明前往嗣音會,挑選符合自己喜好的Alpha,帶回家泄欲取樂,如果順利受孕,還可以獲得政府提供的豐厚補貼。
不管是新政權還是舊政權,都避不開生育率低迷這一嚴峻問題。
戰(zhàn)后,蘇瑛身心俱疲,躲在虞優(yōu)曇的宮殿中昏睡了許多天,這會兒第一次出門,看見許多Omega牽著狗繩,另一頭鏈著赤身裸體的強壯Alpha,引著他們在地上爬行,興致來了,還會當街鞭打他們,強迫他們仰躺在地,露出生殖器給眾人圍觀和褻玩。
Alpha們的處境,比一年多以前Omega的處境還要慘,那時候她們至少還算是件珍貴的玩物,是來之不易的獎勵,而現(xiàn)在,就算把他們玩殘玩死,只需要去嗣音會做一個簡單的情況說明,便可以領到新的伴侶,根本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畢竟,相對于稀少的Omega來說,Alpha資源還多得很呢。
晚上,蘇瑛喝了大半瓶威士忌,對虞優(yōu)曇說起自己的所見所聞。
虞優(yōu)曇穿著金色的衣袍,頭上戴著華麗又精致的皇冠,她也跟著喝了兩杯酒,看著蘇瑛艷麗中透著惆悵的臉,低笑一聲:“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并沒有好到哪里去,甚至變得更糟?”
蘇瑛微瞇著眼,緩緩點了點頭。
“阿瑛……”虞優(yōu)曇想起白日里好幾個將領跟她告狀,說蘇瑛目無法紀,尸位素餐,最嚴重的是思想覺悟也有問題,多次公開表達對Alpha和Beta的同情,不由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的,很多事情,我也無能為力。”
她坐在這個位置上,并不是因為她真的可以改變什么,而是特定的時間和機遇,讓她看起來最合適。
身為國王,也不是事事都能隨心所欲,對于很多看得一清二楚的矛盾和不公,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蘇瑛知道她難,及時停住話頭,斜斜趴在餐桌上,咕噥道:“算了,不談這個,我很快就要走了,吃飽了撐的操心這些事干什么?”
虞優(yōu)曇眼神微黯,抬手撫摸她充滿光澤的長發(fā),輕聲問她:“你要去哪兒?能不能不走?”
她的神色有些落寞,試圖挽留她:“留下來陪我,好嗎?”
蘇瑛睡了過去,沒有回答。
整個王國的總?cè)藬?shù)縮水過半,經(jīng)濟也遭到重大打擊,偏遠地區(qū)的城市漸漸荒廢。
就在王雅等人商討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在提供給獸人們的食物中下毒時,祝真先發(fā)制人,向虞優(yōu)曇索要了位于最北邊的一個城市連帶著周邊的近千畝森林,做為獸人居住之用。
在沸反盈天的反對聲中,祝真帶著數(shù)百名獸人和他們新誕下的小崽子們登上飛行器,自我放逐,遠走他鄉(xiāng)。
她在城市和城市的接壤處架起堅固無比的高墻,既是讓虞優(yōu)曇放心,也起到了保護獸人們的作用。
在封紹的怒吼聲中,獸人們依依不舍地一步步遠去,鉆進最適合他們居住的森林中,很快消失不見。
伴著清冷的月光,祝真牽著封紹走向一棟安靜的民居,在那里等待離開游戲的時刻。
相比起她們,江天策在這里生活得堪稱如魚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