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完成所有計劃后，我終于有時間恢復(fù)我的人類身份。
媽媽給我打了個電話。
「寶貝，你和榐然相處得怎么樣啊，我聽老譚說，你倆早上一起約著去公園玩了�！�
我想了想，覺得她這番描述也沒什么錯。
我便點了點頭。
媽媽關(guān)心地問：「那他有沒有欺負(fù)你啊？沒有因為你的特殊而嘲笑你吧？寶寶，你別怕，你可是萬里挑一的天才寶寶——」
我老實地說：「他沒嘲笑我。哥哥挺好的。他還給我夾菜了�！�
媽媽放心地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她有些猶豫，但還是輕輕開口：「寶寶，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把你帶到了這個家。你要是有什么不開心，一定要告訴我。如果你不喜歡，媽媽隨時帶你離開，你對媽媽才是最重要的。」
我搖頭：「我沒什么不喜歡的。」
我望著手機屏幕里滿眼關(guān)切的媽媽。
她將這么不好養(yǎng)的我，養(yǎng)到這么大。我知道，我的大腦發(fā)育很特殊，期間遭遇過多少白眼和嘲諷，但都是媽媽替我遮風(fēng)擋雨。
我輕聲說：「媽媽，只要你過得開心，我做什么都行�！�
哪怕，是做別人的小狗。
掛斷電話后，我轉(zhuǎn)過身，忽然看到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的譚榐然。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別開頭，「我不是故意聽到的，我只是來給你拿個東西�！�
我搖頭。
我又沒說什么見不得人的話，有什么不能聽的。
譚榐然垂著眼，皺著眉，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神情浮現(xiàn)了幾分懊惱和歉意。
我見他半天不開口，只好問：「哥哥，你要拿什么東西？」
他這才回過神，將手里的軟墊揚了揚。
譚榐然別扭地不和我對視，硬聲說：「我記得小狗喜歡睡在主人旁邊。家里沒狗窩，地板又涼，我待會把這個墊子放在我床邊，你過去睡的時候記得把被子也帶上。」
我奇怪地看著他：「我為什么要睡狗窩？」
譚榐然：「啊？」
我用解釋「1+1=2」的柔和語氣說：「哥哥，你看，我只是在扮演小狗，又不是真的小狗。你沒看計劃表嗎？晚上十一點到三點是我的自由時間。」
譚榐然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生生盯了十幾秒。
他用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我，還是說不出話來。
他木著臉轉(zhuǎn)身，惱羞成怒地將軟綿綿的墊子扔到地上。
悄無聲息。
只有上面粘的塑料玩具發(fā)出「嘰」的一聲。
我望著譚榐然的背影。
我覺得我的哥哥傻傻的。
我嘆了口氣。
但沒有關(guān)系。
家里有一個聰明人就夠了。
我會考上名校，成為社會精英，年入百萬。
然后努力照顧未來可能一事無成，哭求著要我?guī)椭淖T榐然。
5
譚榐然五點遛完我后，我將新做好的計劃表遞給他看。
他一邊困倦地叼著牙刷，一邊問：「這是什么？」
「是我根據(jù)昨天的實操結(jié)果所完善的新寵物計劃。」我拍拍胸脯。
譚榐然揉了下眼睛，「周日下午玩接球游戲一小時？不行，我今天得去找朋友玩。」
我說：「沒關(guān)系。我也可以跟過去�！�
我反思了一下昨天計劃無法完成的原因，我意識到我只考慮了自己完成計劃的決心，卻沒意識到譚榐然也會有自己的行程。
所以，在更新的計劃中，我進(jìn)行了修正——所有計劃都不一定非得在規(guī)定的場所進(jìn)行。
我只要跟著譚榐然，在他和朋友聊天的間隙和他完成拋球游戲就可以了。
譚榐然面露難色。
我只好表露我的真心，我彎下腰，垂下頭，將腦袋輕輕放在譚榐然的手心。
認(rèn)真發(fā)誓：「主人，我會乖的�！�